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心事

　　“哦？”何梦嫣眉目一挑，神色颇为玩味。

　　张非抬眸，道：“张某何德何能，可以让何小姐青睐有加，让我为你卧底？”

　　“无间道更为贴切吧。”何梦嫣的笑较之萧音染更为不食烟火。

　　张非挑眉，笑容人畜无害：“那就要看何小姐怎么理解了。”

　　何小姐莞尔一笑：“呵呵，我的命，可还在你的手上，应该是，看你怎么理解了。”

　　张非将药递给何梦嫣，道：“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何梦嫣将药一饮而尽，笑道：“还望张先生海涵。”

　　“不敢当，毕竟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张非面无表情：“只是你们姐妹之间的破事我还不想管。心机怎么玩是你们的事，我安安心心当一名医生又或者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就满足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张非目光闪烁。

　　何梦嫣冷笑一声，道：“人若犯你……”

　　张非怪笑了一声，走出门。

　　临走的时候，抛下最后一句话：“人若犯我，我就在他的药里放屎，信不信由你！”

　　又这么晚了啊。张非心道，昨天也是很晚才回去的。

　　这里也没有出租车，只能走回去了。

　　想来那田鹏宇这段时间不会再出来骚扰自己了。

　　想要吃豆腐萧音染又不在身边。

　　萧音染啊。

　　自己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呢？单纯的想吃豆腐，还是爱慕呢？

　　想这些干嘛。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诊所怎么办还不知道这俩姐妹会捅出什么篓子来他也不知道。

　　真搞不懂，斗来斗去有什么好，钱都那么多了，哪像自己连一日三餐都得好好规划，早上吃多少钱的稀饭要不要豆浆？终于要不要加一份荤菜？晚上要不要买一瓶饮料？

　　唉，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啊。

　　他颓唐地有着路，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钱啊！”

　　这一路很远，光是昨天从落日购物中心打车到这偏僻的地方就花了快100块，要走回去估计就是很晚很晚了。

　　想到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备注是，萧音染。

　　“怎么了，弟弟，今天这么主动么？”手机里又传来萧音染那撩人的声音了。

　　张非问一声：“姐姐你在哪？”

　　萧音染轻哼一声，责怪道：“傍晚就那样扔下我，现在还好意思问我呢？”

　　张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姐姐。昨天确实有些急事，我一个病人突然出了些问题，我不得不赶回去，性命总比约会来的重要吧？”

　　“真的吗？”萧音染声音紧绷，不像刚才那样了。

　　张非连连说道：“字句属实，如有半点假……”

　　“如何？”

　　“姐姐就不要亲我了！”张非想不出还有什么毒誓可以发了。

　　萧音染轻笑一声，道：“弟弟可真会打算。”

　　是一路聊到市区里的。

　　“姐姐，我先挂了，晚点回去。”张非不等萧音染说出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前面就是市区了。

　　他在尚海生活了很多年，可是却很少来市区，而且多半是为了正事，没有什么机会欣赏这座城市的繁华。

　　这就是尚海市啊。

　　全国一线的城市呢。

　　是座纸醉金迷的城市啊。

　　望着眼前那灯火不绝的一个又一个夜间场所，他感慨良多：“不夜城啊。”

　　径直向前走。

　　一扇扇磨砂玻璃窗遮掩不住里面粉红色略有些情趣的灯光，从可以看见的角度来看，还有一两个女孩挤出傲人的胸脯，似乎在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庸脂俗粉啊。”张非感叹一句。

　　不是这些女人不漂亮，可是相对萧音染何梦嫣来说，仿佛东施与西施的差别呢。

　　“帅哥，有兴趣进来坐坐么？”不待他接着感慨，张非口中的庸脂俗粉便是主动出来拉客。

　　张非还没反应过来，却是脱口道：“我不喜欢女人！”

　　那姑娘听到后，看张非的眼神稍微变了一些，变得……奇怪了。

　　他也意识到说错话了，不过将错就错吧。

　　“所以请回吧！”张非点着头，语气颇为遗憾。

　　那姑娘还不甘心，问道：“你是攻还是受？”

　　“啥？”张非一时没缓过来，“你们还有鸭子出来卖？”

　　“我是说，我也可以的！”那姑娘满脸期待。

　　张非眼神异样，试探地问道：“难道你去过泰国？”

　　她摇摇头，拉住张非，道：“没有啊，不过嘛，山人自有妙计啊。？。”

　　张非眯着眼，“不行不行，我没带钱，你总不能免费让我爽吧！”

　　“而且我也赊不了账啊，开家诊所现在还是亏得，玩不起！”张非推辞道。

　　“你是医生？”女人目光闪烁。

　　张非颔首。

　　不待张非反应过来，女人便拉住了他的手。

　　两人一起进了店里。

　　店内。

　　几个化着浓妆的女生靠近张非，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

　　张非立马挣脱，道：“别动我脸！”

　　开玩笑，不是美女还想着摸我的脸吗？

　　“请来我的工作室。”那个拉张非进店的女人说道。

　　张非随着女人来到了他所谓的工作室。她能明显的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

　　脏乱的地上还摆着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你这工作是乱的可以呀！”张非捏着鼻子说道。

　　“谁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提起性欲啊！你这样怎么赚钱？”他补充道。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叫许林，叫我玲儿就可以了。”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有什么事，请你开门见山。”张飞淡然的说道。

　　许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出来卖吗？”

　　张非皱眉，问道：“是因为穷吗？”

　　许凌惨笑了一声，道：“”我父亲是江昌市的高官，母亲，更是一名有名的律师。”

　　“家境殷实啊，”张飞点点头说道，“是因为家道中落了吗？”

　　许凌摇摇头，说：“”我父亲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而我母亲，现在，也是很有名气的律师。你知道四个月前发生的那场断指连环杀人案吗？”

　　张非颔首。

　　一年前，有一具断了一只手指的尸体浮现在大众面前。

　　之后同时出现了两具断了两根手指的尸体，然后是三具……四具。

　　直到七具尸体出现之前，凶手终于被抓获了。

　　虽然张非跟这个案件有些关联，不过都是过去式了。

　　“我的母亲，在那场连环杀人案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张非挑眉，似乎对这个有些兴趣。

　　“是她帮助主负责人将凶手缉拿的。”

　　张非问道：“那你们家应该越来越幸福才对。”

　　话音刚落，许凌却是突然哭了起来，对张非说道：“确实如你所言，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件事，和我是一个妓女的记忆！”

　　张非脸色凝重，声音的分贝有着明显的提升。

　　“说清楚一点！”

　　许凌抽泣着，说道：“我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忘记昨天的发生的事，我有想过去找我的父母，可是每次一踏进车站，就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这么玄幻？”张非听到前面还以为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让他挑战一下，可是越听越离谱啊。

　　“你会不会受了什么刺激？”张非觉得除非她有精神病才可能解释得通，否则太难以置信了。

　　我的天啊，这就麻烦了，要是被一个精神病缠上那怕是要上天了。

　　想到这，他决定安抚一下这位可怜的患者，让她能不动手尽量动手，不要动刀就可以了。

　　“我知道你是不幸的，我能理解你，也为你感到心痛，希望你可以乐观一些，早日摆脱这样的疾病。”张非觉得自己要是去当公众营销号一定能给地球上所有人灌到他喜欢的鸡汤。

　　许凌的状已经哭花了。

　　“生活还在继续，加油！”张非报以一个微笑。

　　“医院里都是医生啊，真的相信我么？我这么年轻，哪里有什么经验？”张非想让她死心。

　　而且他实在是纳闷，这女人为何死赖着他，还是要问问老头儿啊。

　　不过这些事情之间，好像只有一个关联啊。

　　断指连环杀人案。

　　他一记手刀打晕了许凌，跑了出去。

　　好吧，看来又有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摸了摸鼻子，张非拿出手中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