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陈爷，我不出台

　　回到凤凰居居已经是晚上七点，正好是我们工作的时间。

　　一到凤凰居，我才进门，就看到妈妈在大厅里和几个姐妹说了什么，她的语速很快，脸上的表情还很着急。

　　“妈妈怎么了？”我快步走上前查看。

　　妈妈看到我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楚楚，你怎么才来？真是急死我了！”

　　“什么事情急死了啊？”我心下疑惑，按照最近的情况来说，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的，毕竟妈妈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安排工作了。

　　“也没怎么，是好事儿！”妈妈拍了拍我的肩：“看到你来了就好了。”

　　“今天我们这儿又来了个大客人，点名要我们店里最红的小姐，这不是说你和孟渔嘛。可是今儿一天孟渔都找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真是急死我了！”

　　“现在看到你真是太好了！”说完妈妈又一阵抱怨：“我说你们两个都不在，给他安排了几个其他的小姐都没用，他还发起了火，我好不容易把他安抚好了。”

　　“这谁呀，脾气这么大。”我随口问道。

　　“唉，他们这些大人物不都这样嘛，这回的可是道上的。”妈妈垂下了眼帘，顾左右而其他。说完之后又赶紧把我往房间推去：

　　“楚楚啊，你可赶快去化妆，画好了跟着妈妈过去，还有天字第一号包间。”

　　我也没在意妈妈的反应，只是拉过了她的手:“好了好了，妈妈你也别急，我不是来了嘛，我去化妆了，你先等一会儿啊。”

　　我忙不迭的应了妈妈，心里则在纳闷是哪个爷，脾气这么大。平时接的客人，一般小姐不在或有事了都会很懂行的选择换人，可这一个……

　　我皱起了眉头，心里不自觉闪过一个名字。

　　道上的，很出名，还脾气大……陈海平？！

　　陈海平怕老婆，却偏偏喜欢来凤凰居找小姐，以前有一次点了我，见到我之后非要出我的台，被我拒绝，之后他竟然想强来。我只好先安抚住他，然后尿遁溜了，躲了起来。

　　他发现被骗之后，发了好一顿火，不依不饶的想要找到我，还和妈妈吵了一架，把天字第一号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把妈妈那个心疼的……

　　好在他后来赔了不少钱，不然妈妈可是要恨死我，当然，这是后话。

　　那时候妈妈拗不过他，只好把我交了出去。好在我溜出去的时候找人通知了他老婆，不然我现在可能已经清白不在了。

　　他老婆可是个狠角色，当时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把他骂的脸色那个阴的啊，却又不敢顶嘴，只能低着头任她骂。

　　这之后我和他的梁子就结下了，他每一次来凤凰居点我都被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推开了。

　　如果今天来的人是他，那我的下场一定很惨。

　　想到这里我的脚步马上顿住了，转过头来看着妈妈，神色迟疑：“妈妈，今天来的客人该不会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她像是埋怨一样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哎呀，楚楚，你可是我们这儿的台柱，妈妈哪里会害你！”

　　我想了想，觉得这也在理，便点了点头，腆着脸对妈妈笑了笑，想问问到底是谁，还没开口就被她催着去化妆了。

　　画好了妆，她领着我走到了天字第一号包间门口，推开了门。

　　包间里一片混乱，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混着空气里的香水味，糜烂的不行。

　　听见推门的声音，包间里的人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灯光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看着我的目光。

　　“陈爷，今天您运气还真好，我们的红牌回来了一个。”妈妈点头哈腰的说。

　　听到这个称呼我的心一下子就抖了一下。

　　“嗯，看来我果然是好运气，来的人居然还是朝楚。”男人点了点头，阴森森的说道。

　　这个声音……我脸色一白，心也沉了下去。居然真的是陈海平……

　　“那我就不打扰陈爷了。”妈妈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我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衣角，用眼神求救。

　　妈妈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忍的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楚楚啊，妈妈对不起你。可是今天你和孟渔都不去的话，他就要砸了我的生意。”

　　“妈妈也是被逼无奈，你自求多福吧！”她说完大力的扯过了自己的衣服，再也不看我一眼就飞快的出了门。

　　我听着关门声，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好久不见啊，朝楚。”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阴鸷充满戾气。

　　我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脸上确扯出了一个笑，朝他走了过去。

　　“也是，陈爷好久都没有叫过我了。”

　　陈爷也轻笑起来，笑声却比水还凉：“我倒也想叫你，但只怕你不来啊。”

　　我脸上的笑越来越僵，只好装作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的肩：

　　“瞧陈爷这话说的，我不给谁面子也得给陈爷面子啊。之前的确实有几次推了陈爷的，那也是因为早就被其他人定下来，没法脱身罢了。”

　　话音刚落他笑的更大声了，还拉过了我的一只手，上下抚摸着，嘴上漫不经心的说：“既然我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那就跟了我怎么样？”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的心里却打起鼓来。

　　“陈爷，你知道我不出台的。”我低着头有些为难的说。

　　“是嘛。”他的语气一下子就阴下来了，我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点一点变凉。

　　我尤自强笑着开口：“陈爷……”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我的下巴，接着把我的脸扳过来对着他。

　　他布满阴鸷的脸在我眼前放大起来。

　　扑通扑通——房间里安静极了，我只能听见我一声比一声急的心跳声。

　　“陈爷，你这是做什么？”我强扯着笑说。

　　“也不做什么，”他眯着眼打量着我，嘴角的笑容险毒：“只是我被楚楚你拒绝了这么多次，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那陈爷想怎么样？”

　　“这要看你怎么做了，”他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又突然转过头去，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我有些渴了。”

　　我眼神一闪，陪着笑道：“那我给您倒酒。”

　　他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手。

　　我赶紧起身倒了杯酒，亲手递到他的嘴边：“陈爷请喝。”

　　他看了看我端着酒杯的手，又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挑了挑眉：“你就是这么给人敬酒了吗？”

　　我们行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小姐给身份尊贵的客人敬酒的时候都是跪着倒好酒，再递到客人嘴边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而我的客人一般见我年轻貌美，又会说话有意思，大多也就算了，从来都没人强迫过我。

　　可是这一回，看着陈海平的眼神，我知道这回我是跪定了。

　　当下也就笑了笑，不做无谓又不讨好的挣扎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忍者心里的屈辱，给他倒了杯酒。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跪一跪嘛，算得了什么呢？我在心底安慰自己。

　　“陈爷，这回你总是该喝了吧？”

　　他这回眼神总算是没有那么冰冷阴鸷了，反而带上了一丝得意。他深深地盯着我，大笑起来：“喝，当然的喝！喝完这杯酒，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就两清了。”

　　说完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然后紧皱着眉头一口吐在了我衣襟上。

　　酒一下子打湿了我胸口上的衣服。

　　“你这什么酒！”他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接着他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看向我的胸口：

　　“啊，你这都湿了，我帮你擦擦。”

　　说完不等我拒绝就一把把我抱到了他腿上。我全身紧绷起来，动也不敢动，他却拿过纸巾，要往我胸口处蹭。

　　“陈爷，真不用了，我自己去收拾一下就好。”我眼神闪躲着，双手死死护住胸前，一边要从他腿上坐起来。

　　他却把我按住，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胸口，眼神越来越暗：“我还真不敢让你一个人去洗手间，万一待会儿就不见了呢。”

　　气氛又僵硬起来。

　　“陈爷你怎么又说起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是我年轻不懂事儿，您大人有大量……”

　　陈爷笑了笑，把我抱的更进了些，他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呼吸越来越重。

　　他打开我按在胸上的手，然后擦起来，顺手还摸了两下。

　　他的身体也烫了起来，我甚至能感觉到胯下的灼热狠狠顶着我的大腿。

　　我害怕的浑身颤抖起来，却不敢动，只能四下看了看，找着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对了，陈爷，好久没有看到您夫人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我说这个是有目的的，一来破坏他心情，二来让他害怕。

　　可是没想到——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怎么，又提她？这回可没用了，她家早破产了，现在只能伸手找我要钱，哪里赶跟我硬气。”

　　说完他又盯着我的胸口，淫笑了起来，动手大力的撕着我的衣服。

　　“啊——”我尖叫起来。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他，一时间心里绝望的不行，脸上的表情也不受控制的变得惊恐起来。

　　我知道这样反倒会增加男人的欲望，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了。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孟渔站在门口，看见包间里的情形后顿了一顿，然后有些颤抖的开口：“陈爷，你不是点的我嘛，怎么变成了楚楚。”

　　说完娇嗔了陈爷一眼，一边用眼神示意我赶快离开。

　　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