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难以伺候

　　“你说什么！”

　　费若杉听到这话，敏感的回头，身体也跟宁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神里都是戒备。

　　看到她像是刺猬般将自己保护起来的模样，宁玺也是无奈的转头看向其他地方，淡淡的说：“放心，我不是好管闲事的人，更不在意你与唐年之间的关系。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决定进入娱乐圈，为什么不去为自己讨要点儿好处？我相信，如果你开口，女三号的角色，唐年是可以二话不说就给你的。”

　　“我不想要跟他们一样。”

　　更深层的理由是，她不想要让唐年瞧不起自己。

　　虽然说，她并不奢求唐年会与自己相认，但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也只有唐年了。她一方面想要有亲人的温暖，一方面又本能的抗拒，归根结底，她可能是害怕从唐年的眼神中再看到那抹厌恶，甚至是鄙夷吧。

　　“我也算是做你这么长时间的情感咨询师，请问费小姐，我的早饭什么时候才可以吃？我上午还有通告！”宁玺起身，瞪起眼睛指着手腕上的时间，催促的说。费若杉没有反应过来，等很长时间后，她才一言不发的朝公寓楼走去。

　　宁玺跟在她身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像是吃鱼的猫儿般。

　　“哇！我不是做梦吧？”金泽从卧室闻到香味跑出来，直接奔着餐桌，双臂张开的趴在上面，鼻子从盘子上方巡视过一圈，双眼亮着星星的看着费若杉，双手合十，充满着虔诚的说：“我感觉自己置身于梦境之中，你能告诉我，这是真的么？”

　　宁玺看到他这么夸张，拿起筷子冷冰冰的说：“我踹你一脚试试？”

　　“不用那么暴力吧。”金泽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有了早餐不知道该选择什么的苦恼。

　　只是用半小时的时间，费若杉就做出三明治，营养粥，甚至是西式简单的吐司，培根套餐，旁边还摆放着精致的水果块作为饭后甜点，“你以前是厨师么？”这是金泽脑袋里面能够想象得到最高的赞美了！

　　费若杉听到只是噗嗤笑了笑，摇头说：“我只是住校，习惯自己做而已。”

　　“以后每天我都能够品尝到这样的美味么？”金泽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我都不记得自己上次正经吃早餐是什么时候了！去年春节？还是前年中秋！”

　　费若杉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金泽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有旁边宁玺那张面若冰霜的脸，水火不容的两种反应，她还是比较喜欢金泽的。毕竟宁玺那面瘫脸，让她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合他的胃口！

　　宁玺如今可是她的老板，如果不合胃口，一气之下将自己赶出去，那可是……

　　“你们平时早餐吃什么？”费若杉有些好奇，金泽咕咚咚将手边的牛奶喝得干净，又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遥远的回忆着，说：“经常是在赶通告的路上，买点儿早餐饼干垫饱肚子。或者是赞助商，节目组提供的盒饭，总之不是凉了，就是硬了……简直是对于人味蕾的一种刑法！”

　　金泽无所不用其极的描绘着自己在遇到费若杉之前的痛苦经历，丝毫没有看到已经变得越来越差的宁玺的脸色，十分钟后，宁玺将筷子啪的放在桌子上，吓得金泽一抖。

　　“不用赶通告么？”宁玺挑眉看向金泽，又回头盯着费若杉那张茫然的脸，问：“你不用去公司进行培训么？”

　　听到这话的费若杉回头看到墙壁上滴滴答答走着的时钟，将碗筷迅速收拾到厨房，背着包朝外面跑去，还留下一句：“我晚上回来洗碗！”金泽见她这么着急，好心的说：“我们也去公司，顺路，你等一下……”

　　“不顺！”

　　宁玺看着在门口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的费若杉，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而费若杉听见，也是认命的穿好鞋，朝门外飞奔过去。

　　金泽无奈的看着宁玺，眼神足够说明一切，说：“我的大少爷，您待会儿要去哪里？”

　　“公司。”

　　宁玺轻飘飘的扔出两个字，就回到卧室去换衣服，只剩下金泽在风中凌乱。

　　公司，练习室。

　　陆月经过走廊，不经意的瞥见练习室内有人影，她停住脚步，站在窗边向里面看过去，却发现费若杉的身影。她头顶着一本书，正在小心翼翼的跳着舞步，虽然生疏，而且有些不稳定，但是却也能够看得出这些日子的努力。

　　她把陆月当时说的话，放在心里，并且落实在实践上。

　　“她很努力，不是么？”封于飞不知何时来到陆月的身后，一同看向里面努力的人影，“七点到达公司后，就没有去任何其他的地方，直接来练习室。这种协调能力，在肢体上，已经远远超出隔壁那群培训半年以上的女孩儿。”

　　陆月眼神中的赞赏之情溢于言表，她含着笑意点点头，说：“很好的苗子。”

　　“果然是封大经纪人挑来的人选，你没有看走眼的时候，不管是魏秀雅，还是宁玺，亦或是费若杉。”陆月环抱着肩膀，靠在墙边盯着封于飞，有些好笑的问：“我倒是想不通，这些好苗子难道真的是大街上随随便便走着，就被你看入法眼的么？这种好运，也未免太巧了吧？骗记者媒体可以，跟我还不能够说实话么？”

　　封于飞看到陆月那双眼睛，她是聪明的。

　　不然也不会在最好的年华里，从最佳女演员甚至是还能够更上一层楼的位置上退下来，在幕后去做艺人培训的工作。

　　“我知道瞒不过你，但也要体谅我的苦衷，不是么？”

　　封于飞略微有些苦笑，陆月也随即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倒是也不关心。”

　　“我第一次见到费若杉的时候，她的眼神让我想起最初认识你的那年！”封于飞余光中看着陆月的侧脸，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在新人层出不穷的娱乐圈，陆月的这张容貌仍旧会是让人惊艳的那种。“就如同你说的，她很像你。”

　　陆月听到这话，脊背僵硬，停顿了半晌，没有再继续说话。

　　“我希望她不像我……”陆月牵起嘴角，似乎不愿意再与封于飞提起往事，“我记得，你手里的那部电影还在选角中，有没有合适的角色？”陆月抬起下巴，指了指练习室内的费若杉，她脸颊上流下豆大的汗水，却仍旧没有休息，一次次捡起落在地板上的书，跳着。

　　封于飞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面对陆月，看到她眼神中那抹欣赏和自信，不确定的说：“你的意思是，让她参演那部电影？你要知道，那是国际知名导演的新作，男主角是宁玺，女主角是魏秀雅，甚至是还有唐姗姗……”

　　“这里面的水很深，我不否认它是绝对可以引起话题的作品。”封于飞此刻严谨的站在公司负责人的角度上分析着，说：“如果费若杉能够参演，这是她未来履历上很好看的成绩。出道组品是这部，能够让她少走很多弯路，但是……”

　　陆月打断封于飞的话，也同样是直视着封于飞的眼睛，说：“但是如果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展现出不专业的一面，这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