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看到人以后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伯母其实一直挺疼爱你的,平时发生的那些事也都是误会,你堂姐她有些孩子气,我和你伯母也太疼她了一些……”
看着跟前一脸虚情假意的中年男人,卢婧箐只觉得嘲讽,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大伯还是少说点儿吧,我听着辣耳朵。”
平时一家人恨不得苛待死她,现在装什么疼爱?
“你可真疼爱我这个侄女,疼爱到送我进一个男人家里。”
冷冷睨他一眼,卢婧箐转身。
如果不是知道她即将要见的人是谁,她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他以为她会过来?
她身后,大伯身后的车里跳下来一对母女,俱都是一脸的不甘心,“她爸,真让这死丫头自己进去?平时咱们是怎么对待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结仇都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跟你一心?”
“要我说,还是把咱闺女送过去好!”
“那我能怎么办?!人家点名了要卢婧箐!是卢婧箐不是卢美丽!”他不想进去的是自己女儿吗?他会不知道卢婧箐不会跟他一心吗,但是他敢不把卢婧箐送来吗!
“哼,我有的是办法拿捏她。”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上车。
别墅内。
卢婧箐跟在沉默的管家背后,安静又有些好奇的走进了餐厅,她其实心里很好奇,这个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找自己来做什么,不过不管他找自己要做什么,她都要毫不客气利用他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琳琅满目的美食铺满了桌子,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身上剪裁得体的砖红色西装透着难掩的贵气,他很高,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背着。
“先生,人到了。”
卢婧箐盯着男人转身,看清楚他面容的那一刻,屏息,心里有个地方微微一动,随之是怪异的暖流。
这个男人!
长的也太帅了!
深邃立体得五官,狭长幽深的眼眸半掩半抬,清冷的眸光给他增添了一丝冷冽,英俊的五官好像被笼罩在一层寒霜里一样,挺直的鼻梁下,浅薄嘴唇微微张开,他深邃的眼眸在看到卢婧箐的时候骤然一亮。
“卢婧箐。”声音沙哑,好像隐藏着千万种情绪。
沉浸在美色里的卢婧箐条件反射立正站好,“是!”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别紧张,我不是在点名。”宁长萧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示意卢婧箐过去他旁边,管家很有眼色的悄悄出去了。
卢婧箐不是一个胆小扭捏的人,相反,她很大胆,而且又果决,只是绝味思衬片刻,卢婧箐迈脚坐到了宁长萧的对面。
两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宁长萧双手交叠,打量着卢婧箐。
“你气色看起来很好,那就好。”宁长萧声音淡淡的,眼神却炙热,一丝不苟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呼吸微微有些紊乱。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得呢,他以为她气色会不好吗?为什么?
“啊,还好还好。”
宁长萧当做没有看到卢婧箐的白眼,心里有些好笑,忍住了拼命想上勾的唇角,姿态优雅的倒上猩红的酒。
终于找到她了,要慢慢来,不能吓坏她。
宁长萧在心里提醒自己。
“知道我找你来做什么吗。”
卢婧箐是个适应性很强的人,在最初短暂的不适后,她已经快速调整好情绪,自然又随性的吃着面前的烤乳鸽。
很奇怪,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不知道,我大伯只说我进来就知道了,宁先生有空的话,不防跟我说说。”你说完你说的后,我也好提我的目的。
“嗯。”宁长萧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眼神闪烁了几下,“我要娶你。”
“噗!”卢婧箐刚喝到嘴里的水果花茶,全部喷到了宁长萧昂贵的衣服上,她怔怔看着他衣服上的污渍,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你说什么?”
宁长萧低头,唇角勾起无声苦笑,还是吓到她了啊,宁长萧,在慢一些。
他拿起桌子上的绢帕,优雅的擦了擦自己的衣服,淡定说道:“不要怀疑,你没有听错,我要娶你,卢婧箐。”
卢婧箐:“……”
宁长萧是谁?
K市乃至全国金字塔顶端的人,年纪轻轻就一手创办了YQ企业,所涉及到的领域几乎覆盖了所有行业,是国有女人梦想中绝对的白马王子,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甚至有人说他是同性恋。
“为什么是我?”卢婧箐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她没有觉得开心,首先冒出来的居然是防备。
如果宁长萧想,估计没有人会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为什么是她,尽管她还是卢家的二小姐,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小姐名不其实。
宁长萧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为什么。”
因为只能是你。
“考虑一下吗?”双手交叉,宁长萧直勾勾盯着卢婧箐,“对你只有好处。”
卢婧箐眨巴着眼睛看他,思索了几秒钟后低头,继续啃自己的排骨,嘴里嘟嘟囔囔的,“你知道一个人在森林里要怎么存活吗?那就是,不要相信表面的鲜艳,越是好看的就越有毒,同理,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的,除非里边有毒。”
“总结来说。”卢婧箐吃饱喝足,拍了拍手,“就是你有毒,这件事也有毒。”
宁长萧挑眉,很满意她没有立刻就答应,“警惕心很高,很好。”
“饭也吃完了,你该说的也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卢婧箐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她决定,不提自己要提的事了。
她本来是想威逼利诱让宁长萧和自己合作,做自己的靠山,站在看来,想搭上这座靠山,她的牺牲有点儿大啊。
但是……牺牲和好处比的话,似乎好处更多?
“不可以。”宁长萧摇头,“我说完了,你还没有说你的答案。”
卢婧箐耸了耸肩膀,“不够明显吗?”
“没有明确的拒绝,就还有希望不是吗。”宁长萧唇角夹着淡笑。
“说的真有道理。”卢婧箐捏住下巴,一副认真的样子思索着,“那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