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归途

周哲点着头，努力的记忆和通过类比的方式去理解，杨觉见他接受能力很强便继续科普：

“很多的修灵者在初始之时，不过通一二窍，随着阶位的升高，自身灵力不断强大，也可以打开新的窍门，从而便能控制更多的天地灵气。还有一些人,长时间在生死之间历练，比如军士们，也许只是通一二窍，但在历经生死后,灵魂的瞬间力量暴增也可以帮助冲开灵窍，让他们得以修炼灵力，这是我师伯通过长期的研究得出的结论，他把这种情况叫魂爆。你若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修习，太过凶险，生死之间灵魂的瞬间强大不是一定出现，也不是一定能让你修习，若是你灵魂天生便强大，让你爆体而亡也有可能。”杨觉提醒，看着周哲认真思考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杨觉也不嫌话多：

“天下门派众多，有些弟子天赋不佳，也寻找了不少途径来帮他们打开灵窍，得以修炼,我也知道的一些，比如点灯法。其实也是利用聚灵阵，不过与灵媒山的天然大阵不同，是人为刻画的，聚集天地灵力于人的灵窍之外，帮助他们感悟。其实就像是开门，打开门，里面是什么，一窥便知，不开门，永远也不知道。好了，多说无益，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可能，等战事平息了，多看点书，灵力玄奥，很多东西我也说不明白的。”

“受教。”周哲拜谢，虽然他很多东西并不甚明了，但是不妨碍他死记硬背，这个玄妙的世界有太多的秘密等待他的探索，而如今的第一要务便是生存和学习。回到各自的本阵，刘大胡子和王锐便凑上来：

“杨将军和你说什么了？我觉得杨将军很看重你。”王锐担心刚来的军师便被挖了墙角。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灵力修炼的一些东西，可惜了，我一窍不通，无法修炼。”周哲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过于纠结，实在是因为以前也没有灵力，更没见别人有，现在只是一时的好奇。

“哎！不足为奇，我从军两年了，至今连个修灵的门槛都没摸到。咱队里，我就服王百夫，人也是从军两年，现在灵力一阶，还是百夫。”

刘大胡子语气带着羡慕，从一个很奇怪的角度劝慰和鼓励着周哲。

“让你小子坐在那感悟天地灵气，你倒好，一会喝水一会拉尿，再不然就呼呼大睡，能感悟的话这老马都能成仙。”另一个队长调侃着。

“这玩意啊！太玄乎了，每年将校营的军官也教个把月，成不成看天。”也有其余百夫认为这是个看运气的事情。

“也不尽然，我说说我的吧！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早上，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一团团温和的热气在我脑子边绕来绕去，我以为哪个兔崽子来恼我的美梦，于是用手去赶，怎么也赶不走。脑子里大喊一声，给我起开。”那百夫吊起一众人等的胃口，才用手势比划着：“那热气

就这么散开了，我脑子当时嗡就炸开了，这特么不就是长官们教的开窍的现象么？你们说这玄乎不玄乎。”

“我也差不多，那时候将校营的长官让我们坐那感悟，我迷迷糊糊也是感受到热气，然后就成了。”一个百夫说道。

“这事情，我也说不准，和他们也差不多，周哲，你人聪明，会成的，杨将军这么看好你，我都羡慕。”王锐安慰周哲，倒是有个百夫问：

“王百夫，这回你是带我们立了大功了，单不说这斩首，就这救驾及时，稳定军心，你和周兄弟做的，咱几个都看在眼里，若是你升了千户，或者校尉，我老魏服。”魏姓百户大声给其他百户说着。

“咱服！”其他百夫也跟着起哄。

“唉唉唉！众兄弟抬举，这军功还得长官们评定。为时过早，为时过早。”王锐脸红红的谦虚道，其实大伙也都能看到王锐此刻兴奋的心情。

“那我周哥能封个什么官？”林小二有些突兀的抛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大伙都愣住了，王锐要实力有实力，要功绩有功绩，而且军中人望也足，但是周哲却着实让人不知道怎么评定，实力，就连个普通军士估计他都打不过，而且还是刚进行伍，军中认识的也就周围这几个百夫长。

“百夫长？”刘大胡子小声试探？

“周兄弟若是百夫长，我们几个是服的，我们打仗，靠这把子力气，但是人周兄弟，我看诸位你们别不服，人家那脑子，嘿！抵得上我十个。”

“你怕是只能数到十吧！”

“哈哈哈哈！”

“咱龙泉关的爷们，虽然不看中资历，但是若是初一从军便是百夫长，估计不少队长不服，到时候麻烦不断，咱得想个法子。”

“啥法子？”

“我老魏有个闺女，你们都知道的，小微儿，把她许给周兄弟，我看哪个不服，我老魏怼死他。”

“噫！！！”周围嘘声四起。

“我闺女可水灵着呢！配不上还咋地！”

“老魏你这就是个馊主意，你是早惦记上了吧！”

“哈哈哈！咱老魏，明人不说暗话，到时候周兄弟，抽个空咱们喝个酒说说彩礼的事情。”

周哲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这群家伙越说越没谱。但这时候其他人都不好阻拦，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但是林小二可没那么多顾忌：

“我周哥可不是凡人，将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你那闺女是大夫人还是怎地。若我周哥瞧不上怎么办？”这一席话把诸人给问住了，林小二虽然憨头憨脑，这话确实恰到要害。但是主角没发话，谁也不好说。

“在下还年轻，这事情，看缘分吧！”周哲没敢直接拒绝，那样太打脸了，只能委婉这么说。

“哎！周兄弟说的也在理，这玩意他还真得看缘分，就我和家里那几个老婆，那都是。。。。”某种@马百夫长开始说自己的情史。又逗

得众人互相调侃，顺带还有人给老魏说悄悄话。老魏心中思量：这小子好本事，不能让他逃脱了，看回关我给你们怎么安排，缘分，好说。

夜路上，这种调笑的氛围没有被刻意的打压，这种情况下，外围的斥候便能及时通报情况，互相聊天其实是不错的放松。时间总在相对轻松的环境里过的飞快，一路北上的联军在路过陈大帅布阵的地方时还啧啧称奇，而看到还在堆积半兽人骸骨的一队队辅兵时，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数千的尸体被堆放在一起，是准备要焚毁的，这是防止到春季腐烂后滋生瘟疫的常用做法。

黎明时分，联军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龙泉关，迎接他们的是热腾腾的肉汤和他们百吃不厌的烙饼。被招募来的百姓似乎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明白一切的章程，被安排的有条不紊，有些是负责后勤，有些是暂时入辅兵营负责辎重或者打扫战场。这就是龙泉关，当周哲再次入关时，有了不同的感觉，在这里似乎无比的安心，能放下所有的担忧，只要按部就班，该吃吃，该喝喝，该上战场便上就好。似乎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放学回家便是如此。

公主的行辕虽然进了关，但因为是夜里，没有特别隆重的迎接，只有帅府持节相迎。其他便是战时安排，吃饱喝足的周哲和一干军士在朝阳将出之时便各自回驻地休息。也许真的是太累，很快轻骑营军士们便沉沉的进入了梦想。而与此同时，在联军们回关前便已经出发的步兵们，已经在一个个主要的山拗口完成了布防，而防的便是回军的蒙格。若是往年，入寇者不过数千，都是一些穷到要饿死的部落，他们的目的往往只是劫掠一番，而且也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是极少杀戮的，人数少，分散没有堵截的必要。而这次，蒙格的大动作无论从军事，还是对大盛内部的政治宣传上都必须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手。

“师傅！！看您徒弟给您带了什么？”负了伤的杨觉此时哪有受伤的模样，大大咧咧的拿出酒囊递给陈元厚。

“唉！还是我大徒弟最懂我~~！”陈元厚此时更像一个慈祥的父亲般接过酒囊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继续道：

“焦大军的私藏！嘿嘿!小九儿，这一路过来风景可好？”陈元厚又问一旁的李九阳，此时李九阳再也没有往日公主的威严，而是执晚辈礼回答：

“有惊无险，精彩至极。这回蒙格还不知道损失多少，那些豪门大宗恐怕会被我父皇拿去不少好处了。只是可惜无法弄清楚具体是谁干的。”

“不必要弄清，你们总是太较真，只要你能顺利归来一切便好。”陈元厚似乎早便看穿那些豪门大宗的秉性。小口嘬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你们的袁缘和方芳师弟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现打的野味，这在京城可吃不到，来来来都来尝尝，瞿辉，你去喊他们把吃的都端上来吧！”

“是！师傅！”一旁的大光头瞿辉去了后堂。

“这次如果不是你们袁方两位师弟，不会这么从容的，你们看到了么？”陈元厚指着屋檐下结成坚冰的积水。

“咦？北原此时不应该是那么冷的，莫非是龙泉关的阵眼被二位师弟控制了？”杨觉在一旁问道。

“正是，他们能下雨，咱们能结冰，今天再来一场雪，不知蒙格还能归去几人。”说话之人便是那日将台上执伞的年轻人方芳

“天地有灵，阵眼亦是如此。”执棍年轻人袁缘认真的说道。

“两位师兄别来无恙？”李九阳居然似串门的亲戚打起了招呼。

“师妹别来无恙，不知师傅他老人家身体可好？”袁缘

“师傅他老人家有小师妹照顾，身体无碍，倒是小师妹甚是想念两位师兄。”李九阳故意调侃。

“我们也甚是想念师妹。”

“嗯嗯！甚是想念。”方芳说的极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