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您是总在晚上捕鱼?
书名:穿书,我靠法医学拐男人作者名:晚柠本章字数:2056更新时间:2023-12-27 20:58:15
“恕臣冒犯。”
沈书瑶话音未落,骤然发现自己身子失衡,被苏宴安单手抱了起来!
她本能地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攀住了苏宴安的肩,想要稳住平衡。
“一瞬间的事。公主若是害怕,就将眼睛闭上。”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好似有风呼啸而过。
带着男人周身清雅凛冽的气息。
等她再回过神时,两人已经稳稳落地,来到了客栈外。
“……”
沈书瑶愣了两秒,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圈着苏宴安的脖颈。
“咳,咳。”
她连忙松开手,又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两声,与苏宴安拉开距离。
不远处传来细微响动。
沈书瑶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行人从对面的巷口走出,手里都拿着一根筹策!
这行人脚步不快不慢,井然有秩,好似经过训练般。
百,百鬼夜行?
沈书瑶脑海里刚冒出这个词,就是一个激灵,又自己否掉了。
尊重科学,相信科学。
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随同苏宴安一起,跟上了那行人。
月色下,这浩荡整齐的队伍怎么看怎么诡异。
直至来到一条河边,一行人站成一排,对着河面拜了又拜,口中呢喃有词。
像是什么咒语。
“建和兴,胡君王?”
沈书瑶敛声屏气,听了半天,听见这六个字。
若她没记错,这兴元府的知府,似乎就姓胡。
好家伙,搁这学陈胜吴广,给百姓们洗脑呢。
不多时,这行人都举起了手中的筹策,像是要向上天,或者他们认定的“西王母”传达消息。
“集体癔症。”
沈书瑶躲在一块巨石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基本可以肯定了。
在汉代的典籍记载中,就曾有类似的故事。
公元前3年,天下大旱。在函谷关以东地区就曾出现过百姓无缘无故不工作,四处奔走,传递筹策的现象。
甚至在传递筹策结束后,还有百姓们在里巷或田间小路上聚会,唱歌跳舞祭祀。
直到当年秋天,这一怪象才算结束。
古人眼中,自然认为这是百姓装神弄鬼。不过沈书瑶回想起自己专门做过的研究,对这类现象有一个科学的总结。
集体癔症通常发生在同一种环境下,同一个性质的群体中。这个群体众人之间因为相互影响,而引起一种心理或者是精神的障碍。
概括来说,或许这兴元府曾有某个百姓,因为大旱一类的事焦虑发病,拿着筹策寻求西王母庇护。与他一同劳作的其他人,在目睹这一情形后,寻求庇护的心理互相感染,便出现了这类状况。
加上兴元府这位头儿,多半也是个会利用这些,装的神乎其神为自己造势的。
久而久之,这一带便形成了浓厚的迷信风气。
晚风在河面拂过,吹起一阵涟漪。
片刻,沈书瑶看着那行人开始往回走。
这下她看清了,其中一人,还是那会准备给她验身的婆婆!
沈书瑶知道,集体癔症还有一个特点在于,这是一种在暗示下形成的不自觉的模仿。
患者本人是意识不到的。
她思量着,就是改天去问这婆婆,估计对方也记不清自己今晚做了什么。
“喂,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沈书瑶准备,同苏宴安商议要不先回去时,身后传来一声断喝。
她回身,看见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朝她和苏宴安的方向走来。
“在下苏由,同胞妹才搬到这一带。晚上没什么睡意,便出来走走。”
苏宴安不露声色地将她挡在身后,顺口诌了两句。
不对啊,就算自己方才在想事,没留意身后有人。
以苏宴安的功力,不可能没察觉!
“是么?我说怎么这么面生。”
渔夫打量了他们几秒,应道。
“方才那群人,想必你们也看见了。”
没等他们出言,渔夫主动提及。
苏宴安微一颔首,算是默认。
“整天西王母西王母的,一个个都和中了邪似的。”
渔夫走到河边,一面撒开渔网,一面道:“每次都来这河边祭拜,说这一带只剩这条河还没枯竭,是水下有神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苏宴安轻笑一声,同渔夫周旋。
“呵,什么神明!”
渔夫不屑。
“我看你们是新来的,应当能同我说得上话。你们若有这种想法,过不了几日,就要同那些人一样咯。”
“神明对人而言,总是一个寄托。不求神明,又能做什么呢?”
苏宴安问。
“事在人为。求神明无用,倒不如去求上头大人查查,这兴元府一带近年有多荒谬!个个都是鱼肉百姓的贪官!”
沈书瑶打量,这渔夫虽然表现得愤世疾俗,或者说透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壮感,但总有点不对劲。
“可是普通百姓,哪有机会见到上头大人。”
苏宴安顺着渔夫的话,问。
“听说过两日,有大官人来微服私访。”
渔夫网了几条鱼,再度朝他们走来。
“实不相瞒,老夫拼了这条命,也要见上头大人一面。”
“如果你们俩,不想变成那行人,整日如同傀儡般,就随老夫一起去!”
“我们才搬过来,对这一带情况也不熟,做不了什么。”
苏宴安摆出一副动摇但又有些怕惹事的模样,恰好合了渔夫的心意。
“不用你们说什么。你们到时只要替老夫证实,的确看见了今晚的场景,听见那句‘建和兴,胡君王’就行。”
“此事重大,还容在下与胞妹想想。”
苏宴安拱手。
“你们住哪?过两日我来问答复。”
渔夫态度坚定。看似询问,却句句不容他们置喙。
“不如等明晚,在此地见面。”
苏宴安应道。
“成。”
渔夫收了渔网,朝另一侧走去。
“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苏宴安背对渔夫,沉默了几秒,突然出言。
“您是总在晚上捕鱼么?”
“就这么一条河,白日里人多,都在这一块捕,将鱼都吓跑了。”
渔夫也没转头,只摆摆手:“倒不如晚间易捕。”
“苏大人觉得,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直到渔夫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沈书瑶复盘了一下这渔夫同苏宴安的对话,沉不住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