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孽女,反了你了,竟然还敢跟我谈条件?”中年男人充满怒气的声音穿透房顶,直上九天。
阮千雅扯了扯嘴角,好歹忍住了没发作,反而吊起眼睛,一字一句的再次申明道:“我说,我要我妈留下来的遗产。否则,没有谈判的必要。”
“你——”阮谷遥遥指着阮千雅的手指头制不住打颤,没想到这个女儿自从那件事之后竟然性格大变,再也不服管教不说,竟还敢顶嘴反抗了。
阮谷怒极攻心,给自己灌了一大杯水才冷静了一点,恶狠狠的说道:“不可能,你妈留下的遗产我不会给你。景亦泓,你也必须要嫁。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让我嫁给景亦泓,无非是因为你的生意全要仰仗景家给饭吃。景亦泓虽然是景家的私生子,但他的身份也能决定阮氏的命脉。我不嫁,你会得罪景家。我若嫁,凭我的姿色,稍微吹点儿枕头风,也能撼动阮氏的命根。”
阮千雅波光潋滟的桃花眸泛起一层讥笑,最后补充道,“所以说,现在是你在求我,尽快做决定吧,不要浪费我时间。”
当年,阮谷趁她年幼懵懂,又逢母亲初丧,惶然无措,半吓半哄的骗她在财产转让合同上签了名字,光明正大的夺走了母亲留给她的一切。
随后他便领着阮菲语母女搬进阮家,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早就背着母亲出轨,还有个只比她小几个月的女儿。
若是他肯待她好些,也许今日她不会有如此蚀骨的恨意,但是这些年来,她在阮家过的连下人都不如,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她立刻搬了出去。
现在他竟然让自己代替阮菲语嫁给一个又丑又瘸的傻子,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也是自己最后能为他们谋求的价值了。
阮谷咬牙切齿的看着阮千雅,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不孝女生吞活剥了。
如果不是因为景亦泓这个私生子少年时期经历一场大火,容貌尽毁,双腿已残,却又性格乖戾,草包一个,和景家结亲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自然是要落到他乖巧懂事的菲语头上的。
可惜的是,这个景亦泓的斑斑劣迹早已是芒城出了名的上得了榜的。若是让性格绵软的菲语嫁过去,那他最是心疼的小女儿岂不是后半生都要在不幸中度过?
所以,虽然景家结亲的意思是阮菲语,但阮谷这个偏心偏的理直气壮的老父亲,却非要逼着阮千雅这个已故前妻的大女儿嫁过去。
阮千雅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自然也知道景亦泓的种种污名,但她自从那场荒唐可笑的恋爱过后,却也心死不能复燃。
对于嫁鸡还是嫁狗,全无所谓,只要能拿回属于母亲的东西,嫁给纨绔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阮千雅站直了身子,双臂环抱,轻挑眉头说道:“我劝你尽快决定,不然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反悔,毕竟你清楚的,我拿回我妈遗产的方式并不止这一种,但你公司翻身的机会却不能错过。”
阮谷脸色一慌,眼神闪烁了一下,阮千雅这下是捏到了他的命脉,仔细一想,如果公司在,还能愁赚钱吗?
阮谷不情愿地点下了头,说道:“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讲。”
“我们先签一个协议,确认你和景亦泓结婚后,我再将遗产给你。”阮谷谨慎的说道。
阮千雅讥笑一声:“好啊,我也恰好对你的人品不怎么信任。”
“你!孽女!”阮谷气的吹胡子瞪眼,阮千雅却早已转身离去。
刚走出书房,一只纤细的手臂拦住了她,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阮菲语。
她眼底和嘴角的不屑与骄傲一目了然,一开口也是熟悉的惹人生厌。
“阮千雅,让你嫁进景家是抬举你,你怎么还有脸找爸爸要走你妈留下的遗产,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呦,真不愧是阮家的心肝宝贝小公主,就是厉害,不光演技好,耳朵还好使的让人羡慕。”阮千雅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
“你!”阮菲语气的跳脚,口不择言的说道,“拿到遗产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劳改犯罢了,我还真是同情那个景亦泓。阮千雅,攀上景家的高枝你很高兴吧?终于有人肯要你了。”
阮千雅不气不恼的说道:“你同情他?那不如这门亲事让给你吧,谁让我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姐姐呢。”说完,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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