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未婚先孕

说罢，唐清婉甩袖离去，径直回了院中。

彩月看她模样，也知她这是在王爷那儿碰壁了，刚想安慰几句，却不想唐清婉竟直接问道，“你可知，这院子里头，有什么可以偷偷出去的狗洞吗？”

“啊？”彩月愣了一下，唐清婉又接道，“或是容易出去的矮墙也行。”

彩月这才明白，唐清婉是准备偷偷地溜出府中，连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若是被王爷发现了，定是又要罚小姐了！”

“不让他发现不就得了。”唐清婉摆手道，“我知他每日都要出去一趟，你去查下是什么时辰，到时咱们赶着他不在的时候出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彩月仍旧有些担心，可是唐清婉却说道，“咱们要是不出去一趟，永远都会过这种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难道你愿意吗？”

“奴婢当然不愿意！”

“所以，听我的，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唐清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得信誓旦旦。

彩月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当下便去门口蹲墨司泽，见他离开府上之后，马不停蹄地回去告诉了唐清婉。

唐清婉一拍大腿，兴奋道，“快，咱们找两件王爷院中奴婢的衣服换上。”

她在彩月去蹲墨司泽的时候，自己也没有闲着，凭借一张伶俐的巧嘴，成功在一个对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家丁身上打听来了有用的情报。

原是王府中有两种人可以出去，除了拿着令牌奉公外出以外，墨司泽院中的侍女，每个月都有四天的时间，可以休息，这个月刚刚月初，门口侍卫也不怎么会过问。

所以，唐清婉便要利用这个机会，出去找找生意做。

彩月虽不情愿，可已经与唐清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便再没什么挣扎的机会，只好去浣衣坊那儿偷来的两身旧衣服，与唐清婉换上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王府。

可出了王府，偌大的京城却依旧让唐清婉觉着陌生。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京城中，应该有很多药房吧？”

“是。”彩月似乎明白了唐清婉的意思，试探道，“小姐是想要去最大的药房吗？”

“不，我要去那种，收费比较贵，生意却不算太好的。”

大药房多半打得是亲民与大名号，去那儿看病的都是些寻常百姓，没有半点隐私可言，真正的大人物，都会寻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给一个大人物治病，能得来的银两，比大药房看十个都要赚得多。

毕竟唐清婉不是为了做生意，所以她要选择的，自然是后者。

彩月的消息灵通，很快便将唐清婉领到了一间药房中，感慨道，“小姐幼时生病，唐王常请这里的大夫去给小姐看，如今事过境迁，这儿也换了主人。”

“换了主人好。”唐清婉拍了拍彩月肩膀，“不认得我们，更容易谈成些。”

唐清婉迈入药房，正巧听到一女子嚣张道，“今日你若是不愿意帮我，也别想再做成一桩生意了！”

“苏小姐，真不是老夫不愿意帮您，只是这件事情，老夫真的无能为力啊！”

唐清婉见一中年人面露难色，想必就是这间药房的掌柜，而她对面的女子，穿着打扮无一不透露着精致与高贵，只怕在家中也是有权有势的。

“这位先生。”唐清婉出声打断了二人的争执，说道，“这位小姐是来问诊的吗，我也会些医术，不知可否让我来试试。”

“你是哪来的…”掌柜以为唐清婉是来给她添乱的，摆摆手便想将她给撵走。

“等等，你看着好生面熟。”女子打断了掌柜的话，端详了唐清婉一阵后，将她拉到了隔间中，惊讶道，“我在宫中见过你，你当日可是在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时候，将陛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个？”

唐清婉点头，与她猜的不错，眼前的苏小姐，果然是京城的世家子弟，被她认出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太好了，我定是有救了。”苏小姐喃喃自语一阵，凑近唐清婉的耳旁，小声道，“邪王妃，您可否帮我将腹中胎儿打掉，我定给您一笔丰厚的报酬。”

前几日，唐清婉没马车坐在京中步行的事情传得不近，她碰巧知道些消息，猜得出墨司泽对唐清婉的态度如何。

何况，一笔足够的财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底气，苏小姐认定，唐清婉一定会心动。

唐清婉不置可否，伸手把上苏小姐的手腕，缓缓说道，“苏小姐，您腹中的胎儿应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这时打胎，恐怕会有姓名之忧，恕我无能。”

“我求您了！”苏小姐红着眼拉住了唐清婉的衣服，一副可怜模样，“我有眼无珠，信了男人的鬼话，与之私通后又被抛弃，只留下了我腹中的胎儿。我本消瘦，平日里也不显什么，可眼看就要瞒不住了，若是您不愿帮我这忙，我清白没了，家人也要因我而蒙羞。”

说完，苏小姐还以袖掩面，落了几滴泪在唐清婉的手背上。

“不可。”唐清婉摇头，她知道这里将女子的贞洁看得比命更重要，可她既是大夫，便要以患者的身体作为首要考虑的因素。

“我若是真的帮你将孩子打了，才是真正的害你，连命都保不住了，又何谈以后呢？”

“邪王妃！”苏小姐见她不愿意答应自己，面色顷刻变得狠厉起来，仿若刚才楚楚可怜的与她不是同一个人般。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唐清婉，说道，“我是苏家的嫡女，若是清白毁了，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到时候苏家蒙如此大羞，爹娘恐怕也难再抬起头来，说不准，苏家就此没了。”

“话又说回来，您身上穿的是下人的衣服吧，难道是偷偷从王府中跑出来的，家父正好与王爷有些交情，若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话里话外，全都是威胁的意思。

唐清婉与苏小姐对视一眼，终是明白，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未婚先孕，无论如何，也无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