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午后的中心医院内，四处可看到各种病患以及病患家属来来往往，忙忙碌碌，走廊内的消毒水气息更为刺鼻。

　　这里是重病患者聚集地。

　　方林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

　　此刻他背着双手似在思考着什么，穿过众多人的有病无病均爱呻吟，脚步稳稳缓缓的走着。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悲戚的哭声，这在医院内已经最普通不过。

　　“弟弟，你怎么得了这种病啊……让姐姐……怎么办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可……可是还有那么多的医药费……”接连的啜泣声已经让她的话不连贯。

　　面对大笔的手术费用，对普通人来讲就是天文数字。

　　方林无动于衷，如果对于每个患者施以同情心，他们如何获取利益。

　　可是，女孩接下来的话让他怔神。

　　“你再这样倒下去，姐姐除了卖身或者卖肾已经没有办法了啊……”

　　方林顿住脚步，转过头，仔细上下打量着冬醉。又看了看她面前的重病病房，里面住着的的确是个男孩胃癌晚期患者。再不动手术延续生命，恐怕熬不过一个月，随时可能死过去。

　　此时冬醉穿着一身旧到洗的掉色的旧裙子，脸上没有一点妆容，憔悴苍白的脸让演技颇升。

　　方林瞳仁微转，没有多说，径直走去办公室。

　　冬醉靠着墙又过了一会，似乎哭够了，才勉强起身。

　　医院内路过的人群投去可怜和漠视的目光。

　　六神无主缓步走出医院，冬醉面无表情看似不经意间敲了敲耳后，“作战失败。”

　　失败乃兵家常事，冬醉本以为在方林急需要肾源的现情况，会主动搭讪。现在看来，要么是他太敏感，太小心，需要二次作战，要么就是……

　　“不，冬娘。作战，才刚刚开始……”

　　耳边传来丰小曼的声音，冬醉经提醒，蓦然发现，身后似乎有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跟着自己。

　　原来如此……

　　第二种可能，要么就是，那老狐狸从来不亲自出面，联络负责寻找肾源的下家小航。

　　想必，她就是。

　　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的。

　　冬醉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直至走出了医院。避开了医院内的监控，那女孩才自身后拍了拍冬醉的肩膀。

　　“哎？你是……”冬醉依然红肿的双眼，眼底里如同死鱼一般毫无生气询问道。

　　“你好，我叫薇薇。”对面的女人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微笑道。

　　薇薇？难道只是化名，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还真是有够奸诈。

　　“你好……我叫冯雨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刚才冬醉趴在门口哭的病患姓冯。

　　“您最近有难事是么？我刚才看到你在医院内哭。那个……我这有个迅速发财的好机会，你有兴趣知道么？”

　　提到发财？冬醉双眼放光，似乎找到了救星一般。

　　“能赚多少钱啊？”冬醉疑惑道。

　　薇薇神秘一笑，刻意查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之后，双指交叉，摆出了个十。

　　“十……十万？！”冬醉讶然惊呼，一副市井小人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模样。

　　薇薇欣然点了点头，暗叹这样的人最好掌控。

　　“太好了！十万……”冬醉激动的双手握住微微的手，眼底里布满着期待，“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你刚刚不是说可以卖肾么，我有个妹妹刚好需要肾源，我是她的家属，所以，我们刚好可以各取所需，都是为了家人，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对了，你是什么血型。”

　　这一句话彻底打动一个病患家属的心，冬醉咬了咬牙，“我是AB型血，和你妹妹的匹配么？”

　　冬醉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是什么血型，她都需要！

　　“刚好！我妹妹也是AB型血！”微微惊讶道，AB型血售价三十万，她从中获利至少十万块。

　　“恩，那好。我答应你，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术？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这样，明天晚上，我会带着钱联络你，告诉你准确的时间和见面地点，你看可以么？”

　　“没问题没问题。那我明天，等你电话。这是我的联络方式。”说着，冬醉拿出包内的纸笔，写下了自己今天中午刚买的手机号码，递给微微。

　　“好，明天再联络。”

　　转身，二人就此分别，冬醉嗤灭的笑意在嘴角微扬着。

　　转了几个弯，和其他几人会和。

　　“冬娘，演技真棒，都能得奥斯卡奖了。我给你三十二个赞！”邹暖穿着戴着兔耳朵的帽衫加上一条超短裤，望着冬醉满脸崇拜。

　　“别拍了，还奥斯卡奖？奖励一台自行车啊？”苏妲季如旧厚重的烟熏妆，身上的纹身让人看了都不敢接近。和邹暖打趣着。

　　丰小曼收好了手机，不理会那两个疯丫头，沉着冷静询问着冬醉，“这一步已经成功，下一步，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当然，明天她带我去她们的犯罪现场动手术，等动手术的刘振医师出现的时候，我就敲通讯器，你们立马出手。他们能用专业的手段割了人家的肾，我们也能用我们专业的手段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记得，准备好麻醉针。”

　　步骤已经清晰，剩下的只是随机应变。

　　“好的，冬娘。”

　　一行人，四个女孩。游走在这座城市之中，没有人可以撼动她们的所在。

　　她们是坏人，也是好人。

　　城市的偏远郊区，废旧的楼，夏晗二人追踪刘振，已经发现了刘振非法割肾的所在地，周围已经没有住户，屋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床边四角是捆绑人手脚的绳子，地上的纸巾以及地面沾满了血迹。

　　头顶上一盏吊灯，周围的毛坯房未加任何装修，就更别提什么设施专业化。

　　走入屋内，屋内极为昏暗，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受害者在这里的痛苦哀嚎。

　　“夏长官，这群王八蛋到底伤害了多少人，这地上有些血迹的干涸程度看起来至少半年以上啊。”身边跟他办事的吴鑫说道。

　　对于这一幕，虽然夏晗历经多起大案，可仍有些触目惊心，夏晗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静下来，这样才好做出最直观的判定。

　　“看看二组盯得怎么样了，他们必定还会有所行动，下一次他们动手术的时候我们直接抓个现行。对了，通知二组，切忌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不然好不容易摸到了这个线索，如果断了。再找到下一个之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受害者。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说着，吴鑫拿出手机，拨通了二组监控人员的电话，可是……

　　“咦，这里没信号，拨不出去。我出去试试……”说着，他转身离开。

　　夏晗皱起眉头，这里……没信号……

　　也对，这里这么偏僻。怪不得他们选择在这。因为动起手来足够隐蔽。

　　没有信号源……一切机械设备全部没有任何的用处……

　　这个房子就是一个人的噩梦，就像是一个鬼屋一般。

　　“长官！夏长官！二组人传来消息，说明天他们要在这里动手术。”屋外打过电话的吴鑫，快步跑了进来传达消息。

　　夏晗不免叹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人上钩了。”可想而知已经太多人成为了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手掌紧握，夏晗内心誓必要抓住那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用法律的手段给予他们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