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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书名:阳澄湖畔作者名:何玉忠本章字数:7847更新时间:2024-12-27 18:20:45

  1979年的世界还处在冷战时期。苏联和美国两个超级大国南北对立。成型势均力敌的对等状态。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无论军事力量还是经济力量都远远落后与两大势力。无论怎样都难以与之抗衡。尤其是自珍宝岛战役以后,中苏关系降到了冰点,曾经的老大哥小老弟的亲密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国政府也力挽这种不利的局面.但终没达成共识。倒是庄则栋的“兵乓”球无意敲开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大门。这一枚小小的银球就成了桥梁和纽带。随着美国总统尼克松秘密访华,中美邦交走上了正常的轨道。

  这正是苏联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明显而潜在的危险使他不得不拼命拉拢中南小国越南。想从战略上获得亚洲最后一块跳板。

  越南自称是亚洲小霸王,并公开承认自己是继美苏之后的第三军事强国,为了迎合苏联的心理,开始有目的有计划的反华排华。自1975年春夏之交开始,逐步关闭华人在越南开设的商埠和学校。驱逐华人和外教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1978年的秋季,政府公开终容罪恶势力肆意抓捕华人,强奸妇女,焚烧华人的房屋和物资。

  不仅如此,越南军方还在边界公然挑起事端。深入我们境内40公里埋设地雷,设置障碍。挖掘工事。视我们的警告为耳旁风。并且还得寸进尺的枪杀边民,抢夺粮食,牲畜。

  中国人气愤了,全国上下一片声讨声,要求政府公开惩罚一下越南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此时,国际环境对我们相当有利。79年中美建交。苏联得到了孤立。于是就丧心病狂的支持越南对我进一步的加紧挑衅,以破坏刚刚建立的中美友好关系。当时国务院第一副总理邓小平正在访美。当绝密材料从千里之外的北京送到纽约时,邓小平慈祥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胸有成竹的告诉美国人:小朋友不听话,是要打打屁股了。

  这是一种既是关爱也是义正词严警告当天就出现在路透社的头条。一时间世界各大媒体竞相转载,中国顿时撑了全世界的焦点和核心。吸引了全球所有的目光。当时的广播几乎天天在播:亚洲烽烟再起。战事一触即发。

  1979年的天气刚刚变暖,南国的椰林也刚刚吐出一丝新绿。芭蕉的叶子还焦黄未落。一阵急促的炮声,打碎了宁静的初春。中国军队的争义还击开始了,共二十万野战部队在强大空军的配合下,跨过红河。从东西两侧包抄进攻。西线大军在杨得志的率领下,仅用18天的时间就攻克老街,河坝,东线大军在许世友的统领下,轻松拿下巴郎,凉山。自此,通往首都河内的道路一无险可守。功刻河内指日可待。

  何其多所在的学员二团就被编在东线许世友的麾下。这完全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或者说是大人欺负小孩子的游戏,当时强大的炮火齐鸣,山巅河谷都变了颜色。浓浓的烧烟久久不散。越南人倒也顽强,全民皆兵,拿起枪就是战士,放下枪就是农民。这一办法使我们吹亏不小。战争要求老百姓远离战区,可越南人偏偏往上凑。炮兵老大哥手一软,常常就被人家抢了先。

  何其多的学员团是第三梯队,

  第三梯队就是纯粹的预备队。连第二梯队都轮不上,何况第三梯队。就以为这个,何其多很不爽。第二梯队还能抓个俘虏,打扫个战场。第三梯队就只能替人家看管俘虏。更可气的是同样学员一团却被编为第二梯队。王克荣那个气啊就别提了。偏偏俘虏又不听话,要吃要喝还糟蹋粮食。当时的政策是有待俘虏,打不得骂不得。学员们私底下哀叹:这哪是俘虏,分明是一帮祖宗嘛。

  打凉山时,第一梯队进进退退还几次。看样子挺艰难,可是上级就是不让第二梯队上。当时西线战事已经停住。部队就对休整。

  何其多经常去看望那些从前线撤下来的战士,没有狼狈的迹象。个个生龙活虎,每天吵着要重返战场。

  “怪了,这哪像是没打赢啊,倒像是有计划的军事转移。”她想。回到团部,就一营长予天道,予天道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搞不明白,两个一商量,决定去找老师李云龙。政委李云龙是军校军事教官,是团里唯一的教师级的指挥官,是名副其实的一号首长,他笑眯眯的带领他们来到沙盘前:“仔细看,凡事须的研究,才好说明。”

  何其多和予天道面面相觑,沙盘是学员自己做的,所有地物地貌都标示得一清二楚。自谅山之前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研究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李云龙凑过来,点了点他们的脑袋:“动动脑筋。”

  “老师,学生实在不知。”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李云龙问:“那你们告诉我啊什么是战争,为什么要战争?”

  “战争是化解矛盾的一种手段,是用军事的办法解决.……”

  “停停停。”李云龙连连叫停。“那是纸上谈兵,我不要这些,我要干的,纯粹的东西。”他伸过手,做个出拳的动作。继续说:“我们的声明你们不是都看过了吗怎么到应该用的时候就忘了呢?想想看,我们的目的是惩罚敌人,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而不是攻城掠地。其根本就是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迫使他们在平等的友好书上签字。所以,我们就是要打打停停,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我们不是侵略者.……”

  两个人大喜过望,一起竖起大拇指:“老师就是老师,德高望重啊。”

  再看看沙盘,何其多小心地问:“老师,要是越军不来支援呢?”

  “我计策是一箭双雕,如果他们继续不来增援,谅山之敌必不能守。有三条路可以供他们选择,一是弃城,撤出河内。二是投降,三是死守待援。很明显,第一条他们不能,也做不到。第二条他们也不能,也不敢,因为他们的眷属都在河内,一人之责会殃及全族。所以,只有第三条了,我们放长线钓大鱼,和他们玩游戏。我们能玩会玩善于玩,他们玩不起,如果河内在不发病增援,他们最恨的不是我们,而是黎笋集团了,这就是我们要达到的目的,黎笋明知游戏的规则,还得硬着头皮陪我们玩下去,见死不救的罪名他背不起,明知是火里浇油,他也得浇,要不谁还死心塌地替他卖命呢,明白吗?”

  “还是老师高明。”两个人惊叹。

  “不是我高明,是战争才使我有了认识世界的机会。又给了人类改造世界的机会。战争的多元性时时会显现,我们是正义之战,世博的大多数人民的理解和支持。所以,战争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李团长语句轻松,不像是在讲血与杀戮的战争,而像在娓娓道来一个美丽的故事,“你们了解越南吗?了解越军所用的武器吗?了解越军的指挥官吗?我告诉你,越军的武器多数是美国人留下的,只有一小部分是苏联提供的。武器的性能我们了如指掌。越军的最高指挥官武元甲是在中国学的军事,想想看,一个学生怎么能斗得过老师呢?”

  何其多看了看予天道,予天道正好也瞧了一眼何其多。二个人谁也不说话,低着头,默默听着。

  李云龙也觉得话说得有些过头,他不愧是教官,话锋一转。接着又说:“当然,你们就不同了,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师夸奖,学生怎能超过老师呢,一日为师,终身弟子,哪敢妄自菲薄。”予天道谦虚的回答。

  “好了,不扯远了,你们还是再看一遍我们的公告吧。”李云龙一边说,一边把公告递过来。“要领会意图,不能鲁莽行事,俗话说砍柴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何其多接过来一看,是新华社奉中国政府之命发布的公告,全文如下;

  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一贯的立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边防部队忍无可忍,奋起还击。完全是正义的行动,我们要建设自己的国家,我们需要一个和平的国际环境。我们不愿意打仗,我们要的知识和平与安宁的世界。再给与越南侵略者应有的打击之后,中国军队将严守祖国的边界。

  “果然是现代版的讨袁檄文,既严明了自己爱好和平的愿望。同时也给敌人义正词严的警告。真是大国风范的体现啊。”予天道感叹万分。

  “报告。”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进。”随着话音,通讯员快步走进,是作战任务来了。

  李云龙迫不及待地打开:学员二团暂划归东线768师的梯队。.……

  三个人大喜过望,有第三梯队上升到第一梯队,真是质的飞跃。何况768师师长廖锡龙的大名他们早有耳闻。

  “集合队伍,马上到集合地点。”李云龙脸上的笑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面孔。

  “是!”作战参谋响亮的一声回答,出去传达任务去了。

  没多一会儿,全团集结完毕。这是一支年轻的部队。几百张娃娃脸故作严肃的样子也挺可爱。全团只有一面旗帜,迎风飘扬。

  按照之前的分工,团长兼政委李云龙和一营长予天道留守指挥。何其多率部队出征。李云龙和予天道做完战前动员就回去了,何其多最后讲话,除了千篇一律的动员外,她还下令部队开拔,二十分钟以后到达预定地点。

  部队出发了,此时天色已暗。没有灯光,没有口号,只是整齐的步伐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到了埋伏地点,才发现有许多兄弟部队早就到了。都在静静的等候。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装上挂着疲惫。但斗志昂扬。劲头十足。

  安顿了部队,何其多直奔师指挥部。

  作战会议还没有召开,二十几位营团长围在沙盘前指指点点。

  “师长到。”随着声音,门帘一挑,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军人。他身材不高,戴一副眼镜。威严里透着智慧。他就是此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官,七兵团768师师长廖锡龙。

  大家起身敬礼。然后热烈的鼓掌欢迎。

  廖师长微笑着坐在正中的座位上,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威严地用目光巡视一圈,大声地说:“同志们,大战在即。首说先要做的就是齐心协力,步调一致.……我向大家介绍两个新人,一个是军校学员一团参谋长邹国钦,另一位是巾帼女英学员二团参谋长何其多。

  邹国钦和何其多正好是面对面坐着的,几乎同时应声而起。

  所有的人目光一齐射过来。

  何其多心里一惊,这就是桂林军校的高材生,人称军中小诸葛的邹国钦。

  廖师长还在讲话:“其实,军校学员纸上谈兵的作战计划不乏英才。但真正的指挥官一定要在血与火的战场上经过洗礼和锻炼的。只有这样的指挥官,才了解战士,了解战场,了解生命的含义。两位,此役是军校生的首次登台。主要是学习和实践。要提醒学员注意流弹和冷枪。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战争,什么是缜密的计划,什么是无懈可击。我敢说,任何一丝的漏洞,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整个战事也可能前功尽弃,明白吗?”

  “明白!”邹国钦和何其多一起响亮的回答。

  “散会!”

  出门的时候,邹国钦凑过来热情地伸出手:“你好,大名鼎鼎的何参谋长,我也是学员,邹国钦。”

  “久闻大名,只是无缘见面。军中小诸葛,名不虚传。”何其多热情地和他握手,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她的手臂之间传递。

  “哪里哪里,你们是军事指挥,我们只能是牵马坠镫。你们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我们只是小范围作战,哪敢比呀。”邹国钦笑呵呵地说。

  “抬举了。”何其多拱拱手。

  “真的。”邹国钦又说,“我们是按图施工,不懂战略。能歼灭一个排一个连就不错了,不敢奢求。”

  何其多还想对付几句,一看他虔诚的样子,就打住了。

  “何参谋长,战争结束,我请你喝茶,也还学习学习陆军指挥,怎么样?”邹国钦又说。

  “不如谁先立功谁请吃糖如何?”何其多笑眯眯的说。

  “好,一言为定。谁立功谁请吃糖,不过,不是一个人,是全团,一人一颗,如何?”邹国钦挑衅的说。

  “好,一言为定。”何其多手一挥。“大丈夫言出必行,驷马难追。”

  “哈哈哈……”邹国钦眨眨眼睛,心想:这次算是亏大了。

  于是,挥手告别。

  何其多回到了隐蔽的地点,看了看夜光表。离规定的进攻工时间还差二个小时。

  身后忽然快步跑来一队战士,每个人都扛着笨重的带天线的排雷器。行色匆匆的穿过隐蔽区域。

  果然,他们钻进面前的小树林没多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再朝前就是开阔地了。越军似乎也有所察觉,探照灯开得雪亮,二十几名战士完全暴露。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狙击手射灭了灯。

  越军马上放起了照明弹,整个城下亮如白昼。同时城门上的机关枪响了起来。前卫的部队也开始还击。一时间,枪声响成一片。

  “砰砰砰!”又是三颗红色的信号弹,我军的炮兵发言了,一串串的火舌掠过头顶,直射到开阔地上、城门里,顿时,引响了地雷,轰隆隆的爆炸声震天动地。城门上一片火海。

  二十分钟,炮火一停,工兵继续排雷。

  何其多看看表,离总攻时间还差20分钟。

  排雷还在继续中,越军又开火了,又是短促对射。

  离总攻时间不到五分钟。何其多那个急啊,恨不能自己也冲上去,

  忽然,她的眼睛直了。这是何等壮怀激烈的场面:所有的排雷战士几乎同时横过身体,二人一组,滚着前进。

  “轰隆轰隆.……”地雷一个接着一个爆炸,眼前立刻血光一片。

  “轰隆轰隆.……轰轰隆隆隆.……”又时一连串的爆炸声。

  第一排的战士牺牲了,第二排的没有犹豫,继续翻滚着身体,继续向前。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又时一连串的爆炸。

  渐渐的眼前平静了,硝烟散了。最后的一名战士靠在城墙外,艰难的举起手里的红旗,撕心裂肺的大喊:“为了祖国,同志们,冲啊……”

  总攻开始了。所有的大炮发出了地动山摇的怒吼,疾风骤雨的流弹喷射出灼人的火焰。震撼心灵的坦克隆隆驶过。战鹰划破天空,的铿锵声……如果不是身历其境,是难以描述当时的壮观:一种被钢铁和炸药所征服的无以伦比的巨大刺激,使人血脉喷张,原始的冲动压抑不住拼杀的愿望。

  何其多手握短枪,眼睛瞪得像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在她身后,所有的战士和她一样,脸色潮红,热血沸腾。

  然而,冲锋的命令始终没有。野战部队早就举着旗冲上去了,嚎叫着跃出了战壕。就连邹国钦所在的一团也上去了,经过何其多的身边,还特意做一个劈的动作。耀武扬威地晃晃指挥刀。

  眼前全是冲锋的队伍,从不同方位源源不断上了战场。照明弹凌空炸响,子弹射出的弧线交织在一起,五彩纷呈。

  远处的城头,硝烟渐渐散去,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大土堆,上面凌乱的散布着人体的碎片。

  冲锋的命令终于接到了,何其多第一个跃出战壕。不到十分钟就冲过了开阔地,顺利的随着人流涌进城里。

  此时,战役已经基本结束。偶尔会有一而声枪响,卫生队的女兵正在抢救伤员。

  整个战役计歼敌一个整旅,两个特种连队。共约3500人。在第一轮的炮击中几乎就损失过半。侥幸活下来的几乎所有人的耳膜都震破,傻子一样的发呆。还没搞清怎么个情况,就稀里糊涂的被抓了俘虏。

  越军城防司令部里人声鼎沸。这栋四层的庞大建筑有一半被夷为平地,另一半却完好无损。好的甚至没有一个弹孔。就是所有的玻璃都碎了,凌乱的散在地上,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当我军冲进来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多喝醉就一样东倒西歪,到了近前才发现每个人的口鼻都渗着鲜血。城防司令是个陆军上校,胖胖的像个矮冬瓜。他有严重的心脏病,一直没有醒过来。后来经军医鉴定是死于心脏痉挛,剧烈的震动终于帮助他上了西天,第一个冲进来的战士也因此少了一枚奖章。

  主力师长廖锡龙被围在中间,他的脸上少了严峻,多了几分笑容。

  何其多却懊恼无比,师指挥部都进了城。自己还在待命。被甩在后面一大截。不要说是拼刺刀了,就连个活的越军都没见到。倒是学员一团抢了先。邹国钦手里举着越军的旗帜,兴奋地嗷嗷直叫。他曾经暂新而宽大的军服上血迹斑斑。

  “学员兵打得不错,到底是科班毕业。”廖师长拍拍邹国钦的肩头,“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动作灵敏,行动迅速。敢打敢拼,可贺可喜啊。”

  “谢谢首长鼓励。”邹国钦猛地抓住廖师长的手,原本邹国钦手上的血污立刻弄了廖师长一手掌。廖师长一点也没在意,哈哈大笑。

  “我们是自卫还击,不能升国旗。那就升你们学员的校旗吧。告诉越南当局,我们后继有人。毛主席早就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廖师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同时也鞭策其他连队奋勇杀敌的勇气,争取在下一个战役取得更大的胜利。”

  “让战旗鼓励我们再接再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邹国钦大喜过望。

  “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指挥部里,所有人都一声怒吼。

  一个学员展开校旗,邹国钦接过在手,熟练地帮在旗杆上。一拉绳索,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正好一阵风吹过,旗帜威严地猎猎作响。

  “祖国万岁,人民万岁。”邹国钦带头欢呼。

  ”祖国万岁,人民万岁。”近万人同时呐喊,真是震荡山谷,响彻云霄。

  何其多站在人群中,简直是无地自容。相同的学员兵,不同的待遇。

  “廖师长,我有意见。”何其多犹豫一下,随即抬起头,迎着廖师长的目光。“同样的学员兵,同样是报效祖国,同样是杀敌立功,为何师长偏袒一团,而视二团于不顾。”

  “道理很简单,你们是学员兵,在我眼里,一团二团没什么不同。都是要经受战火洗礼的。不同的是一团时陆军指挥,是要身先士卒,洞察战事与战况。二团是战略战策,我要的是应变和独立作战的方案。当然,你们一团和二团都一样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告诉你们,战事刚开,以后能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吗,我们要稳扎稳打,不能一时冲动。要冷眼心细,不能急于求成,作为军人,我无需再多解释,你们明白吗?”廖师长笑眯眯的说。

  邹国钦凑过来,他把缴获的军旗一角递给何其多:“应该是我们学员兵的光荣。”

  廖师长微笑着点点头,很高兴的样子。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按照预案,学员二团担任子夜24点到凌晨5点的警戒任务。

  何其多心情复杂地回到了临时搭建的指挥所:一间破旧的民房。

  三个营长都等在那里,十四个正负连职干部也等在那里。

  “今天的警戒任务很重要,还要老规矩设三道岗,尽量多用冷兵器。一万多人的生命就在我们的手上绝不能掉以轻心。所以,临时决定加一道暗哨,大家明白吗?”

  “明白。”大家一起回答。

  大家陆续退出了指挥所,何其多毫无睡意,靠在竹床上。掏出地图,借用手电同微弱的光亮仔细浏览地图上的各种符号。这是一座叫小高平的县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山的标识是密密麻麻的等高线,纵横交错的挤在一起。很明显是地势较高。最高处的后端是一马平川,直通高平。水师熙河,弯弯曲曲的直奔小高平而过。在西门外一个270度的回转,又向东流去。

  “如果越军注水淹城怎么办?”何其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不再犹豫了,整了整武装带,准备出门。正好警务员也闯进来找她,说是廖师长叫她去开会。

  “是现在?”

  “是,廖师长的传令兵在门外等。”

  “好,马上去。”

  外面很暗,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何其多跟着传令兵,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前进。

  廖师长的指挥部里,几个营团长和一大群作战参谋静坐两排,表情严肃。

  廖师长坐在首席,他摘下眼镜,和蔼的说:“何参谋长,我们临时召开军事会议。想听听你对当前防务的看法和预想。”

  何其多也不客气,她转身来到沙盘前。指点着花花绿绿的标识物说:“首先是警戒,我们团的安排是……”

  廖师长很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在座的军官也表示满意。

  “还有一点,我觉得我们所处的地方时个小盆地,不适合屯兵,换言之,我们已处在危险之中。”何其多不紧不慢的说。

  所有的军官都瞪大眼睛,先看何其多,再看廖师长。

  廖师长不动声色:“兵无常势,水无常态,谈下去。”

  “如果越军来偷袭,在山上只要一个炮兵营,我们可能就要蒙受灭顶之灾。或者注水淹城,我们一定损失不小。严重一点的,双管齐下,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廖师长邹邹眉头;“继续说。”

  何其多清清嗓子:“我建议在山巅住至少二个团的兵力。另派一个整团在西门连夜挖沟改河道。”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廖师长又问。

  “目前尚无良策。”

  “哈哈哈。”廖师长放声大笑,其他的军官也跟着笑。

  “怎么,我错了吗?”何其多诧异地问。

  “何参谋长,我告诉你。”廖师长接着说,“我军的优良传统就是敢打敢拼,敢于连续作战。所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正在运动的路上,如你所料,我们在山巅确实有两个团。其余的人马连夜抄小路埋伏在尾翼。再有一小时,这里交给你的或者说是你所警戒的只是一座空城。我们的任务就是夜袭高平,以一大部力求全歼出城之敌,以一小部攻取攻取高平。”

  “为什么又把我们抛在后面?”何其多小心地问。

  “这次没有,我已决定学员一团和二团统一归你指挥。”廖师长说。

  接着作战科长详细讲解了作战构想:据可靠情报,越军会有一个营的工兵放水淹城,之后是三个团抢占山巅,然后以重炮击我。水一淹,炮一击,就稳超胜券。我将计就计,以我主力设越军伏聚歼主力三个团,以师直属营巧功高平。越军的一个整编工兵营,就由学员一团和二团出其不意攻击……”

  “明白。”所有军官一起响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