第五章心塞

　　林飞的女朋友起身哭哭啼啼的朝外面走了。

　　“你怎么还不是去追啊！傻站干嘛呢？”易小费放开林飞，只见林飞坐在床上，又抽起烟来了。

　　林飞吐着烟雾，默不作声，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他还向易小费问着：“今天怎么样，进厂了没有。”

　　“进了，表格都填好。今晚八点在厂门口集合，分宿舍。所以等下我就要搬走了。”

　　“好……那你早点去吧，有时间就过来玩。”林飞一脸严肃，好像在逐客一样。

　　本来易小费想问下他俩为什么吵架的原因，还想安慰几句，说几句宽心的话。看着林飞那糟糕透的表情，话都到嘴边咽了回去。想必林飞也没有心情听，先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日后再问吧。

　　易小费慢慢的收拾行李，收拾好之后准备走。看着林飞死一般的沉静，他想去安慰林飞几句，可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对于他来说，今天好不容易进厂，是个值得高心的一天。还想找林飞小俩口庆祝一番，没想到遇到他俩吵架。这不是老天爷成心跟人过去，成心让人郁闷。

　　“那我就不送你了。”林飞说话有气无力。

　　看来此刻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

　　易小费搬进集体宿舍时，有点怀疑人生了。不敢相信眼前就是睡人的地方。

　　一间宿舍房间很大，起码有三百多平方，就如广场一样宽敞。床与床之间连接起来的，就如教室里课桌那样摆设。

　　易小费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床位。他坐在床板上，看着隔壁床位的人正在睡觉。他四处张望着，看到的都是铁床，没多余的空间。还有到处垃圾，异味冲鼻。

　　他心想着，这洗涮用品该摆放在那里。

　　还好他分到的是下铺，要是上铺的话，就更加不方便了。

　　他之前在深圳打工住集体宿舍，最差尽的也得有挂衣服的地方，有放行李的地方。

　　而这里的宿舍却……哎！叹着气。

　　看到宿舍一切，心里拔凉拔凉的。

　　环境再怎么差，既来之则安之，早已习惯这样环。再看着自己口袋的钱也为数不多了，不干也的干，不然就要上街乞讨了。

　　易小费把床铺整好，已经快是晚上十点多了。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这时才发现自己就中午吃了一碗面条。现在已经饿的不行，走出宿舍朝外面走去。

　　他来到一条熙煕攘攘美食街，走到一个炒米粉小摊位，坐下点了一碗炒米粉。

　　这条美食街都是做夜宵的，有做烧烤的，有做烤鱼，还有小炒之类的，吃的饭菜应有尽有。来这里吃夜宵都是厂里人，大多数以年轻男女为主。他们下了班，没什么别的娱乐可玩。大家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喝点小酒，聊聊天，就算是一天的日子了。

　　易小费坐在凳子上，米粉还没有炒好。他四处张望着，看着前面一家烤鱼店，有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他带着好奇心走过去，从侧面观看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那女孩不就是林飞女朋友吗？她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她俩看起来好像很亲眤。

　　他本想上去跟林飞女朋友打个招呼，他俩就起身就走了。一直朝对面那个旅馆走去，俩人一走进旅馆。

　　易小费看着这一幕之后，顿时傻眼了。这个时候他知道为什么林飞会打女朋友，说女朋友是臭婊子了。

　　原来她是……

　　易小费不敢往那方面想。

　　他走回自己摊位凳子坐下，米粉炒好端上来了。他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不到二分钟就吃完了。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旅馆，开始心痛起来林飞了。

　　他拿起电话准备打给林飞，让他来抓奸。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做有点欠妥。要是人家俩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偷情，那一个电话打过去，其不是误会造的更深。

　　如果一个男的看到自己女朋友和一个男的大晚上呆在一个旅馆里，就算不是在做苟且之事，也会认为是在做苟且之事。

　　所以易小费觉得再等一等，看看那个男的会不会出来。如果再等上一个小时，男的还不出来，那他俩肯定有事，这个时候再打电话告诉林飞来抓奸也不迟。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内心很煎熬，也很焦虑，又矛盾。

　　还好不到半个小时，那个男的出来了。易小费这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那个男的没出来，自己通知了林飞。以他对林飞了解，会找那个男的拼命，肯定会闹出人命来。要是闹出一个人命来，那自己不就成了一个罪魁凶手。要是自己不告知林飞，那又对不起林飞。

　　见那个男的出来之后，他也没呆多久，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回到宿舍里，对着二百多陌生的宿友们，还是第一次睡这样超大集体宿舍。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二百多陌生的宿友打招呼，面对这样的情况，有点无奈。唯一的办法就是当作不认识，先睡觉，之后事以后再说。

　　躺在床上的他半夜三更都没睡着，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听着二百多人呼噜声，蚊子嗡嗡嗡的声，再加上那吊扇旋转声。这三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那军歌潦亮、浑厚有力、震撼无比。最可恨的是那该死的蚊子，时不时还咬上几口，这不是雪上加霜。还有光亮的电灯，一个晚上都息火。

　　面对这样一个生活局面，他心里不是拔凉拔凉的了，而是感到有点绝望。

　　只要人活着，生活就得继续。他也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睁开眼的时候，整个的人是晕晕沉沉的，感觉到起床都有点困难。

　　第一天上班，因为晚上没睡好，导致上班精神全无。还被线上拉长教育了一番。

　　他分配的工作岗位是一条流水线，是在流水线最后一个岗位，装箱打包装。工作岗位也不是固定的，有时也得坐到线上做事。

　　在线上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文言，是一个地方的老乡。在曾城这个城市能认识老乡，也算是一件奢侈品的事。

　　文言比他大二岁，来曾城已经有二年多了。她长的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在工厂多年干的粗活，在皮肤保养上，没有富家女那样白净细嫩。但是还算白白净净，光泽细嫩。和车间里那些女的比对的话，也算上一个大美女。

　　她在辉红厂做了大半年了，还没找到一个真正说家乡话老乡。见到易小费说起家乡话，还是挺亲切的，可以说是一见如故。通过半天的相处，他俩就混熟了。

　　文言性格开朗活泼，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嘴巴。在年龄上和外出打工经验上，都要比易小费成熟点。所以在易小费身边她以大姐的身份自居。

　　易小费的性格和文言性格有点相同，俩人都是开朗之人，相处起来比较容易，没有任拘束。

　　易小费也认同文言这个‘大姐’。

　　“文姐，那主管叫什么名字。”易小费中午下班时问坐在对面的文言。

　　“吴迪，是河南人。在我们车间做了五年主管了，你以后要小心点，千万别在工作上犯错误。尤其是在三个月内，做的不好随时都被他炒鱿鱼的。”

　　易小费听了文言话后，感觉就算是进辉红厂也是不稳定的，心中有丝丝不安。

　　真是好巧，昨晚他见到和林飞女朋友一起的男人就是自己车间主管吴迪。一想到这里，心中有点纠结，情绪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