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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名:青春出轨作者名:章无计本章字数:7379更新时间:2023-12-27 20:57:58

  说真的,第一次见到李萌,江明着实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李萌一身朴实的装扮在这个有些白花花的城市里不啻是另一道别样的风景。她的确质朴的可爱。一声接着一声的“江明大哥”令江明一下子感觉成熟了很多。可是又有些不自然,或者说是不自在。于是,江明说,我们差不多年纪,你就叫我江明吧!李萌怯怯地说,好啊,您说怎么叫就怎么叫。江明噗哧一笑。

  李萌那淳朴的自然气质并不能掩盖住她面庞的娇好,她的眼睛虽然不是很大,但很有神,明眸清澈得好似一潭碧水;鼻子秀气且坚挺,看起来感觉不错;嘴巴在面庞中属于恰当恰好恰如其分,还有另类的性感。虽说,人在农村长大,但身体却明显的发育成熟,比一些在城市长大的所谓女人来说,更有韵味。在江明看来,李萌算作是一个小美女,又觉得与美女有些矛盾,似乎缺少了什么。

  缺少什么呢?江明努力地想着。

  江明买了纯净水给李萌,说,渴了吧。李萌说,还好。江明不停地说,喝水,喝水。李萌便三番五次地喝水,喝水。然后,江明把李萌带到医院门口,叫出林小曼一起在外面吃饭。

  林小曼一见李萌便雀跃起来,直嚷嚷:好可爱的小妹妹,我要有好伙伴了。李萌又是一口一声的“林姐林姐”,林小曼抚摸着李萌的长辫子说,别见外了,就叫我小曼吧,李萌爽快地回答:好。

  因为医院可以陪床,所以暂时不必为李萌找住处,且林小曼又表态说,可以去她家给她作伴,这让江明多少有些安心,至少不必为李萌的住所而操心。

  李萌见到哥哥的时候,吓了一跳,没承想生了小病的哥哥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和消瘦,与前段时间回家相比,整个身形和脸形都有明显的病相。李可说,没事的,流了些血,过几天就会恢复的。李萌难受的说,还没事啊,让妈知道要心疼死呢!

  江明与林小曼站在病床旁,听着兄妹俩唠叨,整个病房充满了亲情的味道。

  林小曼找了几条颇为好看的裙子,拿给李萌,说道:

  “你来得这么急,换洗衣服肯定不够,这几条裙子我也穿不完,给你换洗穿,别嫌旧哦!”

  李萌感激的接过,忙不迭地说:“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都是漂亮的裙子,真是太谢谢小曼姐了。”

  李可微微一笑,算是对林小曼细心的赞许。

  “高考怎么样?”李可轻声地问。

  李萌低下头说:

  “没把握,考得不是很好,本科线很难达上。”

  “只要你努力就行了,别计较太多,世上的路有很多,这条走不通还有别的路”

  李萌结束高考没几天,在等待发榜的日子里,心里其实在受着一种煎熬。一心想上大学的她,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如果达不到本科线将意味着什么。要么跃上龙门,要么坠下虎潭,这是残酷的现实,李萌比谁都清楚。

  可是,对于江明,现实是什么昵?钱!李可受伤,大家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可这远远不够,院还要住,钱还得要交,可这钱又从哪来呢?

  这次,江明下班回去时,有意无意的靠向林小曼,江明有种无助的感觉,很希望与林小曼的距离能再近一些,哪怕陪他聊聊天说说话都会觉得好受一些。第一次,江明觉得钱很重要,它可以救人命,可以买你需要的东西,甚至可以给你喜欢的女孩一个安稳的家。

  林小曼还是在该说再见的十字路口与江明挥手。江明沮丧的拖着孤单的脚步回到有些压抑的空房间。即便傍晚的阳光不是很毒,照射在糊上报纸的窗户上,江明也体验到了酷热和沉闷。

  洗了澡,无聊的江明想下楼散散步,顺便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他有些想家了。

  大学几年,江明是很少回家的。虽然在城郊的家离这并没有多少距离,可江明更愿意用电话进行必要的联系。对于江明而言,那个家了无生气,唯一的男人便是自己,母亲跟姐姐似乎与江明有些隔阂,他们之间的沟通很少,彼此都要无法进入心的世界,有的只是象征意义上的嘘寒问暖,所以,江明觉得那是个不太有温暖的地方。

  但是,有一段时间得不到关于家里的只字片语,江明又有些落寞和必要的担心,何况在这种偏偏遇到一些挫折的时候,想家的情绪油然而生。

  江明穿着及膝的短裤,套了件背心,极着拖鞋,“叭哒叭哒”下了楼。

  楼下的电话亭兼小卖部是江明熟悉的地方。售货的女孩看到江明走过来,很自然地朝他笑了笑,江明也回报一个微笑,拿起话筒,说,打个电话。女孩很职业的点了下头。江明在拨号码和等对方接通的过程中,象往常一样用眼随便扫了扫,包括店面摆设,也包括女孩的音容笑貌。很普通的一个女孩,这里的普通是指她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出众,但挺顺眼。

  电话接通的一刹那,江明立刻收住目光。

  电话是江明的姐姐江月接的。江月说,阿明,你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江明应道,是啊,医院实习比较忙。江月又说,忙也要回来看看妈呀!江明把话筒转到左耳,说,有时间就会回来,家里一切都好吧?江月在那头说,没什么事。不过,我们单位要调我到分公司做统计员。江明说,很好呀。江月似乎有隐衷的沉默了一会。

  “怎么了,不好吗?”江明问,又将话筒转到右耳边。

  “离家好远噢,不过,离你们那倒挺近。”

  “那不就是调到市区来了吗?”

  “是啊,可是,离家实在太远,又没有宿舍,有些不方便,我想在那附近租间房子住。”

  江明瞄了一眼站在眼前的女孩,她正在低头计算什么。江明对着话筒说:

  “我来想办法,你尽管来。”

  江明从小没有养成叫姐的习惯,当然,江月也没有习惯被叫的要求,即便江明口声声的“你、你”不停,做姐姐的始终认为姐弟情深而无需言表。江月说大概月底就会调动,便挂了电话。江明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女孩,转过身,往回走。

  走了三步,江明若有所思地回头,说道:

  “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女孩微微一笑,点点头,说:

  “我叫桂娟。”

  半个月后,李可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为了节省住院费,他再三要求出院。江明和林小曼尽力将时间一拖再拖,以便让李可将身体调养好。然而,不幸的消息也是有的。

  在医院的走廊里,李萌用近似哭泣的声音告诉江明,我落榜了。江明安慰说,时间有的是,你还很年轻,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李萌坚决地摆了摆头,说,不可能。

  李萌坚强又坚决地说“不”,可是,放眼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她的目光又显得无力和飘渺,情不自禁抑或是难以抑制地趴在江明的胸前流了泪。江明注视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生和病人,心里想,女孩真是太脆弱了!

  江明决定将这个消息等李可出院再告诉他,毕竟,这条消息不利于李可的身心健康,也不利于他的安“心”调养。

  江明问李萌有什么打算?李萌摇摇头说:

  “忘记过去,用另一种方式在这座城市里扎根。”

  “另一种方式?”江明不解。

  “是的,在家里我就想过,万一落榜我就要在这个城市里闯荡,再也不回去。”

  江明弄不明白李萌怎么会有如此想法,或许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总是喜欢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和充满挑战的工作。

  “你跟你哥都要在外面,那你们的父母怎么办?”

  李萌踱着步子,手指缠绕着,坚毅的说:

  “那倒没问题,爸爸妈妈会生活得很好,再说,我曾经说过这事,他们也并不反对。”

  江明跟着李萌慢慢踱回病房,想想李可也在这个城市,多少会给李萌一些照顾,也就没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再看节萌,她已经擦净泪水,若无其事的走向李可的病床。

  “你们只顾自己,也不管我有多闷。扶我去走廊散散步透透气吧。”李可在床上开始抱怨。

  李萌上前掀开被单,搀着李可打着绷带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帮助李可往门外走去。

  李可缓慢的走到了走廊的窗户旁,眺望远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问李萌:

  “高考成绩出来了吧?”

  李萌小声的敷衍说:

  “还没查呢?”

  李可扭过脸,对着李萌,苍白的脸庞试图想扭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还想瞒我呀!差了七分,是吗?”

  李萌诧异的望着李可,满脸的困惑在表示李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当我是七老八十啦!你们在门外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其实,落榜也没什么,只是失去众多机会中的一个,关键是你自己的心态,未必一定要挤那座独木桥,往后有的是机会。既然你不想再上高四,谁也不能勉强你,做哥哥的相信你会实现自己的价值和目标。”

  李萌有了李可的支持,感动得嘴巴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非常用力的点点头。

  江明和林小曼这个礼拜开始转科。

  五官科有自己的病床,与脑外科共用一个楼层。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江明和林小曼还是待在门诊,因为五官科的病例大多可在门诊解决。

  五官科门诊有两间屋子,外间是普通门诊,里间是专家门诊,科室李主任很受实习生的爱戴,她总能教给实习生一些有用的知识。第一天报到,满头银发的李主任对江明和林小曼说道:“看病一定要亲自动手,在旁边看老师做是没有多大长进的。”因此,江明和林小曼能有机会独立为病人体检、写病历、下医嘱,然后,由李主任最后修改,并不厌其烦的指出他们的不足。在她的教导下,一般的病,江明和林小曼都能独立诊治了。

  周末的门诊室内有些忙碌,似乎大伙平时都没时间来看病,全都聚在了这一天。林小曼不经意间看到李主任白大褂底下有两块红印,而李主任毫无知觉的来去匆匆。林小曼赶忙叫住她,问:

  “李主任,你的白大褂是不是碰到油漆了?”

  李主任脸一红,小声地说道:

  “傻丫头,哪是什么红漆,病人太多,实在没时间换。”

  林小曼一下子明白过来,为自己的无知而脸红起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弄错了。”

  看着李主任的背影,林小曼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敬意。

  江明也没闲着,他正在替病人做雾化吸入。他拿住一支地米准备配药,稍微一用力,不承想瓶子一下被掰碎了,江明心想,这下可闯了祸。林小曼闻讯过来,问有没有受伤?江明说,没事。林小曼低头一看,江明的大拇指关节处有一道血口子往外流着血,她赶忙一边拿酒精棉球为江明擦拭伤口,一边嗔怪的说:

  “你呀,真笨呢。应该将瓶颈圆点朝上,向下方向用力就可以了,我都知道这个常识。下次可要注意了,你看都流血了。”

  江明受宠若惊点了点头,说:

  “没事,没事,……我就是笨嘛!”

  有了这样沁人心脾的呵护,在这炎炎夏日,无疑让江明领略到一些春的气息。看着林小曼低头为自己擦拭伤口,江明的脸上泛起无法收敛的笑容,溢满了另一种幸福的味道。

  临下班之前,又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说喉管被鱼刺卡住。李主任看了看,没有明显异物。可中年男子坚持说有刺,李主任便开了一张食道吞钡透视单,让他去照一下。不一会儿,中年男子回来,结果在大家意料之中,毫无异常。李主任解释说,可能鱼刺刮伤粘膜后掉了,所以,会有异物感,要不然就给开点中药化化刺。

  然而,善意解释并不能打消中年男子的疑惑,在他坚持取刺的要求下,李主任一气之下将窥镜交给林小曼,说,“你帮他看看吧!”林小曼心想:李主任都找不到,我当然只能是白费劲。于是,林小曼硬着头皮,被赶鸭子上架。把窥镜放进中年男子的口腔,林小曼煞有介事地左看右瞧。约摸十来分钟后,中年男子的嘴张得有些受不了,加之吃了不少麻药,被林小曼搅得肠胃翻滚,忙说:算了算了,你给我开点药吧。”

  考虑到咽喉部有刮伤,又没有青霉素过敏史,林小曼便给中年男子开了最经济的青霉素V钾片。李主任签字后,中年男子便起身下楼划价取药。没过多久,他又折回来,破口大嚷:“你们搞什么?我花钱看专家号,你们就开了十块钱药就把我打发啦!我告诉你们,少唬弄我,太不负责任了。”林小曼正与之理论,被江明拦住。他对中年男子说:“对不起,你要换药,我们帮你换好了。”

  林小曼重新开处方,开了四盒博得,拿着处方单找隔壁李主任重新签字。李主任看过,大笔一挥,说,“有些人,只认钱,随他吧!”果然,那男子拿了新处方满意而归,一场莫须有的小毛病,花了两百块。

  对于刚出校门的林小曼来说,现在的人心理真是越来越让人困惑,但也只能一笑了之。

  在下班的路上,江明接到姐姐江月的电话,说后天就要坐车来市内,让他赶紧找个住的地方。江明随后就打电话到几个熟悉的朋友那,问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租,有一个朋友让江明第二天去看看,那是位于东门附近桥头的一幢居民楼,住户刚买了新房,原先的房子便空了出来。

  林小曼知道江明的姐姐也即将过来,就兴高采烈的说,又多了一个好姐妹,再也不孤单寂寞了。

  江明让林小曼第二天给他请半天假,自己抽时间去看看房子,毕竟,这事已迫在眉捷。

  晚上,江明睡得早,第二天早上也起得早。买了些早点,边走边吃,上了一辆153路小公交车,江明拣了车厢后排靠左的位子坐下。乖客很少,车厢显得安静且急促,不一会儿就到了东门。

  看了房子,江明竟然自个儿心仪起来。这是两室一厅的套房,家具电话一应俱全,靠南的阳台临着一条人工湖,微风拂来,湖面泛起的波纹令江明惬意不已。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唯一的遗憾是楼层太高,八楼,没电梯对于徒步上楼的人来说,有些偏高。可江明并不这样认为,只有登高才会有“俯瞰天下”的境界。那种意味让江明忽略了刚刚拾级而上的腰酸背痛,或许在赢得一种快慰之前的痛苦历程也是一种必要的心灵体验。

  朋友说,房子是同学的,所以,价钱是最低的,言外之意,房租二百一口价。江明盘算了一下,最后还是认为二百块实在高了些,就说,这房子我很想租,只是租金太高,一百五吧!水电费、电话费我自己交。

  朋友拿不定主意,便说再去问问。江明面露难色说,我等着急用,谈好了,我明天就搬过来。朋友便拿电话问了一遍,在获得肯定的授权之后,江明的朋友拿出一串钥匙,说,19幢801,收好了。预付三个月租金。

  江明无可奈何的掏出钱,递过去。那是李可的住院费用,暂时也只能拿来救急了。一沓钱掏出后,江明已是囊中如洗,将801房间的钥匙往刚才装钱的兜里一塞,却有了说不出的踏实之感。

  江明“蹬蹬蹬”迅速从八楼下到一楼,从湖边走过,一阵清新的湖水味道直沁江明的心肺,他推了把眼镜,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801,确实很高,似乎与蓝天白云连为一线,看了一分钟,江明就感到天旋地转,炽热的阳光射进他的鼻孔,不由自主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下午下班,江明和林小曼照例去医院看望李可。李萌在床边聚精会神的看报纸。李可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看到他俩走进来,李可动作敏捷的从床上一跃而起,说:

  “哎,我都郁闷死了,我可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林小曼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哄着说:

  “看把你急的,等你完全好了再说。”

  其实,李可完全明白自己的住院费用都是大家几个月的生活费加上东拼西凑来的,在伤口无碍的情况下,再住在医院,也只是一种浪费。李萌来医院没有带多少钱,也不好开口找家里要,只有出院才能为大家节省一点,江明的拮据,李可是了解的,所以,不等江明和林小曼开口,自己应该坚持出院。

  “那可不行,明天我就要出院,我实在无聊死了,巴不得从窗户跳下去。”

  林小曼一听李可胡言乱语,赶紧将手中剥好的桔子猛地塞进他嘴里。

  “你呀,住院也嫌累,那怎么能行?”林小曼怨道。

  李可将嘴里的桔子咽进肚里,喉咙嚅动着说:

  “医院的味道我闻够了,你们还要折磨我,惨无人道啊!”

  江明一直在低头想着什么,这时,也无奈何地插话道:

  “好了,好了。你身体要是真好了,这两天我们就给你办出院,省得你吵吵闹闹的。”

  李可闻言,手舞足蹈起来,“好哎,好哎,我终于解放了。”

  林小曼与江明相视而笑。

  江月的到来与李可的出院是同一天。

  江明把这一天安排得满满的,早上与林小曼一起接李可出院,近中午时分再去车站接姐姐,说好一大家子在一起吃午饭。

  也许是因为出院的缘故,李可的气色看上去出奇得好,完全没有病人的倦意,这多少让江明有些放心和安心。李可埋怨江明为何不把江月到来的事早一点先行告诉他,好让他提前有个准备。江明问,你需要有什么准备啊?李可不置可否的笑笑,狡黠的笑意让江明夸张得倒退一步。

  这是夏季里最热的月份,然而今天,却给足了大家的面子,太阳不知躲哪去了,只有游移的白云自由自在的飘着。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愿意多看几眼白云,感觉这样适宜的温度太让人久违了。街上依然车水马龙,形形色色的人群没有过多言语的来去匆匆。李可看到这些,突然觉得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林小曼大概更愿意待在这难得的好天气里,连脚步也变得缓慢,继而一步三停。李萌却有了心酸的感觉,每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新学期开始报名的准备工作,而此时只能在熙熙攘攘的街头踯躅。江明看来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给人看起来好像女孩子不敢表白时的矛盾心情就是这个样子。只是在高耸林立的建筑物下,几个人的身影都显得渺小和蹒跚。

  李可也要吵着去车站接江月,江明费尽口舌将他留下,安排他和李萌在家做饭烧菜。林小曼说,我陪你去吧!江明故作沉吟一会说,好吧,有个伴不寂寞。

  车站离江明租的19幢801室很近,大概步行只需要五分钟路程。约摸等了十多分钟,江月还没有到站,江明便提出去新租的房子里看看,林小曼欣然前往。

  林小曼气喘嘘嘘的登到第七层,干脆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哎,我说江明,你租的房……怎么……这么高啊……”

  江明从林小曼身后走上来,说:

  “没办法,找不到合适的,我看这房子位置不错,就租了下来。”

  林小曼想再嘲讽江明几句,可是缩紧的肺让她不停的大口喘气,连话也讲不出来,只好冲着江明直摇头。

  江明走到林小曼的前头,伸出手臂,说:

  “来,我拉你上去。”

  林小曼耷拉着脑袋,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像脱臼似的搭向江明的手臂,江明一用力,拉起林小曼往上走。

  林小曼纤细的手指被江明宽大的手心用力的握着,细腻的手感给了江明无穷的想像,他实在弄不明白,在炎炎夏日里,林小曼的手指还是凉凉的感觉,仿佛天生就比一般人的体温要低几度,又好像是冷血动物不为外在环境温度所改变。

  “好高哦!”凭窗而望,林小曼对外面的风景发出慨叹。

  “当然啦,我说位置好的嘛!”江明得意的说道。

  “嗯,空气好,风景好,又安静,你还真有眼光呢。”

  “那当然,”江明神气洋洋地说,“要不然,哪敢带你来现眼?”

  林小曼撇撇嘴,拉住江明的胳膊说:

  “快走吧,江月到了会着急的。”

  “没事,她到的时候会打我传呼。”

  好不容易爬到八层,没歇几分钟又要下楼,的确是件无奈的事情,幸好,下楼比上楼要轻松很多。江明以为林小曼下楼时也会拉住他胳膊的。可是刚踏出大门,林小曼便自顾自甩开步子往下赶,江明迅速地带上门,追了上去。

  李可催江明的电话打过几分钟后,江月就提着行李出现在面前。或许是遗传的因素,江月的个头很高,似乎比林小曼还要高出一点。林小曼迅速盯了一眼,觉得眼前的江月与江明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文文弱弱,沉默寡言,谦谦有礼。虽然容貌略显普通,但苗条的身材倒让一直嚷着要减肥的林小曼艳羡不已。

  三人打了辆车,逃离了人声鼎沸的汽车站。李可开门迎接他们,虽然见到江月时的目光没有“惊艳”之态,却也彬彬有礼的热情有加。

  五个人酣畅淋漓的一块儿聊天,吃饭,女士喝饮料,男士喝啤酒,例外的是林小曼,她竟然也要与男士试比高,于是,一瓶啤酒不均匀地下了江明、李可和林小曼的肚中。

  江明刚扒了几口饭,呼机又响了,搁下饭碗,起身下楼去电话亭回电话。

  “喂,哪位?”

  “江明,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沙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