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艰难的转型

阴沟里的老鼠会很富裕，但只要一日不洗白，就一日都只是别人存养着的血包。

秦明清楚的知晓这一点，但任由是他苦思冥想，却也始终无法找到一条能够光明正大的路。

“秦主编，新一期的新闻稿都准备好了，您过目。”

思绪从回响之中复原到了身上。

秦明睁开眼，对着面前满脸兴奋的青年点了点头》

“这么兴奋，看来是上一周的周统计出来了？”

他笑着发问，顺手举起终端朝着对方轻轻一碰。

就听到滴的一声清响，秦明就看到了自己的终端显示界面之上出现了整个天机阁今日上下的劳动成果。

他飞快的扫过了面前那上面标粗的标题，从之中挑选出了几个没有那么抓人眼球的讯息，标记了出来。

“让下面的人把这东西改一改，现在我们的收成可是全靠整个合阳城的人，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尽可能符合大众的胃口，抓住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的月钱就要再往下一档扣一扣了。”

对面的青年人被点了一通，脸上顿时显出了几分的不好意思。

他刚想说什么却看到秦明摆了摆手。

“不过嘛，这次就算了，顺带着通知下去，这一周的增长点相当不错，我们的总收入又提了三成，所有人下个月的月钱翻倍。”

听到这话，那年轻人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的喜色，而飞快地朝着秦明敬了个礼，随后是大踏步的朝外而去。

“这帮小子。”

秦明见状，脸上不由的也闪过了一丝笑容。看着窗外明媚的景色，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相当舒畅了起来。

出于对自身行业做大之后未来的风险不看好，他毅然决然的舍弃了之前大半的班底，直接带人从头开始。

在来到合阳城的最初那段时间，他们的确遭遇了相当的不适。

毕竟最初的情报贩子所做的，大部分都是收集修士之间的情报用以给予那些拥有私仇的人们。

可是在整个合阳城里，私自死斗是明面上严令禁止的。

有心想要将情报网拓展开来，这合阳城里庞大的人数却也是让他们望洋兴叹。

在一个总人数高达数百万人的城市之中，他们天机阁里正经有名额的人加起来也不过三百余人上下。

这其中的人数差距简直是大到了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地步。

越是想要铺开人面来增加情报网，消耗却又是巨大。

而最要命的是，伴随着往来的修士更多，他们的扩张甚至还远远比不上合阳城内人数的扩张。

空有巨额的消耗，却是始终不见成果。

这样堪称无望的日子持续的久了，就连秦明身边那些最初跟着一起起家的人，都是最后选择了离开。

毕竟他们从之前天机阁之中赚取到的灵石物资省着点用已经够上好几十年的修行了。

与其在这里空白度日，还不如是早早的抽身离去远离这恩怨情仇是非，好歹还能留一条后路不是？

被迫无奈之下，秦明只能是找到了叶修。

而叶修，在听完了他的迷惘和哭诉之后，却是十分平静的开了口。

“你来这里的本意是想要温正行，断绝掉过去收取他人讯息给白坏掉的名声，那么为什么来了这里之后，还要去重操旧业呢？”

秦明被问的一愣。

所谓的情报收集，不就是如此，他们先前接受过的培训和思维方式都是依照着这方面来的呀，如果是不继续在这一行下去，那么他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等于白白浪费了吗？

况且就说是转去休息，依照着他们的天赋在这如今越来越人才辈出的时代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后来者远远的抛在脑后。

“可弟子一身本领除此之外已经别无所长，不收集情报，还能做什么？”

秦明恭恭敬敬的发问。

“所以说啊，罢了，分明是居住在一方不知开阔几何的世界之上，可为何修行界之中的人，无论是眼界还是心胸肚量都是这般的小呢……”

坐在桌前的叶修叹了口气，起身推开了窗。

在那窗外是熙熙攘攘，川流不止的人群。

“看看这些人。”

秦明小心地嘟着步子上前来，只是一眼过去之前留下来的经验，就让他从这其中找到了自己的‘潜在客户’。

“左侧那人脚步虚扶，双眼无神，显然已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身子，这般极端之人只要稍加引导便可榨取出情报来。”

“树下那人双眼冷冽，左右扫视人群的时候，左手却下意识的平放在腰间，证实此人一身的本事有大半都在这左手之上，右手按着的剑是伪装，这般态度像是在找人，应当是寻事的。”

“那个赔笑的女子脸上带着……”

秦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修敲了敲窗台示意停止。

“所以你看到的目标客户就是这些人？”

听着叶修的问题，秦明小心翼翼的在脑海之中思索了一番，最后确定凭借着他现在的眼里，已经是榨取不出其他更多来了。

“弟子愚钝，只能找出这些来。”

“你总想着为某些人特制精确定制一份情报，以提高成功率。为此甚至不惜专门练出了一幅筛选人选的好眼来。”

“可你怎么就没有想过，这满街之上其实人人都有可能是你的金主呢？”

听到这话，秦明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

这天地之下，情报都是以隐秘珍惜为重，若是能寻道一个满大街所有人都感兴趣的情报，那东西就一定是珍惜程度高的吓人。

可凭借着他们的实力，现在用哪来的本事去弄到这样的情报呢？

“除非那东西根本就不稀有，甚至只要多走几步路就能找到。”

叶修接过他的话来。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情报就一定要罕见稀有的念头呢？”

秦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若是随处可见，稍稍打听就能弄到情报，那样的情报一定卖不上价格。撑死撑活卖出一千份，到最后来还不如好好做事估出一份。

以精取胜，以质占优，这不正是他们天机阁在最开始打出名头来的依仗么？

而面前的叶修却好像是将他心里的所有思考都尽述读懂了，一般不等他将这话说出来，便朝着他伸手一甩。

秦明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就看到了一枚切割的珠圆玉润的灵石正躺在自己的手心。

“说一说最近听到的最有趣的八卦？”

再抬头往前看的时候，叶修已经是半躺在那张躺椅之上，他的手上随意的抓着一本宗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放送。

秦明听到这话一愣，可自己的素养以及对叶修的尊敬还是让他飞快的讲述了一个最近听到过的某位狩猎团的结丹修士妻子趁其携团员外出围猎的时候偷情团中少年人的故事。

整个故事情节虽然老套，但是其中过程却是讲的详细至极活灵活现，一口气讲了半小时，直到将这事情讲完为止，秦明也乜有见到叶修说话让他停下。

“你看，你这不是就成功的卖出了一份情报了么？”

叶修站起身来拍拍卷宗，将其放回原处。

“想想看，有多少人会对这样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感兴趣？”

秦明听了，眼前一亮。

先前他讲述那故事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在思考着叶修的用意，但现在被这么一点拨，却是顿觉茅塞顿开。

是的，这个故事之前他们天机阁内的那个年轻修士说出来的时候，整个天及格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很有兴趣的，跟随着一起听了过来。

以这般的趋势作为根本，想必在整个河阳城内必然会有很多的受众。

毕竟就如同叶修先前所做的那一般将价格定到最低点来，难道真有人出不起这个钱来为自己买个乐子么？

想了想那十分火爆的青楼酒馆，秦明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整个事情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