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恩恩爱爱

　　叶志强从包里掏出一个用纸盒包装的东西，打算见到刘芸时送给她。叶大雅见小叔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东西，好奇地问：“小叔，是什么东西？”

　　叶志强笑了笑，说：“不告诉你。”

　　“让我看看。”叶大雅伸出手来抢。叶志强连忙将盒子高举起来，不让她抢到。

　　叶小雅也凑了过来，说：“小叔，是不是玩具？给我好不好？”

　　叶志强忍不住笑了起来，孩子就是孩子，真是天真，但他偏不给，说：“不是玩具，要送给你未来的婶子的，哪能给你？以后再给你买玩具哦。”

　　两个女孩有些失望：“噢，一定哦。”

　　之后，叶志强骑上一辆五成新的杂牌自行车，前往刘芸家。刘芸家在另外一个自然村，与叶志强所在的自然村仅有两公里的距离。叶志强骑着车沿着村道行驶，先是一路下坡，因为路太陡，自行车刹车又不是很灵，自行车跑得特别快，让人捏了一把汗，所幸没事，安全地到了比较平坦的镇级公路，再穿过横卧在静静流淌的河流上的石拱桥，又骑了几百米村道，就到了刘芸的家。

　　刘芸家位于一座山的脚下，此山因种植许多松树，所以被叫作松山，一年四季都是绿的。房子前面是一片绿油油的开阔的稻田，稻田前面是清澈见底的小河，总而言之，这里风景挺漂亮的。只是房子是简陋的瓦房，如果能在此盖个小别墅，那就太好了，但刘芸家并不富裕，父母都是农民，收入有限，她本人工资也不高，盖别墅暂时只是个梦想。

　　此时刘芸的母亲正在家，她叫王惠珍，个子较高，有些清瘦，留着短发，穿着件红黑条纹相间的短衫。叶志强客气地跟她打招呼：“阿婶，您好，刘芸在吗？”“阿婶”这个称呼在老家比较特殊，如果对方比自己的母亲年纪小，可以这样称呼，这是普通称呼；如果真的做了人家的女婿，也可以这样称呼，那时“阿婶”就有“阿妈”的意思。因此，叶志强觉得这样称呼对方十分合适。

　　王惠珍打量了叶志强好几秒，才认出来，并吃了一惊，问道：“志强，原来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刘芸呢？”他始终关心着刘芸。

　　王惠珍说：“她刚搬到平寨小学住，没回来，说是要加班，准备开学，具体我也不知道。”

　　叶志强愣了愣，以前刘芸都是在本村的小学上课的啊，于是问道：“怎么去那儿了？”

　　“学区要调她。”

　　“哦，这样，那我去平寨小学找她。”他见女友心切啊！

　　“坐会儿喝杯茶。”王惠珍客套地说。

　　“回来再坐，我先走了。”于是叶志强踩起自行车，前往平寨小学迫不及待地要见女友。路上不时驶过汽车或者摩托车，但自行车不多，有的话要不是老头骑，要不就是学生骑，像叶志强这样的年轻人还骑自行车的，不多。

　　平寨小学离叶志强所在的秀美村约四公里远，平寨村坐落在比较开阔的盆地，地势比较平坦，这里经济比较好，镇的集市就设在该村，镇政府和各机关单位也设于此，该村可谓是全镇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而平寨小学是全镇最好的小学，也是中心小学。叶志强想，女友能从本村的小学调到中心小学，这算提升了吧。

　　去平寨村的路虽然为全镇的主干道，但并不好走，这里正在修柏油路，但不知怎么搞的，修了三年都没修好，有些路段铺着石头，有的路段还是土的，在这样的路面上骑自行车，真担心轮胎会被石头划破，为了保险点儿，他只好小心翼翼地骑着，尽量走有土的地方。

　　足足骑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平寨小学。

　　此时小学的大门没关，叶志强推着自行车进入，将车子停在门内的一棵树下，然后从车篮子里拿起盒子，走进校园。

　　这个学校在全镇各小学中确实算佼佼者，学校建有三栋挺漂亮的楼，修建了一个小型操场，操场上设有篮球场以及乒乓球桌等，四周还种了木棉、桉树、榕树等参天大树。这一切比叶志强村子所在的小学强多了，要知道他村的小学只有一栋仅一层的教学楼，操场小的要命，更没有体育设施和绿化。

　　现今正值暑假，校园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就连门卫都没有。他只好自己搜寻着教师宿舍的位置，突然，看到西侧的一栋楼上走出一个女孩子，她虽然不算高挑，身高不到一米六，但身材匀称，挺苗条的；虽然没有天仙之容貌，但一张脸蛋十分清秀，且透露出温柔善良之气；虽然没有刻意烫染或拉直头发，但长发十分自然飘逸；虽然没有穿名牌服饰，但穿着的粉红色连衣裙十分合身，看起来很清纯。这不就是熟悉的刘芸吗？

　　“刘芸！亲爱的！”叶志强喊道，一激动，也不管学校楼内是否有其他人，就叫起如此亲密的称呼了。

　　刘芸听到有人喊得如此亲密，先是有些纳闷，但感觉声音十分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男友叶志强，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赶忙小跑着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如绽放的花儿一般，边跑边问：“志强，你怎么回来了？”

　　叶志强说：“回来看你呗，想你了呗。”

　　随后，俩人紧紧相拥。但刘芸突然意识到学校还有其他老师在加班呢，被人看见了不好，于是推开了，然后带叶志强到她宿舍，立即关上门。

　　宿舍约莫十平方米大，天花板挂着吊扇，正哗哗地扇着。宿舍一侧摆着张双层的铁床，但仅有一层铺着凉席，放着绣花的被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床边的前方放着张办公桌，桌面上放着一沓书、资料、笔记本、笔等，一旁还放着诸如脸盆等生活用品，总体而言，摆置有序、整洁干净。

　　“坐吧。”刘芸说。可是，宿舍只有一把椅子，叶志强只好坐在床上，刘芸也跟着坐了下来。

　　叶志强把带来的盒子递给刘芸，说：“芸，送给你的礼物。”

　　“送给我？是什么啊？”刘芸欣喜而好奇地问。

　　“你看看。”

　　刘芸接起了礼物，看了看盒子，只见外壳印刷着个精美的手机，她立马就明白了，惊喜道：“是手机啊！”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只见是一个红色外壳、知名品牌的折叠手机，十分小巧可爱，旁边还摆放着耳塞及说明书等。

　　“喜欢不？”叶志强问。

　　刘芸心花怒放道：“喜欢，这颜色这机型很好看。”她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还是彩屏的呢！打开看看。”叶志强指导着她如何开机、如何使用。打开后，果然是彩屏的，当时彩屏手机算最时尚的了。他又说道：“有了手机，找你就方便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聊天。”

　　“嗯。买手机很贵吧？花了多少钱？”刘芸平时节省，不禁想到费用问题，她也知道男友不是多有钱。

　　“不贵，就千来块。”虽然这笔钱差不多占了他半个月的工资，但只要女友喜欢，叶志强毫不在乎，不敢说贵，即便是贵点儿也值得。

　　“那还真贵，抵我一个月工资了。”刘芸工资也不高，不过千来元，没办法，主要是所在的县经济并不发达，财政收入有限，僧多粥少，只能发低工资。但由此她更觉得礼物的贵重，并为男友能够如此破费而感动。突然，她凑上前用香唇亲了下男友。叶志强被这么一亲，心里美滋滋的。但他不满足，两个人长期分居，好久没跟女友好好恩爱了，于是他紧紧地拥抱起女友，亲吻起她来……

　　快活之后，他们整好衣服端坐起来，刘芸此时才开始烧水给男友喝，还打开门窗透透气，似乎还有意让人看看他们没干什么事，很规矩呢。

　　叶志强现在才开始跟刘芸聊天，了解些事情，问道：“芸，说说你怎么会调来平寨小学来了？”

　　刘芸说：“县里实行撤点并校政策呢，我们村的小学因为学生太少，被撤了，并到条件比较好的平寨小学来上课，我自然就来啦。这几天都在整理学生资料，以备开学。”

　　“啊！”叶志强大吃一惊，他以前就是在村里的秀美小学读书的，整整度过六年的小学时光，对该小学挺有感情的，记得小学操场是他和同学们劳动平整的，小学的树是他和同学们栽种的，怎么突然就被撤了呢？再说，许多孩子要去更远的小学读书多不方便，而在村里的小学上学不过十分钟路程，多方便啊。“跟你说，我这次回来，还带了我哥他们的孩子回来，就想在村里上学，方便点儿。如果要来这里上课的话，那么远，叫孩子们怎么上学？像我哥家的小雅，才六岁呢，怎么办？”

　　刘芸一脸无奈地说：“这……我也没办法。说实话吧，我一时也理解不了，我也希望在我们村学校教书。可上面说了，说撤点并校可以整合教育资源，让孩子享受更好的教育。孩子只能走远点儿的路啰，如果太小最好让家人送送。”

　　叶志强一时理解不了，愤慨道：“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事已至此，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又有什么办法，接受呗。想了想后，又说：“我哥几个孩子要上学的事，你也帮忙弄下。”

　　“真的想回来读书吗？！我觉得如果能在城里读书比较好，那里条件好，成绩肯定比较好，我们这里山沟沟的，条件再好也好不过城里的，而且父母外出打工没办法帮忙监督，学习风气不怎么样。你哥他们可要考虑清楚哦。”刘芸说。

　　“这……唉，原本想在城里读的，可是要交很多的赞助费，好几万呢，没钱根本就上不了，只好回来，条件差也没办法，苦就苦孩子了。我原以为能在村里的小学读书，没想到撤点并校，得走那么远的路。”

　　“嗯。不过，如果年纪比较大些的，可以骑自行车；如果不骑车，也可以抄小路，这样的话不到三公里。你知道吗？我听说别的乡镇，有的要走七八公里路呢。这样比较，我们还算好的了。”刘芸说。她所指的抄小路，是指秀美村到平寨村有条山路，虽然没像大路那么好走，但距离比较近，在未修公路前，先辈们就通过这条路来往。

　　聊完了撤点并校的事后，刘芸稍稍思索，总觉得男友此次回来有些突然，有点儿蹊跷，连个招呼都没提前打，她知道近期好像没有什么假期，男友说是为了见她才回来，但总觉得此原因不太让人信服。于是她问道：“志强你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

　　叶志强有意笑了下，缓缓道：“回来嘛，就是因为想看看你呗，太思念你了嘛，至于突然嘛，本来是想提前给你打个电话，但想想，还是给你来个惊喜好。这样效果岂不是更好？对吧？”

　　“呵，就这些？”笑下后，刘芸两眼盯着对方追问着。

　　叶志强脑子一转，立马想到还有个理由，补充说：“还有嘛，那就是我哥孩子要回来读书，顺便送回来啰。”

　　“那你工作怎么办？向公司请假了？”刘芸又问道。

　　被女友这么一问，叶志强心里咯噔一下，犯难了，该如实回答好呢？还是编个理由？如果如实回答自己失业了，会不会带来不好的后果？想了下后，他选择了编理由，只是有些忐忑，心跳加速地回道：“我有年休假，请年休假的。”

　　“哦，这样。”刘芸信了。

　　这时叶志强想起吃饭的事，忙把父母杀鸡邀请她去吃饭的事说出来。不过，刘芸说还有工作要做，午饭就不回去吃了，改天再去。叶志强有点儿失望，不过他是长期在职场打拼的，知晓工作为重的道理，便接受了。随后，他仍嘘寒问暖地问这问那，比如在哪里吃饭，吃的怎么样等。刘芸告诉他学校有食堂，吃的还不错。如此叶志强便放心了。再待了阵子后，看看快到午饭时间了，他便先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