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煮熟的鸭子飞了

　　白月初面上绯红，惊呼一声赶忙捂住了双眼，不停的往后退走，直到脚后跟抵住了台阶才喊起来：“你出去，出去。我会自己洗的。”

　　鸳鸯浴什么的，她想都没想过，脑子里已经由一个词衍生出羞人的画面来，赤身裸体的两个人在浴池里的样子，她脑袋都快炸了。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齐慕天的手在解开第三颗扣子的时候顿了下来，薄唇带着揶揄之色，落在白月初身上的目光，从她深深的锁骨，一路往下，将那细致的脚踝都看在眼里。

　　这么细细打量之下发现其实她也没差，除了胸口扁平之外，其他的都还可以接受。

　　白月初被他看得发毛，不敢接触他的目光，缩着脖子，小腿甚至都在隐隐颤抖着。

　　心如擂鼓，狭小的空间里，她怀疑齐慕天都能听到她躁动不安的心跳声……

　　齐慕天缓缓收回了目光，右脚碾转，看样子是要走出浴室，白月初看着松了一口气，却又在他猛地回头的那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了，忘了告诉你，别耍花样。”他凛冽的眼色，尽是冰冷，似乎能将她的心思窥探得一清二楚，带着戏谑的威胁说得轻松自在：“如果你想鸳鸯浴的话。”

　　或许，她现在正期待着呢？

　　白月初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难以平复下来，混乱的思维，混乱不清。

　　良久，齐慕天似乎要走，白月初突然开了口问出了心中疑惑：“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要女人，楼下的酒会上，那么多女人，一定有愿意的。”

　　而且是大把大把的。

　　为什么非得是她？他们之间，一直都是齐慕天在操纵这场游戏，规则都由他来定，连欺骗姥姥的病情也做得理所当然，如今越发的过分。

　　不就是不爽为他唱首歌，惹上了这么变态的齐慕天，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在那个时候压下心头的怒火，顺着他的意思，将歌重新唱一遍。

　　对于她的提问，齐慕天不否认，只要他想要，楼下会有很多迫不及待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

　　那些外围女，多数是公司股东找来充场的，他没兴趣也看不入眼，当下，挑了挑眉头反问道：“你记得签下的是什么协议，你，是我包养的女人。”

　　没错，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他齐慕天买的东西，衣裳也好，饰品也好，甚至她整个人都是她的所有物。

　　白月初想起签下的那份协议，白纸黑字写着的，是她将自己整个几乎都卖给了齐慕天。

　　银牙紧咬的白月初脸涨得通红，他还在提协议的事，若非那份协议，他也不会轮廓到如今这种地步。

　　“我说过，我会……”

　　“还钱？”还不等她说完，齐慕天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冷笑道：“你是可以还清一百二十万，那在酒店打碎的那些东西呢？你怎么还？”

　　那些钱，对于他而言不值一提，能用那些钱换一个白月初对他而言是值得的，至少这些天和白月初在一起，他的生活，已经有了波动，就像是心电监护仪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你无耻。”白月初几乎忍无可忍，那些东西不都是他间接性的摔坏的？却怪在她头上，菩萨还有三分气，她现在快要气炸了。

　　“是无耻。”他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目光里如同附上了一层寒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现在，不过我手中玩偶。”

　　只是个玩偶。

　　转而他退后了一步又道：“好好洗，不能留下一丝一毫么污点。”

　　他落下这么一句话，已经又将房门掩上。

　　听到锁门的声音，白月初只绝对心里翻滚着的委屈，恐惧已经将她淹没。蹲下身来坐在台阶上，眼泪如珍珠，晶莹剔透，大颗大颗的落下，湿润了脸颊。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会是自己，为什么齐慕天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

　　手指插在发丝里，指甲紧紧的抓着头皮，直到发疼。

　　想逃走，可是狭小的空间将一个窗户也没有。

　　该怎么办？

　　手机也没有带，就算有，连求助的人都没有，陆安安根本救不了她，她连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齐慕天真的要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想死，她真的想死。

　　可是，死了，谁去照顾姥姥，她那早就对姥姥心生厌恶的老爸肯定会对姥姥不管不顾。

　　温热的氤氲笼罩在浴室里，光线也昏暗了许多。

　　她缓缓的站起身，看着散发着热气的浴池，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咬着唇角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眼泪又一次的夺眶而出。

　　第一次对于旁的女人而言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对于她却好似命一般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在整整十年里，连和常峰接吻都不曾。

　　拉开背后的拉链，长裙就这么滑落下去，抬起脚来踩在浴池的边沿，未涉足水，已经感觉到了一阵温热，而她的心却冰凉的好似参杂着冰。

　　看着浴池的直径绝对有两米，就算她倒下去也不会撞到边沿。

　　想要她献出自己，不可能。

　　这么想着，目光突然平静了许多，好似看透生死的人，在离世的那一刻沉静。

　　没事的，一定能成功，她只有堵上一把。

　　深吸了一口气，白月初闭上了眼，放空了心思，整个人便直直的往下倒。

　　“砰……”

　　只听一声震天响，水花四溅，迅速沉底的她，脑袋猛地磕上了浴池底，思绪仿佛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都粉碎了一般，疼痛感袭来，一口热水呛进了鼻子。

　　旋即，浴室的门已然被打开，齐慕天站在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浴室里，水渍到处都是，而那还没能平静下来的浴池里，却不见任何身影。

　　“白月初。”他惊呼起来，面上第一次有了异样的神色，或紧张或吃惊，大步上前，水渍沾湿了他的鞋底，他顾不得。

　　很少叫她的名字，这一刻喊出口却没有丝毫的违和。

　　浴池旁一片狼藉中是她的长裙，散乱的首饰，内衣。

　　水底，隐隐可见的身影，沉在浴池底部，他想也没想蹲下身伸出手去，温热的水浸湿了他的衬衣长袖。

　　不偏不倚的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提起，将她半个身子提着出了水面。

　　破水而出的白月初，身上带着水皮肤光滑，湿润的发贴着面颊，额头隐隐泛着红，微微睁开的眼，嘴角带着莫名的笑。

　　“你干什么。”他怒喝道，心猛地莫名的抽痛了一下，毫无由来，旋即而来的是烦躁感。

　　“洗澡啊，你看不出来？”白月初眸光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从他进浴室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齐慕天紧珉着薄唇，面色阴沉，撒开了她的手，心底一把无名火瞬间将他点燃：“我警告过你，不要玩任何花样。”

　　他不傻，白月初是故意的，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欲意何为不用多想也知道。

　　白月初心里冷笑，她不耍花样，难道还真将自己送到他手里？

　　她不会死，但也绝对不会如了齐慕天的愿。

　　“这算什么花样，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洗澡而已。”白月初淡然一笑，头脑还有些发沉，脑袋和浴室的大理石亲密触碰，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就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