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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乱世炀(6)
书名:大宋双龙记作者名:西北夜说本章字数:3031更新时间:2024-12-27 18:30:11
陈抟老祖走后,赵弘殷整治门风,家中老少以礼以德为先,仆人人品卑劣者退卖身契,给与盘缠打发归乡,葭莩之亲,不再相认,高朋故戚,经常来往,自此赵府上下来往之人,皆是忠义善良之人,也为日后赵家崛起奠定了人脉。
“老爷!老爷!您的世交好友康承业从长安来信了!”老管家不敢怠慢,一路从门房跑到正厅,这康承业世代忠良,先祖与赵弘殷的先祖是结义兄弟,又同朝为官,两家还有婚姻往来,到了赵弘殷这一代,由于二人脾气相近,虽是一文一武,反倒各自欣赏对方,成了莫逆之交,少年时,二人同床而睡,同被而眠,可以说二人是老管家看着长大的。
“什么?速与我拿来!”赵弘殷放下手中的兵书,一把夺过老管家手中的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弘殷家兄亲启,弟拜首。
近日身体安泰否?弟思念之,不能近身问候,是弟之罪也,弟近日有大事告兄知,某本任河东监军,皇帝势微,见弟忠恳,欲大事托付于弟,此事涉及大唐百年基业,牵一发而动全身,弟全家身家性命虽微,皇帝之托不能负,故不能明述,须面谈,弟百死而不悔,泰山崩于前亦不改心志。
某妻王氏忠贞烈女,今怀一子,若兄念袍泽之情,兄弟之义,替弟养可否?朝中奸臣眼线极多,后宫非阉人不能进,特弟净身面圣,,改名张承业,日近,奸臣似有察觉,故请兄养妻子,弟若能成事,与兄共富贵,若功败垂成,弟九泉之下亦能心安,长安洛阳官道通途,兄正观时,孕妻已启程,此书弟之亲笔,慎查察,弟再拜首,绝笔,勿念念,阅后焚之!”
“啊!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你为了唐朝基业,皇帝托付的事,竟然!竟然净身了!”赵弘殷看完书信,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心不自哀,痛苦流涕,捶胸顿足,“这倒罢了,你为何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啊我的傻弟弟”
“主人这是怎么了?”家中老少仆人丫鬟大老远就听到了老爷的痛苦之声,哀转悱恻,入心入肺。
“老爷,你怎么了?”夫人杜氏见到赵弘殷这么哭,还是他的爹娘去世的时候,再也没见过似今天这般悲伤。
“啊!我的兄弟啊!”赵弘殷自顾自的哭了起来,不理众人。
“老管家,老爷这是怎么了?他说兄弟?赵家本家不就他一个独苗么?怎么还冒出个兄弟来?”杜氏看见老管家眼角也有些湿润,那这人肯定是她还没嫁进来的时候相识的。
“滚!都给我滚!”赵弘殷现在只想静静,康承业才华和胆识都比他高,黄巢起义后,各路藩镇佣兵自立,皇权旁落,康承业仅一人就令河东节度使不敢妄动,一度向朝廷进饷纳税,使一度发不出官饷的朝廷得以周转,勉强维持,甚至有些小藩镇节度使交出权利,归附朝廷,一时让百姓看到了中兴的希望。
这等胆识谋略可比肩春秋战国之管仲乐毅,与汉末之诸葛孔明、司马仲达不遑多让,但今天的书信内容实在是让他痛心疾首“兄弟,你这是何苦啊!天妒英才啊!定是朱温这厮要加害于你”赵弘殷又哀嚎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今天老爷到伤心的事了,要早些休息!你们自己好生休息吧!”老管家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老少众仆吩咐到。“夫人,你今日进食以后早些休息吧,估计老爷今夜要大醉一宿了!”老管家边安慰夫人边使眼色,意思不要多问了。
“老管家年事已高,您也早些休息吧!”杜氏装模作样的问候老管家,装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随即转身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赵弘殷,然后露出心怀不忿的表情,正好下都退下了,正厅前的院子空无一人,“自我嫁入赵家,从未见过他这般态度,我为你赵家传宗接代,算是立下汗马功劳了,哼!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要不然……让他尝尝我的手段”
杜氏今天和下人一起挨骂,还是无缘无故的,失了她赵家女主人的面子,只因赵家从做官的一代开始,所娶之女不是将相之女,就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而她,只是当地一个普通士绅的女儿,当年为了进赵家,花尽了心思和手段,给帮年少时期的赵弘殷说亲的冰人给了两锭黄金,这冰人天天来到赵府给赵弘殷的老娘灌迷魂汤,说这个杜家小姐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贤惠,生辰八字如何如何相配,虽是府邸小了些,也不比他家豪门小姐差到哪里去。
当时赵弘殷老娘未出嫁时是当时定国公的女儿,她出自豪门,知道豪门家的小姐品质良莠不齐,比普通家的姑娘恶习还多,再加上赵弘殷老娘比较迷信,杜氏家人又花钱买通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到赵府吓唬赵弘殷老娘,说最近你家有血光之灾,有灭族之危,必须要娶一个与你家少爷生辰八字相合的本地女子,而且要在七天之内,方能化解,赵弘殷老娘思之再三,诸般考虑,最后权衡利弊,不得不娶门不当户不对的杜氏。
杜氏嫁入没多久,赵弘殷的老娘去世了,他老爹早在赵弘殷成年的第二年就去世了,现在外院赵弘殷说了算,内院杜氏说了算,但是随赵弘殷老娘陪嫁来的下人都瞧不起家境比普通人强些的杜氏,早晚背着主人对杜氏冷嘲热讽,杜氏心中有鬼,故而忍让,等着有个一儿半女以后再找那些资历深的下人算账。
只是过了几年,杜氏娘家的一个心腹小厮帮主人收租时,贪污了主人的银钱,被杜氏的爹娘赶了出来,这小厮心有不忿,去他处前,来到赵府告密,赵弘殷正好在外面打仗,数月不归,这事赵府上下都知道了,那些资历老的下人如赵弘殷的奶妈更加瞧不起杜氏,打算等赵弘殷回来就告诉他当年的经过。
可是老管家在赵府历经三代人,知道一个家要以和为贵,和气才能生财,恰好当时杜氏已有身孕,为了赵家的下一代,老管家跟那些资历老的下人苦心劝说,最后老管家和她们达成协议,若是杜氏生的男孩,这事还算罢了,若不是男孩,就告诉赵弘殷当年杜氏和她家人为了进入世代为官的赵家的龌龊勾当。
事情引而不发,等赵弘殷打仗回来的时候,杜氏正好要生产,天幸杜氏,生了个男孩,赵家上下饶了杜氏一回,没人约定好不告诉赵弘殷,不曾想今日无由头的被骂,这又要被奶妈等人笑话,这肚子火只能发给那个赵弘殷的兄弟,回到房中,杜氏坐在婴孩床前,心中暗下狠心“天杀的这个赵弘殷的兄弟,你还好死了,要不然别犯在我手里!”
“啊!啊!啊!”赵匡胤在婴孩床力哭了起来,似乎被杜氏的蛇蝎之心吓到了。
“不哭啊!不哭!”杜氏慢慢地把赵匡胤抱起来哄,“哎,孩子,以后我教你生存的智慧,想为娘我是多容易啊”说着赵框殷哭声更大了,不知是怕了还是饿了。
几天过去,赵弘殷整天烂醉如泥,醉卧不起,一身酒气的赵弘殷身边,“噗通”一声,老管家就跪下了,一边哭一边说:“老爷,我给您看一样东西!”说着就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海捕文书,老管家下跪的声音把醉生梦死的赵弘殷给吓了一跳,直接吓醒了。
“为何惊扰于我?”赵弘殷揉着惺忪的睡眼,见是老管家便没有开骂,“老管家你这般年纪因何而哭啊”
“老爷您看!”老管家把花钱从府衙买来的海普文书托于胸前。
“不会是……”赵弘殷立马清醒了过来,一把抢过,定睛一看,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叛臣张承业,原名康承业,结党私营,以下犯上,欲和同党对当今圣上行谋逆之事,现以查明,张承业及其九族均以被捕,月初已明正典刑,望百官以此为戒,反省自身,然叛承张承业之妻王氏仍逍遥法外,不知所踪,今下海捕文书,凡提供线索者赏黄金百两,封侯赐爵”再往下看是王氏的画像。
“啊!”赵弘殷大喊一声,顿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孙郎中,我家老爷没事吧!”赵府上下仆人丫鬟奶娘伙房大姐杜氏和老管家把孙郎中围在中间。
“没事!急火攻心罢了!我开几副药,记得每天让他喝”孙郎中说完又走到床边,拿起银制针灸,冲着赵弘殷的神庭穴、太阳穴、人中穴各扎一针,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赵弘殷的脑门,在众人的注视下赵弘殷徐徐醒来,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你们都退下,我和老管家有事要说”见此情形,众人见主人醒来,也可安心退下了。
待到众人退下,“老管家你俯首过来,我有要事要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