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打定主意

　　“前段时间，我老爸去接小孩的时候，看到的，我们村小，三个年级的一起上课，本来撤点并校了，学校也没多少人。总共才8个学生。”彭秋生说着，吞了口烟，喝了口茶，“那学校老师说什么，努力读书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邻居家的小孩考了30分的语文，你知道老师同学怎么说的。”

　　“不知道，这么差，得说几句吧。”易九奇说道，这么小的班级，不知道村里的大班额，超大班额的学生怎么个羡慕法，这样你孩子肯定也多少混到个班干部吧。

　　“他们说啊，那学生说，30分已经是进步了，他小学毕业是要回家放牛的，读不读书无所谓。”彭秋生一脸郁闷，这是他们的村子里的孩子说的话，也是大多数孩子的选择，巴菲特也说过，比尔盖茨生在中国，也很有可能一辈子因为谋生而放弃微软的广大前途。

　　“那老师呢，他老师怎么说。”易九奇说道，既然孩子留守了，那么教育的责任就交道了老师的手上，彭秋生的情况，估计他爹他妈，是没什么精力在放到教育孩子上了，但是老师还是可以帮到忙的吧。

　　“老师，他们老师去烤红薯去了。”彭秋生一阵郁闷，“就在第二节课，是上午啊，他们9点才来上课，就这样跑出去考红薯，也不管这些小孩子……”彭秋生一阵窒息式的发问，他的内心是很痛的，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要在这里上学，他很害怕，以后的以后，会是一样的日子。

　　“为什么，那些老师不怕学校处分吗？”易九奇也是惊讶，这样为人师表，还怎么做人家老师，纯碎误人子弟啊。

　　“怕什么学校，人家怕的是教育局，怕学校做什么。”彭秋生也是郁闷，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学校不管管吗，就放任这些老师这样啊。

　　“不是学校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李子洛说道，这情况还是她比较了解，许多的麻将界好友都是在教师界拥有正式身份的，彼此更熟悉一点。“老师的编制归属于教育局，老公你整理档案的时候也看到了吧，能对老师进行惩处的事情，是一定要教育局点头的。”

　　易九奇暗道，难怪这些亲戚的态度好一点，原来大部分是老师，冲着我教育局的身份去的，怕的是我有可能处分他们，也可以对他们的教学评价说的上话，以后的发展也是一方面了。

　　“学校方面也很难管，现在村小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很多年轻的校长，副校长都是刚刚进入队伍不久的，本身就和这些老师算是同年，交情很好就算了，而且还调动很快。”

　　易九奇立马反应到，教育局确实有很多村小校长调动的报告，因为村小本身归属中心小学之下，中心小学的校长本身算股长的级别，那这些小学的校长什么的，只是名义上的，在行政级别上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和那些老师确实算同级，他们的调动，更多的局限于地方好一点，或者职称高一点，从行政上也确实难以管到这些老师。

　　“尤其这些老师，满了三年服务年限之后，女的大部分都会参加进城考试到县城上课，男的有可能考了公务猿，彼此之间照面的机会，或者业务往来的方面多了去了，更不会管了。”李子洛补充到。

　　易九奇听完就知道，乡下这些小学是完成扁平化的管理，大家在身份上的差异还是很小的，而且很肯定以后大家都不会留在当地，那自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样看，那些愿意在乡下踏踏实实苦干的一线教师，评个感动中国并不过分。

　　“那，那些小孩子，就这么让他们教啊。”易九奇不甘心，这是一批孩子的未来啊。

　　“那怎么办，有条件的好老师也不会到这里来啊，芳菲乡的幼儿园都开到县城去了，你想想还有谁愿意到这里来呢。”彭秋生郁闷的说道，“妹郎啊，我要是有条件，我肯定带着孩子，我去鹏城，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但是你看我老婆的情况，我实在是走不开啊。”

　　是啊，如果老婆和他一起去鹏城搞家具，即时鹏城厂子不好，产业迁移，去男人天堂莞城也可以找到活，一个人带孩子，问题是一个上班的男人怎么带孩子呢。

　　“那你孩子去虔化县城上幼儿园，你老婆怎么办？”易九奇说道，这确实是大问题。

　　“我老婆和我妈一起去虔化县城，到时候那边没wifi，也可以蹭蹭楼下的WiFi，我爸在家里种菜，给他们送过去。”彭秋生说着，看着易九奇激动的表情他知道有门，“我也不多想别的，就是想着他能弄到保送小学的名额，最好是能弄到二中的。”

　　“怎么，不都说可以保送的吗？”易九奇惊愕的说，昨天聊天的时候刚说的，都可以保送的啊，没直接升小学的名额，那你送到那里去半留学个锤子啊。

　　“那是以前了，现在开放二孩了吗，新出生的孩子比较多，都到上学的年龄了，最近学位比较紧张，挺难弄的，妹郎啊，你要捉紧弄啊，别等到过年再去找，那可就晚了啊。”彭秋生再次提醒易九奇，生怕他不积极，要是误了功夫，那可就完了，这里还有个小心思，一般转校是要留级的，学校怕跟不上，拖后腿。彭秋生的儿子五岁了，今年不能去虔化县读幼儿园，等七岁去，就要被学校强制要求留级一年，那就是八岁上一年级。如果不过完年去上幼儿园，那么等到报名的时候不符合8月31日前出生的规定，还是7岁不能上幼儿园，要8岁上一年级，彭秋生非常了解这政策，务必要让易九奇快点行动，晚了耽搁的可是孩子的一辈子。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去帮你打听的，可以的话，我会及早回复你，但是你也别太抱希望，我们丑化说在前头，我只是个教育局的新兵，没什么用的，人家买不买帐还不一定。”易九奇如实的陈述，这已经算他答应的代名词了，如果不是想尽力，根本不用回复你。成了，事后向你邀功，我也是尽了力的，反正你也不好查证。没成，也可以说我尽力了，奈何什么什么客观原因，不过下次，我们还可以再帮帮你，这样完美。

　　“那就谢谢妹郎了，哥哥真的是没办法，才求你的。”彭秋生说着，端起了碗，干了。

　　晚上，洗好手脚，易九奇躺在老婆胸上正在耍流氓。

　　“我堂兄彭秋生的事情，你可不要太积极。”李子洛借机给老公出谋划策。

　　“怎么了，不是说，帮人问问的吗？”易九奇很是意外，这帮忙，有的时候挺容易，比如找刘猩猩免费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再比如找马谦修同志报个账什么的。找杨十八唠唠嗑。

　　“他这事情，估计很难办。第一，他应该是八月份就回来的，你听他说，八月，九月是淡季，十月份，在怎么也要准备年底的货，不会是淡季，你说说，你会放着没什么钱的八月不休假，中秋不过，等到现在的十月份来弄。”李子洛说着，就知道这个死鬼没用心，凡事不动脑子，白瞎了那么高的智商，都用到没用的考试上了，也不见得你给我遴选到中央去啊。

　　“他弄了几个月还没弄好，那这就真有难度了啊。”易九奇马上从耍流氓的状态中抽出手来，不能够啊，这么久，不应该啊。

　　“当然，他肯定是想在开学前弄好，没想到一直弄到现在。”李子洛可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虽然还有小姑娘的心，但是也没了小姑娘的命，以前想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专门琢磨这个五年，真的是悟透要成佛了。“这事情，你就是能办，也得缓他几天，说没有办好，逼到十一月中旬。”

　　“干什么，他不是你堂兄吗？你还这么不积极啊。”易九奇也很奇怪怎么变了啊。

　　“你是不是sb啊，你还是我老公呢，如果你答应办成了，这才开学多久，他肯定会要你马上去帮他办好来，做插班生。”

　　“不至于吧，这可和一开始说的不一样啊。”易九奇想到，这就很不讲诚信啊，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情你见的还少啊，想想罗麻子，那不就是典型的得陇望蜀啊。”李子洛说着，想到彭秋生，想到莲花镇最近的规划，“莲花镇最近的三年规划计划新建4所幼儿园，赶工期，要后年完成，没有学校，他哪什么上学。”

　　“县教育局也出台了文件鼓励幼教的从业者，看来老师也不是很多，堂兄这事情确实比较难办。”易九奇隐隐约约是看到了这方面文件的，尤其想到彭秋生忙了几个月还没有忙好，不由心生退意。

　　“而且我告诉你，他是打定主意要到虔化县去读芳菲乡幼儿园的。”李子洛说着，用得意的眼神望着易九奇“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易九奇一脸茫然，什么，他怎么打定主意就要去虔化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