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杀羊宰牛

　　天蒙蒙亮。

　　雁门关外，八百铁骑静悄悄的消失在茫茫大草原上。

　　李湛看着身后身穿铁衣，神色肃然，军容整齐的八百精锐，不禁热血沸腾。

　　离开了代州。

　　在这广袤的大草原，何处去不得？

　　党项人，契丹人，可长驱直入，劫掠汉民。

　　难道他李湛不可以劫掠党项人、契丹人？

　　寇可往！

　　我亦可往！

　　“殿下，天快亮了，赶紧换上党项人的衣服。”

　　随李湛出征的是杨靖最倚重的幕僚，诸葛瑜。

　　诸葛瑜年纪不大，三十岁左右，身材硕长，气质儒雅，双目深邃，似乎闪烁着无穷智慧。

　　“传我命令，换衣服，换马。”

　　换上党项人的衣服，骑上体力充沛的战马，八百铁骑直接杀向远处一个毫无防备的沙陀人部落。

　　沙陀人曾经属于突厥，后来归附大隋，现在又归附契丹。

　　这个部落只有千余人。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

　　紧紧一炷香时间。

　　所有移动的目标都已经倒下。

　　李湛一身铁甲，已经被鲜血染红。

　　本来桀骜不驯的代州骑兵对李湛这个统帅充满怀疑，但经此一役，怀疑荡然无存，只剩下敬畏。

　　因为一半以上的敌人都是死于李湛手中的长槊和那把三石大弓之下。

　　“斥候洒出去，其他人轮流休息，午后再出发。”

　　李湛看着名望一下暴涨800点，直接花500点在商城买下一份自带GPS定位的高清电子地图。

　　古代骑兵深入敌后，最大的风险就是迷路。

　　有了这份地图，这一点完全可以避免。

　　“殿下，这些俘虏怎么办？”

　　“都绑起来……”

　　李湛深入草原，攻击这些部落只是为了获得给养，并不是为了劫掠人口和牛羊。

　　当然，到了党项人的地盘，他什么都要。

　　而此时，李天赐的搜捕大军正满天下的寻找李湛。

　　特别是关中和蜀中，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可李天赐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李湛这几日已经越过丰州（呼市）、西受降城（包头），兵临党项人的“祖地”地斤泽。

　　党项人当年被大齐军队击败，就是逃到地斤泽，修生养息。

　　可以说，是地斤泽孕育了如今的西夏。

　　地斤泽并不是湖泊，而一片半月状的绿洲。

　　北方的山脉挡住了风沙和寒流。

　　横穿而过黄河提供丰富的水源，让地斤泽水草丰茂，土地肥沃。

　　李湛横穿云州、丰州，也令契丹震怒。

　　李湛过境，攻击了无数小部落，宰杀他们的牛羊，抢走他们的马匹。

　　但一路掠夺的李湛速度不减反增，因为不断抢马，如今李湛这八百人几乎一人五马。

　　士兵们不断的换乘，日行三百里。

　　只有一匹马的契丹骑兵，吃土都追不上。

　　当然，士兵们也付出很大代价，就算他们善骑，大腿也都磨破皮，很多人现在都是蹲伏在马背上。

　　“殿下，我军已是疲惫之师，必须修整……”

　　诸葛瑜有气无力的道。

　　他实在是受不了，虽然他也精通骑术，但这几日纵横千里，他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别说诸葛瑜，就连申屠忠这个秘卫大高手，下马后站都站不稳。

　　跟随李湛的几十个秘卫，更是叫苦不迭。

　　“兵贵神速，不能修整！

　　“前面就是党项人的祖地，那里有成群的牛羊，遍地的女人。

　　“想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随我杀过去，收服这片祖先的故土。

　　“胆怯的，你们可以留下来过年，我不要怯战之兵，我要的是虎狼之师。”

　　李湛却严辞拒绝诸葛瑜的意见。

　　党项人的斥候不是吃素的。

　　停下来修整很有可能会被党项人发现，到时候他们集结兵力，他这八百铁骑就会出现很大的伤亡。

　　这一路从代州杀来，因为李湛总是一马当先，杀得契丹人、沙陀人、蒙兀人、突厥人人仰马翻，所以他身后这八百骑基本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殿下，我还能杀敌！”

　　“去党项人大帐里喝酒吃肉。”

　　“听说党项人的女人都是蓝眼珠的西域美人，我很好奇……”

　　“杀，收复这篇祖先的故土，千年之后，青史写吾名。”

　　战士们的热血和欲望被李湛激发，一个个如狼似虎，兴奋得嗷嗷叫，腿也不疼了，身体也不乏了。

　　诸葛瑜只能摇头苦笑，也不在多说。

　　而此时，十里之外的党项人大营，还载歌载舞，庆祝攻下凉州的胜利。

　　“哈哈哈，齐人就像草原上的绵羊，你越是对他残忍凶狠，他越是顺服。”

　　“可不是嘛，想当年，咱们一顿骚扰，齐人就乖乖割让五个州给咱们。”

　　“齐人根本不配主宰中原，我期待党项人马踏中原的一天。”

　　“没错，马踏中原，我听说江南的女人嫩出水来，我迫不及待的想纳一百个汉人小妾，生一堆党项小崽子……”

　　“哈哈哈，你难道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吗？”

　　“要是能为党项人洒下一百粒种子，死了也值。”

　　“哈哈哈……”

　　党项的王公贵族们大口喝着葡萄酒，大口吃着烤羊肉。

　　来自中亚金发碧眼的胡姬翩翩起舞，展示着盈盈一握的雪白美腰，修长嫩腿。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滚下马，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西夏王的叔父“拓跋恭”不满的瞪着斥候。

　　“禀大族长，十里之外发现一支三千人的齐军。”

　　斥候低下头，战战兢兢的道。

　　“哈哈哈，齐军？”

　　“把这个张长舌头的撒谎混蛋，拉出去砍了。”

　　“齐军要是能打到地斤泽来，我愿意把脑袋拧下来给诸位当尿壶。”

　　“没错，要不是有那道墙，汉人早就被草原上的好汉撕成碎片了。”

　　一群贵族疯狂的大笑，放肆的嘲讽。

　　汉人骑兵杀入草原？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只会种地的汉人再也不可能出现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名将。

　　“肯定是夏州的野利大族长前来庆贺，快快杀羊宰牛，决不能怠慢远道而来的贵客……”

　　拓跋恭直接让人将斥候扔了出去，然后让人准备酒肉。

　　可就没过一会儿。

　　大地突然隆隆震颤起来。

　　犹如雷鸣般的蹄声，响彻整片草原。

　　地平线上。

　　出现一群身穿黑甲的汉人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