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绝顶斗气

　　“我说大法师，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什么‘想象力是打开魔法门的钥匙’。我告诉你，你现在魔法也好，武功也好，就是练到通天彻地也没有用。你既然会读心术你就该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被一群来自天狼星的人狼怪物给霸占了，我们现在惹不起，说不定也躲不掉。我现在甚至在想逃出这地方对我们有多少好处，弄不好一出去就是送死。”石长生对圣西姆道。他起先听了圣西姆的话还有点好奇，听到后来就有点不以为然了。

　　圣西姆道：“你刚才还在说我消沉，怎么一转眼你也消沉起来了，还没同他们打过呢，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是不可战胜的？那个胡神不就是拥有了一种叫爆裂金刚的力量吗？这不也是地球人的？说不定我们身上还能找到比爆裂金刚更大的力量呢。”

　　石长生道：“那现在找到了吗？”

　　圣西姆道：“暂时没有。”

　　石长生白眼一翻：“晕死！”接着他又抬眼望望四周，道：“算了，懒得同你说这些，还是先逃出去吧，就算是死，也总比待在这黑乎乎的地方不死不活的要强。对于逃出这个地方，你在这两千多年，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圣西姆道：“以前的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听你说了这里原来是时空隧道之中后，我倒是想到一点。你告诉我，是不是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在这个空间以外的地方对接的话，我们就能启动时空隧道前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石长生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不知道这套来自天狼星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不管它一不一样，我们都可以试试。”圣西姆举起手中的手杖。

　　石长生问道：“你打算怎么试呢？”

　　圣西姆闭上眼睛，身上的白光明亮起来，石长生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斗气在急剧外放。圣西姆道：“我要将我的魔法力催动到最大的限度，看看能不能控制这空间以外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对接起来，召唤出让我们回到人世间的时空隧道。”

　　石长生诧异道：“你的魔法意念力居然可以像胡神的催眠术一样穿越时空？”

　　圣西姆法师一边闭目作法，一边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

　　“又是理论！”石长生长叹一声。这时圣西姆身上的白光大盛，那巨大的斗气已经冲得圣西姆的白衣在空中飘动起来，整个空间仿佛都开始震动起来。石长生心中微微惊讶：“这活了两千年的老怪物的斗气和魔法力还当真了得，这么强的意念力，就算是我当年武功未失时，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黑暗的空间震动得越来越厉害，石长生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在随着空间一起在震动，连五脏六腑都震动起来，好不难受，但他强行忍住，一声不吭。就在他眼看忍不住要呻吟出声时，忽然四周的斗气一弱，圣西姆法师身上的白衣飘落下来，斗气完全消失了。

　　“怎么了？”石长生急忙问道，“刚刚还惊天动地的，怎么一转眼就平静下来了？”

　　圣西姆法师长叹一声道：“这个办法的确是可行，但问题是……我只在你思想里见过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可并没有像你一样实际操作过，我想象不出来它们操作对接时是什么样子呀。”

　　“我知道呀，你告诉我该怎么做。”石长生跃跃欲试。圣西姆道：“可是，你又没有我这么强的斗气和魔法意念力，光知道有什么用。”

　　石长生道：“那你把你的斗气传给我呀！”

　　圣西姆一听，道：“这倒是。”但他转头又道：“不过，我练了两千多年的斗气，凭什么要一下传给你，你又不是我徒弟。”

　　“我靠！”石长生怒道，“你以为谁稀罕你那破斗气呀，你再练八千年也出不去，有屁用！”

　　圣西姆道：“你不是我的弟子，我就这么把斗气传给你，是不是不合规矩？”

　　石长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们这些魔法师就是名堂多，好吧好吧。”他跪下来向圣西姆胡乱磕了几个头：“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说完就站起身：“快点传吧！”

　　圣西姆苦笑一下：“你真是我收的弟子中态度最恶劣的。”但他没有多说，把手搭上石长生的肩，道：“你记住，你现在在这里只是一个思想，你的肉体在魔神皇陵之中，你必须将你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想象出现在拿着金晶石母和霹雳钢的独角兽现在在哪里，他手上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又是个什么状态，然后催动你的魔法力，远程遥控它们对接起来，召唤出时空隧道，你明白吗？”

　　“明白！”石长生闭上眼，他感觉到有一股斗气急剧地输入体内，速度惊人。这时，在魔神皇陵第七室的水晶棺中，石长生尸体上篮光大盛，斗气通过他的思想飞速地灌入他的体内。

　　“好了！”圣西姆从石长生身上收回手来，“你已经拥有了我练到绝顶的斗气和魔法意念力，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到远程遥控金晶石母和霹雳钢。”

　　石长生睁开眼睛，他感到头脑格外清醒，同时一股强大的斗气似乎要破体而出。与他当年的玄罡斗气不同，这股斗气不像是有形有质可以外放的武技斗气，而是好像随着意念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体外飘动，就如同自己多了一只无形的大手，随时可以移动自己没有碰到的任何东西。

　　“阁下的斗气当真是到了绝顶境界。”石长生由衷地赞了一声。圣西姆不满地道：“什么阁下，我是你师父。”

　　石长生笑了一下，不再作声。他闭上眼睛，开始想象此时的独角兽手中的霹雳钢和金晶石母是什么状态。

　　“独角兽利用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去天狼星，那现在他一定是在宇宙之中，那么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呢？他手上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石长生潜运着想象力，“是一左一右拿在手上，还是放在一起装在什么容器中？还是分开来装在口袋里？”

　　石长生想得额头冒汗，但他发觉这实在是有无数种可能性，虽然他操作过金晶石母和霹雳钢，但毕竟不能亲眼看到金晶石母和霹雳钢现在的状态，单凭想象实在是无法准确地将斗气施放在金晶石母和霹雳钢上。

　　而此时，在宇宙中像流星一样飞驶的独角兽，他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其实是飘浮在他的两手掌心之上，它们的能量正化成一团蓝光，包裹着他在宇宙中穿行，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往天狼星。

　　独角兽忽然感觉到手中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有点震动，上下摇晃起来，不禁微微一惊：“好像金晶石母和霹雳钢的能量结界中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难道就是杀死石长生的那股能量？那股能量到底是什么？”独角兽看到金晶石母和霹雳钢摇得越来越厉害，心中忽然感到一丝恐惧：“不行，我得赶快回天狼星，请大长老告诉我，这股能量到底是怎么来的，可千万不要在这宇宙空间中出什么意外呀。”

　　石长生想了很久，忽然丧气地垂下了头，对圣西姆道：“不行，这可能性太多了，我无法想象出来金晶石母和霹雳钢是个什么样子，更谈不上遥控它们了。”

　　“那岂不是没希望了。”圣西姆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想呀！”

　　石长生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道：“对了，我们能不能换个角度想一想。”

　　圣西姆道：“换个什么角度？”

　　石长生道：“假设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个房子，我们看不到房子的真面目是因为我们被关在房子里面，如果让我们的眼睛到房子外面，不就可以看到这房子了吗？”

　　“眼睛到房子外面？”圣西姆讶然道，“身体都出不去，眼睛怎么能出得去呢？”

　　“我们可以找另外一个东西代替我们的眼睛，比如异界的魔兽。”石长生道。圣西姆一听，猛地把大腿一拍，叫道：“哎呀，我怎么一直没想到！我们虽然不可以出去，但是可以运用魔法在外界打开通往异界的魔法门，召唤魔兽来帮我们做事呀，我们召唤者是可以对召唤兽进行远程遥控的呀！”

　　石长生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以前知道自己是在时空隧道之中吗？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关进了金晶石母和霹雳钢的结界之中吗？还说什么在你自己邪恶的思想里面，你这老迷信！”

　　圣西姆被石长生说得面红耳赤，但他一转念又想到什么，道：“你的办法还是不行，就算是召唤兽看到了外界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是什么样子，但我们又怎么把信息传递回来呢？召唤兽又不会说话，它们怎么告诉我们外面的金晶石母和霹雳钢是什么状态呢？”

　　石长生道：“可是召唤兽也会死呀。你知道吗？当年我为了诬陷韩冰，做过一件案子，杀死了一个人，把韩冰朋友干戈的身影留在那人临死时的瞳孔里，人或者动物在临死时，都会把最后一瞬间的影像映在眼中……”石长生说话之时，能读到石长生思想的圣西姆已经从石长生脑中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石长生所说的，正是他当时在小蓝城当毒贩时，为了诬陷韩冰，转移警方的视线，做下的一件离奇杀人案，当时因为看到死者瞳孔中临死时的留影，连奥国最出色的大侦探殷凯都险些被石长生给骗了，差点以为韩冰是主谋。这可以算得上是石长生出道以来做得最聪明的一件事了。

　　圣西姆点点头：“你这家伙做过的坏事还真不少。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只要在外界召唤出召唤兽，待它一看到外面的情景就让它死亡，再把它的尸体招来，就能看到它在临死前的眼睛中的留影了，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知道金晶石母和霹雳钢现在的状态了。”

　　石长生点点头，低下头来念起了咒语，他那只心爱的小召唤兽小金美拉茜从一个光圈中飞了出来。石长生看到拉茜依旧是那么漂亮，但它飞得有气无力的，石长生知道，它在反映自己此刻的心情，因为他其实很舍不得这只宠物召唤兽就这么死去，何况是亲手杀死它。

　　“拉茜，对不起！”石长生抚摸着拉茜光滑的身躯，“我不是一个好主人……”

　　“你是一个有良心的坏蛋！”看到石长生对一只召唤兽都深情款款的样子，圣西姆笑了一声道，“看来，你真的是个孤独的人，也许一直以来，就是这只没有思想的召唤兽陪着你吧。如果这次能逃脱的话，你有什么打算呢？”

　　石长生道：“我想照你所说的去做，救赎我的灵魂，即使没有人原谅我。”

　　圣西姆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好机会，现在全人类都在危难之中，如果你出去后真的做了救世主，说不定不但可以得到人们的原谅，而且还能一下子再次踏入英雄的殿堂。”

　　石长生摇摇头：“我常常会想起玲珑对我说过的那句话，她明明看到了王修没有死，但还是要返回十年前去魔域救他和燕南飞时说的那句话——‘我尽我心。’其实，做人，并不是要给别人一个什么交代，而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不求别人怎么看我，我只求对得起自己……”

　　圣西姆点点头：“石长生，做人应当是这样的。能想到这一点，你真的长大了。”

　　石长生将手中的拉茜抛上空中，道：“去吧，拉茜，带我们离开这里吧！”

　　嗖的一声，拉茜的身体穿过魔法门，忽地一声消失了，那五色的身体，在天空中画出了今生最后一道绚丽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