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突如其来的试镜

　　顾南骂了一句娘，手忙脚乱地拨通了古聪的电话，打了三个，对方都挂了，他只好打开门问一直坐在外面的秘书，“古聪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秘书想了想，“是给梁导打的，说是现在马上去试镜。”

　　“现在？”车上的程随安和顾南一个反应，“看来你表达出来的不屑也不尽是真的。”

　　古聪单手开着车，看程随安系上了安全带，“怎么说？”

　　“你要是真觉得我只是个花瓶，最早只会明天给我几个剧本或者广告看看，而不会一签完约亲自带我去试镜……而且还动用私人关系。”程随安看了他一眼，“说到底你还是好奇了。”

　　“说得不错，一会儿也表现这么好就行。”古聪不咸不淡地点评，一点也不在意程随安话里说了他些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要合作，你会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们俩这种关系可持续不久。”

　　“那要看我们未来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合作’了。”古聪嗤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说说你和严少的事儿吧，说实话，这样以后不至于捅出什么收拾不了的篓子，你可别指望我相信什么真爱那一套。”

　　“各取所需而已。你放心，六个月后我和他就会和平分手，这期间我会注意，假如真有什么意外，严少也会尽职摆平的。”程随安无所谓地说，“所以这六个月之内你不用担心出什么岔子。”

　　古聪点了下头，又问：“你对严家了解多少？”

　　“挺厉害的，比顾家厉害得多。”程随安想了想，她对这些还确实是不了解。

　　古聪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也不用懂太多，知道这些就够了，再深的道道你不要去管。按照你说的，这六个月里他总是会护着你的。”

　　“是那样最好。”程随安淡淡地点了点头，“但是六个月间我也有需要履行的义务……就像一般的包养关系那样。”

　　“只要你的名字跟严亦琛连在一起，大家自然会心知肚明地在这方面给你放宽一些，毕竟没有人惹得起严家，而严亦琛他又是第一次当金主……”古聪借着等红灯的空隙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随安一眼，“只要你把持得住，不要惹他生气。”

　　程随安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警告的意思似的，“不过是演六个月的戏而已。”

　　严亦琛是第一次当金主，他第一次看上谁，所以就要警告她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别说严亦琛这种城府极深的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算真动了感情，程随安也知道哪些人是自己高攀不了的——严亦琛就绝对是这类人。更何况程随安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利益关系。

　　“有什么黑历史？”古聪让车子拐了个弯，进了一家高档的住宅区，“吸毒？坐台？小三？”

　　“我大学辍学，还有个渣男前男友。”程随安只把他的讽刺当耳边风，“前男友现在也算有点名气，前几天我还在电视上见过他。”

　　“谁？”古聪漫不经心地边问边将车直接停在了别人的楼下。

　　“岳一凡。”程随安扔出一个名字就打开车门下了车。

　　古聪拔钥匙的手顿了顿，慢了两秒才下车，似笑非笑地看向站得笔直的程随安，“岳一凡现在也算是当红的二线小生，绯闻传了不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你们倒是够低调。”

　　“所以我才说他是渣男。”程随安看向古聪，眼里没有一丝感伤，“我和他两个月前分手了，之后没有再联系，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知道怎么处理。”

　　古聪按下了电梯向上的按钮，“如果他不承认呢？”

　　“我当然不会蠢到不留一点证据。”程随安站在古聪隔了一步的地方，不禁有些感叹古聪长得一张完全能进演艺圈的脸，确是做幕后工作的，也算是暴殄天物。

　　古聪哼了一声。

　　电梯抵达一楼，门才刚开了一条缝，里面就热情地挤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朝着古聪熊抱上去，“哎呦古小聪，你简直是来给我解决问题的天使，天使！我看见你的头上顶着七彩的光环！美艳不可方物！”

　　“滚。”古聪嫌弃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程随安，这是粱导，梁源唯。”

　　程随安也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点了点头，“梁导你好，我叫程随安。”

　　梁源唯像是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似的，愣了一愣，表情空白了一瞬间，然后迅速扭曲成了一个社交场合用微笑，“你就是古小聪说的新人？”

　　可惜，他这幅导演的严肃卖相被他身上的宽松T恤、沙滩裤和被狗啃穿了的人字拖给毁了。

　　梁源唯表现得就像尴尬的会面场景根本没有发生似的，招呼两人进了电梯，没再跟古聪说话，而是问程随安，“会唱戏吗？”

　　“听过。”程随安扫了眼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俩身上的古聪，回答道，“没有特地学过。”

　　“剧本已经写好了，我先给你试一段。”梁源唯皱了皱眉，但还是直接拍板道，“先试了再说。”

　　在梁源唯开门的当口，程随安就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古聪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跟门保持了两米的距离，若有所思地也跟着往旁边走了一步。

　　接着，在梁源唯拉开大门的一瞬间，程随安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个巨大的快递箱朝着梁源唯的脑袋砸了下来。

　　好在箱子是空的，但梁源唯还是被砸得懵了一下，然后才讪讪地回头，“请进。”

　　程随安善良地没去戳破梁源唯摇摇欲坠的面子，道了声打扰就跟着古聪走进了门。

　　好在梁源唯的公寓只是门口乱，里面还是勉强站得住脚。

　　程随安的这个想法在梁源唯从茶几上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披萨盒底下抽出剧本递过来的时候灰飞烟灭了。

　　而梁源唯像是根本没意识到尴尬之处似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给你半个小时，试第三场第一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