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特殊应酬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李仁浩与王玉玲接触频繁，关系进一步拉近，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或发信息问候，隔三岔五便会面幽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对情侣，且颇恩爱。

　　在这段时间里，李仁浩在公司学了更多的东西，也开始给刘素华写各类讲话稿，以及做各种要求较高的行政事务，获得刘素华的赏识，还让他去驾校学开车，公司报销费用。加上王玉玲有车，李仁浩学习的机会更多，没多久就会了。在公司，刘素华时不时地让他开车，兼任起老总司机一职。

　　在这段时间里，李仁浩跟王芳依旧保持联系，主要是上网聊聊，虽然没做情人了，但是友情仍在。从王芳口中得知，郑高强已经上班了。此外，她父母在高强家的店做起生意来，郑高强很大方地进行投资，听王芳说生意还不错。

　　一天快要下班时，刘素华打个电话给李仁浩。若是以往，刘素华很少直接联系李仁浩，有事的话大都由其他人传唤，可近来不一样了，她常常直接call他，差不多让他成为第一秘书了，比胡梅姿等老秘书还牛，让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如今，李仁浩一看来电，就知道有事了，接了起来，恭敬地问：“刘总，有什么吩咐？”

　　“来我办公室下。”

　　“好的。”

　　李仁浩离开自己位置，前往总经理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几间而已。他走进刘素华办公室，此时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原本他想叫她姐，但意识到现在是办公时间，于是叫道：“刘总。”

　　刘素华还在埋着头看文件，听到李仁浩叫她，便抬起头，问：“晚上有没有什么事？”

　　李仁浩本来想找王玉玲约会的，不过，想到工作为重，他便说道：“其他事我可以改日再来做，刘总有什么吩咐？”

　　“晚上有场应酬，你开车陪我去，没问题吧？”刘素华说。

　　“好的。”李仁浩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接着，他去车库将刘素华的“座驾”开到大楼门口，等着她下来。

　　李仁浩知道晚上应酬不会那么快结束，为了不让王玉玲牵挂，便挂了个电话给她：“亲爱的，晚上有公事，得加班，我明天再去找你吧。”

　　王玉玲虽然有些失望，但给予理解，何况李仁浩是主动告知，只是问了下原因：“是什么公事啊？”

　　李仁浩稍微转变下，说：“得跟其他单位聚餐。没办法，其实我都不爱喝酒，更爱跟你玩。”

　　王玉玲信以为真，还不忘关心叮嘱：“工作为重，少喝点就是。”

　　“好的。”

　　再等一会儿，刘素华来了，李仁浩恭敬地请她上车，既帮忙开车门，又帮忙关车门。上了车后，车内成了二人世界，说话少了顾忌，他改掉刘总的称呼，而是说：“姐，要去哪里？”

　　“东海酒店。”刘素华说。这个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挺有名气。

　　“姐，能否告知是什么活动吗？”李仁浩冒昧地问。

　　刘素华信任他，不回避地说：“市领导请客。”

　　李仁浩哦了一声。他想想，今天似乎没有什么节日啊，又没开什么会议，怎么还会请客？而且是市领导，来头不小。不过，他不敢多问，该闭嘴时得闭嘴，这也是秘书的一个原则。反正到了那儿就清楚怎么回事了。

　　刘素华一会儿后很感慨地说道：“仁浩，晚上姐可能要喝不少酒。姐也很无奈，身不由己。”

　　李仁浩理解她，他知道刘素华胃不好，喝酒肯定伤胃，而且不止一次听她说不喜欢喝酒，可是一到应酬场合，她却像酒徒似的一杯杯喝下去。“姐，我明白，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喝点，你是女性，人家会理解你的，你就喝果汁嘛。”

　　刘素华欣慰道：“还是弟弟心疼姐。如果他们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可是啊……唉，不说了，我尽量就是。”

　　“姐，要不然晚上我帮你顶。”

　　“那怎么行？你还得开车呢。你喝醉的话，我们怎么回去啊？在吃饭的时候，你得跟人说你是司机哦。”刘素华交代着，看样子，挺关心李仁浩的。

　　“好吧。”

　　汽车行驶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东海酒店。李仁浩跟在刘素华的身后上了楼，有种当她保镖的味道。

　　进入一个叫“芙蓉阁”的大包厢后，并没有发现包厢内挂什么横幅，也没有任何聚餐内容的信息，不像以往公开的诸如“中秋晚会”“××单位与××单位联谊”等字样，从中可以判断，这次肯定是私下的聚会邀请。包厢内有两张大圆桌，且已经有部分人来了。

　　一走进去，刘素华就跟在场的人握手问好：“郭局长，您好！”“张局长，您好！”“王主任，您好！”“林总，您好您好！”“陈总，您好您好！您也来啦！”等等。李仁浩也认识部分人，知道他们要不就是某某局的局长，要不是某某办的主任。此外，连其他两家实力不小的通信公司的老总也来了，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在这种场合大家都是朋友，热情地打招呼也是应该的。况且，其实这几家公司都是国有的，竞争来竞争去，都是为国家。

　　眼看人员差不多齐了，可是菜还没上来，李仁浩一看空着的主位，猜到今天的大人物还没出场。再过一会儿，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位壮汉，像是保镖。他们一进来，场面立刻躁动起来，一个个人争相上前握手，体现出一副献殷勤的媚样，说着：“郑市长，您来啦！郑市长，请坐！”

　　李仁浩脑子里一个疑问闪过：“郑市长！本市的市长不是姓肖吗？难道他是郑刚副市长？”他仔细打量下来人，发现长得有点像郑高强，从中可以猜测就是郑刚。看着其他人纷纷上前套近乎，但是李仁浩不敢，只能乖乖地待在司机或秘书坐的这桌，人家可是大领导，自己还是无名小辈，不能做出头鸟。让他诧异的是，在另一桌的刘素华，只是看着郑刚，并未像其他人一样主动逢迎，这可奇了怪了，在这个场合正是讨好领导的机会，她怎么按兵不动呢？

　　郑刚一一跟各单位的负责人握完手后，最后走到刘素华面前，拍拍她的肩膀，笑了笑，说：“素华，你来啦！坐吧。”

　　“谢谢！”

　　没有握手，也没有太多的语言，但一看他们的表情，就能猜出，他们是心照不宣，比任何其他人的关系都要好。难怪刘素华不用主动上前，她已经超越了这种表面的形式。

　　大伙坐下来后，郑刚说了几句简单的开场白，诸如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跟大家进行交流，增进友谊，为开创新的事业而凝聚力量、努力奋斗。

　　随即，服务员开始上酒上菜了。很多人饭菜都还没吃，郑刚就站起来，喊着大家先干一杯。大家齐刷刷地站起来，干了。李仁浩充当的是司机角色，且在另外一桌，他只喝了饮料。

　　接着，大家开始吃菜，还没吃多久，喝酒便成主流。大家争着敬郑刚，尽力地表现自己，讨好领导。李仁浩看到，就连跟他同桌像是秘书模样的人，也倒着酒，走过去讨好郑刚。这令他感觉很不舒服，甚至看不起他们，可他也知道这就是社会现实，为了个人仕途，宁愿违心献媚巴结。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虽没怎么巴结领导，刘总却十分器重他。

　　他看到，刘素华依旧没有主动跟郑刚喝酒，反而是其他单位的不少人，不断向她敬酒，似乎也不肯放弃跟美女领导接触的机会。酒过几巡，李仁浩看到刘素华脸上泛起红晕，他知道她胃不好，可是，她却挤出笑脸喝下酒。不知怎的，李仁浩看到这些心有些疼，恨不得冲过去，帮她顶。

　　更可恶的是，接下来，大家开始打通关，很快轮到刘素华，有一个油光满面肚子凸凸的人开始起哄，说：“刘总，你应该从郑市长开始打起啊！”

　　“对啊对啊！”其他人跟着起哄。

　　刘素华觉得跟谁开始打差别不大，于是说行。可是，当她要向郑刚敬酒的时候，又有个秃头的说道：“刘总，得跟郑市长喝交杯酒啊，大家说对不对？”看来这人还真牛，竟然敢拿郑刚开玩笑。

　　“对啊对啊！”大家嚷嚷地附和着。

　　起初郑刚推辞说别别，但经过大家一起哄，他似乎都不好意思推辞了。刘素华更不好意思，说：“我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什么交杯酒啊，各位领导饶了我吧。”但是那些人依旧不依不饶，说什么不老不老、还年轻、很漂亮之类的屁话。

　　李仁浩见状，心情十分复杂，看着自己的上司且是自己的姐被人家戏耍，很不爽，恨不得上前把那些哇哇叫的人痛骂一顿。此外，他又觉得纳闷，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叫刘素华和郑刚喝交杯酒呢，难道刘和郑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且许多人都心知肚明？还是真的是乱叫一通开开玩笑罢了？

　　郑刚看了看刘素华，说：“素华，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那我们交杯吧。”

　　刘素华此时的脸更红了，啐道：“算了吧，你还好意思。”

　　可是其他人还一个劲地吼啊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似有不见交杯誓不罢休的味道。郑刚摇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人哪！”然后对刘素华说：“既然大家这么热情，就来一次吧。”

　　刘素华实难推却，只好答应下来，然后两人喝了交杯酒。

　　顿时，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淫笑奸笑鬼叫狼嚎声声入耳。李仁浩表面也装出微笑的样子，可是看着刘素华跟别人喝交杯酒，心里很不是滋味。交杯，体现不一般的关系，他很不愿意看到刘素华跟别的男人亲近，至于为什么，自己也道不明。另外还有种愤恨，恨那些恶心人乱起哄，否则的话就不会发生交杯的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交杯完，又有人喊道：“刘总，酒可不能停呀，通关得继续啊，来来，我们喝一杯。”

　　刘素华知道跟郑刚只是通关的开始，她只好按顺序跟别的人开始喝起来。一桌共有十来个人，得喝十几杯啊。一连喝了五六杯后，刘素华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很难受了，不时用手搭搭太阳穴部位，应该是头晕了。郑刚发话道：“素华，既然今晚大家这么客气，不醉不归啊！”

　　刘素华白了他一眼，暗骂道：“切，没良心的，我才不愿醉呢。”

　　李仁浩看得实在心疼，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从桌上拿起一壶酒以及一个满杯的杯子，啥都不顾忌了，直接走了过去，走到刘素华身边，说道：“刘总，你能喝吗？”

　　刘素华怔了一下，以诧异的目光看着李仁浩：“怎么？你还想敬我吗？”

　　“不是的。”然后，李仁浩对着一位要跟刘素华敬酒的领导说道，“这位领导好，请允许我替刘总喝了这杯吧。”

　　那人呃了下，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刘总，看来你还有英雄救美啊！敢问这位帅哥是谁啊？给大伙介绍介绍。”

　　刘素华此时有点难堪，但还是保持镇定道：“是我的司机啦。”然后对李仁浩说：“李司机，我自己来，没事的。”

　　李仁浩对着郑刚说：“郑市长，请允许我替我们刘总喝，我先敬你一杯，我先喝了。”然后把满杯的酒一饮而尽，而郑刚还没喝呢。顿时，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郑刚说：“小伙子，勇气可嘉啊，这样吧，你替刘总喝酒可以，但是，你得喝双倍，男人嘛，双倍不算为过吧。”

　　大家附和着：“对对，双倍，两杯。”

　　刘素华一脸难色，她知道眼前的各位领导，个个都是“酒精考验”，酒量惊人，她担心李仁浩被灌醉了啊，帮着求情道：“大家还是饶了我的司机吧，他还得开车呢。现在交警查醉驾很严的。”

　　突然一人站起来说：“我就是公安局长，我说不查，放心吧。”

　　大家哈哈大笑，也有人说：“局长说得好。”也有人说：“看来这小伙子酒量不小，喝几杯酒肯定不碍驾驶啦。”

　　李仁浩果断地说：“两杯就两杯。”

　　“好好！”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于是，李仁浩跟每人喝起酒，对方一杯，他两杯，而且喝得很快，几乎跟喝水一样一饮而尽，根本就无法品出酒香，而是忍着让酒尽快下肚。一杯一杯喝下去，他也感觉到身体发热，脸发烫，但神志还算清醒。好不容易，终于把通关打完了，一共喝了十来杯。喝完后，还获得大家的“好评”，啧啧称赞酒量不错，前途无量什么的。

　　喝完后，刘素华倒了杯开水给李仁浩，很关切地说道：“喝杯水，怎么样？没事吧？”

　　李仁浩接过水杯，谢道：“谢谢刘总，放心，我没事的。你少喝点吧。”

　　刘素华轻轻点头：“嗯。”

　　酒桌上的山珍海味扫得差不多后，李仁浩想，宴会应该结束了吧，可以回家睡觉了。

　　不料，郑刚又宣布，KTV的大包厢已订，大家一起去K歌。随即许多人鼓掌叫好。而李仁浩却暗暗叫苦。他是深有体会的，每次跟领导去KTV，主题其实不是唱歌，而是喝酒，如果单是唱歌，那吼吼还行，提高提高肺活量，有益身体健康，但是变相为喝酒，那就伤肝伤胃，不利健康咯，而且浪费粮食！

　　可是，没办法，这里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大家离开包厢，再乘电梯去往高几层楼的KTV。

　　KTV很大，也很豪华，应该是酒店最好的一间了。到KTV后，大家吆喝着让郑刚先唱歌，他也不客气，拿起话筒就唱，唱红色歌曲《北京的金山上》，用的是美声唱法，不过没学精，听起来怪怪的，甚至有如打雷一般。唱完第一段后就是间奏，这时大家热烈地鼓起掌，连说好好好！又有不少人端着酒上前去敬，郑刚酒量似乎不错，几乎来者不拒，真是令人佩服。

　　唱完一曲，又有人起哄，说是要郑刚跟刘素华合唱。刘素华说算了吧，将机会让给大家。可是，大家硬要唱，刘素华也就同意了。合唱一首歌，比喝交杯酒寻常多了。于是，郑刚点了首《纤夫的爱》，似乎知道刘素华会唱这首，果不其然，她也会，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起来。刘素华唱得还真有于文华的味道，歌曲清脆悠扬，而郑刚唱的效果，就不好意思提了。

　　唱罢，又有一群人上前敬酒，刘素华一直推辞，最终还是喝了几杯。

　　唱歌继续，大家一首一首地嘶吼着，似乎都很积极。李仁浩来到包厢后，一首歌都唱不上，坐着都坐呆了，加上不少人在里面抽烟，搞得空间内乌烟瘴气，让人感到很闷很闷。他实在受不了了，便想到外面透透气，于是，退出包厢，先去了趟卫生间，方便完毕后，还不想回去，在走廊时，他看到写着“消防通道”的楼梯口，心想去那里可以透透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外面的夜景，于是他朝那里走去。消防通道隔着个门，推开一看，吓了他一跳。原来门内竟然有一对男女在亲热。他心里正恼，再认真一看，那男的竟然是郑高强，那女的就不认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又暴露，一猜就知道是什么来头的人。

　　郑高强看到有人闯进来，停住亲热，开始还高声骂道：“干吗？闪开啦！”可当他定睛一看是李仁浩时，怔住了，半晌才发话：“仁浩，你怎么在这儿？跟踪我吗？”

　　“你想什么？我干吗跟踪你？不过，跟你说，你不该这样吧？也太……”李仁浩想说也太对不起王芳了，但旁边还有个女的，觉得不是很方便。他想到，之前郑高强信誓旦旦地跟王芳说多么喜欢她，王芳也信，可是，现在才多久，这厮就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郑高强说：“你是说，这里太惹眼了吧。”说完，他让那个女的先回去。那女的忸怩几下，不情愿地走了。

　　现在只有两个人，说话方便了。

　　李仁浩发话道：“高强，你怎么还泡妞？王芳知道吗？”

　　郑高强呵了下，说：“她怎么可能知道？仁浩，你千万得替我保密，好不？我晚上是被几个朋友拉来唱歌的，他们一唱歌就叫小妹，小妹又那么热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其实，现在唱歌叫叫小妹也没什么的啦。仁浩，走，去包厢，我叫个小妹陪你，开心开心。”说完，就来拉李仁浩的手。

　　李仁浩甩开手，不屑道：“不了，我不敢。我知道唱歌叫小妹不算什么，不过，高强，既然你当初那么想要王芳，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好好照顾她，别出什么事了。”

　　郑高强点点头笑道：“我会，我会。放心。还希望你帮我保密，我今后肯定不来这个地方了，那些朋友即使用十头牛拉我我也不来。对了，仁浩，你晚上怎么有空来这里？”

　　“陪领导应酬的咯。实话告诉你，还有个重要人物也来了。”李仁浩淡淡地说。

　　“什么人物？”郑高强好奇地问。

　　李仁浩故意放缓语速：“郑……副……市……长，还在包厢里。”

　　郑高强大惊：“你是说我爸，妈啊，谢谢你提醒，我回家去了。”说完，也不走电梯了，就从所在的这个楼梯直往下跑。跑了几个楼梯，想到什么，停住脚步，扭过头来说：“仁浩，刚才的事千万也别告诉我爸。拜托了！”

　　李仁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觉得好笑。郑高强没再说什么，一个劲地往下跑去。

　　郑高强离去后，李仁浩想这想那，想到郑高强色心难改，想到王芳估计还蒙在鼓里，还想着以后他们俩会怎么样，想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王芳或者其他人。但转而一想，在KTV这种地方跟美女卿卿我我，与找外遇相比，不算特别大的事，因此暂时就算了，也不想告诉给在里面的刘素华以及郑刚。

　　接着，他慢慢地踱着步，回到包厢。

　　屋内，一个个人还在唱啊喝啊，许多人醉得疯疯癫癫，甚至冲出去吐。经过好一阵鏖战，把酒喝光后，终于，迎来了曙光，郑刚宣布宴会结束。

　　战事终于结束了，大家纷纷离开。李仁浩来到刘素华旁边，怕她醉晕，因此用手搀扶着她走下楼，来到酒店大门。这时，郑刚走了过来。刘素华见他来了，推开了李仁浩的手，端正地站着，带着几分慌张几分羞涩。

　　郑刚似乎没有多在意刚才李仁浩对刘素华的搀扶，而是关心地问说：“素华，怎么样？能行不？你的胃不太好啊。”

　　刘素华瞪了他一眼，说：“你这没良心的，知道我胃不好，还让我喝那么多。”

　　郑刚笑了声，道：“大家这么热情，我也是没办法啊。我送你回去吧。”

　　刘素华不以为然，说：“你送我？呵，你能把你自己送回家就不错了。”

　　郑刚又转向李仁浩：“这位小伙子，酒量不错嘛，你能安全送刘总回去吗？实在不行就打的。”

　　刘素华抢着说：“我们会安排的，放心吧。”

　　郑刚点点头，说：“那好，到家后给我发个短信。”

　　“好吧。”刘素华点点头，然后又问，“跟你说个事。”

　　郑刚说：“说吧。”

　　刘素华说：“新农村信息化建设一定得把我们公司列为牵头单位。”原来东海响应全国号召，大搞新农村建设，其中包括信息化建设，如果哪家通信公司被列入牵头单位，势必能获得更多的政策扶持。刘素华为了公司的利益，不忘跟领导提要求。

　　郑刚微微一笑，很爽快地说：“按你说的就是。”

　　“谢谢！”

　　“你跟我还谢什么。”

　　刘素华跟郑刚的对话，李仁浩听得清清楚楚。他从中得到信息，郑与刘关系确实不一般，话很简单，就像蜻蜓点水，却是字字如金，胜过千言万语以及百般逢迎。

　　又聊了几句后，郑刚先离开了。紧接着，李仁浩也跟刘素华离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