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找到一个大老板
书名:红花郎的官场作者名:磨子李本章字数:7233更新时间:2023-12-27 20:57:52
洪骅琅骑着自行车,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闲逛。他在等待,等待奇迹的出现。他甚至幻想了好多次,一位腰腹便便的阔老板,将他喊住,叫他一道去了咖啡厅,然后,谈了一笔好大好大的生意……
洪骅琅被白癞子刺伤的手臂还缠着纱布,办事很不利索。不过,好在伤口结了疤不容易感染,正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他原本想给米岚岚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又将手机放了回去。现在,正值“两会”期间。米岚岚又是县长的热门人选,一定非常忙碌,自己怎么能去打搅她呢。又想起昨夜与他缠绵了一夜的霍思燕,想了想摇摇头,因为,在他的小心眼里,还是觉得不要去吃女人的政治软饭。离了女人,我洪骅琅也行!
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就是老同学韩山城。但是,他不愿意听他那酸溜溜的语气,、见到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洪骅琅这次到县城,是来寻找招商机遇的。这位几乎没有什么招商经验的人,又没有什么关系,到了县城就像瞎子一般,只能靠着撞大运了。
在出发之前,他还专门打了一份材料,就是关于蜈蚣山和丁甲荡溪的相关介绍。在他的笔下,是这样形容的:丁甲荡村海拔不高,丁甲荡村最高的蜈蚣山,植被蓊郁,四季如春。山前有丁甲荡溪,溪水清幽碧绿,山势不高,山上视野开阔,没有一点阻拦就可以望见遥远的清平山。清平山有一座清平寺庙,年代久远,据说,当年皇叔出家,就在清平寺当住持,非常有名声。早年,这里晨钟暮鼓,钟罄齐鸣,经幡林立。每到法事,水陆道场,善男信女如织,诵经祈祷之声不绝于耳……
洪骅琅觉得,有了这个材料介绍,自己就可以少费唾沫。现在,整个小县城都转悠了一整圈,还是没有任何心得。想了想,他下车去超市买了许多小食品,还有两瓶北京二锅头,朝着县城一条岔路驶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洪骅琅看见前面一排森然的房屋,铁门紧闭着,门口一块大匾,上面写着看守所字样。洪骅琅走过去,向门卫说,要会见一位名叫白来子的人。县看守所不大,都是临时关在这里审查的疑犯。一位负责人走过来,说:“你是白来子的什么人?”
洪骅琅说:“我是大学生村官,来找这个人做思想工作。”
那人上下打量洪骅琅一番,让他进去了。在会见厅,洪骅琅见着了勾腰曲背的白癞子。白癞子见了洪骅琅,挺直了腰,眼睛里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洪骅琅示意他拿起里面的听筒。等白癞子拿起听筒,洪骅琅听见里面传出了低沉的咆哮:“姓洪的,我女儿找回来了吗?”
洪骅琅见他佝偻的样子,不忍骗他,说:“白大叔,白冰暂时还没有回来。”
“你要不把我女儿找回来,我做鬼都饶不了你!”白癞子说完,仇恨地盯着洪骅琅,挂上电话,朝着监舍里面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脑袋几乎勾到地面,
洪骅琅叫道:“白大叔,你没有什么吧?警察,警察,这个人生病了!”
一个看守走过来,脸若冰霜地低斥道:“你吼什么,这些人就是这样装病!哼哼,欠揍的东西!”
洪骅琅噤了声,他看见佝偻着腰身的白癞子,被一个警察给拽了进去,看不见了。
走出会见厅,洪骅琅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满是阴霾。他看见了空中白冰那清纯的面庞,她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像在对他叮嘱着什么。走到门口,洪骅琅见着了那位看守所负责人。于是走过去问道:“同志,请问一下,这位白来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怎么,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哇?这个人实际也没有犯多大的事情,就是把村里干部刺伤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勉强算是轻伤害吧,不过,这是社会不安定因素,尤其这个期间,所以,他就得在里面呆上几天。”
“哦,谢谢你。”走出看守所,洪骅琅摸出手机,给米岚岚打电话。电话一会儿就通了,米岚岚显得很高兴:“怎么了,小哥哥,想我了?”
洪骅琅道:“米姐,我有个事情向你汇报。”
米岚岚啧啧啧叹道:“咿,说话挺正规的么。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洪骅琅道:“米县,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这里一个老上访户,因为村里和镇上怕他在‘两会’期间闹事,借口他轻伤害,把他弄进了县里公安局的看守所。这是典型的冤假错案,我这里是替天行道,击鼓鸣冤,希望你这个女包公给沉冤昭雪呢。”
米岚岚说:“你说的这人,不就是县里闻名的胡搅蛮缠白癞子吗?这人关几天有好处,再说,人家公安机关也是有证据的,没有冤枉他。”
洪骅琅说:“非也,非也。他的违法证据就是持刀伤人,罪名是轻伤害。但我就是苦主,我根本就没有报案,因为我觉得他不是有意伤害我,其中另有原因。镇上派出所把他弄到县里来,程序上有问题。”
米岚岚说:“好吧,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我这里很忙,有时间我给你问问吧。”
洪骅琅望着手机,心里很不甘心。这位美女县长,就这样把自己打发了吗?
大约半个小时后,正在开会的米岚岚被新到的秘书韩山城叫出。门外等着一个人,米岚岚一见这个人惊得手脚冰凉,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洪骅琅。米岚岚被洪骅琅叫到了一旁。洪骅琅说:“简单说,还是那件事,就是白癞子,他确实是冤枉的,再加上他生病了,咳得很厉害。因此,请你老人家动用所有的关系,把他弄出来。拜托了。”
米岚岚望着他,吁了一口长气。心里却想,这是个什么人呀,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居然跑到这里来求我来了。他是不是因为与我有了那么件事,就有恃无恐作为要挟我的砝码?
洪骅琅说:“米县,事情很紧急,没有办法,不然我不会到这里来找你。”
米岚岚说:“你走吧。我给你联系人,一会我给你回电话。”
洪骅琅不甘心地看看她,走了。一会儿,他在县政府门口接到她的电话:“晚上你不走吧?那你到东方大道的纪念碑等我,六点半吧——或者,等我电话。就这样吧。”米岚岚将手机挂了。
洪骅琅想,她什么意思,当自己是她面首了哇?本想给她打电话,洗涮她一顿,但是又一想,目前自己还有事情求她,白大叔还在看守所,总得将他弄出来才好办呀。现在,洪骅琅知道,这个县城虽然不大,但是没有熟人真的寸步难行。这时,追上来一个人,却是新任县府办秘书韩山城。韩山城叫住了洪骅琅:“骅琅,老同学,走这么急做什么?中午你不走吧?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个企业老总请我去潮汕海鲜城,我们一块儿去,也顺便认识一下企业老总。你不是想找投资方吗,这个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可以在喝酒的时候说说。”
洪骅琅见他志得意满的样子,很想拒绝,可是,韩山城最后那话打动了他。企业老总,这可是自己打着灯笼火把在找的啊,既然如此,反正中午也没有其它事情,去看看也行啊。
洪骅琅在县府大门附近转悠了一阵,又不好离县政府太近,因为他面子薄,害怕遇见当时的旧同事。可是,不愿意碰见却偏偏碰上。这不,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他站在一个电线杆子后面朝着县政府大门那里打望,突然从他身后来了个人,将他肩头拍了一下。洪骅琅回头一看,傻了,原来后边那人却是他的老上级,车管员钟忠。钟忠身着一套灰色西装,衣冠楚楚的样子。他满脸笑容,呵呵地道:“我道谁呢,原来是洪骅琅你呀?听说,你当官了,是不是这么回事?”
洪骅琅窘得满面通红。
钟忠说:“骅琅啊,前次我说不让你走你不相信,县政府哪里就没有办法上进?你看钟哥我,连大学文凭也没有,还不是去党校拿了个本科文凭,你瞧怎么着,现在上级给提拔成副科长了。还有驾驶班的王大力,你们两个可是难兄难弟,现在,人家也当了车管员。你别嫌车管员官小,那可管着政府十来台车子,油水大着呢。你别不相信,这都是真的,人家王大力也在积极要求进步,公务员考试都通过了,党校的本科文凭也快要到手了。你呀,真的好可惜。”
看着钟忠那踌躇满志的样子,洪骅琅恨不得朝他脸上吐唾沫。真是小人得志,犹如癞狗长毛!洪骅琅很想洗涮他,可是,洪骅琅又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没有多少弯弯绕,只好拍着钟忠肩头,说:“钟科长,你这下子牛逼了啊,祝贺,真心地祝贺你。”
钟忠满脸飞花,心里自然很受用。他根本没有听出洪骅琅话里的讥讽意味。他也拍拍洪骅琅肩头,说:“骅琅,我们毕竟同事一场,你在乡村,有什么难处,给大哥说,大哥我一定帮助。就是这句话,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哥们是真的。”说罢,又拍拍洪骅琅肩头,迈着八字步走了。望着钟忠肥厚的背影,想到连小个子王大力都当上车管员了,并且考上了公务员,自己却还在农村最底层当没有一线希望的村官,他心里酸溜溜的。
这时,韩山城出来了。他正在左顾右盼之时,洪骅琅迎了上去。韩山城亲热的巴着洪骅琅的肩头,笑嘻嘻地道:“老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你也是县政府的老人,你也该去拜会拜会你那些老同事。现在哪里哪里都讲究关系,这个城堡里的人个个不简单,都能呼风唤雨,以后兴许能够用得着的。”
洪骅琅没有接茬。等了一会,洪骅琅到底忍不住,问道:“山城,你的上司是米县长?”
韩山城回道:“是,这可是一位难伺候的主,我整天作惊作寒,还经常被呵斥呢。哎,上面有上面的难处,真是,高处不胜寒。”
洪骅琅:“真的?我还以为服务女上司不错呢。”
韩山城说:“哪里,兄弟呀,千万别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不过呢,当领导秘书的唯一好处就是,只要你努力,你政治前途一片光明。兄弟呀,你认识我前任吗,就是黄秘书黄晓军。人家放下去了,一下去就已经是乡镇企业局的常务副局长。虽然都是副科级,但是有实权哪。常务常务,只要不犯错误,扶正早晚的事情。”
洪骅琅没有想到,以前与自己一道跟随米岚岚左右的黄晓军也进步了,便想到以前丁晓花让自己一年之内当上副科长的约定,心里有些郁闷。问道:“那,山城现在也是副科级了?”
韩山城道:“我么,暂时还不是,要等试用期过了再定。领导秘书,早晚的事情。”
韩山城接了个电话。“洪大哥,别别别,这么近的路,你就别派你那别克林荫大道来接我,太张扬了么。我马上就到了,大哥,你耐心等一会,最多几分钟,我就到了。好,不见不散。”
潮汕海鲜城在人民广场附近,这里是县城最繁华的街道。韩山城与洪骅琅说着话,不时有人招呼他。洪骅琅见他一张脸笑的稀烂,真像大侠的样子。就想起以前这个县城流传的话:何谓大侠,三步之内必有人招呼,三天之内必有人宴请,三晚之内必有芳草。看来,韩山城已经达到大侠的其中一项要求了。
潮汕海鲜城里欢声笑语,虽然是这个小县城,却也宾客满座,看来,吃海鲜,高消费也成了这个小县城的时尚。韩山城带着洪骅琅到了一个包间,阔大的圆桌上,已经摆上几碟凉菜。里面一个人站起来迎接他们。一见这个人,洪骅琅愣住了,这个人原来他认识,就是前几次骚扰美女县长米岚岚那位阔老板!那阔老板显然也认出了洪骅琅,满脸笑容僵住了,目光在洪骅琅身上扫射了一遍,然后对着韩山城,两人紧紧地握手,还摇了摇。
韩山城笑着介绍:“骅琅,来认识认识,这就是我朋友,竹春集团公司的大老板洪竹春,我的洪大哥。”又指着洪骅琅对洪竹春介绍道:“洪大哥,这是我老同学洪骅琅。哈哈,你们都姓洪,看来你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子。洪大哥,骅琅我们可是血弟兄,跟你讲吧,在我很小的时候,骅琅还救过我呢。目前而今眼不下呢,我这个兄弟还在乡下打烂帐,走在人生路上的低谷。洪老板,你们既然是家门,就应该搭把手,让我老同学也跟着沾沾光。”
洪竹春僵住的脸蛋很快就活泛了,笑眯眯地说:“这位小洪兄弟既然是洪秘书的兄弟,当然也是我的兄弟,我们来日方长吧。”说罢,从怀里摸出两只鼓囊囊的大信封,分别塞给韩山城和洪骅琅。洪骅琅赶紧让开,没有接。而韩山城却将那两只信封抓到手,笑眯眯地道:“洪总,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可太客气了哇。”一边将一个信封硬塞给洪骅琅:“骅琅,既然蒙洪总看得起,你就收下吧。免得他生气了。
洪骅琅只好很勉强的将信封搁到裤兜。
洪竹春见两人都把信封收了,方道:“这就对了,我们既然认识了,就是哥们,今天,算是大哥给你们的见面礼。因为中饭以后,我不能再陪你们,下午还有俗务。见笑了见笑了,以后还少不得要仰仗二位了。
洪骅琅望着洪竹春变化多端的脸,心里想,他本来已经认出了自己,却装作不认识,这句话,大约在暗示自己?
三人坐下来,热菜也跟着走上来。都是海鲜,无非是白酢虾,火爆海螺,三文鱼刺身,蒜茸青口,秘制鲍鱼,等等,琳琅满目一大桌,很诱人食欲的样子。
韩山城客气的说:“洪大哥,让你破费了。”
洪竹春嘿嘿一笑,说:“哪里呀,能请到洪秘书,是我的福气呢。”
洪竹春让女服务员斟酒。酒是上的五十二度的五粮液,官价都是一千出头,可见,洪竹春对于韩山城寄予了厚望。洪竹春笑眯眯将杯子举起,说:“两位官场贤达,我洪竹春能认识二位非常高兴。来,我敬你们。”说罢,举起酒杯,与两人干了。
这种五粮液,洪骅琅以前也喝过,那是在县政府开车的时候。在乡镇,他喝酒的时间也有,但是都是白干。好酒确实不错,醇香,不上头,喉咙也肯吞。洪骅琅站起身,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对洪竹春道:“洪总,今天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来,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
那洪竹春虽然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却不时打量着洪骅琅,大约心里又想起了前几次遇见他的不快往事?此刻,见洪骅琅主动敬酒,心里一下子释怀,笑逐颜开地道:“小洪啊,认识你我也特别高兴。既然你是洪秘书的血弟,没有说的,今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这个小弟不错哇,长得又好,又年轻,还在农村基层,假以时日,一定是栋梁之才,我们只能仰视了。呵呵,干了干了。”
酒过三巡,洪骅琅已经是满脸飞花。韩山城指着洪骅琅对洪竹春道:“洪大哥,我这个小弟目前有一事相求,就是乡下不是招商引资吗?你有资金,想开展什么项目,要多向他们那里倾斜,好不好?”
洪竹春道:“那是自然,只要家门小弟那里有需求,我当全力以赴。就是不知道骅琅兄弟在哪里高就?”
韩山城道:“不远,县里最近的乡镇土柱镇,就在县城附近,以前叫土柱乡,不过,他那村子比较远,叫做丁甲荡村。”
洪竹春道:“丁甲荡村,那不是紧挨着莫里乡?那地方我去过,山清水秀的,很环保的。”洪竹春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瞥着洪骅琅。
洪骅琅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洪竹春倒是阴司道,喜欢暗地里修理人。看来,自己要是今后同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韩山城拍着手儿道:“就是那里就是那里。那地方连我都没有去过,没有想到,洪大哥倒去过。怎么样,向那里投资,可有什么项目?”
洪竹春摇摇头:“目前还没有。再说,我的钱全部被房地产给拖着了,现在,国家调控房地产,市民都等着房子降价,销售不好,资金就不能回笼。不过,家门老弟的事情我记住了,一旦资金松动,我一准投到丁甲荡村。”
洪骅琅见着洪竹春态度坚决的样子,心里反而觉得他在逢场作戏,半点儿没有认真看待。倒是韩山城,先前听了洪铧郎的介绍,想也没想,就讲述起来:“洪总,其实,花郎他们那蜈蚣山,真的是好去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蜈蚣山虽然植被一般,但前有丁甲荡溪,溪水清幽碧绿,淙淙作响,好像琴声一般悠扬。山不高却视野开阔,没有一点阻拦就可以望见遥远的清平山。清平山是什么,那里有一座清平寺庙,年代久远,据说,当年皇叔出家,就在清平寺当住持,非常有名声。”
洪骅琅听韩山城说起自己所在的地方,本想制止。因为他知道,这位洪竹春与自己有龃龉,哪里会帮助自己?但是韩山城那个破嘴,哪里来得及?不过,韩山城说的居然八九不离十,可见,这个鸟人倒还真是一个当秘书的材料。
没有想到,洪竹春听了韩山城的话,非常感兴趣:“蜈蚣山?还有这么好一个去处?”洪竹春一下子来了劲头。
韩山城朝着洪骅琅眨巴眨巴眼睛。洪骅琅端着一杯酒,走到洪竹春面前,说:“洪总,看来,我得敬你一杯酒了,因为我看出来,你对开发蜈蚣山很有兴趣。”这里洪竹春刚要与洪骅琅碰杯,韩山城却怕事情闹不大的样子,说:“骅琅,你既然要求洪大哥办事,自然要用大杯子,这样才显得你的真诚。小姐,来,给这位先生换大杯子。”
等到那位服务员将一杯酒倒满,洪骅琅心里道,自己是不是被韩山城给算计?不然,他怎么会胳膊肘朝外拐,医治自己?
一杯酒被洪骅琅一口喝下,他二麻麻地说:“洪大哥,你真对蜈蚣山有兴趣?”
洪竹春道:“其实,我不是对蜈蚣山有兴趣,是对它对面的清平山有兴趣。但是,清平山已经被方总他们开发了,我至今还有遗憾。哎,当时我也是才介入这个地区,没有人脉。”
韩山城道:“大哥,现在你人脉这么广,可以从方小宝他们手中夺过来呀。”
洪竹春摇摇头,说:“晚了,不过,我开发蜈蚣山,与清平山互为掎角之势,各有所长啊。”清平山的开发,在这里可是有口皆碑。据说,那叫方小宝的开发商看中了那块土地,前期仅仅花钱做了广告,炒作了一番,然后转手了几次,居然,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洪骅琅听了真的好比叫花子捡到了金元宝一样高兴,他让服务员又开了一瓶五粮液,倒满一杯说:“洪总洪总,既然你开发蜈蚣山,那我就要代表丁甲荡村的老百姓,敬你一杯。”韩山城说:“老同学,你这样说的话,那就该喝很多酒了。因为你是代表,先你就代表百姓,然后代表领导,领导中有镇长,镇委书记,还有副镇长,村支书,村主任,呵呵。”
洪竹春呵呵地笑,说:“洪秘书啊洪兄弟,哪里能让我家门兄弟喝这么多呢,再说,这酒也贵,我还不愿意买这个单呢。算了,就三杯,三杯算了。我们,毕竟是好兄弟么。”
洪骅琅果然爽气,一连将三杯酒倒进肚子里。喝完,他指着洪竹春的鼻子说:“洪……洪哥,你,你说话……可……可不能……放鸽子……”
洪竹春哈哈笑。,拍着洪骅琅和韩山城的肩头,说:“放心,我说过就要兑现。我就是要腌臜那方小宝。他说清平山是风水宝地,哈哈哈哈——”他笑的气都喘不过来。
三个人中,只有韩山城喝得最少,因为他下午还要上班。韩山城问道:“洪大哥,你要怎么腌臜方小宝?”
韩山城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我要在蜈蚣山建一座公墓,面朝着清平山。我要让那些鬼鬼魅魅,坏了他方小宝那里的风水!”
洪骅琅虽然已经喝得二麻二麻的了,但是,听了洪竹春的话,还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韩山城说:“洪大哥,骅琅兄弟,我又有朋友叫去喝茶。失陪了。”与两人道了别,走了。
洪竹春握着洪骅琅的手,另外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家门兄弟,既然我们说到了这个份上,你那忙我一定得帮。那就等两天,我让人去蜈蚣山考察,然后我们再商谈怎么具体运作。”又高深莫测的笑笑:“兄弟,没有想到,你还是米县长的男朋友——”顿了顿,就没有再说下去。
洪骅琅脸色滚烫,他不知道自己在洪竹春心中地位如何,他又是怎么在看自己,总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屈辱,好像,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晒在大太阳下一样。
两人留了电话互相道别,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