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到妖孽

说服了小石之后，穆心禅心里踏实了很多。进入白石城，对于自己寻找线索应该是有帮助的，至少不用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的四处乱转。后世的白石城车水马龙，客商云集，交换的除了林林总总的货物，还有各种渠道汇集而来的不知真假的消息，赤子之心在后世的白石城也参与着消息的交换。现在的白石城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总归应该也是个比较大的城市，相信消息也会很多。

“穆大哥，你那会儿杀死鳞爪熊的灵炁长剑是怎么弄出来的？”小石朝火堆里又加了些柴，一根木棍上穿了切好的肉块,在火上烘烤着。小石嘴里使劲撕咬着一块烤好的肉块，吃相很是难看，大概也是饿的厉害了，自己忙活肚子的同时，把另外一块烤好的熊肉递给穆心禅。

“你居然知道灵炁，看来你也是修者。”

“当然了，不过我可没你厉害，别说遇到那熊，就是再小一点的野兽，我也得想办法逃命要紧！”小石又看了看巨熊那边仍然没有结束的盛宴。

“放心吧,虽然那是个巨大的诱饵，可是那些家伙吃饱了，肯定也就没心思搭理咱们，而且够他们吃几天的！”穆心禅安慰了一下仍然有点担心的小石。

小石非常想穆心禅能够教给他凝聚灵炁长剑的方法,可又不好直说。老头儿一直不让自己学攻击类的术法，以至于自己除了跑的比普通人快点，面对森林中野兽的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果遇到鳞爪熊这样的庞然大物，更是跑不跑的掉都两说着。

穆心禅吃着小石递给他的熊肉，感觉的确比狼肉要好吃了很多，小石的手艺也不错，顺手就把两条狼腿远远的扔进了巨熊身边的兽群里，惊的兽群一阵吼叫，纷纷吼叫着看向这边。小石吓的嗖一下就躲到了穆心禅的身后，”穆大哥，你别冲动啊，那些家伙一起冲过来，我们可就完蛋了！”

穆心禅坏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群兽在比较过这两个瘦小的家伙和庞大的麟爪熊之后，重新开始了属于他们的狂欢。看兽群没有过激的反应，小石才重新坐下，不过再也不敢背对着兽群。

“穆大哥，你很厉害，可我不行啊，就刚才那样，别说都冲过来了，就冲过来一两个，也够忙活一阵的，而且只能靠你一个人，我还得费劲巴拉的再找根树爬上去，在上面为你加油，还要祈祷没有会爬树的家伙！一点儿都不好玩。”小石觉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理由，于是接着说道，“不如你教教我灵炁剑吧，那样我就可以帮你了！”

“这个小鬼，最后这句才是重点！”穆心禅心里想，说道：“这个，有点不太方便，因为是我师门的秘密，没有经过老师的允许，我也不能教给别人。”

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主要一是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教给他自己的术法，怎么看都太实诚了点；二是穆心禅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到底会对历史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本就出现了时光的异变，自己再让兵字灵印这种前人数代人努力总结出来的术法提前出现，天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老头儿说过，事情往往都是由微不足道的事情引起的，所以现在只好拿坑货老头儿来作挡箭牌了。

小石一听，连对付烤肉的热情都减弱了几分，其实他也没觉得就这样萍水相逢，自己还差点害了人家，虽然说事后救了他一次吧，仅仅凭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别人把吃饭的本事教给自己。

穆心禅看他失落，就说：“你也是个修者，你的老师都教给你些什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加深一些你对自己术法的理解。”

“我？“小石眉头皱着，想了想，说道，“我背了整本的《司马握奇经治要》，被逼着学了一部分《偃师神机枢要》，造出来几个歪歪扭扭的小人，被老头狠剋了一顿；另外按照《黄石公圯上经》画了自己也数不清的符咒，凡是成功的都被老头儿拿去卖掉了。其他的就是打坐存思练炁！都没什么用！该死的老头不给我学费让我去学术法！！”小石说着说着情绪低落，最后一句又陡然提高了声音，挥舞着啃了一半的烤熊肉，愤怒异常。

小石每提到一个名字，穆心禅就激灵一下，直到三个名字说完，穆心禅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被称作战神的江百里一身的本领都来自这三本书还有一阳炼炁诀，他居然说的这么轻飘飘！不对，一阳炼炁诀！”想到这里，穆心禅问道，“你是不是练过一阳炼炁诀？”

“唉？你怎么知道！这个我也觉得没大用！”小石很惊讶，转而问道，“你认识我老师？不对啊，你太年轻了啊！肯定是你的老师认识！“

“这个家伙，还说什么老师就教了些这个，没什么用，这简直就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啊！”穆心禅很无奈，说，“我和我的老师都不认识他，只是老师在传道授业的时候提起过阵法，符咒和制器方面的东西！”穆心禅不禁怀疑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份，”按照时间算的话，江百里至少300年后才会出生，眼前这个家伙说不定是江百里的前辈。”

穆心禅对相关方面的术法所知甚少，不觉得自己能给这个少年什么提示。当时路步余给他讲组字灵印的时候，穆心禅就没有好好学习，他更喜欢激烈的战斗，对于阵法和小石的想法类似。

组字灵印侧重于在战斗中阵纹组合成战法，基本都是不需要时间太久的简易阵法，讲究的是调动灵炁发挥这些阵法的极效，路步余说修炼到极致的时候可以调动天地灵炁成阵，极大的杀伤敌人。

当时讲到阵法的时候，路步余特地拿战神江百里举例，如果阵法，制器，符咒不强的话，江百里精于这三项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被称为战神！路步余极端推崇江百里一脉在阵法上的千变万化的运用和创造，能以心阵的方式在战斗中完成大规模的阵法，做到“可困，囚，封，禁，迷，诛，隐，护，遁”，可以将阵法刻画入体、入兵、入傀儡机关，魔族三巨头之一的相柳就死在江百里的阵法和半神白泽的攻击之下。路步余还拿出历代赤子的佩剑——无隙，告诉穆心禅，这就是战神江百里的佩剑，其中刻画了空间和时间阵法。看所学的话，这个小石似乎和江百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怎么也不能把这么个前辈引到歪道上，顺便就把后世的战神给祸害没了。

小石看穆心禅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也对自己所学不以为然，心中懊恼。突然灵光一闪，把怀里的兽皮卷拿了出来，“穆大哥，你等等，刚才说的都不算，那些都没用，你看着！”说完就把兽皮卷展开，铺开，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穆心禅一阵无语，那些没用的话，江百里又算什么？这又是要干什么？还带现学现卖的？

小石看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如痴如醉，嘴里还默念着什么。大概一刻钟后，估计是把兽皮卷上的东西背熟了，就重新卷好，塞进了怀里。

“穆大哥，你看着！”说着，小石站起身来，右手并指为剑，左手抓住右手，灵炁运转，身体外金色的光芒一闪，出现了两个完全一样的小石，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穆心禅，很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穆大哥！”

“金属性啊……杀戮之道！万中无一的属性！还有身外化身术！”穆心禅又一次被这个家伙弄的目瞪口呆。

“这个，你很厉害！”穆心禅发自内心的说。真的是很强，金属性很稀少，是除了先天一炁外最适合战斗的灵炁，先天一炁只存在于传说中，所以金属性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最适合战斗的灵炁。再就是这个家伙施展身外化身术，一般人身外化身需要以实质物体为媒介，在其上施术，很难做到直接以灵炁化身，不管这个化身存在多久，小石能做到灵炁化身，本就已经超越了很多人的表现。难道是一阳炼炁诀的功劳？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很厉害，也不枉我跑了这么远！”小石好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突然就闭嘴不说话了。

术法厉害和跑远路有什么联系？穆心禅觉得这个家伙的话有问题，由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也就没有往深处想。

“这个我也没办法指点你！”这不是穆心禅擅长的术法，而且以小石目前的能力，分再多还是一起逃跑的份，顶多分散下敌人的注意力而已，万一好死不死的被人家认准了真身追着打，基本就算白玩儿了，“好像化身可以帮你一起干活，比如一起布阵，一起画符，反正可以很多人一起，我觉得也挺拽的！”穆心禅还想说闷的时候可以化身出来陪自己下棋什么的，看小石越来越垮掉的表情，就不想再打击他了。

这些话听到小石耳朵里就变成了带有讽刺性的虚伪安慰，“让他们跟我一起画符吗，臭老头儿肯定高兴了！居然是这么个垃圾术法，亏死我了！“

“亏？你是跟别人交换的吗？”

“不是，是跑出来的时候从老头儿那拿的！”

“其实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就你一开始说的阵法、制器、符咒以及一阳炼炁诀都是很强大的术法，只不过他们不是表现的很直接，而是需要扎实的基础，才能在某一天的时候突然爆出出强大的力量！“穆心禅继续说道，“身外化身术也会成为你以后一个强大的助力，等你强大的时候，化身会让你的攻击倍增的！”

“你不是忽悠我吧？”

“绝对不是！这样说吧，如果有一天你做到了心阵的时候，你能想象你的阵法攻击力吗？”穆心禅实在想不出什么例子，总不能搬出三百多年后的战神江百里吧。

“心阵？什么意思？”小石显然没有听说过。

“怎么说呢，就是在心中筹划阵法的布置，叫做‘心阵得成星满池’！然后在战斗中瞬间成阵，达到‘困，囚，封，禁，迷，诛，护，隐，遁’的最终目的！“

“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老头儿从来没有说明过！”小石兴奋中也带着怀疑。

“我没有必要忽悠你，你的潜力很强，前面的台阶很高，当你坚持踏上去之后，你的好日子差不多就来了！”穆心禅看看时间不早，就说，“现在野兽还没有散去，前半夜我值夜，你先睡吧！咱们有的是机会再聊！”

小石强忍着被穆心禅撩拨起来的兴奋，到一边回味刚才的话去了，“好日子，哈哈！我也能抖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