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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爱在冬季

第十七章:爱在冬季

书名:市长情人四部曲作者名:李春平本章字数:2512更新时间:2023-12-27 20:57:45

  张山虎的确是到刘小样那里去了。18号门关着,刘小样正在看电视,张山虎按了许久的门铃,刘小样才有所反应,问是谁?张山虎说是我。刘小样没有听出声音,有些浑浊,又问:“你是谁?”张山虎说:“张山虎。”刘小样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来,说:“你来干什么?”张山虎说:“还给你一样东西。”刘小样便把门开了,然后又把门锁上。她仔细看了看张山虎,不冷不热地说:“坐吧。”

  张山虎迟缓地坐下了,像好久没回家一样,把周围四壁细细打量一番,看看有无变化。刘小样像是对待一个不大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尽管不欢迎,但面子上还要过得去才行。她起身给他泡了杯茶,放在张山虎面前的沙发上,然后坐到他的对面,说:“你刚才说还什么东西。你又没借我什么东西,有啥东西要还的?”

  张山虎笑了笑,从裤子里掏出一卷布-样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说:“那天晚上把这裤衩穿回去了,我第二天才发现弄错了,我没有这种领导裤衩。”刘小样脸一红,赚脏似的,用两个指头夹着裤衩看了看,一下子扔到了对面的沙发角上,说:“那你就穿呀。”张山虎说:“我怎么能穿市长的裤衩?再说,太肥。穿着松垮垮的,随时随地都要掉下来。”刘小样说:“你怎么这样?扔掉不就行了?”张山虎说:“中学时老师讲过的,不能拿别人的东西。你别扔,我用后洗过的。”刘小样猜想他是故意拿这东西气她,或者是要挟她,说:“既然你知道不能拿别人的东西,那次你为啥要到这里来偷?”张山虎说:“我好像跟你讲过,我是想偷一个腐败分子,为民除害。谁知碰到你了?我也没料到呀。”

  这么一说,刘小样就哑口无言了。她沉闷地坐着,一边看着电视屏,一边心不在焉地问:“工作怎么样?满意吧?”

  张山虎说:“托你们的福,已经妥当安排了。”

  刘小样说:“回过家吗?这下你母亲放心了吧。”

  张山虎说:“星期天回去过了。我妈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他喝口茶,说:“那天我回去帮我妈打柴,到中学外的后山上去了。就是我们以前去的那地方。”

  刘小样脸更红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那是他们高中时浪漫幽会的地方。那段日子是美好的,难忘的。可是,现在提起来却有些不合时宜。刘小样似乎不愿提及过去的事情,说:“别说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可是我还记着。”张山虎摸出一支烟,想点燃,又放下了,好像有许多话要说,“我经常回忆那些日子。一回忆就开始想你,拼命地想你。没有办法,就像吸毒的人一样,明知不对,却又没法克制。有时候半夜里,想极了,我恨不得跑到你这里来。”

  刘小样把脸转过来,说:“你怎么能这样?我们不是早就吹了吗?”

  张山虎激动起来,说:“是吹了。可吹的是我们俩的关系,并不能吹掉我心里的思念。我知道你是市长的人,可脑子就是要想你,你说我怎么办?你可以骂我流氓,骂我无耻,骂我是个小人,骂我连畜牲都不如。可我就是想你。真要命。”

  刘小样脖子都气粗了,气血直往上涌。他说到这个份上,她没有办法发火。她紧紧地盯着他说:“你别胡思乱想。”

  张山虎把烟拧成了几截,一些烟丝掉在桌上。刘小样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他,说不清是同情还是伤感。两人对面坐着,僵持着,矛盾情绪在他们之间来回冲撞。持续多时,张山虎鼓足勇气坐到了刘小身边,伸过脸去,说:“你打我几下吧,然后骂我无耻。”刘小样没有打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出神。就这么盯着,泪水就不住地往外冒,她用手紧紧捂住脸,跑到卫生间把泪擦了,说:“你说,你这样纠缠我,让我怎么办?”张山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我知道你不好办,我不是给你说了嘛,你先打我,然后骂我,或者是先骂我再打我也行。我老是要想你,我控制不了自己,你说我怎么办?”

  刘小样靠在客厅的门框上,揪心地看着他。她可怜他,理解他,心里又充满了矛盾。张山虎走过去,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继续重复着想她的话,刘小样闭着眼睛,由他搂着。张山虎亲了亲她的脸颊,就弯下腰去,用右边的肩膀顶住她的腹部,把她扛到了二楼。刘小样的双腿很自然下垂着,贴着他的胸部。扛着这段美丽拾级而上,他感到幸福极了。张山虎是第二次来。上次做贼的时候非常匆忙,记不清卧室的方位了,现在竟然走错了地方,把她扛到了卫生间门口。刘小样看着地面,说:“走反了。”张山虎马上扭转方向。拐弯处,刘小样从他身上滑下来,自己走到了卧室。

  刘小样咯咯地笑弯了腰。笑毕了,站在床铺旁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张山虎。张山虎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脚上的脏鞋不敢进去。那双鞋子是他昨天花五十元买的一种假货,如果不是要来看刘小样,他是不会花这笔钱的。母亲正等着他的钱花呢。

  五十元钱对母亲来说是一笔巨资。商家说是牛皮鞋,其实是人造革。假归假,样子比真的还真,只是一路灰尘,使鞋子面目全非了。

  刘小样把外面的衣服去掉,说:“你去洗个澡吧。”张山虎就去洗了个澡。其实他在出发前就洗过。他就怕她赚脏。现在重新再洗,纯粹是为了顺从她,让她放心。洗澡出来,刘小样又说:“去把楼下的茶端上来。”张山虎又去把茶端上来。刘小样往外一望,又说:“外面的灯还亮着。”张山虎就把外面的灯关了。张山虎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感到了被奴役的快乐与荣耀。之后,刘小样就不说话了,静若处子地坐在床沿上,白皙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红云,用那种恬淡的欲说还休的样子看着他,神情显得有点矜持。张山虎缓缓走过去,把她抱住,轻轻耳语了句什么,就滚到床上了。刘小样的模样特别清纯,像个永远长不大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可一上床就不是她了。她精力旺盛,需求量特别大,吞吐量也特别大,音域也宽广起来,弄了一床的南腔北调。

  两个小时后,刘小样醒过来,全身通红,双眸倦启,说:“你不就是要这个吗?目的达到了吧。”张山虎觉得把他看得太肤浅了,这与爱情格格不人。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有多么爱你。你不晓得我的心。我爱你爱得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耻了,我恨我自己。”

  张山虎说着,躺在她身边哭了起来,泪水簌簌地往下滴落,弄得枕头上到处都是。从刘小样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哭过,甚至连他眼睛潮湿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五尺男儿,如今却在一个女孩面前哭起来,令她惊诧不已。刘小样把他脑袋拥到自己怀里,像一个吃奶的婴儿将头埋在妈妈的双乳间。他依然不停地抽泣着,流着泪,仿佛有许多委屈哽咽在喉。刘小样抚摸着他的脸,安撖他说:“不哭了不哭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张山虎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