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女人有毒

　　“就是你手底下的小陈。他右胳膊上也受了枪伤，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下。”许婷温声道。

　　“嗯，回头我就吩咐红六慰问慰问他去。”刘夜故作轻松道。

　　内心早已给小陈划上了个待宰的红牌。

　　虽然l两者并不是一个体系，但是，只要是伤害这些抗日英雄的汉奸，刘夜已经将他和炮灰画上了等号。

　　有机会需要堵枪眼的时候，就先推出去。

　　完美。

　　人在做，天在看。

　　“对了，已经到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吃。”

　　转眼间，似乎他们都忘了在他们的眼前，死了个人。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习以为常。

　　许婷露出可人的微笑撒娇道：“那，我想吃兴春楼的的湘菜。”她的手温柔抚摸着刘夜的胸口，娇羞道：“不过我中午要去趟百货商店，我小侄子过生日。不然，我们就晚上再约。”

　　刘夜故作一副享受的模样，顺势手掌覆盖在许婷的手背上，面带邪笑，揉了揉胸口，“当然，你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想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去。”

　　这番调戏的话，让许婷顿时双颊泛红，连连娇嗔：“这么多人看着呢。别闹。”

　　许婷在她面前犹如正执青春期的少女。总是被他哄得娇羞着。

　　“你呀，就是会哄女孩子开心，快说，昨天你不在家，又跑去哪里招蜂引蝶了？”在许婷的眼中，这就是一典型的花花公子，可偏偏，一颗芳心被他俘获。

　　男人嘛，说到底若能另诸多女人真心相待，也是一种魅力。天性风流，不失雅兴。许婷倒是很享受这种征服欲。

　　“嗨，我又不是蜂窝，何须招蜂？”刘夜顺水推舟，更是引得许婷的心中如同吃了蜜糖。

　　“贫嘴，你好好留在这帮我写好给局长的报告吧。好了，不与你多说了，我先走了，晚上见。”许婷轻描淡写的语言，让刘夜不失面子。

　　刘夜淡淡笑道：“好叻，你路上小心点。”

　　送别了许婷，刘夜自然要为今天的事情，写上一篇书面报告，胡说八道慷慨激昂一番，陈述半真半假的真相给晴宸，晴科长。

　　人死了无声，再多语言都不过如此。

　　真相看似就摆在那，晴宸眉眼也不抬，将上报来的文件随手丢在一边。

　　夜晚，兴春楼热闹非常，因为是新京出了名的特色酒楼，一些有头有脸，或是外来人士都会先来这里尝尝鲜。

　　刘夜走入酒楼内，里面的服务人员自然迎了上来，“先生您好，几位？”

　　未等刘夜回应，坐在上台的许婷一眼就从人群中发现了刘夜，“这边，刘处长。”

　　刘夜淡淡一笑，缓步走了上去，“这么早就过来了，看来我很失礼呢。”刘夜看似客套在许婷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和你这么久，哪一次不是我等你啊？现在倒是跟我客气起来了？快坐下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来看看，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许婷一副娇态，今天她穿了水蓝色花轻底的旗袍。盘起的发露出精美五官，给人的感觉格外的水嫩。

　　“果然，还是你贴心。”

　　“既然我这么贴心，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回家做老婆啊？”许婷期待的目光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刘夜。

　　她一直期待那一天。

　　两个人明明天造地设，可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刘夜总是讪讪一笑，“你看，我们现在可都是亡命之徒，多一个人，多一纸书，就多一个包袱。所以，我们就要享受当下，来，多吃肉，你喜欢的狮子头。”

　　对，每次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的躲避也是赤裸而真挚的。

　　说出的理由也是让许婷无言以对。

　　“用狮子头堵我的嘴吧。你不觉得，这狮子头太大了么？”

　　话说到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兴春楼中，为了提升客人的闲情雅致，更是在室内搭建了戏台子。

　　红色的帷幕，高高挂起的灯笼，台上穿着戏服的戏子，正在唱得一首好湘戏，嗓音嘹亮有力，又透发着柔缓起伏的韵律，力道掌握的极其不错。

　　台下坐在品茶厅的晴菀身着一身黑色戏服，带着黑色的毡帽，并戴着个黑色的圆形眼镜。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手指在桌上打着拍子，跟着敲锣打鼓的节奏，品着这戏子的忧愁。

　　一曲《刘海吹樵》花鼓戏落下。

　　寂静半分，兴春楼有个规矩，谁出钱，谁就可以随便点戏。

　　晴菀敲了敲桌子，扯着粗嗓门道：“小二！”

　　服务人员立即赶了过来，“先生有何吩咐？”

　　晴菀拿出口袋内的两块大洋，扔在桌上，粗犷道：“女娇娥这么好的嗓子，不唱一曲《琵琶上路》助助兴实属可惜。”

　　服务人员以及周围的人一听，顿时神情尴尬，“先生……这……”

　　琵琶上路是一首讲述人受了高官的压制，饱受冤屈，弘扬三人为了对方牺牲自我的高尚精神。

　　这，是一首悲戏。

　　不吉利。

　　晴菀到觉得，很符合现在的世道，被人压制，犹如困兽。彼此牺牲，日后终能水落石出，还其清白。

　　所以，晴菀则毫不客气道：“怎么？你们这不是随便点么？难道你们这戏班子只是个摆设，这出戏都不会？”嘲讽的语气，让服务人员不敢再顶撞，自古以来，顾客就是上帝。

　　“先生你别误会……好，我这就让她们开唱。”服务人员想了想，这戏虽然不吉利，但是，倒也不是禁忌。于是便应下了。

　　周围的人群听闻晴菀这边传来的声音，纷纷将目光转了过来。

　　包括刘夜，也投来困惑的目光，不知道，谁，这么大胆？他看向那个黑衣小哥儿，原本并未在意。

　　不过，眼尖心细的他自然发现了那系在她手上熟悉的黑色手表，只是料子有些许不同。之前的那款是黑色皮子的手表，而这一款是黑钢的。

　　看来他很喜欢手表。

　　难道是她？刘夜立即想到。

　　身边的许婷看着刘夜出神的目光，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刘处长，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