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疑问重重

　　第二天，李仁浩早早起床，早早搭车去公司，到的时候才七点多，离上班时间还早。于是等啊等，等快到上班时间后，才进入大楼，找到人力资源部报到。很快，人力资源部的小林拿合同给李仁浩签，李仁浩一看合同的甲方，怎么不是东海通信公司，而是“八方人才服务公司”，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请问经理，合同是不是拿错了？”

　　“怎么说？”小林不知何故，还以为真的拿错了，赶忙拿过来看，似乎没错呀。

　　李仁浩指了下合同的甲方，说：“这甲方名称好像不对。”

　　小林恍然大悟，笑了笑说：“噢。我们这种叫劳务派遣，你相当于是劳务公司派遣到我们这儿上班的，关系在劳务公司，工作在通信公司。现在我们几乎都这样实行，很多国企也是。我们市公司招的只能如此了，如要跟通信公司签合同，那得由省公司统一招聘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以后干得好，照样可以转为正式工。”小林耐心地介绍着。

　　即便如此，李仁浩还是一头雾水，感觉好复杂，怎么还派来派去的，究竟是何故？但是，难得有工作，跟小林又不熟，他不敢再啰唆，免得让人生厌，他关心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待遇有差别吗？”

　　小林回道：“那肯定有。不过，能成为我们的劳务工，也是不错的，待遇肯定比外面的私企好，你能进来工作，已经算很幸运的了。也要珍惜哦！”

　　“这样啊！那行。”李仁浩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普通人能来这里工作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里是通信公司，名声好，地位高，且该公司效益如日冲天，待遇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

　　也就在这一天，王芳在郑高强的陪同下，去银行报到了。到了银行后，见了银行的领导，该领导拜郑刚为大哥，加上郑刚之前已经给他打了招呼，岂敢不办？他客客气气地请郑高强和王芳坐，泡上好的茶叶请他们喝茶，还嘘寒问暖关心一番。接着，叫人事部的人过来，让王芳办了入职手续。因为是第一天报到，上级没安排王芳什么任务，只是让她以学习为主，在部门了解了解情况。

　　下班后，李仁浩又想跟王芳聚聚，庆祝庆祝第一天上班，分享分享其中的喜悦和体会。于是，他打电话给她，电话许久才接通，刚一通，李仁浩便迫不及待且无比兴奋地说：“亲爱的！我下班了，你在哪儿呢？”

　　“我在外面。”王芳也已下班了，此时正在郑高强的车上呢。今天郑高强无比积极，早早就等候她下班，要接她回家。所以，当她看到李仁浩打来电话时，心中纠结着该不该接呢。接吧，怕高强有意见；不接吧，又怕李仁浩有意见，真是两难。所以，直至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李仁浩惦记着王芳之前说过要面试的事，关心地问：“今天面试怎么样？”

　　王芳淡淡地答道：“通过了。”

　　李仁浩喜道：“是吗？那恭喜啊！真是双喜临门！晚上我们得聚聚庆祝下。”

　　王芳听到要聚聚，脑袋就大，现今正跟郑高强在一起呢，哪有分身术跟李仁浩聚，于是，她只好再次改变原本诚实的风格，撒了个谎：“我正坐车回家呢，快到家了。我爸催着我回去呢，还是改天吧，不好意思哦。”

　　李仁浩挺失望的，但他听从女友的，信任她，只好说道：“那好吧。”他想，女友说的肯定是真的，自己应该予以理解。

　　郑高强起初对李仁浩的电话很不满，就像吃醋一般，但是听到王芳撒谎拒绝后，他又变了个心情，有欣喜又有骄傲，瞟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王芳后，笑嘻嘻说道：“亲爱的，看来你口才还不错嘛。有进步。”

　　王芳白他一眼，啐道，“别损我了。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学坏了。”

　　郑高强哈哈大笑：“你这种坏很可爱啊！我喜欢！”

　　王芳乐不起来，有点闷，回了个：“谢谢夸张啦！”

　　郑高强接着叮嘱着：“跟你说哦，今后李仁浩约你的话，你就按照今天这样做，慢慢地跟他疏远，冷下去，而我们热起来。”

　　王芳没有法子，只好接受，说：“知道啦。为了你，我做了多大的牺牲，以后你可得对我好，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郑高强又是哈哈大笑：“对你好，那是当然。”

　　在通信公司上班几天来，李仁浩十分努力，一方面积极跟同事搞好关系，主动向同事学习，并尽量提供帮忙；另一方面，上级交代任务，如让他写新闻稿、总结、文件等，他充分发挥文字特长，漂亮地完成任务，获得好评。

　　此外，因为有工作了，不怕没收入，加上公司有住房补贴，于是，他在林世斌住处旁边的一幢楼租了间房子，此后，不用担心再打扰人家了。

　　然而，让他莫名心烦的是，自从自己工作后，却没能好好地跟王芳庆祝，而且，连一次面都没有见。他隐隐地有些担心，但又尽力不往坏处想，总安慰自己王芳说的缘由是真的，彼此的感情有很好的基础，是经得起考验的，现在有了工作，好好奋斗，以后能够娶得起她。

　　到了周末，李仁浩又发短信给王芳，说想她了，并约她来自己新租的房子玩。没多久，王芳回了短信，说她要加班。李仁浩便问怎么刚去工作就加班，找的是什么工作。王芳回了过来，说是银行，周末也得上班。李仁浩大惊，原来是银行啊，还这么好的工作，问她怎么之前都不告诉他。王芳说，其实也没什么啦，开始还得在营业厅跟班呢，也很忙很累。李仁浩说：“那等你下班后，我去接你，你在哪里？”王芳说：“不用接啦，我得七点多才能回去，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你自己好好休息吧”，看似关心人，可让李仁浩觉得很不是滋味，他倒更愿意不休息而去接女友。同时，他猜疑着，为什么王芳不肯告诉他地址，是有意回避呢，还是真的没必要接？

　　就在这时，林世斌来到他的房间，看着李仁浩一个人在发呆，便问道：“周末也不出去走走？”

　　李仁浩勉强打起笑脸：“没地方好去啊！”

　　他搬张花八元钱刚买的塑料凳让林世斌坐，又倒杯开水给他喝。现在只有开水招待客人，因为没有茶叶，茶具茶叶都还没买呢。

　　林世斌也是穷人出身，要求不高，有水喝就行了。他先是问问李仁浩今天的工作情况。李仁浩如实描述了番，说总体还可以。聊完工作，林世斌话题一转，问：“晚上约女朋友没？”

　　李仁浩眉头紧锁，叹息一声，说：“正愁这个事呢。”

　　林世斌一怔，赶忙问：“怎么了？”

　　李仁浩不回答，而是反问起来：“你知道王芳找的是什么工作吗？”他想多探听点消息，因为他一直怀疑王芳说话的真实性。

　　林世斌嗤笑一声：“我怎么知道？到底怎么了？”

　　李仁浩闷道：“我约她玩，她每次都说忙。”

　　“是吗？不会有其他男人了吧？”林世斌脱口而出，说完，觉得说太快了，立即改口，“我开玩笑的，你们俩关系这么铁，怎么可能？再说，你都进东海通信了，这么吃香的单位，多吸引人。”

　　不过，李仁浩听到“其他男人”，心忽地跳了一下，顾虑深深。

　　林世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起来：“别胡思乱想啦，说不定人家真的忙。梦瑶还不是如此，今天也加班。为了赚点钱，身不由己。”

　　“也是。”李仁浩微微点下头。希望如此！

　　一提到女友梦瑶，林世斌忽地联想到她的工作，跟通信公司是有联系的，便说:“梦瑶的公司是跟你们合作的哦，她有时也会去通信公司，你见过没？”

　　李仁浩说：“目前还没有。”

　　然后，他详细地问梦瑶在什么公司，林世斌告知在某广告公司，为通信公司负责广告筹划。李仁浩因为刚去上班，对这些合作公司还不是很了解，只说会多留意，见到梦瑶一定热情接待。

　　说毕，林世斌有感而发，说：“还是羡慕你啊，出人头地了，我和梦瑶都是在破不啦唧的单位呢。”

　　李仁浩立马释疑道：“哪这么说？我不过是劳务工，最近我了解了下，工资也就那样，不到两千元，只是福利好点。”

　　“也这么少？”林世斌惊讶地问，不太相信。

　　“你以为啊。我们是劳务派遣的，简称劳务工，就像干体力打杂的一样。不过，说是以后有机会转正，只是比例很小，如果能转为正式工，那工资就高了，咳，慢慢混吧。私营企业好的也很好，没有条条框框束缚，提升机会更大，混好了，照样赚钱。说实话，我现在还羡慕你们呢，梦瑶动不动还会回来，我那个王芳，自从我租房子后，都没来过呢。”李仁浩一脸愁云。

　　林世斌嬉皮笑脸道：“哈哈，你是不是寂寞啦？”

　　李仁浩实话实说，一点都不遮掩，说：“那是肯定的。”

　　林世斌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很多妞，想不？”

　　李仁浩瞪他一眼，说：“不会是红灯区吧？你小子，小心点，万一被警察逮住了，就惨啦。梦瑶这么好，好好珍惜吧。”

　　林世斌耸耸肩，调皮一笑说：“不是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李仁浩带着警告的口气说：“那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去了，被知道就玩完了。”

　　“当然得保密。看来你真是好男人啊。我说，王芳也得珍惜。”林世斌说着心里话，觉得李仁浩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踏实，稳重，可靠，不欺人，不讹人。所以，自从上大学认识李仁浩后，他们很快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