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赌石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强忍着眼泪，想要开口，却又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喏，拿着……”

正当我打算抬头，一只漂亮的粉色纸袋递到我的面前，胀鼓鼓的，我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你……你……这是……”

我抬头惊讶得看向她，我和她的关系不能用差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可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拿着钱送到我面前。

许晴俏脸微红，避开我的目光。

“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你家遇到了困难，所以就问我爸要了点钱，你别误会，我只是做我作为班长该做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细弱蚊吟，就连眸子都在闪烁，我早就听说她是有钱人，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慷慨，谁能想到她在学校里对待我的态度简直就像是警察盯着犯人。

“你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一袋子的现金。

还没等我开口，许晴便转身离开。

“你……不用急着还我，要是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走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飞奔出病房。

等我回过神，人已经走远了，我看着手上拽着一袋子的现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居然连一声谢谢都没说。

不过这些也只能留到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把先把住院费给交了。

交完一个月的住院费，我才发现，胀鼓鼓的纸袋里居然整整有十万现金，而现在手头还剩下一半多。

“十万……”

我低语呢喃着，脸颊发烫，无意识得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妈……我该怎么办？”

此时，我的脑海中孕育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赌石！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许晴送来的钱也只够我妈两个月的住院费，可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偿还这十万块钱，还得兼顾往后的住院费，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如今唯有赌石这一条路，才能让我彻底翻身，打破僵局。

可我也清楚赌石失败的后果，我爸的死就是血淋淋的代价，犹豫纠结，我决定将一切交给上天，我伸手探入口袋，摸出找零剩下的一块钱硬币，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人头就搏一搏，如果是字就放弃！”

说完我往空中投出硬币，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我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在硬币落地的一瞬间，我伸手凌空抓住。

我现在才明白硬币的正反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做出决定。

我要赌，不但要赌，我还要赢！没有任何退路！

当晚，我一夜未眠，将我爸留下的赌石笔记重新翻阅，也许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笔记中任何有用的细节皆烂熟于心，就连当晚做梦，都能梦到原石的模样。

次日一早，我打车直奔原石市场，这里的原石良莠不齐，不过我的目的并不是市场，而是这里的早市。

我爸笔记中有记录，原石市场第一车送达早市的原石来自河滩新坑，相比于老坑的原石虽然缺少见绿的概率，但胜在价格便宜，买手过称，不过三码的原石价格不管大小都只要一千块。

所谓三码，指的是赌石中原石的重量，一码为三公斤，负责原石的买手过手就知道这石头有多重，所以在十公斤以内的赌石价格都定价一千。

只不过不过三码的原石的品质极低，就算捡漏最多也只能赚个几万而已，我不可能用这五万去赌这些，所以我当即将目光投向，三码到六码之间的原石。

“小兄弟，怎么说？看上哪个了？我帮你掌掌眼？！”

开口的人是石场的买手，通常会帮助买家挑选原石，一旦出货，则需要支付他们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作为报酬。

我爸笔记上记得很清楚，这种人在赌石行业里基本都是些二把刀。

“不……不用了，我就是看看。”

“呵呵，没关系，反正赌不中我也不收你的钱，试试嘛。”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观察三码到六码的原石，按照我爸笔记上关于赌石的方式，一般含有翡翠最明显就是黑乌沙料，原石表皮如同泼上黑油漆，透过灯光能依稀看到原石下的蟒带，如果蟒带中看到白雾，那就是上好的料子。

我看了一圈，三码以上几乎都没有我想要的，虽说也有几块含有和田玉的石料，但就算是我也能看出这些石料里能解出的玉石极少。

我观察周围众人，围观者倒是不少，其中新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看着三码到六码的原石饱和，我要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原石，那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早市并不是每天都有，虽说也有晚市，原石的质量也更好，但高手也会蜂拥而至，我不认为自己能比的上他们。

“让一让，让一让！”

正当我思虑之间，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将我撞到一旁。

来人身高不到一米五，身后却拖着一辆比他还高的拖车，这里面放眼望去全是原石。

突然，一块压在箩筐底部的原石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等！”

矮个子一回头，上下打量着我。

“有事儿？”

“你车上这些石头要送去哪儿？”

“这些都是送去石摊，咋了？”

“石摊？”

我爸笔记里记录过，石摊是原石市场一处相对特别的地方，买原石当场解石，原石的价格和外面的一样，但解一刀需要三千，而且原石还需以拍卖的形式获得，相比于外面这些新坑的原石更加精致，也更加刺激。

“石摊在哪儿？”我急忙问道。

“跟我来！”

我跟上矮子的脚步，且来到一处人满为患的石摊。

“见了！见绿了！发达了！！！”

还没等我靠近便听到一阵近乎癫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切了三刀，还以为六万打了水漂，没想到还真出绿了。”

这声音犹如魔音，刺激着我的神经，任何人听着，都会想要是我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