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恨到骨子里

　　“如果她还在世的话，一定也不忍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林律师，逝者已逝，生者却还要继续生活。你这样子，让人很担心。”

　　“我一点都不爱她。”林清寒忽然开口，但是声音冷得让人战栗，“我恨她，恨到了骨子里。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莫以茜浑身僵硬，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

　　她忽然想起来，林方奚说过，林清寒的女朋友杀了他们的爸爸，如果这是真的……

　　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对不起，吓着你了。”林清寒为她处理好伤口，默默地收拾药箱。

　　莫以茜鼓起勇气伸出手，拉住他说：“不如，我陪你喝酒吧，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放纵自己喝得烂醉的。但你不知道，很多痛苦，喝醉了之后就会全忘掉的。”

　　林清寒低头看她白皙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他看着她，问：“真的吗？”

　　莫以茜信誓旦旦地点头。

　　露天阳台上，两人喝得东倒西歪。

　　莫以茜把没有喝完的啤酒都揽到自己怀里，笑着说：“林清寒，你喝醉了，哈哈，你酒量好差。这些都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你要是喝醉了，我还得把你背到床上，不划算，不划算……”

　　林清寒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却有了些许光亮。他向来是这样的人，酒喝得越多，人看起来越清醒，仿佛永远都不会醉。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小眠喝得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总有一个人会好好地把她带回家。

　　顾小眠走后，林清寒戒了酒。他把自己埋在工作里，没日没夜，直到吐血住院。

　　莫以茜嚷着嚷着就没了声息，头垂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等到林清寒去抱她的时候，她又猛地醒来，笑道：“林清寒，你怎么会有……有我电话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哈哈……”

　　林清寒望着她，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想要谁的电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抱着她站起来，刚走几步就一个踉跄。他以为自己没喝醉，没想到早就醉了。只是大脑还清醒着，像不肯熄灭的烛火。

　　这一刻真的像在梦中，没有后来的那些事情。顾小眠好好地在他身边，醒来时会对他傻笑。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莫以茜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理智的余火霎时熄灭，林清寒抱着她在床上激吻。

　　就像从前那样，吻她的头发，她的睫毛，她的嘴唇，她的锁骨，带着惩罚性质的吻落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显眼的痕迹。

　　莫以茜有些抗拒，她似乎只想睡觉。很快，她觉察到不对，睁开眼就看到林清寒迷离的目光，燃着火焰。

　　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大叫：“林清寒，林清寒，你醒醒，我不是顾……”

　　林清寒用一个炙热的吻堵住了她的话。

　　她拼命挣扎，眼泪都出来了。她是喜欢林清寒没错，但只是单纯的喜欢，根本没想过要和他发生关系。而且此刻的他，根本就和白天判若两人，她真的很害怕。

　　林清寒将她乱动的手按在头顶，一只手撕裂了她的连衣裙。

　　“啊！”莫以茜闭上眼睛，无助地喊：“林清寒，住手，求求你住手……”

　　“小眠，我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林清寒冷漠且愤怒的语气让莫以茜更害怕了。而且她发现，这个场景，和梦里一模一样。

　　“我不是小眠！我不是……啊，好痛……”莫以茜都快把林清寒的手臂抓碎了，指甲不可避免地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林清寒看着她，面目冰冷：“小眠，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疯狂一夜，莫以茜的嗓子都喊哑了，眼睛也肿的像个核桃，直到后面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记得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上的小船，永远也靠不了案。

　　一缕晨光照在脸上，莫以茜疲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清寒深邃的眸子。他似乎无法面对她，许久才说道：“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莫以茜慢慢坐起来，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五个指印在林清寒脸上缓缓浮现出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

　　莫以茜捂着脸失声痛哭：“林清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林清寒把她揽进怀里，清晰而坚定道：“茜茜，我们结婚吧。”

　　这次，他叫的不是“小眠”，而是“茜茜”。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顾小眠。

　　莫以茜推开他，冷冷道：“然后每天晚上我都要听我的丈夫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甚至把我当成别的女人来亲热吗？林清寒，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她把被子扔在林清寒的脸上，从衣柜里拿走他的一套衣服，跑出了门。

　　林清寒看着床上那抹已经干了的红色，心如刀绞。

　　这足以证明，莫以茜不是她。而他，却是真正背叛了她。

　　这时，李阿姨慌忙跑过来说：“少爷，小眠走了，你怎么不拦着她点？”

　　林清寒跑到阳台上，看到莫以茜扑到了一个男人怀里痛哭。男人脱下大衣包住她，两人慢慢往外走。

　　那个男人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阴森冰冷，像一把刀。

　　林清寒的眉头一紧，不知为何，这目光似乎在哪里见过。

　　莫以茜钻进车里，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地把自己抱成了团。

　　陈嘉年什么都没有问，发动车子离开了别墅区。

　　其实他已经什么都不用再问，发现莫以茜偷偷从别墅离开后，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从苗舞嘴里逼问出莫以茜的下落后，他就追到了这里。

　　因为避免被保安找麻烦，他将车停在了外面，自己催眠了保安走了进来。等到他站在林清寒的别墅前，他听到的就是一阵娇柔入骨的呻吟。

　　当时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结了冰，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那种痛苦，比凌迟还要难以忍受。

　　他在这里站了一夜，直到莫以茜哭着跑出来，他抱住了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