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山里的秘密

范小柱大惊，躲到树杈后面的阴影里，循着发声处望过去。

　　我勒个去，赵友亮身边的女人，竟然是瓜田村第一美妇人、韩大炮的娇妻金碧瑶。

　　大晚上，碧瑶婶怎么跟赵友亮出现在这种地方？

　　二人动作亲昵，俨然热恋中的情侣，金碧瑶挽着赵友亮的胳膊，精致的脑袋慵懒地倚在男人肩膀上。

　　强烈的违和感，比天方夜谭还要夸张。

　　就听金碧瑶说：“辉哥哥，再忍忍，等我打探到确切消息，就和你远走高飞。我们去欧洲，归隐山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男耕女织好不好？”

　　“不好！”

　　赵友亮突然疯狂，他抓住金碧瑶的肩膀使劲摇晃，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快要把人憋疯了。　　

　　“我们已经错过二十年，当初为了海峰的学业我不怪你，如今他在国外已经成家立业，金叔过世好多年，我们还等什么？那堆破铜烂铁，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金碧瑶踮起脚尖，轻轻捂住他的嘴。

　　“辉哥哥，从小到大你护我疼我，羽儿虽然嫁人，这颗心自始至终都是你的。这么多年，我尽心尽力伺候韩大炮，把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给了他。现在海峰自立了，我要用余生报答你，让你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赵友亮抓住她的手，情绪越发激动。

　　“我不要报答，也没有什么应该得到的东西。我只要你，羽儿你明白吗？金山银山对我来说，不过浮云野草罢了。辉哥哥眼里只有你，我要你立刻马上……”

　　没等他把话说完，金碧瑶勾住他的脖颈，两片红唇围堵上去，将他要说的话、以及慷慨激昂的情绪一股脑儿包裹起来。

　　男人试图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在瓜田村第一美妇人的强大攻势下，他的努力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二人脚步踉跄，跌跌撞撞挨到大松树底下，靠在树干上忘情缠绵……

　　可把范小柱惊呆了，王惠梅已经够离谱，没想到碧瑶婶更加疯狂。

　　白蛇般柔软的身体，鼻孔里沉闷而又迫切的喘息，3D电影隆重开演，想不看都不可能。

　　他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交往最长的只有七天，仅仅局限在牵牵手吃爆米花的阶段，从未能越雷池半步。

　　日间芦苇荡里的一幕让他备受煎熬，何况这种事情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赵友亮不是牛德旺，金碧瑶比王惠梅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种年龄的男女，一旦行动起来，比野兽还要猛烈。

　　这这这，碧瑶婶快要爆炸了吧？

　　果不其然，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两个字，金碧瑶突然扯掉赵友亮的衣服，男人黑黝黝的腱子肉陡然暴露在水银般的月光下。

　　她抚住男人粗糙的面庞，如同呵护稀世奇珍。

　　肉色的包臀裙迅速上升到胸腹高度，纤直如玉的大长腿缠住男人的腰，打了个谁都解不开的死结。

　　金碧瑶闭上眼睛，精心修饰过的眼睫毛仿佛轻盈灵动的蝶翅。

　　月光盖住她的脸，晶莹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时间静止，宛若隔世。

　　无数松针扑簌簌往下掉，下了场临时的松针雨。

　　熟了的，甚至来不及变黄的，半根都抓不住……

　　“啊！”

　　金碧瑶突然出声。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在浑然忘我的过程中，不小心睁开了眼睛。

　　范小柱居高临下趴在树杈上，紧张热切的面容落入她的眼帘。

　　“辉哥哥厉害吧？再来两次，我要再来两次。”

　　赵友亮咬住金碧瑶的耳朵，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

　　“嗯……”

　　女人傻傻地应答，清澈的大眼睛不再灵动。

　　范小柱的情况更加糟糕，他知道金碧瑶看见他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大嘴巴不敢呼吸。

　　这种尴尬的情况足足维持了半个多小时，赵友亮总算消停。

　　他大汗淋漓，背靠松树坐到地上，把心爱的女人拥入怀里，梳理她凌乱的长发。

　　“羽儿，你舒服吗？真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坐到老死为止。”

　　“嗯。”

　　除了这个字，金碧瑶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好在赵友亮并没有察觉，他以为金碧瑶还没有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来。

　　“辉哥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

　　隔了好久，金碧瑶摸着赵友亮的耳朵说。

　　“荒郊野岭，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赵友亮大惊。

　　然而金碧瑶的态度异常决绝，在她近乎哀求的哭泣声中，赵友亮留下衣服，光着黝黑的脊背缓缓起身。

　　“那你要小心，我……在停车的地方等你。”

　　“不，你直接回家，就当今天晚上我没有来过。羽儿没有求过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没办法，赵友亮一步三回头，走下孤月岭。

　　范小柱大气不敢出，傻愣愣地趴在树杈上，感觉濒临石化。

　　“你下来。”

　　金碧瑶坐在树干底下，自打赵友亮走后，她一直保持住这样的坐姿，跟范小柱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

　　“碧瑶婶，我……刚睡醒。”

　　范小柱如释重负，从枝杈上一跃而下，拍屁股准备开溜，被金碧瑶抓住。

　　“陪婶子坐会儿。”

　　金碧瑶声音不大，无形中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力。

　　“呃，好吧……那我衣服给你穿。”

　　山风拂过，女人抱拢双肩，范小柱脱下短袖，飞一般地裹到金碧瑶身上。

　　金碧瑶没有抗拒，她撩起长发，轻轻靠上范小柱的肩膀。

　　摸到口袋里的香烟，她点燃一根，吐出烟雾，塞到范小柱嘴里，随后自己重新点了一根。

　　“呃，碧瑶婶，我送你下山吧，荒郊野岭蛇虫多，万一……”

　　“没有万一，婶子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说，你说是也不是？”

　　金碧瑶仿佛吃定了范小柱。

　　其实他不止一次见过金碧瑶的身体，小时候扒墙头偷看金碧瑶洗澡，有一次被金碧瑶发现，吓得他钻到玉米地里一整晚没敢回家。

　　后来爷爷沿着田垅子喊他，他也没敢现身，到最后还是金碧瑶找到他，把他送回家。

　　“打死都不说，碧瑶婶你可以相信我。”范小柱赶忙发誓。

　　金碧瑶轻笑，她捏着范小柱的耳垂说：“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两个人。”

　　“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范小柱聪明绝顶，冲着赵友亮下山的方向努了努嘴。

　　金碧瑶点头，熟练地吐了个大烟圈。

　　“青龙对石虎，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下梁州府。他们老赵家的东西，婶子辜负他二十年，应该还给他的。”

　　“碧瑶婶你说什么呀？”

　　范小柱差点被香烟呛到气管。

　　“咯咯咯，长这么高还是小屁孩。”金碧瑶忽然恢复到往常的样子，揪住范小柱的耳朵转了个圈，她说：“虎林镇流传已久的谚语，知道的人不多了，说的是宋徽宗藏宝洞的故事。”

　　“宋徽宗？”范小柱大惊。

　　“是呀，他姓赵，不然你以为他是谁？”

　　金碧瑶托着腮，瀑布似的发丝遮掩住半边脸庞，她的侧面格外迷人，尤其是她夹住香烟的手指。

　　“天呐，赵会计是宋徽宗后代？”

　　范小柱差点惊厥致死，被金碧瑶捂住嘴，勒令他对谁都不许说。

　　“放心碧瑶婶，连嫂子都不告诉，我们下山，你还要回虎林镇。”

　　牵起金碧瑶的手，女人非要他背她下山，说小时候经常背他，现在轮到她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