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背后人物

　　“欢迎欢迎！”俞越海在办公室接见了付凯笛，“真是雪中送炭啊，有了你的帮助，我们总算可以渡过难关了。”

　　付凯笛将两份已签了字的合约放在桌上：“俞总，您的这两声欢迎里多少有些言不由衷的成分吧？”

　　俞越海道：“那付凯笛先生又有多少迫不得已的成分呢？”

　　付凯笛笑了：“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爽快人。”他把合约往前一推，“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您如果理解我的难处，应该知道，我的某些举动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俞越海摇头：“不，应该说您对我们的将来还是不抱信心，不过最让我生气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你教坏了我一个看好的年轻人。”

　　“殷翔？”付凯笛笑了，“俞总，我不想说他的好话，但他的所作所为让我从心底妒忌您，您今天的成功，与拥有这样一批忠心耿耿又无比智慧的手下是分不开的。”

　　俞越海不禁有稍稍得意：“没你说的那么好，可是你的话让我很受用，好了，付先生，我相信您是一个有着长远目光的人，多余的我不多说，我会用行动来证明，你现在的选择是明智的。”

　　短短几句话，让付凯笛放下一大半心：“一切都要仰仗俞总了，我保证太极星的项目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启动，钱，您尽管放心。”

　　“好极了。”俞越海不管对付凯笛是否心存芥蒂，这几句话还是让他很感激，他握着付凯笛的手，“我对任何人，特别是你这样有见识的人，抱有充分的信心，付先生，事实会证明我的诚意的。”

　　付凯笛微笑回握着他，这相视一笑，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付凯笛离开后，俞越海看着面前的融资合同，长长地松了口气：“虽不完美，但总算解决了。”

　　下班以后，俞越海兴高采烈地通知俞坚与杨玉芬：“来，今天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饭。”

　　在往酒店的途中，坐在俞越海车上的俞坚笑道：“爸，看您高兴的样子，一切都解决了吧？”

　　俞越海点头：“雨过天晴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太极星将真正成为业内的龙头，我也总算对政府还有这么多盼望着大飞机上天的中国人有个交代。”

　　俞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旋即消失：“恭喜您了。”

　　两父子驱车离开公司，他们都没看到，在二楼的窗口，殷翔正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车辆，直到车辆消失，他才放下窗帘回过身来，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坐着表情凝重的韩铁。

　　“如果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俞坚的出现是一场灾难。”韩铁双手在胸前绞起，他沉思片刻又再次问道，“你肯定你那晚真的没听错吗？”

　　“我倒真希望我听错了。”殷翔坐下来，“现在一切都到了最关键性的阶段，俞坚明显是利用这个时间来报复俞总，如果我不是没把握对付俞坚，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韩铁问：“可我还不算太极星的人，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难道不觉得找徐昌明或朱力他们商量更好？”

　　“就是因为你不是我才找你。”殷翔道，“而且我收到消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你都不会离开太极星，因为国防军工科研院已经有了与太极星进行长期军机研发的新项目，我了解你的本事，说真的，我在想找合作伙伴时，第一个就想到你。”

　　“那可要谢谢你的赏识了。”韩铁笑道，“可我能帮你什么呢？”

　　“帮我找证据，证明俞坚心怀不轨。我现在还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坏事，我试过去查王克伟的底，可是，真叫人惊讶，他的底子很干净，那笔在飞宇公司的投资来历天衣无缝，我无法证明他背后的老板就是俞坚，所以我实在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俞坚是个不良分子，我甚至都不能取信你。”

　　韩铁笑意更浓：“也就是说我甚至可以怀疑你其实在恶意中伤俞坚。”

　　殷翔面上肌肉抽动一下，点头道：“是的。”

　　韩铁摇头：“其实说你中伤他可信度更高，自从俞坚来后，你的日子难过了很多，你与付凯笛的合作使得你在俞越海心目中的印象大打折扣，连我爸对你的做法也很不满，殷翔，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妒忌人家而在编这样的谎话。”

　　“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离开我的办公室，当我什么也没说。”殷翔咬着嘴唇半晌，“我只能希望凭你对我的了解，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没错，所以我决定帮你。”韩铁站起身来，“因为我了解你，你的确不是那样的人。”他拉开办公室的门，“我会在研究所留意俞坚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我都会通知你。”

　　“谢谢。”殷翔轻松地笑了，有同盟帮手到底让自己轻松许多。

　　韩铁离开殷翔办公室后，面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回到研究所经过一个办公室窗口时看到自己的弟弟，韩钢在认真地看着一份图纸，心中一动，推门走了进去。

　　韩钢一抬头，惊喜叫道：“哥，你来得正好，我这图纸上有几个东西不明白……”

　　“那些迟点再说吧。”韩铁爱怜地看看韩钢，“弟弟，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们就快要见到我们的亲生母亲了。”

　　啪嗒一声，韩钢手中的尺子掉了，他全身颤抖起来：“哥，你可别诓我，你千万别诓我！”

　　“不诓你！”韩铁抚摸着韩钢的头发，他一贯冷漠的脸也泛出几分红润来，“是真的，我已经有了母亲的下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到她了。”

　　韩钢表情变得百味陈杂：“她在哪？我也要去找。”

　　“不！”韩铁按住激动的韩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工作，作出成绩来，等将来见到她，让她为你骄傲。”

　　韩钢道：“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去找她？哥，你有她的线索了，以你的本事找个人还不简单吗？你告诉我啊！”

　　“这里面原因很复杂。”韩铁按住他，“我们毕竟从小没有见过母亲，我们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要知道，我们的环境很复杂，你要相信哥，我一定让你见到妈妈的。”

　　“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韩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韩铁对母亲的事遮遮掩掩，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何等地聪明，他相信韩铁不会骗他。

　　韩铁与韩钢交谈了一阵，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到了外面，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老板，你有麻烦了。好像有人发现了你的意图。”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在吃饭，一小时后，老地方见。”

　　一小时转眼就过去了，韩铁来到了一个公园的小河边的石凳上，那里有个戴墨镜的人背对着他坐着，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取下墨镜转过来：“你迟到了七秒钟。”

　　韩铁垂下头：“对不起，未来的俞总。”他对面站的人，居然就是俞坚。

　　俞坚冷笑：“你在讽刺我吗？”

　　“没这个必要，这样下去，太极星迟早是你的。”韩铁声音依旧冷如坚冰。

　　俞坚把眼光投向远方：“说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一个偶然的机会，你与王克伟的谈会让殷翔听到了，他告诉我事情经过……”韩铁把殷翔的发现和盘托出，“这是个巧合。”

　　“的确是偶然，那次与王克伟的见面我太不小心了。”俞坚面色下沉，“我就知道事到临头总要出点什么差错，想不到犯的却是这种低级错误。”

　　“还好，他知道得不多，也没有证据，甚至找我帮忙，还可以亡羊补牢。”

　　俞坚得意一笑：“是的，如果他知道你是我的人，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我就知道殷翔不会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他肯定要在这事情里扮演个什么角色，上帝果然没有让我猜错，他这个偶然发现会让他成为重要人物。”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希望怎么对付我？”

　　韩铁道：“我不是太清楚，不过从他与付凯笛的合作来看，似乎有意在走向俞越海的对立面。”

　　“为什么？”

　　“因为你想扳倒俞越海，单靠你一个人肯定不行，你必须在太极星有些帮手，他以为你是单枪匹马作战，他是故意在演戏给你看，好让你以为他慢慢会变得在太极星越来越不得志，直到有一天他好像混不下去时，你就会来找他，向他表明你要对付俞越海的计划，与他合作共同来对付俞越海，从而让他抓到你的证据。”

　　“深谋远虑啊，不过还是幼稚了一点，他以为我像他一样喜欢单枪匹马吗？”俞坚道，“不可否认这是个高明的主意，如果你不是我的手下，可能真被他成功也不一定，他是与俞越海走得很近的一个人，如果我将来要找对付俞越海的人，他的确是个上上之选，真为他的好计划感到可惜。”

　　“你会对付殷翔吗？”

　　“会的，就如他所愿，让他的计划进行下去，不过，我要的结果不是他假装混不下去，而是真的混不下去，到时就只能真正地投靠我，我需要他这样的人，就像我需要你一样。”

　　韩铁面色更冷：“俞坚，你真是个浑蛋。”

　　“是的，我是个浑蛋，我是个可以让你名成利就，将来载入史册的浑蛋。”俞坚望向韩铁，“你不会被他的忠诚和正义感给打动了吧？”

　　韩铁摇头：“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所以我相信你。”俞坚在他肩头拍了拍，“你不像那僵死的老顽固，你知道人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什么，什么民族什么集体就让那些自以为伟大的人去服务吧，有野心有欲望的人才能成为皇帝，这是历史证明了的。”

　　“是的。”韩铁眼中也泛出与俞坚同样的光芒，“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跟着你是对的，你能让我成为真正的大人物，就是因为你够狠、够毒、够不择手段。希望你成功后，你许诺的金钱和地位能顺利到我手中。”

　　如果殷翔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当场晕倒，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韩铁从前所说的背后大人物原来就是俞坚，他更想不到，明智如韩铁这样的人，也经不起名利的诱惑，甘心为俞坚这样的人驱使，他就是殷翔所怀疑的那个俞坚安插在太极星的内奸。

　　俞坚道：“韩铁，你装得并不像，除了金钱地位，我想你更关心那件你不提到的事吧。”

　　“我的确关心，不过我和韩钢从小没见过父母，就像你一样，从小没见过父亲，所以没什么感情，所以对他下手也毫不留情，我也是，有没有母亲我不在乎，但我希望你能严守你的诺言，事成之后，告诉我母亲的下落，毕竟我非常好奇。”

　　“这样很好，亲情多数时候对干大事的都是牵绊，是负担。”

　　韩铁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母亲的下落。”

　　“如果你用心去干一件事，就会有些意外收获。”俞坚颇有得意之色，“从俞越海接手曙光女神的案子，我就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了，我那时并不知道他今天会成为中国航空业的领头羊，我只是想报复他，报他当初抛妻弃子给我带来的仇恨。”说到这里时他眼神又泛出几丝恨意，不过旋即消失，“但后来我想通了，仇恨带不来财富，我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我的工作当中，所以，我要对付俞越海，要夺走太极星，报仇已经不是主要原因了。所以，我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研究中国的飞机事业上，从而知道了韩啸天，知道你和韩钢，也知道你们在曙光女神一事中扮演的角色，知道你们的身份来历，这些辛苦研究上帝给了我奖励，我无意间查到你和韩钢的母亲居然活在世上。”

　　俞坚说到这里在胸前画个十字，面向天空喃喃道：“上帝保佑，让我的对手一个个地死去。”

　　“所以你认为利用我的母亲可以控制我和韩钢？”

　　“不，你韩铁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同我一样，不会是个轻易动情的人，更别提你那素未谋面的母亲，我清楚地知道，只有你我有共同的利益，你才会真正走到我这边，我花了最多的时间来研究你，最后确认，你会是我的伙伴，我想，你不能否认，你能有今天，我对你的帮助吧？”

　　韩铁点头：“是的，如果没有你，我没法那么顺利地说服我爸与沐英杰合作；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制作出巴萨王者；如果没有你提供的技术支持，我不可能在国防特种军工科学院成为最年轻的总设计师，还有收购风火轮时杰出的表现，每个人都以为我是天才，其实那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倒不是全是我功劳。”俞坚道，“你别忘了，我那时是在世界最好的飞机制造厂当主管，你给我提的难题，我有一大批熟练的技术工帮我共同研究，从那时起我就深刻知道人多力量大，所以回到中国，我一定要拉拢一批人，我选择了你，希望我的选择是对的。”

　　韩铁伸出三伸手指：“我已经发过誓了，你好像还是不太相信我。”

　　“因为我觉得你有点摇摆不定，我能看到你心里在内疚，你觉得辜负了殷翔对你的信任，不是吗？”

　　韩铁脸开始涨红：“我同他非亲非故。”

　　“不要扮得太冷酷，韩铁，你不是你自以为的那种无情无义的人，我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你不会为了名利方面的承诺与我合作的，至少，你会犹豫。”俞坚嘿嘿一笑，“所以，如果你试图通过同我多说话，或多许诺来从我嘴里套出你母亲的下落，这是徒劳的。”

　　韩铁的脸涨得更红了：“你要误会我没办法，我已经在试图证明我和你是同一阵线的，我对韩啸天的感情总强过同我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吧，可我也算是背叛了他。”

　　“你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目前你还没做出对不起他的事，现在就对韩啸天内疚还早了点，你还是对我内疚吧，我帮了你那么多，把你抬上今天的地位，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过呢。”

　　韩铁低下头：“谢谢。”但声音中毫无感激的味道。他呆立一会，转了话题，“那我能换个问题吗？”

　　“问吧！”

　　“你是俞越海的儿子，如果你安心地工作，以你的才能和智慧，将来成为他的接班人完全有可能，又何必一定要扳倒他呢？”

　　俞坚脸上泛出几分怒色：“虽然我可以做到不被情绪掌控思维，但并不代表我没有情绪，每每想到他抛弃我和母亲，我就怒火万丈，我从小受人欺负，被人瞧不起，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习惯，谁欠我一块，我就一定要他还十块，俞越海欠我和我妈的一切，他死多少次也还不清，所以，我要一点一点地折磨他，直到他生不如死。”

　　看到俞坚咬牙切齿的样子，韩铁不寒而栗，俞坚看到吓坏的韩铁，道：“你现在也欠我的，所以，好好地干，不要激怒我。”

　　韩铁沉默一会，道：“仅仅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仅如此。”俞坚道，“你应该看到太极星目前的形式，的确，它是俞越海控制着，可俞越海却是个可以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笨蛋，他迟早会把最大的收益交给国家，交给那些所谓的弱势群体，他从不打算让太极星为他挣取什么，而是想方设法在为太极星付出，以为这样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国家事业中去。”他回想与俞越海在办公室的那段对话，哂笑了一声。

　　“可我不一样。”俞坚伸出手掌，“我的就是我的，我要对付俞越海但是我对太极星的工作毫不排斥，我会设法让它发展壮大，真正成为一条东方巨龙，空中霸主，但是它不是属于什么国家，什么人民，而是我——俞坚，未来中国甚至是世界飞机行业中真正的龙头老大，大到飞机小到一颗螺丝，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弹一下，因为我才是主人。”

　　俞坚说到这里，得意地狂笑：“韩铁，我来这以后你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我会让你明白你的选择是多么正确，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尝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你现在只要把头脑放清醒了，好好地为我做事，我的承诺一定会实现。”

　　“是！老板！”韩铁谦卑地弯下腰，向俞坚深深行了一礼。这时一股风刮来，河面波澜皱起，乌云进驻了两人的视线，挡住了太阳。

　　“好兆头啊，哈哈哈……”俞坚再次狂笑，笑得天空风云色变，日月无光。

　　就在俞坚与韩铁谈话的时候，在酒店的一个包厢，俞越海和杨玉芬还在亲亲密密地享受着家庭聚餐，杨玉芬给俞越海碗里夹去一块鱼片，嘴里埋怨着：“这孩子，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顿饭，他偏偏要走这么早。”

　　“算了，男孩儿嘛，要以事业为重，有事就让他先走吧，他在这里我们反而不好说话。”俞越海说着轻轻去抓杨玉芬的手。

　　“别，这是饭店啊。”杨玉芬虽然年纪不小了，却小女孩般羞红了脸，“小心熟人看到，到时你又要上报纸了。”

　　俞越海心中感动：“玉芬，真是苦了你了，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非但给不了你名分，反而还要你处处为我遮掩。”

　　杨玉芬用力摇头：“你别傻了，现在还说这种话，其实我害怕是真的，万一让玛丽知道我们趁她不在偷偷在一起，那你可就……”

　　“没事的，她永远不会知道，其实玛丽很通情理的，我每次同她通电话，她都说要我有空也多陪陪你，她对你以前作出的牺牲很钦佩，不管我为你做什么她都能理解的。”

　　“可那也不表示……”杨玉芬脸更红了，“我能同你睡在一起啊？”

　　“好了好了，睡都睡了还说这些干吗。你不说我不说坚儿不说，她也不会知道嘛。”俞越海也颇感不好意思，干笑两声往嘴里塞口菜，又给杨玉芬也夹了一筷子，“对了，今天来时，坚儿同我说，你心脏不太好？”

　　“老毛病了，吃点药就行。”

　　“你吃什么药？”俞越海从杨玉芬口袋里翻出一瓶药来，“速效救心丸？看来你心脏真病得不轻啊。”俞越海担忧地握住她，“抽时间好好去医院检查检查，这可不是小事情。”

　　杨玉芬笑笑：“放心了，我现在啥都没有，就是时间多，会去的。我倒是有另一件事同你商量。”

　　“什么？”

　　“你看坚儿也不小了，他同华小娟那孩子看起来蛮适合的，你看我们要不要催催他，把终身大事给办了。”

　　俞越海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一忙起来把孩子的终身大事都给忘了，是呀，他三十好几的人，再不结婚可真有些迟了，好，今晚回去我就同他好好谈谈这事，你看，要不要把小娟也约到家里来？”

　　“先不要吧，还是同坚儿沟通一下。”

　　“那华小娟这女孩子怎么样啊？”

　　“放心，我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心地好又勤快，对坚儿也是很喜欢，就看坚儿的态度了……”

　　两人小声地聊着，越聊越亲热，难免有时会有些亲昵的举动，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对面的大楼里，有个人正用相机对准他们，在他们亲昵时就抓拍下来，咔嚓咔嚓快门按个不停，闪光灯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

　　然后，那人把数码相机接上电脑，把照片发往一个邮箱，然后拨个电话：“老板，你让我拍的我都拍下了，正在给你传送。”

　　“你的钱也到账了，但是我提醒你，暂时千万别让这些照片外流出去，否则你连那个小报社的记者也干不成了，要是我在外面得知一星半点，我拿你是问。”与他对话的正是在操作电脑的俞坚。

　　“不敢不敢。”等照片传送完毕，那人立刻删除所有记录。

　　俞坚还在得意地浏览这些照片，把那些他认为不好的删除，留下几十张很清晰角度视野都开阔的，有几张甚至是俞越海与杨玉芬同床共枕的照片，虽不是那种赤裸裸的色情照，但足以证明两人有床笫之欢。

　　当他整理完毕时，外面一声雷响，终于大雨倾盆而下，他看看窗外的雷鸣电闪，合上电脑：“该是我翻云覆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