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那家日本公司在哪里？我一直想了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凌晨5点钟的时候，才有了蒙蒙的睡意。在梦中，我来到了罗刹国，成为了那里的一员，这里的国王就是罗莎公主了，在梦境中，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对着我微笑，并且赏赐了我一匹汗血宝马，让我骑着那匹马，奔驰在辽阔而美丽的罗刹国度内。正当我在美梦中飞驰，手机的声音敲碎了我的梦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刚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梦，我看到了付大海的来电号码。

　　接听后，对方问：“日记看完了吗？”

　　“完了。”

　　“有线索吗？”

　　“有很重要的线索，待会儿我给你送去，我们见面聊。”

　　“好呀，那你辛苦了！”

　　“昨天下午，鬼来电的患者有增加吗？”

　　“经过我们的宣传，基本上稳定了，今天早晨只发现了新增两名患者，同样是晕倒在了菜市口大街。”

　　“那些人也是的，咱们这么大规模的宣传，居然还有人继续接听鬼来电。”

　　“人多的去了，就算你天天广播，也照样有人犯晕。不谈这些了，你什么时候来警局。”

　　“十点钟左右吧，我昨夜一夜没睡好，还没起床呢。”

　　“好吧，我等你。”

　　……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忽然灵感动了一下，突发了奇想。张真遇害后，犯罪嫌疑人陆勇一直说，杀死她就是为了和她永远在一起。想必是陆勇向那家游戏公司提供了张真的头颅让其提取记忆，并且和游戏公司签订了协议，等陆勇被执行死刑后，游戏公司的人会把他的大脑记忆进行提取。

　　怪不得陆勇死活不说为什么割掉死者的头颅，把头颅放在了哪里，也一直审讯不出来。执行死刑的犯人收尸的时候，只有亲人才有资格，想必是陆勇的亲人也知道这件事。

　　陆勇杀死了张真，并且把头颅交给了游戏公司，一定会把他的善后工作交给自己一个靠得住的亲人帮他完成。警方只要审讯陆勇或者其亲人，就能找到这家游戏公司的信息。

　　见到付大海后，我便说出了自己的推理。付大海立刻带我去找到了负责张真案子的警官童明，当我们说明来意后，要求去审问犯罪嫌疑人陆勇。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童明叹气说：“犯罪嫌疑人陆勇前两天在狱中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

　　付大海气得直跺脚，又问：“他有什么亲人吗？”

　　童明摇摇头说：“他父亲早逝，又是独生子，母亲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前天母亲来看望过他，母亲走后他就自杀了。”

　　付大海问：“他母亲在哪里呢？我们要去见他母亲。”

　　童明又说：“一连串的不幸，他母亲知道孩子去世后，也在老家悬梁自尽了。就是这两天的时间，他们母子俩相继都没了。”

　　付大海又说：“他没了，倒是不可惜，反正他也是要判死刑的，他母亲有些可惜。”

　　我思考了片刻：“有件事值得怀疑，为什么他母亲来看他，走后他就自杀了呢？是不是他母亲告诉他说了什么话，你们有人在身边吗？有没有印象？”

　　童明说：“由于他是死刑犯，我一直在身边。”

　　“他母亲对他说过什么呢？”

　　“没觉得他母亲说啥，就说照顾好自己，下辈子做事一定不要这么冲动。”

　　我问：“有没有提到什么游戏？”

　　童明的眼睛一亮：“有！说日本那家游戏公司关门了。”

　　“啊？”

　　付大海的眼睛也睁大了：“提哪家游戏公司了吗？”

　　童明说：“没有提具体的名字。”

　　我一拍大腿说：“怪不得陆勇自杀了，他内心里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现在都死无对证了，到哪里去寻找答案。付大海说：“我们现在去陆勇的老家，看看她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能不能搜出蛛丝马迹。”

　　我摇摇头说：“放心吧，他母亲都自杀了，临死前肯定把相关的线索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为的就是隐瞒这件事，怎么会留下线索呢。”

　　付大海说：“不行，我们必须跑一趟，万一有线索呢？”

　　中午，我和付大海一起在大望路附近吃了饭。饭后，他回警局和一些干警去了陆勇的河南老家。我觉得他们一定会白跑一趟。

　　我坐在餐厅里一直没有离去，脑子里一直静静的思考问题。望着餐厅外面的行人，我又突发奇想，脑海里掠过一道闪电。

　　那么多的患者，几乎都是晕倒在了菜市口大街。会不会是菜市口大街有什么问题？记得第一次接听鬼来电的时候，那声音就告诉我去菜市口大街。刘飞也是在菜市口大街找到的，甚至很多患者都是在菜市口大街被发现的。

　　……

　　如果“鬼来电”这种游戏只是用菜市口大街当作吓人的地点，那道无可厚非。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菜市口大街是一种磁石，把患者都吸引了过来。

　　莫非信号是菜市口大街发出的？人在深度催眠的时候，会寻觅那种催眠信号强的方向前进。会不会那家日本公司，位置就在菜市口大街？

　　想到这里，我决定去菜市口大街看一看究竟，之前是在催眠状态下被引导去了菜市口大街。现在我要在甚至清楚的情况下，去菜市口大街进行地毯式搜索。

　　我马上打车来了菜市口大街，面对一条大街，我租了一辆自从车，开始搜索起来。根据史文连的日记中说，那家日本公司的中国分部，是一座六层高的独栋楼。当今的北京，大多数是高楼大厦，六层楼在高楼大厦之间会显得更加不显眼。

　　骑着自行车，慢慢的望着路边逛游。当走到菜市口大街尽头的时候，发现果真有一栋六层小楼。我的眼睛睁大了，这栋楼使用青色的砖石砌成，看样子并没有多高的楼龄，像是刚刚建成不超过十年。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有人如此奢侈的盖六层独栋楼，说明真的不差钱。这栋楼正矗立在菜市口大街的尽头，小楼坐落在大街的正中位置。怪不得我曾经在梦中，沿着菜市口大街，就奔到了罗刹国。

　　如果这栋小楼里面正是我们要寻找的罗刹国，菜市口大街，正好是通向罗刹国的通道，就是这么一个寓意了。我将自行车停下，自己走到小楼跟前。发现正门关闭死死的，上面贴着一张A4纸打印的通告，内容为：

　　通告

　　本公司由于经营不善，从2016年5月8开始进行停业整顿。目前公司员工均已解聘，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进行了员工的补偿工作。公司以往的合作客户，如有业务往来关系和公司员工发生合作的，从2016年5月起，员工的商业合作行为，已均不代表公司的行为，请广大既往客户知悉此事。再次感谢，在之前的合作中，各位给予的捧场和支持！

　　日本大和电子（中国）有限公司

　　2016年5月20日

　　日本大和电子有限公司？“大和”也就是日本代名词。我打开了手机的搜索功能，键入“日本大和电子有限公司”进行了查询。果然查到了对方公司的身份，这家公司似乎开发过不少网络游戏，还有真人的模拟人生游戏。

　　这家公司在日本也是一家很知名的游戏公司，日本的电子业是比较发达的，为什么他们会经营不善而停业呢？一家如此知名的跨过公司，他们的市场应该是很大的，他们公司停业的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经营不善？

　　感觉这件事非常蹊跷，我的预感告诉我，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激动之下，我想到另外一个方法，既然他们都把员工解聘了，干脆找一位他们解聘的员工，问问公司的情况就知道公司到底做了什么。

　　别的咱不好找，现在的社会信息这么发达，我之前在企业打工期间，任职外资企业的培训经理。培训部门往往属于人力资源部，很多在力资源部门打工的人，喜欢搞同行交流的微信群。在微信群里，很多外企圈子里的同行都有。

　　我在人力资源交流群里，发布了一条信息，告诉大家想打听一家公司，名字叫大和电子有限公司，是一家日本的游戏公司。

　　很快在里面就有人响应了，对方告诉我，说他认识一个HR同行，之前就职于这家公司做招聘经理。自从该公司停业后，跳槽去了搜狐公司。他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帮我牵线联系一下。我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急忙让对方帮忙牵线。

　　对方也很热心，很快便联系上了那个人。下午4点钟左右，我到了搜狐大厦楼下，约对方出来喝了一杯咖啡。

　　那人是一位女士，当我问起大和公司之前的情况，她看我面善，于是告诉了我很多实情。她说：“我们公司几年前一直卖游戏软件，就是在去年的时候，老板说开发一个新的游戏项目，要让人有一种真正置身于游戏之中的感觉。结果那个项目刚提出来，研发部的同事忙了很多天，似乎都在紧张的进行着。印象中，我们再也没有见过老板。后来不久，我们的上级领导通知我们公司要停业了。我们以为停业一阵子还会继续营业，没想到我们领导把话说的很实在，他说他接到上面的通知，说公司的中国分部要关门了。同事们都感觉很蹊跷，如果说这项目赔了钱，应该还不至于让公司关门，具体什么原因让公司关掉的，我们一直怀疑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知道那项目叫什么名字吗？”

　　“听同事们说，项目的名字叫元宇宙世界。也就是，让大家置身于一个罗刹国的世界里，去寻求惊现刺激的恐怖感觉。大致就是这样吧，那项目最终没有出来，我们也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们离开公司，再也没有见过老板，还是那次开会他提起这项目后，接下来就没见过面。”

　　“你所说的老板指的是谁？公司的董事长，还是谁？”

　　“不！我们所说的老板，指的是中国区总裁。是一位日本女人，那人年龄不大，大约40岁，看上去很年轻的感觉，来中国也很多年了。他和我们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日本那边的大老板是亲戚关系，所以被委派过来任总裁的。”

　　“你公司的一些技术骨干，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那些都是日本人，因为游戏公司，主要的核心东西是技术，他们不让我们接触技术问题的。那些技术骨干，公司关门之前，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可能是公司停业后，都回了老家日本。我们的直接领导也是日本人，我们被解聘后人家也走了。”

　　“你们最终都不知道，公司究竟为什么停业，对吗？”

　　她喝了一口咖啡说：“说实话，我们真一直没想明白。我们同事们也私下聊过很多，公司该给的赔偿也都给了，一分钱没有少，看样子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关门的。我们拿到了赔偿也觉得没有吃亏，打工嘛，在哪家公司上班都无所谓的，我在这家公司服务了四年，还赔偿了8个月的薪水，我觉得也赚了。”

　　告别了那位热心女士，我给付大海打了电话，把一系列的情况都说了。付大海由于一些事情耽搁，本计划去陆勇的河南老家，这会儿才刚出北京城。听到我这么一番话，他说：“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那家大和电子有限公司，就是罪魁祸首了。”

　　付大海忽然之间觉得去河南意义不大了，立刻返回，我们见面后，他联系了一下工商系统，查看对方企业的注册信息。通过工商局的注册信息，查到了这家日本的游戏公司中国分公司的法人电话，电话却一直打不通了。

　　根据这些重要的线索，工商局正在核查这家企业在日本的法人是谁，由于涉及到跨过的案子，需要等待日本政府那边的配合，或许需要走一定的流程，时间上不会太快。

　　破案时间紧迫，付大海很快便出动了一个警察队。大家来到菜市口大街的大和电子有限公司的楼下，包围了那套六层小楼。本次由于执行公务，警察利用开锁技术打开了六层楼的门锁，一起进入楼内进行排查。

　　上面的几层楼是办公区，看上去像一座普通的办公室，并没有什么异样。按照史文连的日记中讲述的情况，这家公司的地下室才是他们的主要内核区域。那些非法的勾当全部在地下室中进行，我们来到电梯间，发现电梯没有通向地下室的。

　　付大海说：“通往地下室的电梯不会再醒目的位置。”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警官，分析的很对，既然是非法研究区域，肯定不会放在明显的地方让人发现。通向地下室的电梯，肯定不会在普通电梯间内。

　　付大海又说：“到老板办公室看看！”

　　听到这句话，几名警察一起冲进了老板的办公室。我们在老板的办公室内，看到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这些文件上面，有一张打印出来的女人头像。

　　——罗刹公主！

　　不错，正是罗莎公主的照片，我认得这张脸。令我惊讶的事情是，罗刹公主的照片是睁着眼睛的，莫非罗刹公主真的被他们复活了？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注意这张照片的眼睛是睁着的。此时此刻，付大海对我伸出了大拇指，他高兴地说：“我们马上就要揭晓鬼来电的谜底了。”

　　我在这位日本老板的办公室桌上看到一块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吸引了我的目光。当我看到照片中的人脸，顿时愣住了。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照片中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样子，40来岁的感觉，身材凸凹有致，我使劲的回忆着。

　　想起来了，他正是罗刹国里的女车夫！上次我被深度催眠的时候，是那位女车夫带我去罗刹国的，半路上我跑了出来，催眠没有成功，我清晰的记得那张脸。

　　……

　　沉思了片刻，我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日本女老板已经去了罗刹国的虚拟世界。有一位警察在老板的书桌后面发现了一道暗门，是一条通向地下世界的密道。

　　付大海指挥大家要小心前进，警察们打亮了手电筒，一步步的小心前进。一边走一边喊：“里面有人吗？谁也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大家走下了很深的隧道，终于到了地下的世界里。大家看到的正是一道电子门，上面写着open/close，警察们按动了OPEN键。

　　电子门果然打开了，没想到大家进来居然这样的容易。电子门并没有装什么指纹锁之类的东西，也许这里只有从老板办公室才能进去，不需要严密的防范。

　　我们进门后，一阵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大家一下子被熏了出来，捂着鼻子开始呕吐起来。里面的气味太恶心了，那种恶臭之前从未接触过，不知道是什么气味这么难闻。

　　付大海也捂着鼻子，说：“大家不要后退！”

　　电子门内的灯自动亮了起来，我们看到了让人惊呆的一幕。那间电子房内，横七竖八躺着八具尸体，尸体早已经腐烂，腐肉上面早已露出骨骼，恶臭就是从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幸亏是和人民警察一起来的，如果一个人来探险，不会吓死也差不多。

　　付大海看到了电子房的通风按钮，点击按钮后，腐臭的空气被抽去了。此时的尸体，看上去有些干燥了，抽去了恶臭空气，大家的呼吸稍微畅通了起来。

　　“看看他们是怎么死的？”

　　付大海下了命令，几位警察开始检查尸体的死因。正在这时，电子机房的大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了白色的雪花点。雪花点中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当我定睛一看，正是罗刹公主的脸。我们都屏住了呼吸，望着大屏幕中的脸。

　　罗莎公主来自于两千多年前的时代，她在屏幕中复活了。她望着我们，开始讲话：“你们是谁，竟敢闯进我的家园罗刹国！”

　　这声音听起来像鬼来电的声音，鬼来电的声音经警方确认为刘小琴的声音。怎么这居然是罗刹公主也是这种声音？

　　难道刘小琴是罗刹国公主转世？即使人有轮回，在人生的轮回的过程中，也不至于声音能保持一样呀。从医学的角度分析，声音往往随自己的父母才对。

　　付大海说：“你就是罗莎公主吗？”

　　罗莎公主说：“是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沉睡了2000多年，他们抽取了我的记忆，后来唤醒了我，利用我的记忆碎片建造了元宇宙世界，我就是元宇宙世界的女王！”

　　“这么说，你有了意识？”

　　“我本来就有意识，两千年以来，我根本没有死。”

　　“你不是被秦王处决了吗？”

　　“那仅仅是我的一场劫难，并不是我的死亡，我早就预言过了，两千年后，会有人唤醒我。现在我的帝国正在逐渐的壮大，欢迎你们来我的元宇宙世界，成为我的子民！”

　　付大海说：“你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北京那么多人都是去了记忆，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是希望他们成为我的子民，并没有伤害他们，我的世界远比你们的世界更美丽！”

　　“你的世界有啥好？”

　　“我的世界里没有伤害，没有欺诈，没有你们天天呼吸的雾霾，更不需要每天为了钱而奔波，在我的世界里，堪比天堂！”

　　这时候，我想起来一件事，忙说：“公主殿下，有一位女孩叫张真，是不是在你的国家里？”

　　“是的。”

　　“她是怎么来的呢？”

　　“一位男生杀死了她，将她的头颅送了进来，在这里用仪器抽取了她的记忆，让她来到了元宇宙世界里。那位男生一直喜欢她，他死后也会来我的元宇宙世界，他们会在这里终成眷属！”

　　“是你抽取的她的记忆。”

　　“是公司的技术人员做的，他们利用我的记忆打造了元宇宙世界。觉得罗刹国缺乏生机，想让人们捐献死去亲人的记忆，可是捐献记忆的人并不多。他们只好去火葬场，买通那里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提供人头，才获得了更多人的记忆。他们提取了我的记忆，破坏了我的肉体，还想利用计算机控制我的世界，于是我就把他们全部收进了我的世界。”

　　此时此刻，我全明白了，原来是这帮技术人员在科技道路上失控了，他们本想打造一个虚拟的世界，自己却被送进了虚拟的世界。

　　他们找人捐献记忆，接下来，刘小琴的案子，张真的案子，都是有人割走了头颅取走了记忆。陆勇杀死了张真，割下了张真的头颅，把记忆里贡献在这里储存，再秘密委托自己的母亲，等他被执行完死刑后把他的头颅送来。

　　她的母亲得知了这家公司倒闭的消息，告诉陆勇后，陆勇失望至极而自杀了。日本这家公司挺有趣的设想，本想玩一个划时代的游戏，却一下子把自己困在了游戏的世界里。

　　他们复原元宇宙世界的样子，让人们生活在那梦幻般的世界里，然后找一些去世的亲人进去生活。等技术成熟的时候，就会向全世界宣布，玩他们的游戏，可以在元宇宙世界里见到已故的亲人。如果那种游戏被公布于众，绝对会震惊世界。

　　这家日本的游戏公司，如果他们的设想最后成功，绝对会成为第一赚钱的游戏公司。那些逝去亲人的人，会倾家荡产也得玩这种能和逝去亲人见面的游戏。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一花一木都源自于罗刹女的大脑，整个游戏的世界均被罗刹女的意识所控制。他们的科研项目失控了，更加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罗刹女会深度催眠，把他们一下子催眠了，全部拉进了元宇宙世界里。

　　付大海问：“这八具尸体一定是当初的技术骨干了，是被你催眠的吗？”

　　“他们不想跟我来，我就催眠了他们！”

　　我又问：“北京那么多人都被你催眠了？”

　　“是的。”

　　付大海问：“你认识刘小琴吗？”

　　“认识，也在我的罗刹国内。”

　　付大海问：“可是那鬼来电的声音，我们和刘小琴的声音做过对比，确定为刘小琴的声音，为什么你们声音这么相似呢？你到时是不是刘小琴呢？”

　　罗刹公主说：“在我们的元宇宙世界里，有大家的记忆和意识，却根本没有大家的声音。我们通过破解刘小琴发在网上的唱歌文件，提取了刘小琴的声音，作为我们交流的声音模板。我们大家说话的声音，都是采取的这种声音文件。”

　　我和付大海面面相觑，忽然想起来了，刘小琴的父母说过，刘小琴生前喜欢唱歌。警方也是对比了鬼来电和挂在网上的刘小琴的唱歌文件，才确定为同一个人的声音。怪不得呢，刘飞以为从鬼来电中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声音，其实是罗刹公主把他催眠了。

　　还有一件事，令我也想明白了。当初在张真租住过的房子里，打开过那里的电视机，张真的影像从电视机中出现的时候，她讲话的声音很像刘小琴。

　　我又说：“你催眠的那些人，他们还会苏醒吗？”

　　罗刹公主说：“他们是不会苏醒的，他们的记忆已经在罗刹国了，请他们的家人放心，他们在这里很快乐！我对他们都很好的！”

　　付大海说：“公主殿下，您别玩了，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呢，很多人还要上班呢。”

　　罗刹公主说：“在这里不用上班，他们每天都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如果日子不好，他们就不会去千方百计的叫自己的亲人进来，他们都是主动去呼叫自己亲人进来的，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付大海说：“公主殿下，希望你能够放人！我们是警察，必须执行我们的公务！”

　　“警察是什么？”

　　我解释说：“就是官差，懂了吗？”

　　“太好了，我们的世界正好缺官差呢，你们都别走了！”罗刹公主说完，电子机房的大门自动关闭了。我使劲按动open按钮，也无济于事了。

　　天哪！完了，我们要像那八具尸体一样，要被带进元宇宙世界了吗？这时候，我差点哭了，忙说：“公主殿下，你知道史文连吗？是她把你弄到北京来的对吗？我们都是好朋友，你给个面子好吗？放了我吧！”

　　罗刹公主没有理会我，而是开始唱歌了，那首神秘而奇怪的曲子被她吟唱。尽管是电子声音，我们能感受到那种神奇的音调，古老国度的音符，在电子机房内飘荡起来。

　　催眠曲开始了，我们这下子真的完了……

　　付大海大喊：“堵上耳朵！”

　　这时候，大家使劲堵上了耳朵。可是无济于事，不管我们多么用力堵耳朵，那曲子似乎穿透力很强，直接能钻进我们的大脑意识深处。

　　面前的八具尸体，一定是这么死去的，当他们被催眠了，电子门的系统也被控制了，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这些人被催眠后，意识被弄进了元宇宙世界，剩下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子，也没有人喂一口饭，八具没有意识的躯体就这么饿死了。

　　我们如果一下子丧失了意识，我们的尸体也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了，罗刹女太可怕了。不管怎么堵耳朵，我们还是能听到声音。这时候，我灵机一动，我何不唱另外一首歌，打乱对方的歌声音符呢，她的催眠曲一旦被打乱了，是不是就不起作用了？

　　此时此刻，我大声唱起张学友的吻别：“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经过我这么一唱，罗刹女的音符被打乱了，顿时不灵验了。付大海哈哈笑了起来，他说：“来来来，大家一起唱歌，谁想唱什么，就快点儿唱起来！”

　　……

　　付大海带着几个警察唱起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在大家的唱歌声中，机房一下子变成了歌舞厅的感觉。几位年轻人又唱又跳，一下子驱了邪。两千多年的咒语，破解起来居然如此之容易。罗刹女无计可施，冲我们瞪瞪眼睛：“我好心邀请你们来我的世界，你们却没那个福！”

　　在大家的歌声中，我打开了这里的电脑主机，发现一个文件夹，打开后发现里面一大堆子文件夹。每一个子文件夹都有一个名字，其中两个子文件夹分别写着刘小琴和张真的名字。

　　“这些就是他们的记忆文件，对吗？”

　　罗刹公主说：“你们拿走也没用，你们没有办法把文件输入到人的大脑中。”

　　“他们怎样才能找回记忆呢？”

　　“除非有解咒的歌谣！”

　　“在哪里？”

　　“在我当年催眠秦王之前，就把另一块泥板书毁掉了！你们永远找不到解咒的歌谣了……”

　　罗刹女刚才讲话，活像一位小姑娘，这位小姑娘厉害起来，也是比较狠的。一位年轻的警察说了一句，大家还是尽快离开吧！

　　付大海找到了手动的电子系统开关，关闭了电子门的电源，我们用手使劲摆开了电子门。大家钻了出来，深深输松了一口气。案子到了这种情况下，基本上接近谜底了，下一步就要计划，怎么从元宇宙世界里，把那些人的记忆里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