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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玄甲观

书名:苟在妖武,被迫当神作者名:小荣本章字数:2279更新时间:2024-07-22 09:13:55

道门七品,开玄牝宫,养元气如老树盘根。

入夜,玄甲观的客舍外,一派寂静冷清。

夜风徐徐,干燥凉爽,吹在人身上,令四肢百骸都感到一阵轻松舒泰。

李献一身宽松道袍,学着《养生功》上描述的桩法拿了个站桩,双足抓地,身形稳如老松,进入定心神状态。

他正摒去一切杂念,调动灵性冲击道门第三关——玄牝宫。

被雷劈以后,李献便已经晋升道门修真七品。

但这个七品虚有其表,就如同刚刚拿到一张登机牌,但并不能靠这张牌子到达目的地,要靠它登上飞机以后,才能起飞上天。

“登机”的这个步骤,就是打开玄牝宫。

打开玄牝宫要比泥丸宫和尾闾宫要难。

因为它并不在人体之上,而存在于双足之间,脚底之下。

正因此宫位于体外,才同时可以映射天地、口鼻、父母精血、元神以及身体诸窍。

打开玄牝宫,便代表着道门的修行之路上,终于达成了一个小圆满。

《养生功》上说,道门修行至此,会出现第一次质变,这比武道和诸多假道都要提前一个品阶。

但具体变化如何,因人而异,好坏不同,全看机缘,没有定数。

这就是道门的任性之处——苦苦修行得到第一个质变,竟然有可能是不好的变化。

李献就这个问题问过汤圆,汤圆自己的变化是——无垢之体。

具体有什么表现,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叫这么个名字,而且名字还是他师父梁师龙起的。

不过一听就不明觉厉,很有主角范的样子。

至于汤圆的师兄陆二十一,就比较奇葩了。

陆二十一的质变是——变得更帅了。

李献有点期待自己的质变。

所以从离开那座山头开始,他便一直在冲击玄牝宫,除了迫切需要提升以外,就是想开开看这个盲盒到底是什么。

今天站桩之前李献就有种强烈的预感——揭晓答案的时刻,就在今晚。

月光凄冷,在客舍院内洒下一片银白。

李献神识遨游于地底,双足好似有一股吸力,抓地力量越来越强。

又仿佛从脚底生出两条主根,不断向下生长,再向四面生出无数须根,牢牢扎入泥土。

丝丝缕缕的灵性,顺着那无数须根从四面八方吸收而来,在他的足下某个点交织融合,自行温养。

这个温养的过程,就是自动去芜存菁,消磨掉自然万物中带来的斑驳杂质,然后源源不断汇入他的双脚脚心,由下而上进入眉心泥丸宫。

到达泥丸宫时,那一条条丝丝缕缕的灵性,已如洪流一般,顷刻将泥丸宫填满。

充盈的灵性再从泥丸宫中向下,注入尾闾宫,再一次精纯压缩,十变七、五变三、二变一、三变一、四变一……

最终以十变一的比例,将灵性精纯到了极致,最终存于尾闾宫内,随时可供调用。

终于,李献脚下紊乱的灵性交织之处,突然圆融一体,鼓胀又收缩,如此反复十余次,彻底稳定不动,新成一宫——玄牝宫。

这时,道观中供奉的那尊老鳖雕像,突然像是受到惊动一般,睁开了眼睛。

……

李献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只是打开玄牝宫以后,就连走路都感觉到脚下一尺三寸处,好像多了个东西。

不管自己走到哪,下方那东西就跟着自己到哪。

实际上玄牝宫虽然真实存在,却并无实体。

李献之所以有这种错觉,实在是因为玄牝宫的反馈太过突出,就像身上突然多了个器官,并时时发出疼痛感,让人根本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他如今就像一棵老树,在肆意发展着自己的庞大根系,自然界中大量游移的灵性,无时无刻不从四面八方被吸收过来,在玄牝宫中汇聚、去杂质。

李献这才彻底明白什么叫“养元气如老树盘根”。

至于由此带来的质变,他自己尚未完全弄清楚,目前唯一比较可疑的迹象是:他找不准自己尾闾宫的位置了。

如果“找不准尾闾宫的位置”就是晋升七品、打开玄牝宫所带来的质变,那毫无疑问,这是个惨不忍睹的负优化。

正当他手里翻着《养生功》,希望能找到点提示和灵感,然后再次验证的时候,玄甲观那个头发稀疏的老道士敲开门,急急进了院内,打了个稽首。

“宝施主,玉灵上人到了,敢问是否有空赏脸,请到大殿照个面见个礼?”

老道士言语十分客气,虽未勉强,但希冀之色溢于言表。

李献用的是“宝丰”的化名,形象样貌也是借用的那位桃溪堡地理先生的。

之前惯用的那个仇准马甲已经上了通缉令,所以不得不换掉了。

“好说,请前方带路。”

李献笑着答应了老道士的请求,同时双手背在身后,已悄无声息将《养生功》塞进了虚空界那个单独的裂隙里。

他估计那位“玉灵上人”在玄甲观或者当地声望极高,这老道士显然将其当做地位尊崇的贵宾,所以邀请家中其他客人出来,一并作陪,以示隆重。

既然承蒙玄甲观收留,能够在此借宿一晚,那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老道士欣喜,连忙在前带路。

李献仍旧背着手,施施然跟在其后。

一路上,兜兜转转间,老道士随口介绍起那位“玉灵上人”的身份和特殊之处。

正如李献猜测,玉灵上人喜好游历、道法高深,颇有斩妖除魔的仙家手段,因此在麻城这一带威望素著,已近乎家喻户晓的地步。

“施主不必紧张,玉灵上人每隔二三月便来一次,是此间常客。

“他是最豪爽和气的,极爱结交各路朋友,连垂髫稚童也可与他攀谈说笑,你到了殿内,只需不说那个‘鳖’字,那便一切相安无事,谈天说地,皆无不可。”

临近大殿时,老道士专门叮嘱道。

“哪个鳖?”李献好奇地问。

老道士笑道:“便是水里那个。”

李献恍然,不过心中又泛起嘀咕,你大殿里供奉的不也是个鳖吗?

而起你这道观的名字,玄甲观,玄甲不也是个鳖?

怎么能立观供奉,能造个神像堂而皇之地摆在殿里,偏偏不能宣之于口?

不过这些话他只是腹诽,没有张扬,因为不知怎么的,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情绪。

李献不确定那代表什么回响,但一定是负面的,只是比较轻微,难以顷刻分辨而已。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大殿后门,尚未进去,便有一阵扑鼻的酒香肉香从殿内飘来,同时听见一个略上年纪但十分爽朗的嗓音,大声笑道:

“岂不闻‘千年之松,下有茯芩,上有兔丝’。世间之事本就是互相关联、互为表里。

“内有隐情,外必现端倪,因此方家见外而知内,实非难事,哈哈,不足挂齿,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