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残老头

何家村祠堂内。

“何十力，你确实是本村的天才，提出这个要求也无可厚非。”祠堂内坐着一个老者，他拇中食三指捏着一块通体圆滑的精钢石，那精钢石每在指尖一转，便有一层粉尘从指尖落散。继续转动，同时老头也在思考，精钢石彻底化为灰烬,老者终于开口，“好，你去试试，先祖创立的规矩,只要你能通过考验，就可以得到本村的武道秘学。”

“多谢族老”何十力转身，步入祠堂深处。

“族中衰微，本以为后继无人，若是十力传承祖宗武学，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

、、、

“爷爷？”何远在院中找了半天，也不见老头的踪影。最后在老头常坐的椅子上，发现一张压着的纸条。

上写：“小远，我出去一趟，不必等我回来。你炼骨成就后,便出去行走，武道修士，必须历尽磨难，如此方能有大成就。八境变化万千,爷爷并没有全都告诉你，不过你有机缘，日后定会知晓。”

“走了？还真是不负责任。”何远呆立半天，做什么都不对味。拿起老头的烟枪，学着老头平日的模样抽了一口，那味道呛人，何远不住咳嗽。

无心修炼，何远向村子走去。出了院子，就听得喵喵的叫声。

低头一看，瞧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站在何远脚边。

“是你？”何远认出这个小家伙，“你主人落青青呢？”

“喵喵，喵喵”小白晃动身体，朝着何远跳去。

“贪玩的家伙”何远伸出双臂，让小白落在怀中。“这么脏？”

小白轻咬了何远的手掌，见小白的身全是上密密麻麻的伤痕，那污渍竟然是血迹干涸所留下。

小白在何远怀中转了一圈，跳落着地。这一次冲着山林的方向喵喵的叫着。

“这么着急？落青青在山里遇到了危险？”何远猜测。

小白点头，奔着山林而去，何远也随着奔走。

小家伙在林中左突又跳，何远身体轻盈，在后面辗转腾挪，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们就进入深山之中，深山之中还是那般，阳光完全被遮蔽，昏昏暗暗，虽然不至于完全无光，但何远的视线也受到巨大的影响。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深入，”何远前冲，没看见前方挡了一颗大树，眼看就要撞上，何远横臂一挥，将其从中截断，踩着折断的树干，继续跟着小白。

又行了十数里，黑暗中透出一点火光，小白停止脚步，竟然找地方躲了去。

“到了？”何远卸去前冲之力，稳稳落地。

“喵”小白声音轻了不少，顺带还对何远点头示意。

何远远看火光，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火堆旁边坐着两人，其中一个正是小白的主人落青青。

落青青的样子很是奇怪，口中言语，身体好似僵硬不能动弹。至于火堆旁的另外一个人，是一老头，这老头更怪异。眼睛完全闭合，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无法形容，像聚拢天地中所有阴暗的气息。除此之外，这老头只有一只右脚，是个残废。

“前辈，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将我绑到这里？”落青青晃动眼珠，看向残废老头一边。

那残废老头回了一句，“确实无冤无仇。”

“那前辈为何如此？我是仙宗门人，家师是，”

落青青还待说，老头道，“自报家门无用，就算是你仙门第一宗、华阳宗的掌门来，老夫也能宰了他。”

“那前辈真是厉害，不过在我一个晚辈面前吹大气，不觉得笑话么？”落青青言语中不少讥讽。

残废老头笑了笑，“小丫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老夫我实话实说。带你来，实在是想给你一个机缘，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我一个忙。”

“前辈实力如此，还要我帮什么忙？”

“你会知道的，不过”残废老头在火焰之中弹了一指，零星的火点在黑暗中快如闪电，竟然直奔何远藏身地而来。

“不好，被发现了？”何远看着奔来的火星，点点火星连带一串火焰，就如同天坠流星。他心头战战兢兢，也不管其他，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火星打在何远身后的树上，一个个轰然炸裂。

“老夫不喜欢被窥视”残废老头坐在原地，“滚过来”

残废老头出手间，何远便明白自己绝无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落青青还在老头手中，他当下打消了逃走的意图。

小白在暗中卯着劲，双腿蜷曲，便要跃出，何远给它使了眼色，示意它不要轻举妄动。

“何远，你怎么来了？”落青青余光看见，就问。

“前辈”何远拱手，礼貌不差。

“凡是敢窥视老夫的人，都得死。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可以饶你一命”残废老头说。

“多谢前辈”

“别急着谢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也不是那么简单，自己选吧”

“选什么？”何远问。

“遇见老夫的人，必须要留下身体的一部分，不然我的威严何在”残废老头睁开眼睛，爆出一阵精光，散发恐怖气势。“你是武修，若是修仙者，我刚才便将你打死。”

何远被老头气势压迫，头脑眩晕、脚步虚浮，几近摔倒，心道“好可怕的眼神，这老头究竟恐怖到什么实力。”

“武道通神”旁边的落青青呼了一声，“前辈你如此实力，欺负一个后辈，不怕笑话么？”

“武道通神？那不过是老夫八百年前的境界。普天之下敢笑话我的人，能有谁！”残老头狂言。“小子，我不杀你已经是你的幸运。换做从前，我早就折断你的四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其苟且偷生，晚辈宁愿一战，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何远道。

“居然还有胆子说这样的话，你若是去了一个胳膊，一条腿，尚且还能修行武道，和老夫动手，那下场只有凄惨二字。”残废老头睁开的眼睛重新闭上，“想要动手，你尽可以过来，我成全你。”

“不行，何远你千万别对他出手”落青青叫喊。“他的实力不是你可以对付的”

何远没理会落青青，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到了残废老头的面前。

“横冲直撞，狗屁不通”残废老头骂了一声。

何远看残废老头坐定，动也不动，全身都是破绽，也不客气，就往残老头身上招呼。暗劲发力，数十牛的力量透体而出。“成了？”

何远表情一变，拳面与残老头身体接触的刹那，仿佛打在一道薄膜之上，何远用出的力道全被反弹回来，身体不受控制，向后摔去。

“这是什么手段？”

何远施展最强一招后，受伤的不是残废老头，而是他自己。见何远手背穿孔，似被针扎。浑身更是被力量反弹，伤筋动骨。

“浅薄，真不知道你师傅是谁？居然教出你这么蠢的徒弟”

“打不过你是我实力不济，学艺不精。和我师傅有什么关系。”何远回道。

“武修，浑身体每一处都是杀人的利器，发如钢针，皮如云布，你连这都不知，你蠢，你师父更蠢。”

“哼，你厉害，厉害也不至于丢了一只腿”何远反唇相讥。

“小子你知道什么。我生来残废，这一只脚是老天收了，不过有朝一日，我会向他讨回来。”

“向老天讨账？”

“说你浅薄你还不知，老天也不过是道体而已，只要我踏入武道至高之境，就算是老天，我也给他宰了”残老头狂言再出。

何远头皮一阵发麻，向天讨账甚至屠天，敢说这种话的不是疯子、就是实力逆天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