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确诊

　　“哈哈！哈哈哈！”达文西笑的很僵硬，神情中透着三分讨好，点头哈腰的走向顾智。

　　顾智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冰冰说：“谁让你穿的白大褂？脱下来！！”

　　“好！好！好！”达文西麻利的脱下白大褂，身躯佝偻站在一边。非常狗腿的介绍：“这位是顾智，顾医生，青山医院里医术最好，业务最精，马上就要升院长的神医。”说完还很献媚的挑了挑大拇指。

　　顾智非常受用达文西的马屁，眉脚轻扬，鼻孔中却哼出声冷哼说：“让你站了吗？继续蹲下画圈圈，为什么要堵食堂的烟筒？”

　　“是！是！是！”达文西乖巧的蹲在办公桌边画圈，虔诚的像犯错后反思的孩子。

　　今天早上达文西溜到天台上，把食堂的烟筒堵了。整栋楼烟雾缭绕，像极了火灾现场，人们慌乱逃窜，小辫子才趁乱逃出了青山医院。

　　何弃疗望着蹲地上画圈的达文西，隐约觉得画风有点不对。

　　顾智坐在何弃疗对面，轻声说：“何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顾医生，你们抓错人了，我没病，我真没病……”何弃疗挣扎着，却挣脱不开束缚椅的束缚。

　　“别激动，有话慢慢说。”顾智竭力做出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指着达文西说：“刚刚见你和达文西聊的很投契，是不是有很多共同语言？”

　　何弃疗没多想，出于礼貌微微把头一点。

　　顾智点头说：“这就对了！你们之所以有共同语言，那是因为达文西病不重，有点轻度幻想，总幻想自己是玄门修士，终有一天能神功大成，破碎虚空，这一点你们很像，都是间歇性神经。”

　　蹲在地上的达文西，向着何弃疗展颜一笑，露出褐黄色的大槽牙。

　　何弃疗觉察出话里的不对，连忙解释：“他有病，我没病。顾医生，我只是围观的无辜群众，我……”

　　顾智脸上满是不悦，敲着桌子说：“有没有病，你说的不算，要医生来看，确诊前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还是满分一百五，够五十有病的测试题？”何弃疗往后缩了缩，感觉自己快被玩坏了。

　　“当然不是。”顾智拿出纸笔非常公式化问：“姓名，年龄，籍贯，家庭成员？”

　　“何弃寥，但认识我的人都喊我何弃疗，今年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籍贯华北，父母离异，自幼跟父亲一起生活……”何弃疗竹筒倒豆子般如实回答。

　　顾智心底升腾出三分欢喜，外地人，又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切都好办了，没抓到小辫子前先拿他顶缸。

　　于是顾智笑着说：“何先生，上大学时是不是压力很大？考试后有没有觉得虚度人生？踏入社会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连续的问题让何弃疗呆愣，五味掺杂，回想前尘往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顾智拍着桌子说：“是不是无法回答？因为全中了！！这就对了！要相信我的职业素养，你有病，你绝对有病。之所以现在没感觉，是因为这个病是间歇的，还在潜伏期。”

　　“我有病？”何弃疗眨了眨眼睛说：“这不可能，我没病，你才有病。”

　　“别固执，何弃疗啊！何弃疗！为什么要放弃治疗？”顾智说完唰唰唰写好张病历卡，推到何弃疗面前：“只要你在这张病历卡上签字，未来一个月的治疗费用我帮你免除。”

　　“还有这好事？治病不花钱？”何弃疗眼睛微眯，心里开始警惕，天上不会掉馅饼，只能掉陷阱，这个顾医生肯定不是好东西。

　　顾智见何弃疗有些意动，便继续忽悠说：“当然不花钱，只要签了字，好好配合治疗，一个月后我送你出院。”

　　何弃疗发出串冷笑：“真当我白痴啊！你的病人跑了，想拉我顶缸，还说我有病，这是不是太下作？”

　　“呵呵！”顾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我是专业医生，从业十二年，掌握上千种治疗神经病的方法，但坚信确诊的方法只有一个，现在给你做个示范。”

　　说着把达文西按在束缚椅子，按动电棒按钮问：“你是不是神经病？”

　　噼噼啪啪，黑色电棒冒出硅蓝色的电流火花，达文西原本似卤蛋般褐黄的脸，一点点变白，勉强笑着说：“其实……我是……迪迦奥特曼。”

　　“嘿嘿！”电棒一下戳在达文西的身上，把达文西电的摇头晃脑，肌肉痉挛。顾智见差不多了，便关掉电棒继续问：“你是不是神经病？”

　　达文西粗粗的喘着气，脖子上下抽搐说：“既然被你发现，那我只好承认，我真实的身份是……赛！文！奥！特！曼！！”

　　“嘿嘿嘿！敢嘴硬！！”顾智把电棒戳在达文西的胸口上，啪啪啪！电流喷涌，达文西嘴角流液，眼珠翻白。顾智停下来问：“你是不是神经病？”

　　达文西艰难的喘息着，喉咙里好似塞个大号风箱，断断续续说：“我承认……我真实的身份是……奥……特……之……父……”

　　“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电！电！电！”电棒戳在达文西的脖子上，把达文西电的面色铁青，稀疏的头发一根根直立，好像贫瘠的荒原上长出来的钻天杨。

　　顾智强忍着怒气问：“你是不是神经病？”

　　躺在椅子上的达文西，身上毛发耸立，身躯不由自主的抽搐，声若游丝说：“其实……，我……是羊驼……”

　　“羊驼！！”顾智白皙面色涨红，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电棒顶着达文西的脑袋连续猛戳，失控般碎碎念：“我是羊驼！我是羊驼！我是羊驼！”直到把达文西电晕厥，顾智低声咒骂：“我才是马勒戈壁的草泥马！”

　　望着凶狠兽化的顾智，何弃疗缩了缩脖子，怀疑顾智身上的白大褂也是偷别人的。

　　达文西嘴角挂着白沫，顾智又盯上何弃疗。眼睛堆满疯狂，狞声问：“你是不是神经病？”

　　何弃疗悲哀发现，只有承认才是最好的选择，谁会跟条发疯的狗一般见识，较真撕咬？

　　于是何弃疗把头点动说：“对，我是神经病，愿意配合治疗。”

　　顾智原本还冷冰冰的脸，顷刻间和蔼可亲，笑眯眯说：“这就对了！小偷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小偷，神经病不会主动承认自己是神经病。既然承认那就签字，以后的日子里，好好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