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宏图:上司倒台后我逆风翻盘
青史
连载中· 50.39万字
陈向东刚从乡镇提拔上来没多久,就面临领导被双规的局面。 女友眼看形势不妙,立即转投他人怀抱。 艰难挺过组织调查后,又面临政敌打击报复。 且看如何他一路翱翔,扶摇直上,将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底,陷害他的人绳之于法,最终成就权势巅峰。
被称为“80后文坛三杰”韩寒、章无计、郭敬明中的怪才章无计继《我的人渣生活》之后,推出的又一部黑色幽默风格作品《别说我神经》。此书在新浪读书、天涯社区、腾讯读书一经连载便 受到读者的疯狂追捧,网友跟帖逾万,被称为“继王小波以后的真正幽默”,章无计用他那独有的文字特有的笔触演绎了一个绝对另类绝对叛逆的青春喜剧。
为朋友两肋插刀
为女人插朋友两刀
我是一个优郁的傻子。
说我是个傻子我不谦虚,但那些坏蛋老是说我缺点,戳我痛处,他们甚至还旁若无人的起哄,口无遮拦的喊“啊,神经病!”,我心里气急,胸膛象放了几吨非法制造的鞭炮,随时有可能爆炸,无情的闹出人命。但我也算是个有教养的人,义愤填膺也无法令我丧失失“无计式”的典雅风度,我向来不跟他们计较。
听蒋小红说,我前些日子失过忆,脑袋被硬东西碰过,不但很难记起过去的小姑娘,遇到天阴或者其他不测风云就会显得脾气暴躁,比较集中的症状就是嘴巴念念有词:我是人渣……杀啊……砍啊……小花回来吧……犯病的时候,我的意识是不清楚的,就像在一本书里看到的形容高潮时产生的幻觉一样,书名大概是《新婚必读》。我觉得那是条件反射,内心里不情愿或者有意为之都无法真实的反映出去,这大概是他们所说的精神病类型--神经不正常。
失忆我是承认的,面前这个叫蒋小红的护士跟我扯了大半天,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听得迷迷糊糊,乍悲还喜,心潮澎湃,孤独无助,各种感觉都能浅尝一二,但却无法对号入座,我觉得自己除了傻一点,神经一点以外,绝没有故事中的章无计人渣,他那种人不说千刀万剐也得五马分尸,连蒋小红都唏嘘不已的小花在无计面前却成了一堆粪土,这种不珍惜感情的人简直就是人渣中的败类。我比人渣优秀点,不论智商的话。
通常意义上的傻子无非喜欢在太阳底下长时间的发呆,眼神呆滞,嘴角流涎。我不反对他们叫我傻子,但我与他们口中所谓的傻子又是大大的不同,我是一个忧郁的傻子。比如,我就经常对着墙壁上我自己写的两行字怔怔发呆,那字写得遵劲有力,粗细匀和,特别是在日头的照耀下,更显得熠熠闪光,那两行字是:
为朋友两肋插刀。
为女人插朋友两刀。
我思考的时候很反感别人的打扰,在为女人插朋友两刀的字体之下,我一坐就是一整天,饭可不吃,水可不喝,我觉得精神食粮比大米白馍要崇高得多。身体死了,精神永存,所以我很注重对精神世界的理解和认识。我在思考是插朋友心脏令其一命呜呼,还是戳其坐骨神经使其痛不欲生。偏偏这时,同病房的病人朋友们就会嚷道:神经病要犯神经了!我瞪着眼看他们,想尽量用自己的英武之气镇住他们,哪晓得其中一个脑袋被牛踩过的精神病患者拿起喝水的勺子向我眼睛插来,我忙问,为啥要这样?他龇牙咧嘴地叫:你是牛,你是牛,我要挖你的眼珠……
医院也跟一个大澡堂一样,脱光了谁都清楚谁,时间长了,什么人肚脐眼长毛,什么人有什么辉煌事迹大家心里都有一本明帐。有些因为事迹突出而受大家的追捧,成为人们心中的偶像。那天不知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一个院级偶像跟我说话了,他是整个精神病医院最具传奇色彩的大人物。那天日光贼好,整座医院竟没有一个发病的,看起来,在那么好的太阳底下,这些人也平静的跟刚出生的婴儿般乖巧。我的偶像是这里的长辈,在这个医院至少呆了十年时间,这是我从一个据说是因为胡言乱语精神癫痫者口中得到的可靠情报。我在草坪上正全神贯注听蒋小红一日三遍的说一个关于人渣的故事,故事冗长无奇,我听得哈气连连,但即便这样也还是不愿意别人来打扰,蒋小红圆圆的脸蛋和鼓囊囊的胸脯让我从中得到故事之外的快意。这时,幸运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偶像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的出现令我产生片刻的心理抽搐--我正盯一上一下的胸脯眼睛发光突然被偶像幽灵般出现搞得我差点抽筋晕厥过去。
他终于过来和我打招呼了,我觉得这个机会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我谦卑的迎上去,他“嗯”了一声,伸出手,我瞧见他手中夹着烟卷,烟屁股脏兮兮的,不象是从烟盒里掏出来的。他一“嗯”我就明白了,立刻把火给偶像点上,怯懦地问:偶像,您贵姓呐?
我姓花,叫灰发,人称发哥。
我惊叫一声“原来是发哥”,连忙用另一只手遮住火机,口中念叨“花-灰-发”,偶像开口道,别念太多,小心闪着舌头。我“哦哦”答应着,然后关火机,这下连自己也纳闷,我看到我手中握着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半截冰棒棍儿。偶像却栩栩如生的吸了起来,还啧啧称赞:好烟,好烟。我嘴巴半天合不上来,我痛恨自己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融入不到他们当中去呢?难道智商高也是错吗?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加入到上流社会中的高智商人群不是合格的精神病人。这座围墙困了我好几个月,我总是逃不出护士小姐的魔掌。蒋小红每次带我出去散步晒太阳时总会在出门前让我喝些不知名的药,大多时间她都趁我昏昏欲睡时,掰开我的嘴巴把药丢进去,偶尔是用自己的淫威强行让我喝下去。她力气特大,我不是她对手,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从病房跑到走廊,又从走廊折回病床上,她强行压住我,掰开我嘴巴,伸出手往里伸,她气喘吁吁,我呻吟不断:不要……不要……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或许也能推开她,但她双胸压着我,我就没劲了,只好束手就擒。吃完药后带我出去散步,我只要试图甩开她逃离这地方,药性就起了作用,头晕,脚软,心律失常,蒋小红变成了两个,想逃?没门!
为了逃出这个地方,我越来越忧郁了,整天无所事事地被蒋小红逮到吃完药以后就胡思乱想起来,眼睛无光,神情呆滞,连看到偶像也变得暴燥不安,恨不得去撕烂他的衣服,要知道,对一个偶像产生冒犯的欲念,那足以说明此人精神有问题。暗地里,我早就开始琢磨这里的地形了,围墙之外是安徽大学,只要翻过前方的围墙我就可以混迹于安徽著名的高等学府,与天之骄子们走在一起,谁会看出我是神经病来着?那座围墙有一人多高,没有强壮的体魄和足够的力气是无法将它征服于胯下的,为此,我每天加大饭量,从一天两碗稀饭一个馍发展成两个馍数碗稀饭;别人在饭后散步打牌,我却珍惜时间发发神经,嘴巴大喊:我是人渣……我是坏蛋……我是神经病……蒋小红冲我摇头,说无计,你的病怎么就是好不了呢?我傻傻地朝她笑,身子往后退,退到围墙时,捡起地上的碎石块猛砸,还大声地骂:你是人渣,你是人渣,砸死你……蒋小红扭过头不看我,她的神情悲伤极了,像看到我在寻短见似的。砸了一会看蒋小红不注意,抬腿试了试,可以踩得住脚便收工回去,明天再来砸第二道口子。
连续发了一个礼拜的神经,那座围墙凹陷出七个口子,我发点劲就可以攀登上去,然后纵身一跃就到了高等学府,一边是精神病医院,一边是天堂,眼看我就要改头换面,心里越想越激动,证明了那句话:有付出就有收获。我设计好一幕,饭后出去散步千万不能吃蒋小红的药。若把药灌在她嘴巴里,不但我能逃过一劫,对她自己也有益--抓一个逃犯是要冒着生命风险的,我不想逃离精神病医院时伤及到蒋小红无辜的性命。
没办法,还是照老规矩吧!我问蒋小红,怎样分辨章鱼的手和脚?蒋小红一愣,想了想说,走路的是脚,吃饭的是手。我说,废话,章鱼啥时走路来着?啥时看到它吃饭了?蒋小红又想了想说,从别人口袋里掏钱的是手,踩住钱的是脚。我纳闷:这个答案怎么想出来的?蒋小红拍手道:我聪明吧!章鱼就是乌贼,贼一般都是这样子的!
我说,我对你五体投地。此贼非彼贼,答案错了十万八千里,这是个脑筋急转弯,说出来会让你笑破肚皮的,再想。蒋小红挠头,说想不出来。我说,那你替我吃药,我告诉你答案,保准你乐呵呵地笑,蒋小红将药片拿起来端祥,自言自语地说,我可没病。我说,你嘴角裂了!蒋小红张嘴伸出舌头去舔,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片塞到蒋小红的张开着的窟窿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我已经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一溜烟跑到医院内的围墙下。蒋小红撒腿跑出来,我赶紧循着前几天砸出的砖口子往上攀登,蒋小红速度也不赖,夹着一股阴风转眼就已到了我的脚下,只要她伸手我就前功尽弃。我想这次还是失败了,药性还没发作,恐怕难以逃脱她的魔掌了,正在我闭眼准备束手就擒时,就看蒋小红象中了子弹似的,绵软的瘫了下去,我心下一亮,立刻跟猴子爬树似的攀到围墙顶,然后闭上眼纵身跃了下去,脑袋里思绪万千,心情更是难以言表,多少日子与一群病人为伍,多少日子被强行吃药,多少日子被人喊“神经病”,终于有机会摆脱这种噩运,终于与梦想中的学子们为友,我、我、我……我痛死了,全身象插满了针。努力睁开眼,定睛一看,这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我被扎在了一颗仙人掌上,它身上的剌很够义气的留在我身上,从几米高的围墙上跳下来,迎接我的怎么会是它呢?可是,看到墙上一行油漆字我又明白了什么,上面写着:
精神病患者不得入内!
我以为那边是天堂,所以我不要命的跳下去,谁知道那不过是一副假象,它不但让我重归精神病医院,还在我身上留下了“越院逃跑”的终身印迹。那边天之骄子们也愧对大学几年的粮食供养,他们的精神良粮匮乏要命,见义勇为或者乐于助人的传统美德越来越难以体现在知识分子身上。有对帅男靓女当时偎在一起,屁股下是一方石墩,我跃下的刹那睢见男的一双黑手往女的下半身包抄过去,看到我飞过来,他们倒也知趣的停止欲火中烧的心思,然后站起来,对我投来同情的眼光,我忍着痛说,对不起,你们继续。那女的翻了一眼,甩给我几个字:神经病!便挽着男的胳膊扭秧歌似的甩头就走。但是扭得幅度过大,让人有理由怀疑她是先天性小儿麻痹。
怎么能这样子呢?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医院的护士找过来对我不停的唠叨,说无计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逃跑解决不了你精神上的问题,你必须端正态度,正视你的思想,唯一的出路就是配合好蒋小红,早日治好病,那样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精神病医院。我说,我可以悄悄地吗?我可不想让大伙看到我章某人刚从精神病医院放出来,跌份儿的事在我身上屡见不鲜,等病好了,就满足我这小小的要求,让我翻墙跳到安大里,改头换面做一回知识份子。
这种状况是社会的一个特征,环境往往让一个人身不由己去承认实际上不存在的事情,思来想去,我总结出,只要院方不同意我“逃”出去,就算到天涯海角也洗脱不了我神经病的罪名。没有办法,我被他们抬回医院,看到蒋小红正在给病人擦洗,我说过来看看我身上有几个洞?她没反应,依然故我,我猛地掀开上衣,仙人掌给我的伤痕象蚯蚓一样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瞪着眼睛嗔怒道:你跑得了吗?惹得一身伤,这下死心了?来,我给你敷药!
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多么好的一个护士,不记着伤害,一心一意为我这个神经病着想,就算一个铁石心肠的傻子也会被感动。我控制不住眼泪潸然,差点哭将出来,作为一个男人还是得忍住一切感情引发的冲动,我按捺情绪对蒋小红说,你轻点拔……蒋小红面无表情地说,不拨出小刺来,以后你肚子上就会长出仙人掌!
为了离开医院,我重新做人,每天安静的听蒋小红说故事,然后我会低下头捶胸顿足,忏悔过去,嘴巴不停念叨:小花,我对不起你……那个人渣故事我倒背如流,我说小花我对不起你,小红便拍拍我的头说,无计,你的病算是好了,开始反悔过去,不过也不能全怪你,你并不是一个真人渣。我点点头,埋向小红大腿嘤嘤而泣,心里呐闷,小花是谁?
他们都说小花和我有故事,我只好顺水推舟满足他们,实际上,我对过去并没有感情可言。故事里说,小花是我小媳妇,非要嫁给我,我不应允,叛经离道地去爱另一个冰雪姑娘,触怒了一个叫张平的小子,然后被一个亲戚砍错对象,小花屈死,还带去我的孩子……这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故事,估计编撰它的是一个前景不错的优秀作家。说不相信就要被喊神经病,就要在医院过日子,我只好承认我就是章无计,因为我实在想出去了,我想念我的父母,虽然我都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子。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他不可能记忆过去,但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着希望,我也想做一个幸福的人,从明天开始,劈柴生火,种些蔬菜和粮食,换点路费,周游全世界。
我能离开精神病医院得助于我的偶像,他那天不知发哪门子疯,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手,嘴里嚷:你这个臭婆娘我要杀死你!我被他掐得窒息了数秒钟,想解释却出不了气,想用手反掐他却被他牢牢的扭住,我想起来用脚踹他裤裆才发现我的双脚离了地,后背靠墙上,脚底离地面也就三、五十公分吧。我努力从墙面上摸到一把凶器猛地发力朝偶像头上砸去,偶像没反应,我一看,那不是我前些日子贿赂他的冰棒棍嘛!我奇怪他好好地掐我脖子,他掐哪不好,非要置我于死地,我都有了些幻觉,绰绰约约中有个美女朝我走来,近了后发现是蒋小红,可她就是没动静,反朝我龇牙咧嘴的笑,大概这就是回光反照吧!但那个美女突然扫过来一棍,我想小命呜呼了,却看到面前我的偶像应声倒地,笨重的身子象一坨牛粪粘在墙上。我得救了,这不是幻觉,是蒋小红救了我,但有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为何我总在快死的时候才发现每个女人都那么美呢?
我弄不明白偶像好好地为什么要我的命,蒋小红说,你想知道吗?我说,当然,死也要死个明白。蒋小红说,他的妻子红杏出墙,他每天去抓狗男女,苦于抓不到证据,因此得了精神病。我问,我长得像她老婆吗?蒋小红说,不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你看他手里的照片--我弯下身掰开偶像的手掌,一张照片滑出来,一个女人肖像映出来,那么漂亮那么动人,真的像我遗落在哪个村里的孪生姐姐。我突然感到偶像的小手冰凉,身子发硬。
不好!我大叫:发哥没气了!
我吓死的了,把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一下子搞没了,我自个儿也得搭上去,虽然主谋是蒋小红,但我也脱不了关系,万一蒋小红嫁货于我,那十年二十年大牢就在前方向我抛着媚眼。我第一反应是大声地尖叫“哇”,紧接着露出极其痛苦的恐怖表情,那个样子象刘德华演小丑,再英俊也会让人吐出半碗饭。我得跑出这个鬼地方,它带给我的不是美好的记忆,每天要么看别人发颠,要么看医生对牛谈琴,我腻歪透了,宁做乌鸦不做凤凰,神经病圈子不适合我,我想出去太太平平的过日子。这个动力加上目前境况迫使我玩命的逃,后门围墙不能翻,那边仙人掌遍地,跳过去也是千疮百孔,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径直走向正前门。拦住我的是一栅大铁门,顶上端有锋利的尖角,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些玩意吗,我一个跨步就坐上去,双手抓住铁门的横拦,“噌噌噌”向上拔节似的攀。逃生的渴望再次涌满全身,力量无形中膨胀,我相信运气不会再那么差,这一次应该可以离开梦魇般的生活。蒋小红在后头大声喊:回来无计,快回来,我不听她的话,她有时说真话,有时骗我没商量。
我翻了过去,门外是平坦大道,是1路车公交站牌,是绿荫葱葱。环境真美好,世界真奇妙,我又融入到现实社会中,可以与朋友聊天,可以与家人围炉,可以放手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还不犯法,这是蒋小红说的,那次我记得深刻,她说这世上她只认识两个干坏事不犯法的人,一个是张平,另一个就是我。
蒋小红跑到大铁门处束手无策,她那身躯虽不笨重却也征服不了铁打的东西,她急得大叫,我看她可怜,但无能为力,事到如今,只能她一个人兜着,我死也不能为她去蹲大狱,蒋小红说我从前蹲过,我一直怀疑她说这句话的真实性,蹲过监狱的人没我这么细皮嫩肉的。
看到我这么斗胆的攀门而出,路过的两个女孩对我指指点点,说话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入心:看,出来一个神经病。我跑到1路车站,有几个人在等车,一辆夏利戛然而至,下来俩妙龄女郎,司机老盯着我,我盛情难却钻了进去。
司机说,哥们去哪?
我说,去六安。
司机回过头大声嚷:你神经病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确刚出来。
他缓和了语气说,哥们下去吧,兄弟我得接班了,这趟送不了。
我说,怎么着,你歧视弱势群体?
司机灭了发动机,吼:别以为你神经病我不敢动你!
我又吓死的了,心里怕得要命,难不成被他谋财害命?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足惜,我怕的是他“动”我,他那眼神有点怪样,我说不好,反正有点鱼儿见腥的味道。我傻呵呵地对着他笑,动也不动,我算是赖上他了,载我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都不是很重要。司机停下车,走出来,拉开后门对我说,不管你真神经还是假神经,快离开这车,我得赚钱去,不陪兄弟玩。我“嘿嘿”笑个不停,身子左扭右扭,不像神经我负责。哪晓得这个开车的力气太大,他一把手拽我出来,脑袋还被车门顶了一下,我想生气,但冲动是魔鬼,理智战胜了冲动,我态度和蔼的朝他笑着,他快速钻进驾驶室,一溜烟开得没了踪影,我摸着脑袋,愤愤地骂:神经病,这么没礼貌!
蒋小红被隔在门内,我飞起脚在马路上狂奔,速度惊人,连自己也意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我运动的效果如此明显。我首要任务是回家找我妈,老长日子没看见她了,怪想她的。在故事里,我知道她不是我亲妈,但这并不重要,亲情是时间的积累,跟亲生他生没多大关系,重要的是,我妈的毛豆炒鸡蛋是否依旧合我的胃口。我脑袋里的各种事物杂乱无章,但那些影像我还有绰约的记忆,大概是当初脑子没有完全被破坏死,留下一些残渣,比如我就记得那个李雪还活着,是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大美人。
我搜寻着残存的记忆,结合蒋小红故事里的人物地点时间,确信眼前这堵门像是我要寻找的东西,我不遗余力的猛敲,“咚咚咚”的声音给了我过去的剌激,闪烁的图像幽灵般跳跃着。门被打开,一双粗糙的手伸了出来,我的记忆立刻复苏起来,这双饱经沧桑的双手在我儿时是令人羡慕的滑如凝脂,我看着它一天天干化,失去光泽,直到枯瘦如柴,青筋漫布。我止不住热泪盈眶,喊了声“妈”,拉开木门。
对不起,浪费表情了,原本我就是有疑惑的,怎么不露脸倒先露手呢?在我冲动地喊了声“妈”以后,才令我吃一堑长一智--不要随便喊“妈”。打开门的是一位年逾八十的失明老太。我问,您是谁?老太太把手伸到我脸上摩娑着,她好像要寻找什么蛛丝马迹,手掌上的茧以及宽厚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一道道口子,我希望她立刻停止这种摧残行为,但她依旧不停歇,反而又伸过来一只手,两只大巴掌在我眼睛、鼻子、嘴巴之间来回摩蹭,嘴里喃喃自语:是三吗?是三吗?我大惊失色,她竟然知道我小名,除了养父养母没别人这么叫我,我赶紧寻找答案:您是我妈吗?您是吗?我坚决不相信您是我亲妈!
我是你亲姥姥!
老太婆此言一出,立刻惊醒我沉睡多日的常人心,她竟然是我姥姥,可我不怎么记得她,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大概有两个,一个是姥姥她老人家容颜不再,岁数疯长到我陌生的地步;第二个是我失去记忆,淡忘了她。不过,我姥姥不是在六安吗,她怎么跑到有四家精神病院的合肥来呢?但是我仍然不同意她的第一句话,别以为我不记得就冒充我亲姥姥,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我止不住好奇问,姥姥你怎么来合肥了?家里猪都卖了?鸡杀完了?
姥姥说,我是照顾你妈来的,她病得不清啊!
我说,怎么了,我进了精神病院都没三长两短,她好好的生哪门子病?
姥姥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小的,小花不在了,你也被送进医院,你以为她能开心的过吗?
原来因为这个,看来老妈受得打击不小。小花是她亲生女儿,她承受丧女之痛我理解,但我不是她亲生儿子,她也因为我的神经错乱而卧床不起,我非常的感动,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以这么亲近不二。可我纳闷的是,姥姥到底是来照顾我妈的还是来被我妈照顾的,因为我关上门不小心碰到姥姥,她一秒钟不到就“扑通”摔倒在地。我不好意思地说,姥姥,您身子骨不行了。姥姥说,哎,老了,常年没补钙了。她说这句话,正好电视里传来一老头的广告,怂勇老头老太们天天补钙避免被摔。
我走到卧室的时候,吓了一跳,刚才在我身后蹒跚的姥姥怎么一下子躺在了床上呢?我回过头去确认姥姥在一步步向我逼进时,我才明白床上躺着的是我妈。
我的妈跟我妈的妈长得很象,头发、脸面以及皱纹都相差不了几个毫厘,特别是两只手,姥姥的手是被风雨漂洗过的,而母亲的手就是被雷电击打过的,上面几道口子触目惊心。我没有过多的记忆,残留的印象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们告诉了我身世以及其他相关联的事物,描述了父亲、母亲的模样,现在他们逐个出现在眼前我就觉得很面熟,我可以确定面前的是我妈,肯定是另一个人的妈。
我脑袋里想事情时,嘴巴不停歇,但一般人听不懂我说什么,那是一种精神病复发的征兆,说着外人不懂的另一个星球的语言,用四个字形容是胡言乱语,用三个字表达是神经病。但我是个有人性有良知有感情的神经病,所以我未语泪先流,说了一大串我妈还没反应,于是我嚎啕大哭起来,终于把我妈吵醒了。
我妈被我吓了一跳,但睁开眼打量我一番后又喜极而泣,她料想不到我会突然回来,否则绝不会睡得如此香甜。我妈抱紧我说,三啊,你终于回来了,小花走了,你回来了,要不然我也会走的,呜呜呜……母子相见,相拥而泣,此情此景,无不令人动容,姥姥她老人家早就老泪纵横,我哭得更加响亮,但声音并不悦耳,我感觉得到我妈和我姥姥表情痛苦,我降低音量说,妈,我回来了,您变老了,以后我就是您亲儿子,再也不惹您生气,不让您难过……我妈瑟瑟发抖,哭得比我厉害三四倍,我头顶上已经粘糊一片。
自从小花死了,我进医院之后,我妈一躺就大半年,后来姥姥过来照顾她,银发人看白发人痛苦,现在白发人看着我黑发人激动,这世事啊,真他妈令人大开眼界。我妈神情憔悴是显而易见的,我的出现使她眼神略微有了光彩,肤色也好像从浅色转为深红,整个脸面象过了一道电。
我说我是偷跑回来的,我妈吓了一跳,她诧异地问,难道你不是病好出院?我说我病好还用得着黑灯瞎火溜回来吗?我是翻铁门一路找回来的,我辛苦啊,受了多少委屈痛苦终于回家了……我妈表情很奇异地看着我,像是面对一个复古的木乃伊,“你病还没好?精神上还象以前那样天阴就发病,天晴就傻笑”?我立刻摆摆手予以否认,那是以前的我啦,现在一般情况我是不会发病的,就是脑子糊涂,记事不清晰,但我还认得您是我妈,对不?
是啊,孩子,我是你亲妈啊,小花也是我的孩子,你俩都是,日子过得那么红火,终于有一天噩运降临,小花走了,你也得病了——幸好现在你回来了——记不得以前事是因为你脑子有病,被撞击过,以后多听听妈给你讲你和小花的故事,病一定会好的,来,过来,坐到床边上来……我一听这话脑袋立刻瞬间空白,有半秒的时间,脑电图跟闪电似的劈雳叭啦的作响,然后又短路似的全部熄灭,一片漆黑。天突然阴了下去,我头痛欲裂,嘴巴开始哆嗦,身子扭动如蛇觅食。一见这阵势,我妈慌了起来,立刻止住话头说,算了孩子,不说了,天阴下去你就这样,病还是没好透啊!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送你去六安养一阵子,妈专门侍候你!
我转傻为笑,象是得到可口的零食奖励,因为这个六安字眼在我生命里已刻入深髓,但却记不清六安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六安以及我曾经呆过的六安。
天忽地放晴了,太阳露出它的老脸,我露出正常的灿烂笑容,心想,天气犯神经的时候我也跟着倒霉。
青史
连载中· 50.39万字
陈向东刚从乡镇提拔上来没多久,就面临领导被双规的局面。 女友眼看形势不妙,立即转投他人怀抱。 艰难挺过组织调查后,又面临政敌打击报复。 且看如何他一路翱翔,扶摇直上,将瞧不起他的人踩在脚底,陷害他的人绳之于法,最终成就权势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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