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相识的骗子

　　听他说得神秘，再一看衣服，真似乎在慢慢在动。再听有宝贝，还能分一半。也不知是真假，反正闲着也闲着，也就跟着肖月一样，蹲下来一道守着。

　　旁边人见罢，也过来问，那人悄悄地告诉他，说这衣服下面有宝贝。小伙子戴一付眼镜，斯文瘦弱。绝不象是骗子。

　　这样没有过许久，沿着这件破衣，围起许多人，围得个水泄不通。外围的人不知里面是什么，跳起足来想看何好事情。

　　而里面的人，见这件破衣服经肖月手指拨弄，似乎越长越高，居然长了尺许。

　　“什么宝贝？”新挤进来位着绿绸衣的肥胖男人，问道。

　　“这里要长一棵仙桃树，过几个时辰它就会开花结果了，谁要吃过这仙桃，非但能滋阴壮阳百病不生，还能长生不老。”

　　肖月压低声音说道。

　　“有这等好事。”绿绸衣似有些不信。

　　“你不信拉倒，再过两个时辰，树上仙桃就要熟了。这些人都是在这等仙桃吃的。每枚桃儿只买了一两银子。只是仙桃并结不了几枚，最多十来枚，我现在担心，等下分不平，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你说这怎么办的好？”

　　肖月脸有愁容问道。

　　“莫如你把树卖给我。我是这里的人，不怕他们争抢。”

　　绿绸衣眼睛一转，低笑道。

　　“那可不行，仙桃树可是一位神仙传给我的。我卖了，以后如何过活。”

　　肖月摇头不肯。

　　他越是不买，绿绸衣心越急。从兜里掏出两锭一百两银，硬塞到肖月手里。

　　肖月很不情愿地接在手里，嘴里说道。

　　“你要记得，不到时候，千万别让人揭开它，走了气，仙桃树就会死的，就结不出桃了。”

　　绿绸衣连连点头，走了过去，将挨得近的人赶开，喝道。

　　“走开，走开，仙桃树是我了。你们想要买桃的话，一百两银子一枚。”

　　众人一听仙桃，越发不肯离开，全都蹲围在那里，等着仙桃树长起来。

　　肖月趁着人多，怀揣银钱，溜了出去。

　　有了钱当然要先寻个地方大吃一顿，填饱肚子。

　　肖月转过一街头，抬头见一处洒楼很是气派，悬在酒楼前的招牌，写着“来相会”三个字。

　　“好意头，初相识来相会。说不得还能打听师傅师妹的消息。”

　　肖月笑道，抬腿往里钻去。

　　“客官，请勿乱撞，此处比别处不一样的。”

　　他刚到门口，店小二站在大门口，抹桌布搭在肩头，环抱双手，横挡住。眼睛冷冷，有些蔑视地望着肖月。

　　瞧见肖月虽然一个戴付方框黑边眼镜，眼镜两鬓架足镶有四五点暗金，他身形削瘦，长象斯文。只是赤着身子，左胳膊绑着条布袋不象布袋，包裹不象包裹的东西。下半身穿着条破短裤，仅可遮羞，足上烂靴鞋，经水泡后，前端线头也脱，露出大足指头。

　　怎么看都看不出会是有钱的样子。

　　“此处怎么又不一样？难道不是饭店？是洗澡堂？”

　　肖月奇怪地问道。

　　“来相会名取得好听，也常有人来找个耍头。这里不打发乞丐。”

　　店小二冷冷冰冰哼道。

　　肖月一听店小二口气，马上明白店小二把他当成乞丐。心里大怒，手一抬。

　　“啪”的一声。店小二脸上挨了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儿。

　　把刚骗来的一百两银子展托在手上骂道。

　　“睁开的你的狗眼瞧瞧。看这是什么？这不是银子？难道是狗屎？”

　　“客官，对不起，对不起，里面请。”

　　店小二见他一下子展出这么多的银两来，慌了神，让开身，嘴里直陪不是。恭恭敬敬将肖月请了进去。

　　肖月手托两锭圆滚滚的银子，雄纠纠气直昂昂大步走了进去。选一张空桌，把银子往桌子一扔，由着它在桌面卟卟翻滚打转，嘴里大喝道。

　　“整只的鸡，整只的鸭，整条的鱼，大块的肉，大碗的酒。好吃的，好喝的，好看的，全都快点给爷端上来，爷不差钱。”

　　店小二挨了打，还没有缓过神来，这时方转过脸，嘴里恨道。

　　“都说戴眼镜的会是斯文人。他娘的原是流氓。”

　　但是话这样说，活还是要干，只得凑上前，小心侍候着。

　　会儿功夫。肖月桌上，摆满了碗碗碟碟。他也是饿极，见到整鸡整鱼上来，都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就象一辈子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店小二看不过眼，在一旁连连摆头。

　　“可怜他爹娘生了他一个饿里鬼。”

　　肖月顾忌不了那么多，更没有心思去听店小二叨叨。吃饱肚子不饿才是硬道理。斯文不斯文，那是填饱肚子后的事情。

　　这时来相会店外，跑过一个衣服脏污，脸染泥渍，年约十四五岁的乞丐女。

　　乞丐女站在来相会门口大喊道。

　　“来相会呢，来相会呢，我来相会了，你又在哪里？”

　　乞丐女手里拄着一根竹杆儿，身形瘦小，个头不高，足穿一双麻鞋，露出满是泥浆的双足。

　　她只管在门口大叫大嚷，乱蓬蓬的头发，掩着半张脸，行为很是疯颠。

　　店小二一看，这回真是个乞丐了，忙上前驱赶。

　　“走开，走开，疯子，谁会约你这个疯子来相会。”

　　肖月正吃得起劲，斗然听到乞丐女的声音，这声音似曾相识。

　　对了，声音极似师妹陶雪儿的。

　　莫非师妹逃出来寻找自己，故意在门口叫喊，引他注意。

　　“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呢，快快请进来。”

　　肖月心一动，站起身，哈哈大笑走出去门，将挡在一边的店小二往外一推，又一把将乞丐女拉过来，就往自家桌子走。

　　“你，你，流氓！？”

　　乞丐女倒被他的直快行动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他的手。

　　“你看，我都给你叫好了酒菜，等了你多时。你怎现在才到。当罚你三杯。”

　　肖月松开乞丐女的手笑道。

　　他知道这乞丐女不是师妹，师妹的面孔眼虽看不见，师妹的手倒是牵过。

　　师妹的手握之如密桃，抚之如凝脂。

　　这个小乞丐的手有点瘦，一抓手腕，满手都是骨头。

　　“好，三杯我喝。”

　　乞丐女目不转睛盯了肖月一回，眼睛一转，跟着大笑，自去桌上执壶斟上三杯酒，一口气儿喝了去。

　　“好，请请请，你看还需要什么，你尽管叫来，我不差钱。”

　　肖月大笑，倒有些喜欢乞丐女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