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是想犯重婚罪吗?”
男人带笑的声音,森寒仿佛来自地狱,穿过人群落入路与浓耳中。
婚礼现场出现瞬间的寂静。
身体蓦地僵硬,路与浓不可置信地转身望去,在男人伟岸的身影闯入眼帘的刹那,路与浓惊惧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齐、齐靖州!他不是死了吗?!
曳地的婚纱绊住了脚,若非季燃一直牵着她手,她恐怕得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季燃警惕地望着对面渐渐走近的男人,俯首在路与浓耳畔轻声询问。本以为今天可以得偿所愿,可是这个陌生男人的出现,让季燃心底生出了浓浓的不安。
路与浓明明没有结过婚,这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呆愣住的一众宾客望望气度不凡、相貌英俊的齐靖州,又看看神色明显不对的路与浓,面色一时都有些精彩。重婚罪?没听说路家大小姐结过婚啊!这男人是谁?
路与浓没有回答季燃,这要她怎么解释?两年前负气离家,脑子不知怎地一抽,随便拉了个男人就进了民政局,为期一月的荒唐婚姻,在那男人意外身亡之后,就被她深深埋葬在了记忆深处。她根本就没想过,这男人竟然没死!甚至还闹到她婚礼上来!他想干什么?!
“浓浓。”走到路与浓面前,欣赏着她煞白的小脸,齐靖州眼中流露出温柔笑意,凑近她耳朵时,吐出口的话却满含恶意:“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路与浓打了个寒颤,抬手就狠狠推了他一把,人没推动,却反而被拽住了手腕,“你……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齐靖州嘴角牵出一抹恶劣的笑容,“你是我的老婆,现在你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你说,我该干些什么?”
季燃面色铁青,“这位先生,请你自重!这里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
齐靖州目光扫过季燃,忽而一笑,“明目张胆的和我齐靖州抢人?你是——第一个。”
话落,宾客中喧嚣突起——
“齐靖州?!是齐家那个齐靖州?”
“天哪!我没听错?他说的是这个名儿吧?”
“肯定是齐三少!错不了!我前天就听我姑妈说齐三少要回来了!这肯定就是他!”
路与浓有些震惊,齐家三少年轻有为的名声,她不是头一次听了,这个人是里城的风云人物,名气在上流社会不是一般的大。因为“齐三少”行事的神秘,没多少人见过他真身,当初被她拖进民政局的那个男人,穿着打扮又不是一般的落魄,路与浓根本就没把人和传说中的“齐三少”对应起来!还以为只是名字恰好一样而已!
此时此刻,一边是脸色更加黑沉的季燃,一边是目光森寒的齐靖州,两边的禁锢她都挣脱不得,接收着来自人群的羡慕与嫉妒,路与浓强自镇定,迎上齐靖州目光,“我稍后会立刻和你去离婚,但是现在,请让我继续我的婚礼,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