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位顾客

　　陈扬很担心陈朵儿的事迅速传播，被某些人拿来当噱头，到处抛头露脸。女儿年纪太小，太容易累垮身体，失去学习兴趣。捧杀，对小孩子巨毒啊，无异于杀鸡取卵。虽然女儿的神迹已经藏不住了，迟早会名扬天下，能拖一天就算一天吧。

　　还好，刘谐教授想收陈朵儿为徒，怕别人捷足先登，学校校长又怕被别的小学挖墙角，各怀鬼胎，都没有把事情捅出去。纸终究包不住火，在此期间，要尽快和学生家长达成协议。

　　于是，刘谐教授、校长和陈扬三方秘密会谈。

　　陈扬只提了一个条件：出于保护小孩健康成长的初衷，学校可以全权代表他，拒绝一切外界邀请。如果有特殊情况，能够为学校争取到荣誉，必须要经过他同意，陈朵儿才可以出现在公众场合。只要满足这个条件，陈朵儿会一直在金苹果小学读书，直至毕业。同时，也确认陈朵儿成为刘谐教授的入室弟子，在不影响她学习生活的前提下，可以少量参加陈谐教授的考古课题研究。

　　校长承诺：保证陈朵儿同学安享学校生活，所有费用全免，还可以享受学校的最高奖学金。

　　刘谐教授承诺：他将利用手中的所有人脉资源，尽量减低陈朵儿的曝光度。怕陈扬不相信他的能力，刘谐教授拿来一份弟子名册，好家伙，上千号人！军界、政界、商界、文艺界、新闻媒体界，他都有弟子，金苹果小学校长也是他的昔日弟子。真正的桃李满天下！这个师傅，认得相当划算哟。

　　皆大欢喜。

　　搞定了陈朵儿的事，第二天下班，陈扬先接了女儿，送到新认的师傅家里，托刘谐照顾一晚上。刘谐高兴坏了，叫老伴做了一顿丰盛大餐，欢迎陈朵儿同学的到来。

　　没办法，谁让刘谐喜欢小姑娘呢，还是个漂亮可爱的天才小姑娘。刘谐今年六十岁了，生了三个儿子，然后三个儿子又各自成家立业，发展了五个孙子。倒是儿孙满堂了，尼玛全是纯爷们，逢年过节聚会，整个屋子都是烟臭酒臭外加男人的汗臭脚臭，让他很不开心。儿子们不打算再生娃了，他想要个小孙女的希望完全破灭。没想到随便讲一堂课，意外收到一个小小女弟子，这叫一个高兴啊，以后就当成孙女来宠吧，巴醒不得，陈朵儿天天都来。

　　狐狸精教导有方，陈朵儿机灵着呢，师傅师娘叫得那叫一个甜，顺便送上各种小马屁小撒娇，外带小手小脚小按摩，乐得老两口眉开眼笑，开心，真开心，好多年没这样开心过了，天伦之乐的感觉又回来喽！

　　从刘家离开，陈扬踏上了求职之路。他已经想好了，先去干美容美发吧，至于钢管舞，有机会再说。出门没敢穿肚兜，被掰弯的感觉太不爽了，更怕被一堆纯爷们吃豆腐。

　　连续去了三家高档美容美发厅，都被拒绝了。

　　一没从业资质证，二没从业经验，要价高不说，还限数量，一天只做五个头，或者化五个妆，一次要抽成一千块！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不是精神病院墙塌了，跑出来个疯子？

　　都不给他展示手艺的机会，滚！

　　神器在手，天下我有。陈扬一点都不灰心，甚至懒得和人计较，继续找工作。

　　他又来到了第四家。

　　这家美发店的规模很小，档次不高，地方还偏僻，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若不是玻璃门上贴着的招聘启事，陈扬根本不想进门。

　　好歹是家美发店，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招聘就进去瞧瞧吧。

　　“有人吗？”

　　从侧屋出来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娇滴滴一笑：“哎哟，来了个帅锅。”

　　陈扬吓了一跳，转身就走。尼玛走错地方了？此美发店，非彼美发店，老司机都懂。

　　“喂喂，你跑啥子。来干嘛啊，剪头还是应聘？”

　　女人的语气变得正常，陈扬停住脚步了，笑笑说：“我应聘。”

　　“我就是老板娘，小帅锅以前在哪高就？”

　　“以前……以前不提了，我一无从业资质证，二无从业经验。”

　　“啥？那你来干嘛？调戏老娘？”

　　“但我会化妆，会做头发，在蓉城，我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牛皮吹得震天响，我不信。”

　　“我不要工资，只抽成。”

　　老板娘咪缝起双眼，似笑非笑。若不是陈扬长得帅气，她早赶人了，随口搭话：“怎么个抽法？”

　　“不管化妆还是做头，也不管一次性还是永久性。我一天只做五个人，只做女人，每做一个人，抽一千块。”

　　老板娘吓了一跳，普通做头发，一次也就一两百块，如果是定新娘妆，能翻一倍。这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开口就抽成一千块！就算美发店一分钱不赚，也没哪个傻帽舍得出一千块啊！这家伙肯定神经有问题！

　　老板娘胆子小，老公又没在店里，不敢马上撵人，怕陈扬神经病发作，惹不起啊。只好陪笑着说：“行行，我找老公商量一下吧，小兄弟稍等。”

　　说完，迅速闪进侧门，从美发店后门跑掉了，去找老公想办法。这个死鬼，生意不好，都懒得守在店里了，隔三差五开小差，今天又跑哪里去了？

　　这其实就是一家夫妻店，两口子都有美发手艺，老板娘还会点化妆技巧，不过很一般。

　　陈扬等了好一会儿，渐渐没耐心了，摇摇头，正打算离开。这时玻璃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女人，很狼狈的样子，身上全是水渍和污泥，脸花了，头发也拧了结。

　　年轻女人有点衰，整整花了一个小时，一番精心打扮后出门，骑着摩托赶老板的饭局，也没戴头盔，享受拉风的感觉。在与一辆拉河泥的货车擦肩而过时，货车车厢发生侧漏，粘呼呼的河泥披头盖脸全撒在她身上，幸好躲得够快，要不指定让河泥埋了。

　　衣服脏了，可以解释，脸和头发脏了，还怎么见人？眼看饭局时间就要到了，她自己没本事补妆，病急乱投医，瞅见这家美发厅，赶紧就过来了。

　　女人问：“你是师傅？”

　　陈扬点点头。

　　“会做头发吗？”

　　“会，还会化妆。”

　　“好，你帮我弄一下吧，一小时能不能搞定？对了，做一次收费多少？”

　　陈扬刚打算说一次一千，想了想又改口了，怕吓着这女人，按蓉城的普通行情，说：“化妆加做头发，就……两百块吧。”

　　女人急不可奈地坐到转椅上，说：“师傅你动手吧，速度越快越好。”

　　陈扬点头：“你稍等两分钟，我找找工具。”

　　看着陈扬翻箱倒柜，女人有点傻眼：“啥？你不知道工具在哪？”

　　“那个啥……我第一天上班，不熟悉，多包涵。”

　　女人很无奈，只好等。还好，陈扬把工具找齐活了，意念一动，穿上了肚兜。

　　无形的气场变化，女人瞅着陈扬发呆，这小帅锅长得真漂亮啊，刚才怎么没发觉？这不是普通的帅气，真的叫漂亮，等等，似乎应该叫……妩媚！妩媚得我都吃味了。莫名冒出一个词汇：娇艳贱货！

　　肚兜在腰，天下我有。陈扬气势如虹，连做头发带化妆，四十分钟搞定。这还是刻意压制了速度，怕惊着顾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女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本尊？我有这么漂亮吗？这辈子从没这么漂亮过！就连脏了的衣服，看上去也不讨厌了，更把本尊衬托得风华绝代啊。

　　小帅锅的手艺，简直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