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步步深入

　　二牛和三姨父回到屋里继续坐。这个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气温颇低，室内没有暖气，空气又比较潮湿，冰冷冰冷的。二牛今天穿的衣服不多，就三件，一件保暖内衣，一件白色衬衫，一件西装，脚上穿着皮鞋，脚冷冷的，穿成这样是因为西装革履比较帅气，也显自己年轻、身体强壮、不怕冷，颇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味道。

　　虽然冷，但二牛绝口不提冷字，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为了完成伟大的事业，冷点又何妨？只要激情在，心是热的就好了。二牛有意看看邱晓芸，她似乎蛮怕冷的，双手夹在两腿间保暖，不时地搓着，身子也微微蜷缩了。二牛突然想，晓芸你冷吧，过来我抱抱就暖和了，要不一起窝被吧……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邱晓芸家人开始做饭。如果是在以前，看着别人做饭了，二牛一般不好意思再待，会赶紧告辞。但现在情况有别，三姨夫都教自己脸皮要厚，那就厚下去吧，在晓芸家蹭顿饭吃。

　　饭菜摆上桌后，黄亚琴夫妇招呼大家入席。二牛本想跟邱晓芸坐在一块儿，黄亚琴也有意如此，指着二牛旁边的位置对晓芸说：“晓芸你就坐那儿吧。”

　　但是，邱晓芸似乎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最后没听，在二牛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家人见状不再催促。二牛自我安慰着，这样也不错，可以面对面地看她。

　　这顿饭吃的是热气腾腾的火锅，甚合二牛心意，大冷天的吃吃火锅身子就热起来了。桌面摆着一个电磁炉，锅内盛满肉丸、火腿、鲜肉、杂菇、海鲜等佳肴，此时已经烧开，骨头汤滚滚地冒着热气，电磁炉的四周则摆着诸多火锅料，包括羊肉、鸭肉、豆腐、西洋菜、白菜等等。随后，大家动筷子，席间，邱晓芸蛮客气的，不时地对二牛说吃菜吃菜，不用拘束，让二牛颇感动，心暖暖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有好感？

　　吃完饭后，邱建发和王二牛仍然不肯走，继续喝起茶来，直至邱建发接到家人打的电话，说家里有事，催他回去，他才提出告辞，二牛便跟着道别了。

　　他们俩要离开的时候，邱晓芸和她家人还不住地挽留，挽留无效后，就都送到了路口，人情味挺浓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二牛的面子，还是三姨父的面子。二牛也说着客气话，感谢他们请吃大餐，欢迎他们有空去他家玩，等等。

　　离开邱晓芸家后，王二牛依然没有直接回家，因为三姨父叫去他家再坐会儿，说有重要的事商议。二牛领会，便跟着去三姨父家。

　　从中可以总结出一个道理，相亲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要有良好的耐性，不怕麻烦。

　　到三姨父家后，三姨妈急着问战果如何。三姨父和二牛如实汇报。三姨父又问二牛的感受，二牛说还可以。三姨父又说了他跟晓芸妈耳语的事，说晓芸妈挺满意的。接着还教二牛下一步的做法，要紧跟不放、加大攻势、多联系、多上门等，还深情地说，具体行动关键得靠二牛本人，而他只能充当参谋，没办法越俎代庖。二牛点头说明白。

　　之后，二牛跟姨父家人道别，骑着摩托回到自己的家，此时天都已经黑了，家家户户灯火已亮。大年初一本是团圆休闲的日子，而王二牛还得冒着严寒在外面转悠，冷得瑟瑟发抖，连团圆饭都没能吃上，其中原因就是为了找对象，说来够可怜的。

　　不容易啊！

　　父母在家等候许久，见儿子出征回来，急切地要了解战况，问道：“二牛，怎么样？”

　　二牛把摩托推到一边，回道：“还行吧。”

　　“女孩长得怎么样？”

　　“还可以。”

　　“她客不客气？”

　　“还可以。”

　　“你们聊上没有？能不能谈得来？”

　　“聊了些，还可以。”

　　“会不会中意？”母亲又问。

　　“我会，不知道她会不会。”

　　“有没问感情的事？”

　　“……”

　　家人的问题如连珠炮弹一般一个接一个，二牛被问得烦起来，说道：“哎呀，妈，没那么快啦，慢慢来。我憋尿憋了一下午，得减轻负担了。”然后撇下家人，上卫生间去了。

　　这天晚上，又下雨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过年下雨非常讨厌，但二牛认为下得恰当，这样就不必出征，可以在家好好休整了。因为天气实在是冷，索性早点上床钻被窝，同时拿出书来看看，无比惬意。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不用拘束，优哉游哉！

　　不过，说真的，完全不想女孩子那是不可能的。王二牛看着看着书，不由得看了下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里存着不少妹子的号码，他的脑子不由得闪现她们的名字来，想到邱晓芸，又想到上官美卿，还想起王姗姗等。女人好多个，似乎根本不该愁对象问题，可事实上没有一个是十拿九稳的。这才让人愁！

　　目前，王二牛还不愿放弃上官美卿，要跟她继续保持联系，留住希望。于是，他给她发了条信息，信息内容主要是问她今天吃了什么、谁做的饭、好不好吃以及去了哪些地方玩之类无事问事的话，同时告诉她，他今天去串门了，有姨妈家，有朋友家，还说老家十分热闹，亲朋好友都回来了，其乐融融，多希望她能回来分享。

　　做客是真，去姨妈家也是真，去朋友家也是真，二牛挺老实的嘛，干啥都向上官美卿交代了。但是，他只说了表层，不提本质，去精取粗，这也是种技巧。没办法，为了对象，有些时候不得不用些歪招。

　　很快，上官美卿回复短信过来，告诉他吃了啥玩了啥，还说观看了当地的文艺演出，并感慨说很想念老家的年，蛮想家的。

　　因为国际短信费贵，一般而言，他们一天就发一条，除非有重要的事。

　　安抚完上官美卿之后，王二牛又想跟邱晓芸聊聊，趁热打铁拉近距离。今天在她家的时候，聊得并不多，也不深入。要深入，还得靠私聊。好在今天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可以继续聊。

　　王二牛编了条短信：“嗨，晓芸，在干吗呢？出去玩没？”然后发了出去。

　　信息发出去才一二十秒，邱晓芸便回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二牛出乎意料，同时猜想，这是邱晓芸在意他的缘故吧？按他的体会，如果是感兴趣的人发来信息，他也会迅速地回复，而对不感兴趣的人，那就截然相反，会拖上那么几分钟，甚至懒得回。

　　王二牛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息看，写到：“你好！在家里看电视呢，天气太冷，没有出去玩呢。”

　　二牛看后，觉得字数不少，并非敷衍，让他备感欣慰。既然开头不错，那就再接再厉吧。“是啊，天气挺冷的。这么冷，你是不是窝被看电视啊？在客厅看可很冷的哦。”话里带着丝丝关心。

　　邱晓芸回了过来：“你真聪明，是在房间里窝被看，暖和呢。你在干吗呢？”

　　看到对方问起自己来，二牛一阵喜，热情倍增，忙回道：“我也窝被啊！在专心跟你聊天呀！呵呵。你在看什么节目呢？”

　　邱晓芸说：“房间的电视没信号，我是在看影碟，买了个碟片，看《百家讲坛》，讲武则天的。很好看哦。”

　　王二牛钦佩不已，万万没想到邱晓芸会喜欢看这么有文化内涵的历史讲座，在现今浮躁的社会，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兴趣实在是难得，这也让二牛对晓芸更加刮目相看。其实，他也是历史迷，也看过《百家讲坛》关于武则天的那辑，其间的内容自然很熟悉。看来又有共同语言了。

　　他先夸了下邱晓芸：“你会看这个啊！哇！真是佩服！难怪你的气质非凡，原来是经过文化熏陶的。我也看过啊，是蒙曼老师讲的吧？”

　　“是蒙曼老师讲的。你过奖啦，我哪里气质非凡？只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啦。我才中专毕业呢，不像你都大学本科啊。”

　　王二牛说：“呵呵，文凭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在日常学习和经验积累。”

　　邱晓芸说：“这也对。对了，现在做什么工作？”

　　“现在一家通信合作公司做策划文案兼编辑。”二牛对自己的职业和公司并没有多大的荣誉感，因为公司不出名，自己又不是高层，薪水都没晓芸高，所以他简单地带过去，免得让晓芸了解太多看不上眼。随之，他又加了句，也有意转移话题：“你有QQ吗？是多少呢？我加你。”

　　现在是网络时代，如果拿到对方的QQ，那么今后可以经常聊，而且是免费的，比短信聊天好多了。

　　很快，邱晓芸回了过来，说有，并告知号码，99866××××。王二牛如获宝物一般兴奋不已，赶忙登录手机QQ，添加晓芸的号码。而在此之前，他也曾向王姗姗要过QQ，谁知，她竟然说不会上网，没有QQ号码。这也是文化层次不同的两个女孩的差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