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雨夜等真凶

　　柒伯的到来，让我心中安全感大升。

　　在我看来几乎向着失控方向发展的事情，也在柒伯到来之后，变得简单起来。

　　警察很快就来了，张队长对于这个案子同样是一头雾水，所以这次来也是平民愤。

　　既然村民都认为，吴德一家的死跟我家有关，那干脆就把我家里的人，全都抓紧大牢里，平息了民愤，日后慢慢调查。

　　可张队长这次来却没能把我们带走。

　　看到柒伯在这里，张队长有些紧张。

　　“柒伯您怎么在这儿。”张队长连忙走过来，对着柒伯脱帽致敬。

　　在我看来，柒伯是个棺材匠、背尸汉，却不曾想，他似乎还有另外一重身份，这个身份，连张队长都要敬畏三分。

　　“小张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谈谈这里的案子，我们进屋说话吧。”

　　说着柒伯转身要去正房客厅。

　　可一扭头看到房子烧塌了，吹了一下胡子停了下来：“就在这儿说吧。”

　　“我问你，你可查出什么来了？”柒伯举着旱烟袋问。

　　张队长道：“实不相瞒，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连凶手用的是什么凶器都不知道。”

　　柒伯重重点头：“嗯，我知道了，带我去停尸间看看。”

　　对于柒伯的话，张队长言听计从，立刻起身。

　　临走前柒伯又对我招手；“玄子跟柒伯一起去，玄子他妈，你也来，这不安全，你去我那住几天。”

　　就这样，张队长开着车带着我们，来到了县城一处高档小区。

　　柒伯将母亲安置在住处后，叮嘱她想吃什么自己做，至于我父亲的事情，自有他忙活，过不了几天就会安然无恙出来。

　　别看柒伯打扮的邋里邋遢的，不过这房子装修的十分高大上，而且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母亲千恩万谢之下。

　　我跟着柒伯，在张队长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停尸房中。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地方。

　　柒伯扫了一眼后，来到吴德的尸体前。

　　在整个连环杀人案中，吴德是第一个死的。

　　而且死相十分凄惨，眼睛、心脏、肝脏、肾脏全都被挖的干干净净。

　　柒伯凑上去也不看，闭着眼睛，只用两个鼻孔去闻，那模样就像四处找事儿的狗一样……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柒伯就将三具尸体闻了一个遍。

　　张队长也在这时候凑了上来：“柒伯，怎么样有什么头绪吗？”

　　柒伯反问：“我问你，在第一起杀人案之后，你有没有安排人手保护死者家属？”

　　张队长有些尴尬，他有些经验不足道：“这个……局里人手不够，加上这案子一开始也没觉得是连环杀人案，所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者家里还剩一个儿子，恐怕熬不过今晚了。”柒伯幽幽道。

　　柒伯的话，让张队长身体一震，连忙道：“我这就安排人手，将他保护起来。”

　　柒伯满意点点头：“案子能不能破，就看今晚的了，不过有两点需要注意一下，今天布防的人，第一不能有女警，第二不能有得狐臭的人。”

　　柒伯的两点要求，听起来十分的奇怪，不过张队长却认真的记下来，并且按照柒伯的要求严格执行。

　　等我们回到村子时，张队长安排的人手，已经完成了布防。

　　在村子的每一个进出口，每一个胡同口，都有人站岗。

　　看到如此阵容，我放下心来：“有这么多人看着，凶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了，吴大力这条命终于能保下来了。”

　　虽然吴大力打了我一顿，不过我知道他是误会我了，再加上他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这情绪失控，也在所难免。

　　对于我说的话，柒伯却不以为然，他轻声道：“玄子，这凶手能在同一地点，连杀三人，不留下任何痕迹，足以证明他手段高超，绝非常人。”

　　阴沉的天空，阵阵吹起的微风，让这平静宁和的村子，变得有些阴森起来。

　　往日那叽叽喳喳的麻雀，以及此起彼伏的犬吠，也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悄悄来临。

　　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阵狂风，以及暴雨。

　　黄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甚至有点疼痛。

　　柒伯拉着我，淋着雨，在张队长带领下，径直向吴大力家中走去。

　　吴大力家中一连死了三个人，所以族人都聚集在这里。

　　我们的到来，让这里的喧闹，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除了哗啦啦的落雨声外，再听不到一个人说话。

　　吴大力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看着我道：“吴玄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蛋。”

　　张队长连忙打圆场：“我们怀疑凶手今晚对你不利，所以在村子布控保护你的安全，还有你不要误会，吴玄父亲不是杀人凶手。”

　　吴大力眼睛微眯，冷哼道：“吴冲不是凶手，那他吴玄呢？几天前吴玄还是一个病秧子，可就在我父亲死后，他却屁事儿没有了，我怀疑父亲、爷爷、母亲的器官就是被他吃了，正因为吃了人肉喝了人血，他的病才好的。”

　　“吴大力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我都是吴家血脉，你怎能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头上！”我急于澄清自己。

　　因为，我的病之所以能好，是喝了人骨汤，吴大力戳到了我的痛点。

　　“被我说中了吧，若不是真的，你急什么急！”吴大力咬牙道。

　　柒伯在这院子周围看了一眼。

　　随即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雨声会影响我们的行动，你让弟兄们收缩到这宅子周围。”

　　张队长拿出对讲机，去门口安排布防行动。

　　紧接着柒伯扫了这里的族人一眼：“今晚这里十分危险，家里有老人孩子的走，家里是独苗的走，未满十八周岁的走，女人有狐臭者走，其他人留下，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柒伯一番话，让原本就已经杯弓蛇影的族人，一时间差点儿吓掉了魂儿，他们要是早知道这里如此危险，估计来都不会来。

　　在柒伯这么一说后，大家顿时做鸟兽散，屋子里只剩下吴大力一个，甚至连吴德媳妇的娘家人都走得一干二净。

　　吴大力前一刻还挺硬气，这会儿人走了，他也怂了，缩到屋里沙发上，一个劲儿抽烟卷。

　　“小伙子不要怕，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看你面相也不像是短命鬼，相信你能熬过今晚的。”柒伯道。

　　我、柒伯、张队长，在吴大力家的客厅，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三个人这哈欠打的此起彼伏。

　　吴大力在沙发上躺着早就睡着了，那呼噜打的震天响。

　　我真怀疑柒伯判断错了，那凶手今晚压根不会来。

　　张队长似乎也有我这样的想法，在一旁小声的问：“柒伯您看都这个点儿了，那凶手今晚估计不会来了吧？”

　　柒伯打着哈欠：“不要急，再等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就来。”

　　张队长强打起精神，穿好了雨衣，出去巡逻了。

　　看着外面的哗哗的大雨，我对柒伯问：“柒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吃人肉，犯不犯法？”

　　柒伯被我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他很快就想到，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了。

　　因为我喝了他熬的人骨汤。

　　柒伯呵呵一笑：“玄子你不要担心，我给你熬的那锅人骨汤，骨头是清朝死刑犯的，尽可放心就是，不会有人追究你的。”

　　话虽如此，可我这心里，依旧不是个滋味。

　　眼瞅着夜越来越深，我也开始打瞌睡时，大约凌晨三点，雨也停了，外面一片安静。

　　张队长早就巡逻回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雨过天晴，阴雨过后的夜空中，月亮悄悄的爬上来。

　　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外面有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我惊醒的同时，柒伯先我一步追了出去；“追！”

　　我和张队长二话不说追了出去，在追逐的过程中，张队长也是一个劲儿的对着对讲机大喊；“警戒，警戒，凶手来了。”

　　一时间，平静的夜变得骚乱起来。

　　黑影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跑出吴大力家中的柒伯，陡然停了下来，神色微变：“不好，调虎离山！”

　　紧接着我们又往回跑。

　　我转身想要回去时，这脚下却是一滑，啪，下过雨的泥土路分外湿滑，直接将我摔倒在地。

　　等我手脚并用爬起来时，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对着我扑了过来。

　　这黑影动作极快，眨眼间我觉得自己胸口一疼，一个锋利而又坚硬的东西，穿破我的皮肉，顺着我骨头的缝隙向里钻。

　　强烈的疼痛之下，我爆发出强大的潜能，对着黑影用力抓了过去。

　　抓在我手上的这黑漆漆的东西，浑身长有黑毛，只不过这黑毛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体长大约四十厘米，一双眼睛瞪的滚圆，此时他手上的指甲还带着血。

　　这东西怪模怪样，恍若一个尸变的死婴一般。

　　我刚看清这玩意儿，死婴一样的怪物，大大的耳朵竖起，抬起小手，对我竖起一根中指。

　　这是在鄙视我？

　　我一愣的同时，他这竖起的中指上，长长的指甲，对着我的眼珠子就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