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亲眼所见

“可否让我进去，与林姨娘说上几句话？”唐清婉冲着侍女眨眨眼睛，“我也可以帮你家小姐诊治一二。”

“这……”

侍女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考唐清婉话的真假。

“荷香，何事耽误那么久？”

一道温婉却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侍女连忙回头，恭敬道，“林夫人，是邪王妃，说想要见您一面，还说……可以帮小姐诊治。”

“什么？”

脚步声靠近，唐清婉得以看清楚林夫人的样貌，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面容清秀却消瘦，粉黛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态，那青丝之上，竟还多了几根白色的头发。

唐清婉看出她这是思虑过度，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林姨娘说道，“妾身……听过邪王妃妙手回春，将陛下从阎王门前拉回来的事迹，若是您真能救救小女，那妾身都不知要如何答谢邪王妃了。”

“不必，到时候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是。”唐清婉摆手，笑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让我快些瞧瞧小姐，也好对症下药。”

林姨娘面露喜色，也来不及问唐清婉问题是何，连忙将人给迎了进去，一路带进一间潮热扑面的房间。

唐清婉刚刚进门，便皱起眉头，无论如何，这个房间的环境，也太不适合孩子居住了。

“太医说，小女受不得寒，可是烧炉子又太干了些，所以时时用热水熏着，邪王妃应该有些不适应吧。”

“屋内太过潮热，身体也容易受不住，快让人将这撤了吧。”唐清婉叹气，好在林姨娘信她的话，立刻喊人将屋内的东西都撤了下去，又引唐清婉来到床边。

“圆圆，怎么又睡过去了？”

林姨娘一见床上的孩子，目光便柔和了起来，唐清婉蹙眉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姑娘，把手搭在了她的腕上。

本以为是什么重病，可唐清婉细细诊来，心中却松了口气。

“圆圆是不是尝尝咳嗽，又经常喘不过来气？”

唐清婉一语中的，林姨娘连连点头，“对，有好几次她喘不过气，要不是有丫鬟跟在身边，只怕已经……而且每逢换季节的时候，她的病症都会加重几分，我实在放心不下，可太医却说，没有根治的法子。”

“他们确实没有。”唐清婉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将林姨娘心中的希冀砸成了尘灰，可唐清婉接下来的话，却又再次让她燃起了希望。

“不过好在我有办法治她，只是麻烦了些。”唐清婉说着，看向了一旁的桌上，似乎是大夫们常来，这里的医疗用具算是齐全。

可是，她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林夫人，您可以暂时回避一下吗？”

林姨娘心中虽然有些担心，可仍旧点点头，当这是唐清婉治病之时的习惯，带着下人退到了屏风后面。

唐清婉松了口气，屏气凝神，22世纪的药房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挑挑拣拣，从中拿出了七八种药物，思索一阵后，又拿出一根注射器，小心翼翼地抽出其中一瓶药水，注入了圆圆的胳膊上。

似乎是觉得难受，圆圆睁开了眼睛，唐清婉将注射剂随手一扔，思绪回到眼前，注射剂也随之消失。

“你醒了，还难受吗？”唐清婉伸手抚摸小姑娘的脑袋，身后传来林姨娘急切的声音，“是圆圆醒了吗，邪王妃，妾身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了。”

唐清婉起身，林姨娘焦急地冲到床边，将圆圆搂在怀中，“圆圆，告诉娘亲，你现在感觉如何？”

“娘亲，圆圆感觉呼吸很顺畅。”圆圆挠挠头，深吸口气，“而且喉咙也不痒痒了，更不想咳嗽了。”

林姨娘面露喜色，情难自禁地跪在了唐清婉面前，“多谢邪王妃的救命之恩，妾身难以为报。”

“林夫人请起，这几日我差人送过来一些药，你给孩子喂下，之后我再写一份食谱，吃上个半年一载的，她差不多就能痊愈了。”唐清婉伸手将林姨娘扶了起来，“至于报答，我之前也说了，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便是。”

“邪王妃尽管问，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你可知，燕王妃的婢女今日去找管贺礼的大婢女那儿，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林姨娘的表情中流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唐清婉看在眼中，不慌不忙道，“林夫人可以慢慢想，不过在孩子面前，理应做个实话实说的表率，不是吗？”

林姨娘叹气，将唐清婉引到了别处，方才说出实情，“实不相瞒，荷香今日确实看到王妃的婢女调包了其中一份彩礼，只不过，我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与别人提起，想必是管理彩礼的丫鬟告诉了您这件事，您才找来的吧？”

唐清婉不置可否，只是说道，“那我想让荷香替我出面作证，不知夫人可否愿意。”

“我是不愿的，”林姨娘的回答很快，“圆圆身子孱弱，我已别无所求，王爷娶了新王妃，即便我已无意于王爷，可也难免成了王妃的眼中钉，此时为了您出面，我怕…会遭到牵连，我倒无所谓，只是圆圆…”

“这事儿夫人大可放心。”唐清婉知晓她这是爱女心切，不愿孩子受到一丝危险，所以才谨慎了些。

可正因如此，也代表着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她说道，“去过你愿意让荷香替我出面作证，那我自然也会与舒贵妃说清楚，究竟是谁在帮我，到时候若是王妃动您，自然然而，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被舒贵妃厌恶。”

“可是……”

“王妃是个聪明人，不会自讨苦吃的，您大可放心。”

“娘亲。”圆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不远处，“您就帮帮这个姐姐吧，圆圆听来，姐姐像是被人给冤枉了，圆圆不愿见到漂亮姐姐被冤枉…”

“胡闹，这是邪王妃，怎可叫成姐姐！”林姨娘训斥了圆圆几句，又转头看向唐清婉，下定决心道，“您当真可以保证，我与圆圆不会被报复？”

“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