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山上宝贝多

　　“哇，这个没空哎，有五枚鸟蛋！”

　　“偷三个，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佳浩，错了，不是这里，是那个树杈，你得放回原位，不然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就不来这里筑鸟巢了。”

　　“那里！那里还有一个鸟窝！佳浩，那里！看见没？那个窝大，肯定有很多鸟蛋，可以多偷几个。”

　　沈佳浩从树上跳下，看着捧着鸟蛋傻笑的沈小西，道，“喂，你不是嫌弃我吗？干嘛还叫我帮你掏鸟窝？”

　　“那我不会爬树啊，喊你一下有什么问题，保不准这鸟蛋最后还是被你吃了，你出点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沈小西小心翼翼地把鸟蛋放进布袋里，用稻草垫着，防止撞破，然后继续往前。

　　“上山干嘛？”沈佳浩跟在沈小西的身后，凹了一根细竹，左边敲敲，右边打打。

　　“去采野绿豆，我知道哪里有，我之前看到过，还做了标记，这会儿应该熟了，我想熬绿豆汤，我自己种的那点，实在是太少了，都不够塞牙缝。”

　　“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上山吗？”

　　“昂，一般干完活我就上山找宝贝，赵叔在咱家门前种的马兰头，就是我告诉他的，那有一大块地，全是马兰头，而且个头都很大，母根挖去种的话，来年春天一定可以长得很好。”

　　沈小西一边展开手臂比划，一边又道，“我还知道有个山坡，那里长了很多地稔，当时我发现的时候，开满了紫色地稔花，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成熟，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摘～”

　　沈佳浩道，“那玩意儿不好吃，涩的很。”

　　“呸，那是你没吃到熟透的，你肯定吃了红色的，要黑色的才好吃，水分多，超甜，生津止渴，回味无穷好嘛～！”

　　就在沈小西分享她的秘密时，沈佳浩却忽然沉默了，心头还有一丝说不清的难受，他一直觉得沈小西很奇怪，不爱搭理人，喜欢独处，但是接触以后才发现，她话很多，她愿意把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统统拿出来跟你分享。

　　就像她在厨房做吃的一样，食材有限，数量很少，但就算你吃光了她的东西，她也不会生气，哪怕她为了做这份东西花了很多时间。

　　“哇～～～～”

　　沈小西加快了脚步，不知道瞧见了什么，跑向灌木丛，沈佳浩一不留神，就瞧不见沈小西，只听见她的声音。

　　“佳浩，野葡萄！你快过来！”

　　“过？怎么过？”

　　沈佳浩不知所措地看着拦在跟前的刺条，密密麻麻，数不清，好像个头大也不好，像沈小西这样就能轻松钻进去。

　　“喏～！”

　　沈小西拎着一小串野葡萄，递向沈佳浩，道，“算了，你别进来了，你拿着，我摘，我怕你一进来就卡住了。”

　　沈佳浩吃惊道，“你眼睛怎么长的，人家藏得那么里面，你都要揪出来？”

　　“颜色显然不一样啊，但凡深色的，必定有野果。”沈小西说着便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一脸灿烂，这是她的经验。

　　若是熙熙攘攘的深色小点，那就是小颗粒的果子，若是大片深色，那肯定是大片果子！

　　沈小西摘完野葡萄，从灌木丛中钻出，还不忘做个标记，道，“还有很多没有熟，过几天再来。”

　　沈佳浩问道，“等你来还会有？”

　　“是哦，得藏起来！”

　　沈小西说着便拨了拨枯枝，将“入口”挡住，然后继续往山上走，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新发现的“秘密基地”。

　　“看来你一个人的时候，过得也挺好的。”

　　“当然，反而有了你以后变得不好了，什么都得分你一半。”

　　“那你怎么不说没我的时候你一枚鸟蛋都掏不到呢？”

　　“啊！鸟蛋？！”沈小西意识到刚刚摘野葡萄的时候蹲了一下，忘了布袋里有鸟蛋了，连忙打开布袋检查，果不其然，全碎了。

　　“啊——”

　　“谋杀啊，你这是谋杀啊沈小西！小心鸟妈妈晚上找你报杀子之仇！”

　　快到正午的时候，沈小西和沈佳浩下了山，满载而归，头顶被太阳晒得滚烫，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洮岩村跑。

　　布袋鼓鼓，装满了野绿豆。

　　一辆波兰生产的菲亚特126P停在洮岩村的村口，被当时的人们称为“小土豆”和“大头鞋”，是八十年代较为普遍的出租车。

　　下车的人正是沈佳嘉，当沈佳嘉看见沈小西和沈佳浩的时候，也丝毫不心虚，甚至还有一些嚣张。

　　“谢谢师傅！”

　　沈佳嘉付了车费，还跟出租车的司机挥了挥手。

　　“你俩看清楚了吧，这一回，我手上可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不能再说我乱收人家东西了。”

　　沈佳嘉一边摊开双手，一边走向沈小西和沈佳浩，然后继续说道，“我也听了妈的话，把那些东西还回去了，你们满意了吧？”

　　沈佳浩道，“你是没拿东西，但你拿了人家的钱！”

　　“你胡说什么啊？你别血口喷人！”

　　沈佳嘉瞪着眼，同时指着沈佳浩身侧的沈小西，又道，“沈佳浩，我看你是跟她混熟了，人都变坏了，尽胡说八道诬陷我！”

　　“呵呵，你要是没拿人家的钱，你能坐得起出租车？”

　　沈佳浩清楚地记得他这个二姐为了讹诈人家两块钱而碰瓷装死，她现在可以大方地付车费，眉头都不眨一下，手里肯定有不少钱。

　　沈佳嘉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没拿！”

　　“好啊，既然你说你没拿……”

　　沈佳浩话说一半，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趁沈佳嘉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伸手，道，“那我帮你搜个身。”

　　沈佳嘉顿时炸毛，提着嗓子尖叫，挣扎道，“我不要！你别碰我！沈佳浩你别碰我！你放手！救命啊！来人！弟弟谋杀姐姐了！救命——”

　　沈佳浩收了手，他只是试探一下，现在看来，不用搜了，沈佳嘉这激烈的反应，足以说明问题。

　　“你非但没有跟人家解释清楚，你还问人家要钱。”

　　“我没有要，是他自己给我的！”

　　沈佳嘉不服气，为什么沈小西要东西就没人说，她要什么都要被责备，沈佳嘉将怒火迁移到了沈小西的身上，道，“肯定是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定是你趁我不在，跟佳浩说了啥，你这两天尽给佳浩洗脑！你不要脸！”

　　“随便你，到时候被人抓了，可别说是沈家人，沈家可丢不起你这样的人。”沈佳浩说着便伸手拉过沈小西，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