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邪恶之术
书名:秘密使命2:北美搏杀作者名:信周本章字数:18500更新时间:2023-12-27 20:5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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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老七他们遗弃的车后,杨岩把丰田越野开进树丛中隐藏起来,然后姜无为他们三人带上武器和强光手电,沿着印第人的马队留下的印迹向前寻找。
山区的夜晚寒气逼人,再加上山林中猫头鹰凄凉的鸣叫,让人的脊梁骨阵阵发凉,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姜无为拿着手电在前面,跟踪着地上的马蹄印向前行进,杨岩紧跟在他后面,最后是阿仑,他双手紧紧握住MP7冲锋枪的前后柄,紧张向两边张望,总感觉有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一侧是黑漆漆的山峦,一边是阴森森的树林,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土地,阿仑深一脚浅一脚跟在杨岩后面,不小心就会被石头绊个跟头。第一次在夜晚走这样的山路,难免不让阿仑心惊肉跳的。
为了给自己壮胆,阿仑只好不时地跟前面的杨岩没话找话说。
“岩岩,你说印第安人为什么要带走老七他们?”
“当然是因为他们很坏了,坏人谁见了都烦。”
“印第安人怎么知道老七他们是坏人?”
“我又不是印第安人,我怎么能知道。”杨岩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老问废话。”
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也减轻了内心的恐惧。
他们沿着宽阔的山谷行进了两三个钟头,走在前面的姜无为突然停下脚步,借着微弱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漆黑高耸的山崖,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在悬崖的底部。
“无为哥,怎么不走了?”杨岩好奇地问。
“是不是要休息一下?走了这么长时间累死我了。”阿仑说着话走到了无为旁边。
“你们看那是什么?”无为说话的同时把手电的光柱照射到侧面的悬崖下。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只见整个悬崖下面是一片白森森的骨头,堆在那里像小座山一样,在漆黑的夜晚里显得阴森恐怖,顿时让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呀,怎么这么多死人的骨头啊?”杨岩吓的惊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无为的胳膊。
杨岩的尖叫也让阿仑也感觉到心惊肉跳,本来他就害怕,现在头发也一根根竖立了起来,双手端着枪紧张地问:“这里是不是印第安人的坟墓?太恐怖了。”
姜无为拍拍杨岩的手轻声说:“这里是坟墓不假,但不是人类的坟墓,你们没看到这些白骨都很粗大吗?”
经姜无为这么一说,两人这才发现成堆的白骨果然都很粗壮,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骨头,立即松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人骨就惊的目瞪口呆,当知道是动物骨头后,立即就变得无所畏惧了。其实人情绪的变化并不是由外界决定的,而是内心对事物的诠释,有什么样的诠释,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内在感受。
“妈呀,吓死我了。”杨岩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说,“无为哥,这是些什么动物的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
“我们再走近点你们就能看出来了。”姜无为边说边朝悬崖下面走过去,来到成堆的白骨跟前,他先用手电朝山崖上部照了照,悬崖大约有四五十米高,上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些都是野牛的骨头,你们看像不像?”无为又用手电光照着白骨对两人说。
“真的很像牛骨头,怎么会有这么多?我看这里至少有几千头。”阿仑惊讶的问。
姜无为看着山崖下大堆的野牛骨,感叹地说:“的确是有几千头,我也是第一见到这么壮观的场景,如果我猜的不错这里应该叫‘野牛碎头崖’。”
“野牛碎头崖?无为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岩好奇的追问。
“野牛是北美印第安人的主要食物来源,同时又是生活必需品。但是野牛是大型野生动物,在没有火药枪之前人类是很难猎杀到野牛的,但是聪明的印第安人就发明了一个办法。因为没有狩猎工具,他们集体骑着马追赶着成群的野牛,把它们哄赶到崖边。野牛群无路可逃了,在受到惊吓和一片混乱中相互拥挤,有的就跌下悬崖,摔死在下面,印第安人就回来到崖下去收取他们的猎物,他们把野牛肉被储存起来,再把牛皮和牛骨则分别制成衣服和劳动用具。剩余的骨头就扔在这里,越积累越多就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这就是‘野牛碎头崖’的由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无为哥,你说现在他们还用这个方法狩猎吗?”杨岩好奇的追问。
“当然不用了,现在都使用自动猎枪了,我说的是上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没看到许多白骨都已经风化了。”
“我靠,没有狩猎工具都弄死这么多野牛,现在使用枪支了那还不把野牛都打光了?”阿仑用夸张的口气说。
“事实上印第安人根本不像你想象的这样,他们把森林、草原、河流、动物和人这一切都是看作是神的安排和赐予,因此他们很注意保护自然环境。印第安人砍倒一棵树,就要补种一棵树。他们猎杀一头野牛,同时要举行祭奠,以表达需要而又抱歉的心情。而且只猎取生活所必需的,从不浪费。猎获一头野牛,用它的头皮做帽子,用它的皮毛做地毯和帐篷,把它的肉晒干,作为主要的食物。真正对大自然的掠夺者是那些后来来到这里的文明人,他们开着越野车或在直升飞机上猎杀野牛,既不是为了吃,也不是为了用,而只是当做一种游戏。”
“大哥说得不错,对地球资源掠夺最多,对自然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现代文明人。”阿仑深有同感,接着又用赞许的口吻说:“大哥想不到你知道事情还真不少。”
“在丹麦的农庄时,你们没有事就跑到海边玩,我可是待在师傅的书房里博览群书。”姜无为说完赶紧招呼两人继续追赶,“赶快走吧,我有种预感,印第安人的部落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三个人沿着马蹄印向前行进,进入一条山谷后又走了三四里路,无为忽然停下脚步,并且把手电光关闭了,顿时周围漆黑一团。
“怎么了无为哥?怎么不走了?”跟在他身后的杨岩轻声问。
姜无为站住后用鼻子短促的吸了几下,好像在嗅空气的味道,随后对两人说:“你们闻到什么气味没有?”
有微风顺着山谷迎面吹过来,是那种山中清新的空气,如果说有味也是山林特有的气息。
“我什么也没有闻到。”阿仑轻声说。
“我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杨岩也摇摇头说。
姜无为也没有解释嗅到了什么气味,只是肯定地说:“这条山谷一定通向印第安人的部落,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应该开始放亮了,我们的动作必须快点。”无为说完,开始摸黑向前走。
他走在前头,借着天空中微弱的光,沿着山谷的走向快速地向前赶,走了一段距离后前面豁然开朗。
这时候天刚刚开始发明,姜无为能够感觉到前面是个盆地,而且透过树林的缝隙隐约有火光闪现。
“我刚才闻到的就是烟火的味道,这里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姜无为一边说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随后指指一侧的树林,“我们就从那里靠过去看看。”
三个人迅速的钻进树林中,借助树丛的掩护来到了印第安人的居住区。
现在印第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不像以前有严密的防卫,部落之间已经没有了战争,所以跟一般的乡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简陋。
来到树林中间的空地边,无为他们攀上一棵大树,整个居住区的情景一览无余。
整个部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只有十多个圆形的房屋和几十个野牛皮的做成的帐篷。居住区的中间部位有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在那里燃烧着三堆篝火,有一个印第安男子刚向火堆里添加了木头。
居住区里显得很寂静,所有的人好像还在睡觉,有的帐篷里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叫。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
无为骑在树杈上对阿仑说:“把背包里的望远镜递给我。”
阿仑取出望远镜递给无为,轻声说:“印第安人好像还没起床,也不知道奥丽娜他们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阿仑的话音刚落,就见一些人从圆形屋子和帐篷里出来。逐渐聚集在中间的广场上,好像要举行什么活动。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巫师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件打击乐器,一边不停地摇动,一边又蹦又跳。姜无为他们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能猜到这个人一定是在说唱。
广场上的印第安人越聚越多,大约有上百人了。这些人都分散在广场的周围,女人和孩子在一侧,青壮年男人在一侧。
不多时,从靠近广场最大的圆形屋子里出来三个人男人。无为从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出他们都穿着穿宽松的白色衣裤,脖子上挂着大串的装饰物,头上戴着插着漂亮羽毛的帽子。无为猜想这几个人一定是部落的酋长或者长老一类的。
等酋长在广场边坐下后,巫师也停止了祈祷。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从不远处的帐篷里押出了四个人,朝广场这边过来。
“大哥,快看,是奥丽娜他们。”阿仑兴奋的指着居住区的中间位置,激动的叫起来。
“你说话声音低点,小心被人听到,我们又不是没有眼睛。”杨岩轻声责备阿仑。
本来无为让杨岩在树下等着,但是等无为和阿仑爬上树后,她也攀着树枝爬了上来,双手抱着树干,用脚踩在树杈上,向印第安部落里张望。
姜无为没有说话,他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情况。在广场一侧埋着儿根木桩,押出来的四个人被捆绑在了木桩上。随后从广场上传来敲打战鼓的声音,而那个巫师则在他们前面的空地上挥舞着胳膊又蹦又跳。
姜无为见此情景心里说不好,看样子这些印第安人是要惩罚他们,他猜不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根据他的判断如果不是触犯了印第安人的信仰一般不会这样。
“大哥,情况好像不对,看样子奥丽纳他们有危险。”阿仑也感觉到形势危急,忍不住对无为说。
姜无为来不及多想,焦急地对阿仑和杨岩说:“赶快下去,我必须去救奥丽娜。”
三个人急忙从树上下来,杨岩一把抓住无为的胳膊,担心地问:“他们那么多人你怎么去救奥丽娜,如果连你一起抓了怎么办?”
“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冲进去再说,我想这些印第安人不会野蛮到不讲道理。”无为又回头对阿仑说:“阿仑你跟岩岩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也被印第安人扣押了,你马上回到我们藏车的地方,然后开车去找张会长,请他再想办法。”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杨岩焦急地大声说。
“大哥,我也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阿仑也倔强的说。
姜无为立即瞪圆了两眼怒视着两人,一字一句的说:“你都知道我的性格,千万别逼我发火,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废话,就在这里等着我。”说着话无为把手里望远镜递给阿仑,又伸手从腋下的枪套里抽出手枪也一起交给他。
杨岩和阿仑见无为真的发火了,谁也不敢再说话,他们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跟去了,还有可能给无为添乱,让他分心,另外万一三个人都被抓了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大哥,你应该带着枪啊!万一……”阿仑见姜无为把手枪也交给自己急忙说。
“带枪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引起误会。”姜无为说完转身要离开。
“无为哥,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这里等你……”杨岩话还没说眼泪就下来了。
姜无为心里一热,用手轻轻的给杨岩擦了一下泪,笑着说:“放心,我在爱丁堡大学上学是就对印第安文化作过研究,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所以不会有事。”说完转身朝印第安人的部落走去。
看着无为走进印第安人的居住区后,阿仑和杨岩赶紧又爬上大树,紧张地注意着无为的一举一动……
老七和奥丽娜他们四人被押进一个牛皮帐篷里,印第安人并没有给他们松绑,捆绑着胳膊把他们推倒在地毯上。老七一屁股坐在野牛皮制成的毯子上,见押他们的印第安人离开帐篷后,随即开口大骂起来,骂了个天昏地暗,好在外边的印第安人听不懂他骂什么。
旁边的两个手下好像也听烦了,忍不住对老七说:“老大,您休息一下吧,他们听不懂您骂什么,先想个办法我们怎么脱身吧。”
“妈的,能想出办法来老子不就早想了,还用你废话。”老七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奥丽娜自从被他们绑架后一直不讲话,这个表面文静纤弱的姑娘,内心却很坚强,她坚信自己一定能逃脱出去,她相信上帝一定会帮助自己,坏人肯定会得到惩罚。所以当看到印第安人把他们抓起后她心里非常高兴,虽然自己也被一起押来,但是看到老七他们受到惩罚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奥丽娜平静地坐在一边,看到老七那种丑恶的形态后,眼睛里流露出鄙视的目光。老七这种人就是这样,平时耀武扬威,遇到危险后嚣张气焰就消失殆尽。
看到奥丽娜从容自若地坐在一边望着自己,老七又把火发到奥丽娜身上,“妈的,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臭婊子、丧门星惹的祸,没有你老子能受这样的罪吗……”
奥丽娜见老七像疯狗一样也懒得理他,厌恶地把头扭向一侧。
开车的那个家伙担心地问老七,“老大,你说这些野蛮的家伙会怎么样对我们?”
“我听说印第安人逮住俘虏后要割下他们的头皮来,他们不会也这样对付我们吧?”另一个人忽然惊恐地说。
听手下这么说,老七的眼里流露出惊骇的神色,随后又像抽了筋骨的癞皮狗耷拉下脑袋,他也不知道印第安人能怎么对待自己,但是他能肯定印第安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印第安人走进帐篷,是刚才那个会讲英语的翻译。
牛皮帐篷非常低矮,人要弯腰才能进出,他站在帐篷的中间能够直腰的地方,看着坐在地上的四个人说:“我们部落的巫师已经向万能的神请示过了,他要用‘穿心术’来惩罚你们,如果你们接受了巫师的‘穿心术’的惩罚而活下来,那么就可以离开这里。”
“什么……什么……是‘穿心术’?你……你能说明白些吗?”老七惊恐地问,他显然是被“穿心术”三个字吓怕了。
翻译面无表情地说:“穿心术就是我们伟大的巫师用他的意念之箭射过你们的胸膛,如果谁能承受住就说明神灵在保护着他,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印第安人的翻译说完,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出了帐篷。
老七和两个手下面如死灰,三个人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们已经被这种闻所未闻的惩罚吓破了胆。
“老大,你知道什么是意念之箭吗?”开车家伙胆怯地问。
老七茫然的摇摇头,“没听说过,肯定是很厉害的惩罚手段,否则不会用在我们身上。”
“妈呀,甭管是什么箭,只要是射穿胸膛还能活吗?看来这次我们是死定了、这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另一个家伙带着哭声说。
“先别嚎了,你没听那个家伙说有可能没事吗?”老七大声对自己的手下说,他表面上装的很硬,内心却怕的要命,心里在一个劲地祈祷,祷告上帝能保佑自己。
三个人在惊恐中一夜没有合眼,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帐篷外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敲击声,不多时又传来嘈杂的人流声。
老七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地倾听帐篷外的声音,忽然有几个沉重的脚步朝帐篷走来,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坏了,他们要来惩罚我们了……”
三个人胆战心惊的盯着悬挂在帐篷门口的帘子,果然进来几个身体强壮的印第安勇士,不由分说地把他们拖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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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被强壮的印第安武士带进了牛皮帐篷,老七的心里产生了绝望的念头,感觉自己要被带上刑场,他脸色苍白。嗓子里像被塞上了一团棉花想喊叫也喊不出来了,全身软的如同一根面条,被两个印第安勇士拖到了村子中间的广场边。
四个人中只有奥丽娜表现的非常镇定,三个男人都如同大祸临头,眼睛里流露着惊骇的目光,不停地四处巡视,似乎要寻找救命的东西。四个人的表现正应了那句中国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只见广场周围已经站满了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印第安人,这些印第安土著人无论男女老少都神色庄重。仿佛是在参加重要的仪式,默默无闻地看着四个外来人被捆绑在广场边的木柱上。
巫师独自一个人站在圆形场地的中间,他赤裸着上身,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涂抹着红色和白色的油彩,让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只见他高举着双手,面向东方大声祈祷着,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咒语,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包括周围的土著人。
巫师祈祷完毕后,旁边有几个人开始敲打起蒙着野牛皮的战鼓,沉闷的声音震荡在人们的耳边,让人的心也随着强烈的节奏而猛烈地跳动,血液也跟随着鼓声逐渐沸腾起来。
十多个身强体壮的青年人也伴随着鼓声低声吼叫起来,随后巫师开始在空地上张牙舞爪地作出各种动作,巫师挥舞着双臂又蹦又跳向捆绑在木柱上的四个人靠近……
奥丽娜和老七他们三个男人被一字排开捆绑在空地的一边,奥丽娜在一端,再向外是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奥丽娜对巫师的表演好像并不害怕,她知道自己没有过错上帝是不会惩罚自己的,所以很坦然的看着巫师。
老七和另外两个人心里充满了恐惧感,他们用绝望的眼神望着狂舞的巫师,仿佛巫师的身体上附着了神灵,在他们的眼里巫师已经变成了能左右他们生命的妖魔。战鼓每敲击一下,他们的心就随之而来颤栗一次。
巫师随着节奏跳跃着,而且不断地朝老七他们这边靠近,巫师显然要对最外边的这个人射出意念之箭。
绑在最外端的是司机,他见巫师在逐渐地向自己靠近,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惊恐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师,仿佛是看着索命无常在向自己靠近,他不由自主地大喊起来,“不要……不要靠近我……”
在距离这个人还有三四米的地方,巫师突然停止了跳动,只听他仰面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继而双手猛然朝司机的前胸挥了过来,好像是甩出了两把箭,敲击的鼓声也同时停了下来,整个广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巫师如同塑像一样定在那里,现场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只有呜呜的风声,令人窒息的死一般的宁静,所有的人心都随着巫师的动作骤然提了起来……
只见捆绑在木柱上的司机突然停止了挣扎,惊骇的表情一下子定格在脸上,那神态如同被一颗子弹击中,眼睛随着巫师的动作也停止了,脸色很快就变白,两眼逐渐失去光泽,面部的肌肉慢慢扭曲起来,他的嘴张地大大得,仿佛要喊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仅仅发出几声低矮的哽咽。
只见白色的唾沫汩汩地从他嘴角处涌出来,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栗,身体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住的蠕动……几分钟后,这个人就神智昏迷,慢慢地垂下了头,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老七侧着脸把整个奇异而怪诞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巫师挥舞的双手里空无一物,虽然朝自己的手下作出了甩出的动作,但是事实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把知道为什么司机会死去。
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巫师的法术震惊了,没有人知道司机是被自己的信念摧垮了,准确地说是被吓死的,如同是一个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而很快去世一样,一个人一旦在精神上放弃了,那么生命也就结束了。
广场周围观看的印第安人仿佛为巫师的法咒所折服,都高声呼叫起来,在众人敬畏的呼喊中巫师又开始舞动起来……
所以的眼光都注视着巫师,没有人注意到又有一个外来人闯进了他们的部落里。
姜无为分开围拢在广场边上的印第安人,迈着矫健的步伐径直朝广场中间走去。
第一个发现姜无为的是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因为无为正是从她的对面走进来,奥丽娜猛然睁大眼睛,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难道是在梦中。奥丽娜用力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她看清了进来的人正是日思夜盼的人,她知道是上帝派姜无为来救自己了。
当姜无为快走到广场中间的时候,在场的印第安人也都发现了他,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正在敲击木鼓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巫师背对着无为进来的方向,他是唯一没有看见无为进来的,巫师对突然停息的鼓声感到不可思议,他正奇怪没有自己的允许这些人怎么敢停止击鼓,正当他发愣的时候,发现一个外来人走到酋长面前。
当姜无为闯入广场后,他发现捆绑在木柱的人有一个已经垂下了头,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外伤。姜无为看到奥丽娜激动地望着自己,他向奥丽娜微笑了一下,然后自信地走到酋长面前。
无为向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英语说:“尊敬的先生们,冒昧地打断了你们神圣的仪式我深表歉意,我也是迫不得已,能不能告诉我这几个人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
只见酋长低声对身边的翻译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看着无为问:“我们首领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断我们的仪式?”
“我是从遥远的东方,中国来到这里的。”无为指着绑在木柱上的奥丽娜说:“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她是被旁边那几个人绑架到这里来的,我因为要救她所以一直追踪到这里。”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随后又把酋长的翻译过来,“你是说这个女孩是被这三个男人绑架来的?她跟这三个男人不是一伙的?”
“不错,您可以问一下带他们来的人,发现这个女孩的时候是不是她被捆绑着。”
翻译转身问了一下旁边的几个印第安勇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翻译又弯下腰把事情向酋长讲了一遍。酋长边听边点头,看来酋长是位通情达理的人,看到酋长的表情姜无为感觉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酋长听完后,想了想又对翻译说了几句话,翻译转身对姜无为说:“我们首领说了,既然这个姑娘是被强迫来的就是无辜的,我们可以放过她,你把她带走吧。”
姜无为想不到事情解决的竟然如此顺利,心里一阵高兴,他快步走到奥丽娜的身边,正要动手解开捆绑她的绳索,猛然听到身后有个尖利的声音大吼了起来。
姜无为回过身,见巫师朝自己挥舞着胳膊,显然是在阻止自己,只见巫师同时激动地用土语大声对酋长说着什么。姜无为心里暗暗说不好,他知道巫师在土著部落中的地位,如果巫师反对事情可能要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翻译立即对姜无为说:“巫师说了,你不能带这个姑娘离开!”
原来巫师被姜无为的突然闯入并打断了仪式已经非常生气了,现在见他又要带走姑娘,肯定不同意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个姑娘也是受害者,而且我知道你们一直是崇尚正义的人,总不会与这几个坏人同流合污吧?”姜无为尽量用温和的口吻说,同时话语里也暗藏着锋利。
“巫师说能不能放这个姑娘走必须要向神请示,如果神答应了你就可以带她离开,如果神不答应她就必须接受惩罚。因为她跟他们在一起,已经受到了邪恶的感染。”
姜无为对巫师的狡辩感到既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巫师一定不好对付,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样,于是问翻译,“请问如何来请神请示?”
这时,只见巫师让人取来了一件法物,像是用野牛角制成的东西,是把一个十公分长短的牛角从中间劈开。一侧是平面,一侧是半圆形的两个相同的物件。
无为注意到法器被摩擦的光滑而晶莹,上面还刻有图纹。巫师把这个两个法物的平面对起合在一起,然后捧在手中举过头轻声祈祷了几句,随后“啪”的一声,手里的东西被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法器两个平面朝下,半圆的一面向上,巫师用土语嘀咕了几句,随后又把法器拾起来,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其中的一个法器在地上跳动了一下平面朝上,半圆面在下面。
巫师将这个动作一连重复了三次,其中只有一次是一个法器的平面朝上,其它两次两个法器都是半圆面向上。
随后巫师把结果告诉翻译,翻译随即对无为说:“巫师已经请示过神了,神不同意把这个姑娘放走,她也必须要接受惩罚,否则就会有灾难降临到我们部落。”
姜无为知道是巫师在这里做手脚,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奥丽娜受到伤害,无为用友好的语气向翻译询问,“怎么样才能算是神答应放过这个姑娘?”
“巫师的法器在抛掷后两个平整的正面都朝上就代表神同意了,抛掷三次,只要有一次是两个正面都向上就可以放过这个女孩。”
姜无为听翻译这么一说,心里话这那是请示神,分明是刁难,两个法器的一面是半圆形的,落地时稍微有点冲击力就会使它滚动,而翻滚到平面后肯定会不动了,这完全是巫师玩的鬼把戏。
忽然一个灵感像一道亮光快速闪现在无为的脑海中,他记起师傅在传授太极拳时讲过的“化力”,在抛掷的过程中如果化去法器落地的重力,再配合巧妙的手法就有可能让两个正面都朝上。
想到这里,姜无为微笑着对翻译说:“能不能让我代替这个姑娘再向神请求一次,这个姑娘是个善良无辜的好女孩,如果神能知道这一切一定会答应放过她的。”
翻译把姜无为的话向酋长和巫师用土语讲了一遍,得到巫师的答复后对无为说:“大巫师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这个姑娘向神请求?”
无为沉思了一下随即回答,“因为‘爱’,相信酋长和大巫师都知道相爱的人心是相通的,所以通过我的心,万能的神一定能听到这个姑娘的心声,巫师不会拒绝两个相爱的人的请求吧?”姜无为知道印第安人是善良的,他们非常尊重人们之间的爱,所以无为猜想自己的这个理由对方是不会拒绝的。
姜无为注意到在翻译把他的话讲述后,酋长率先点头,并且说了几句,从酋长的眼神中无为就能猜到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巫师的样子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反对,看来他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主要的是巫师绝对不相信无为能把法器的两个平面都抛的朝上,除非真的有神灵的帮助。
巫师把手里的两件法器递给无为,他之所以能够答应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让法器的两个正面都朝上的机率非常渺茫,这种东西是用来表达他的意愿,只有他不想答应的事情才用这种方式来进行。
无为接过两件法器,仔细地看了一下,这种东西的确是用野牛角制成的,拿在手中沉甸甸,异常的光滑透亮,不知道经历了几代巫师的手,被摩擦的如同两块晶莹剔透的琥珀,上面雕刻的图案都有些模糊了。
姜无为握着法器才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心,把这样的东西抛在地上,而且是让半圆形的面着地真的是比登天还难,他猜想这种把戏肯定是巫师用来蒙蔽这些善良而又愚昧无知的土著人,他把自己意愿说成是神的旨意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还有奥丽娜和老七他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姜无为身上,只见他把法器合起来捧在手中,虔诚的祈祷了一下,学巫师的样子把手举过头顶,随后在落下的过程中把手里的法器抛了出去。
两个牛角制成的法器竟然是向下斜着落了下来,如同倒着的抛物线,半圆形的底部着地后像被风吹动一样左右摇摆不定。
坐在椅子上的酋长担心看不清楚,竟然探身过来张望。
哇……好多人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法器真的是两个正面朝上,巫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过来蹲下身体看了看法器,又抬头望了望姜无为,忍不住大声说:“魔法,魔法,这个人一定是使用了魔法,神的眼睛被他蒙蔽了……”
姜无为虽然听不懂巫师的土语,但是从他激动的表情能猜测到他的意思,于是对翻译说:“如果大家不相信这是神的指示我可以再抛几次,如果我连抛三次都是如此,希望你们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翻译把无为的话讲给酋长和巫师,两人都点头同意,酋长想如果这个人能连续三次抛出两个正面,那么他一定是神的化身,神的旨意是不能违背的。巫师也绝不相信又这样的奇迹发生,除非这个年轻人真的是神派来的……
姜无为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抛掷法器,他接连又抛了两次,竟然全部都是平面朝上,见此情景在场的印第安人呼啦一下都匍匐在地上,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在他们看来真的是神显灵了。
姜无为顾不上这些印第安人在干什么,他两步就窜到奥丽娜跟前,赶紧给她解开捆绑的绳索。
“无为,谢谢你,谢谢你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奥丽娜含着眼泪激动地说。
也许是因为太激动,姜无为费了好大力竟然没有解开捆绑在木柱上的麻绳,他忽然瞥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印第安青年携带短刀,急忙过去抽出他的刀,然后几下就把捆绑奥丽娜的绳索挑断。
也许是因为被捆绑的时间太久了,奥丽娜的手脚都麻木了,无为把她从木桩解下来后,奥丽娜一下瘫在了地上。
姜无为急忙把奥丽娜抱起来,关切地问:“奥丽娜,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奥丽娜轻轻地摇摇头,甜蜜地笑着说:“没事,我只是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腿脚失去了知觉,很快就会好。”
“那我抱着你走吧。”
“嗯。”奥丽娜轻声地哼了一下,心里顿时冲满了甜蜜。
无为弯下腰,一只胳膊揽住奥丽娜的后背,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腿弯处,把她抱了起来。
姜无为抱着奥丽娜刚要转身离开,老七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喊叫,“姜先生,求求你把我也一起带走吧,求求你救我,姜先生……”
姜无为愣了一下,刚才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奥丽娜身上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老七他们的存在,无为怀里抱着奥丽娜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老七和他的一个手下眼睛里流露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仿佛就像快要淹死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想要抓在手里,可是又够不到……
“姜先生救救我们,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救救我们……千万不要扔下我们……”两人拼命地哀求姜无为。
就在这时候,又有两个人跑进了广场中间的空地,原来是杨岩和阿仑,两个人在树上见所有的印第安人都趴在地上,不清楚姜无为用什么魔法征服了他们,两人激动地从树上跳下,飞快地跑进了部落里来。
杨岩和阿仑急忙从姜无为的怀里接下奥丽娜,姜无为对两人说:“小心点,奥丽娜的手脚都麻木了,失去了知觉不能动。”
“来,我背着奥丽娜。”阿仑说着话转过身去,让杨岩扶着奥丽娜趴在自己背后。
阿仑背上奥丽娜后,杨岩急忙催促无为,“无为哥,快走啊还等什么,小心印第安人反悔了。”
姜无为低声对阿仑说:“阿仑,你们赶快带奥丽娜离开,到安全的地方后等我。”
“你要干什么?”杨岩似乎明白了无为的心思,用很不高兴的口气问他。
“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大家都是中国人不能见死不救……”姜无为坚定地说。
没等姜无为说完,杨岩就反驳道,“你忘记在洛杉矶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了?你怎么会什么人都要救?把他们救出去反过来再来对付我们……”
老七见杨岩要阻止无为救自己,马上焦急的说:“姜先生请放心,你把我们救出去后我们此生绝不再与您为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我的爷……”
“好,打住,我还没有那么老吧……”无为赶紧朝老七摆摆手,让他住嘴,然后用轻松的口气对杨岩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给他一次机会吧。听话岩岩,你们赶紧带着奥丽娜离开,我很快就来找你们。”
杨岩知道无为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辱肯定不会不管,虽然老七曾经对不起他,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不再说什么,扶着奥丽娜的胳膊跟阿仑一起离开广场……
3
眼见姜无为要救走奥丽娜,老七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呼喊无为。老七的喊叫惊动了匐在地上的印第安人,他们虽然听不懂老七的中国话,但是看到两人的表情也就猜测到他们的意思。
巫师率先跑进空地的中央,手里猛烈地敲击着一个打击乐器,快速地跳跃起来。随后围绕着捆绑老七的木桩不停的转动,嘴里念念不停。
看见巫师的动作,老七和另外那个人脸上随即流露出恐惧的表情,他们担心巫师像刚才那样对自己施放意念之箭,老七焦急的大声对无为呼救,“快,快阻止他,姜先生求求你,巫师又要惩罚我们了。”
姜无为因为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不知道巫师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老七,不过旁边那个已经死去人的样子让无为感觉非常古怪。来不及多想,朝酋长那边走过去。
姜无为来到酋长面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无为只是本能地作出这个虔诚的动作,他对酋长说:“谢谢首领放过了那个姑娘,被捆绑的这两位都是我的同胞,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冒犯了伟大的印第安朋友?”
姜无为刚才抛掷法器的行为让这些印第安人对他充满了敬畏,感觉无为的身上携带着神的力量,现在他又来询问这件事,翻译急忙把老七他们开车冲撞了死者亡灵的事情讲了一下。
姜无为听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心想老七这样的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受到一定的惩罚也是应该的,但是要剥夺他们的生命显得有些过分。
沉思了一下,姜无为对翻译说:“能不能用其它的方式来代替巫师对他们实施的惩罚?比如说用金钱来赔偿你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翻译把姜无为的意思讲给酋长,酋长指着巫师说了几句话,随后翻译对姜无为说:“酋长说这件事要取决于巫师的意见,必须由他来决定。”
“那就请您把我的意思转告巫师。”姜无为虽然这么说,但是他预感到巫师绝不会轻易放过老七他们,从刚才他阻拦奥丽娜的情况看,不知道巫师能搞出什么花招来。
翻译把姜无为的意思告诉了巫师,出乎意料这次巫师竟然很痛快地答应了,他用土语跟翻译说了半天,然后翻译把巫师讲的内容转达给无为,“我们大巫师同意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必须要遵守我们印第安部落的习俗,参加我们的‘拉鲁朴’,然后才能离开。”
姜无为一听很高兴,没想到巫师这么爽快地答应不再惩罚老七他们,所以他也没考虑“拉鲁朴”是什么意思,马上高兴说:“好,好,没问题,尊重你们部落的习俗是应该的。”
“拉鲁朴”印第安土语的意思是摔角,摔角与摔跤是有区别的,摔角类似摔打,与自由搏击很相似,是印第安人空闲时用来娱乐和锻炼身体的活动,许多动作和招式是印第安人在战斗和狩猎中总结出来的,非常具有杀伤力,摔角比自由搏击更加原始、随意、激烈和刺激。
印第安人的葬礼既隆重又繁琐、在做完“亡灵节”的活动后紧接着就开始做“拉鲁朴”。
夜幕降临后,在广场的空地周围燃起火把和篝火,死者的亲属们在部落巫师的引导下,围在已经装饰打扮过得像活着的印第安人一样的树干周围,开始痛哭直到凌晨。在这期间,巫师不停地边摇动手中的打击乐器边祈祷。被激请参加葬礼的其他部落的代表还分批来到树干周围,边挥动着手中的火把边唱歌或者大声喊叫,场面十分热闹。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部落里后,被邀请来的各部落代表边喊叫边跑进广场,开始和主人进行“拉鲁朴”比赛。比赛在主人和其它部落的代表之间进行,每个人的身上都涂上美丽油彩和各种花纹,被邀请的部落之间不进行比赛。先进行双人比赛,再进行群体比赛。比赛者不停地跺着右脚顺时针在场地上绕圈,并一边模仿豹子发出的声音,直到对手被打倒。
一般情况下这种比赛只是象征性的进行,一场比赛只进行数秒钟就宣告结束。但有的时候进行的却非常激烈,例如部落之间或两个人之间需要用摔角解决问题时,所举行的比赛就很惨烈,有时甚至会出现伤亡,而巫师就是想用这个方法夹对付姜无为。
这时候,巫师站在广场的中间大声对部落里的人们宣布,昨天进行的亡灵节被这几个外来人打断了,根据印第安人的风俗,后面要紧接着进行“拉鲁朴”比赛,如果这几个外来人能战胜部落里的勇士,就可以让他们离开这里。
巫师宣布完,有几个印第安人去把老七他们从木柱上松开,把那个死去的人抬到了广场外边。
而姜无为借这个机会向翻译询问将要进行的“拉鲁朴”是什么样的仪式。翻译把“拉鲁朴”和巫师刚刚宣布的内容都解释给无为,姜无为听完后明白了巫师的险恶用意,怪不得巫师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是想用摔角来对付他们。
姜无为知道善于狩猎的民族对于搏击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他们所使用的招式既实用又凶悍,没有现代人那种好看而不使用的花架子。
老七和另外一个人被松开捆绑的绳索后,也因为手脚麻木不能走动,两人都背靠着木桩坐在地上,舒缓一下麻木的肌肉。因为不用再承担惩罚,脸色好看了很多,没有了恐慌的表情。姜无为明白了巫师的用意后朝两人走过去,想对他们说明一下。
见姜无为朝自己走过来,老七挣扎着想站起来表示谢意,无为急忙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谢谢姜先生,想不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救了我们,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老七不好意思地说。
“谢谢姜先生,我们以后一定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另一个人也附和着说。
无为苦笑了一下说:“二位先别高兴的太早了,事情还不像你们想得这么简单,大巫师要你们必须参加他们的‘拉鲁朴’比赛,只有胜了才能离开。”
“什么是‘拉鲁朴’比赛?”老七急忙问。
“就是摔角比赛。”
“原来是摔角比赛,肯定比遭受‘穿心术’要强。”老七松了一口气说。
“穿心术?难道刚才那个人是被穿心术害死得?”无为好奇地问。
老七用力点了下头,心有余悸地说:“不错,太恐怖了,只见巫师朝他挥了一下手,很快就死了。”
“奇怪,我刚才见那人外表好好的,没有外伤,怎么会被穿心而死?”无为疑惑不解地说。
老七用恐怖的口气说:“巫师用的是魔法,翻译说使用的是意念之箭,人眼是看不见的,巫师放箭的时候我就紧盯着他的手,什么也没有看到。”
无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根本就不信什么魔法和意念之箭这些虚幻的东西,但是他又的确想不透那人是怎么死的。
这时候,牛皮战鼓又重新响了起来,七八个印第安勇士在空地外边蹦蹦跳跳地做着准备,嘴里不时地吼上一声,跃跃欲试的神态。
翻译走过来,对老七两人说:“你们要想离开这里就必须战胜这些勇士,你们谁先来?”
老七望了望那些身强力壮的印第安人,显然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拽了一把旁边的手下,催促着说:“阿宇,你先上,争取把他们干倒。”
叫阿宇的人很不情愿的走进广场中间,在一片叫声中,一个强壮的印第安青年走进场地里,只见他赤裸着上身,脸上和身上都涂满了油彩,头上戴着一个花环,脖子是有一串彩色贝壳做成的项链。
上来的印第安勇士弯着腰,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赤着脚用力在地上跺着,两个人在空地上对视着转了两圈,然后猛然扑打在一起。
阿宇身体还很灵活,坚持了几个回合,底下偷偷使了一个绊脚,把印第安人摔在地上,胜了第一场。
接下来换老七上场,老七身体瘦弱像只猴子,姜无为第一次在拉斯维加斯赌场见到他时,在心里就把他叫作猴子,而他的对手强壮的如同一头野牛,在威猛的印第安勇士面前显得更加弱小。
第一照面老七就被对方抓住衣襟,凶悍的印第安勇士双手一提老七的两脚就离了地,然后把老七抡起来转了两圈撒手扔了出去。
啪的一声,老七像一条死狗被摔在地上,老七趴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姜无为走过去搀着老七的胳膊把他扶起来,只见老七的脸上开了花,鼻子嘴里都流出了鲜血,门牙也被磕断了。
“哎吆……妈的,我不行了……摔散架子了,还不如一箭穿心死了得好。”老七不住地呻吟着,姜无为把他扶到场外坐下,心想再来一场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这时,又有一个印第安人下场了,准备继续向阿宇挑战。看到两个人如此熊包,等在广场外的几个人已经迫不及待了,都跃跃欲试要进场一试身手,这些勇士都不想失去在众人面前显示勇敢和才智的机会。
面对印第安人的车轮战,阿宇也胆怯了,这还有完?见阿宇半天没上场,翻译跑过来大声说:“如果你们不接受勇士们的挑战就要承受巫师的惩罚。”
有过刚才的恐怖经历,阿宇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空地上的印第安人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不停地在跳跃,嘴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如同一只夜晚发情的野兽。
阿宇刚走进空地的中间,印第安人就猛扑上来,一把抓住他的一条胳膊,快速的转身给阿宇来了一个背后过顶摔,把他从头顶摔了过去,像一个麻袋也被扔在地上。
广场周围的印第安人就像自己的部落取得重大胜利一样,所有的人都欢呼跳跃,妇女孩子也都用一个声音高呼呐喊,姜无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土语,但是看到他们激动的表情也知道是在为自己的勇士助威加油。无为心里忍不住说,看奥运会也没有这么高昂,要是他们的勇士得了奥运冠军这些人还不得跳楼……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阿宇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还没等他站稳,那个印第安人已经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阿宇凌空摔了出去,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无为急忙跑过去搀扶起阿宇,把他扶到空地边,让他坐在地上调息一下。
翻译又走过来指着老七说:“轮到你了,赶快上场。”
老七无力地摇摇头,“打死我不比了,还是让巫师给我来个穿心术吧,来个痛快的……”
无为知道照目前的情景看两人再上场也是白给,于是对翻译说:“我代替他们比赛吧。”
“这要让大巫师来决定,我问一下大巫师。”翻译转身朝酋长和巫师那边走过去,不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对姜无为说:“不可以,是他们冲撞了死者的亡灵,所以他们就必须接受惩罚,外人是不能代替他们的。”
也许是被姜无为的行为所打动,老七突然变得像个男人了,他挣扎着站起来,顽强地对无为说:“姜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了,最多不就是一个死吗,老子认了……妈的,跟这些家伙们拼了……”
无为一把拽住老七,低声说:“你上去也是白给,一个照面都下不来。还是我来吧……”
姜无为走到广场边,从一个印第安人的手里拿过一只长矛来,走到距离酋长和巫师四五米远的地方,在地上划出两个十多公分大小的圆圈,然后把长矛随手一抛,只见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落下来后刚好扎在那个印第安人的面前,周围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姜无为两只脚踩进刚划好的两个圆圈里,然后对酋长说:“我的双脚就站在这两个圆圈中向你们部落的勇士挑战,你们部落中有任何一个人把我从圆圈中赶出来,就算我输了,你们敢不敢应战?”
这些印第安人看着姜无为的动作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等听翻译把无为的话告诉他们后,所有的印第安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就愤怒地高呼起来,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姜无为提出的比赛侮辱了他们。
“他们是什么意思?”无为问翻译。
“他们认为你在侮辱我们部落的勇士,你太小看我们了,勇士们在向你抗议。”
“哈哈……”姜无为有意大笑起来,随后又对翻译说:“麻烦你告诉他们,如果是胆小鬼就不要应战,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胜利了,就请放过我的两个同胞,如果我输了,包括我在内任由你们惩罚。”
姜无为知道只要激起的这些勇士们,巫师就会被迫答应,他相信巫师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触犯众怒,果然不出所料,巫师同意了姜无为的提议。
看到巫师那阴沉的表情,无为担心再出现什么意外,他对翻译说:“请你们的部落酋长作出承诺,如果我战胜了你们部落的所有勇士就要无条件地让我带走这两个人。”
翻译把话告诉了酋长,酋长很爽快的点头同意了,并且从座椅上站起来。用土语对周围的部落勇士大声呼喊了几句。无为猜想他一定是在鼓励这些勇士们……
第一个勇士抢先冲进空地中来,也许在他看来这是难得展示自己勇猛的机会,只见他展开双臂,弓着腰像一只伺机出击的猛虎。
只见姜无为稍微的侧了一下身体,前腿成高虚步,后腿微微屈膝,两臂呈椭圆形撑在胸前,双手自然成掌一前一后,全身放松呼吸匀长,心沉意静,如玉树临风,这是标准的太极推手的姿势。
姜无为刚才看到印第安人的摔角时就考虑好了,这些人的动作和招式都刚劲威猛,所以运用太极推手的以柔克刚来化解对手的进攻,然后再借机制服他们。
强壮的勇士如下山的猛虎,呼啸着扑向无为,他的双手刚搭到无为的胳膊上,无为本能的运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化解了对方的力量,顺势把他引到自己身体的一侧,紧接着无为的身体一抖,运用太极拳的绷力,大胯和上身都贴到对方的身体上,双腿发力,只见这个身材魁梧的印第安勇士,还明白怎么回事就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斜着飞了出去,摔到了四五米之外。
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一个勇士就败下阵来,所有在场的印第安人没有一个看清他是这么被击败的,都睁大眼睛盯着无为,眼神透露着惊骇和怀疑。
姜无为依然面带微笑,依然摆着刚才的姿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又一个勇士冲进来,他没有像刚才那个猛扑上来,而是凶猛朝无为打出一拳,他的拳头打在无为的胳膊上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感觉力量一下子消失了。
姜无为的胳膊忽然变得像一条蛇,一下缠住对方的手臂,同时手掌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猛然发力把对方推了出去,这个勇士接连倒退了几步,最后还是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比第一个要好,摔的不重。因为他用的力量小,太极圈运用的就是借力打力,对手出力越猛,伤的就越重。
整个广场上忽然变得鸦雀无声,敲击战鼓的也停止了,再也没有一个人呼叫呐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的表情。
第三个勇士在人们的注视下走进场子里,他也不再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而是无声地紧盯着姜无为,身体紧张的有些僵硬,只是用赤裸的双脚用力跺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借此来为自己壮胆。
姜无为的两只脚站在两个圆圈中,身体一动不动,像一棵顽强挺拔的大树,又像一座摧不垮的山。
坐在对面的酋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现在出场的是他们部落中最强壮、最勇敢的战士了,如果他再不能战胜对手,就无人再敢出场了,所以酋长也紧张的站了起来。西长挥拳大喊了一声替勇士鼓劲,广场周围所有的印第安人也跟着一起呐喊助威。
场内的勇士仿佛受到了鼓舞,身体猛然跃起,凌空飞出一脚踢向姜无为,只见姜无为的身体忽然像弹簧一样扭曲了,勇士的脚擦着无为的衣服飞到了后面,无为顺水推舟在他的后背推了一掌。
这个勇士仰面摔出了五六米,躺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爬起来,观看的人见此情景跑进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广场外边。所有的人都被姜无为的神勇震呆了,只是傻傻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呼喊。
姜无为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战胜了三个印第安勇士,面而他的双脚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两个圆圈内。再也没有人敢进来应战,姜无为等了几分钟见无人再人场,于是笑着对酋长说:“尊敬的首领,如果没有人继续来比赛,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酋长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没有勇士再站出来迎战无为,只好重新又站起来,他刚要说话,巫师抢先跳了起来,朝酋长摆了摆手,随后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有两个人离开了广场,朝部落后面跑去。
姜无为不知道巫师又要耍什么花样,翻译对无为说:“巫师说我们部落还有一位勇士卡古,你只要能战胜它才能算真正的胜利者。”
无为笑着点点头,心想来吧,看你们还有花样,别说是一个勇士,就是十个也无所谓。
这时,围绕在广场边的人纷纷闪到两边,只见两个印第安人牵着一只大黑熊摇摇晃晃走了过来。黑熊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项圈,趴着走几步就直立起来用两只后腿走一段路,然后又趴下,很显然这只是被驯化了的。
看到这么个大家伙,无为忍不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巫师说的最后勇土竟然是这个凶猛的家伙。
姜无为听人说过,在北美黑熊被称为是全能战士,因为熊的短途奔跑速度比马快,游泳是它的拿手好戏,而且上树动作极其敏捷,在山林中无所不能。同时落基山的熊体形大、力量足、性格凶猛是当地最厉害的食肉动物。
那个翻译走过来对无为说:“卡古是我们部落里的勇士,巫师说你不必站在圆圈里,只要你战胜了卡古就可以带这两个人离开我们的部落。”
姜无为看了一眼,只见黑熊站立起来比自己高出半米还多,这家伙足有四五百斤重,像扇子一样的爪子,如果被它拍一下,肯定要伤筋断骨。这家伙样子蠢笨,行动起来非常迅速敏捷。姜无为知道如果站在圆圈里不动必死无疑,他身不由己朝后退了两步。
“姜先生危险,不要跟熊斗,我们认输了,让巫师惩罚我们算了……”老七也许是良心发现了,在场外大声对姜无为喊叫。
姜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黑熊已经窜进了场子里,猛然见这么个大家伙朝自己扑过来,说不害怕是假的,姜无为还真有些心惊肉跳,他迅速一闪躲到一侧,黑熊刹不住巨大的身子冲出了四五米,熊爪扑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没有扑到姜无为,黑熊显然被激怒了,它转过身来,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随后又朝姜无为冲过来,无为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打掉黑熊的凶性,在黑熊冲到跟前,无为纵身跃起,用脚尖踩着黑熊的头和背,快速来到了它的身后。
姜无为凭借轻盈身体,灵活的脚步躲过黑熊的多次进攻。黑熊接连不断的冲击都落空了,从而消磨了它的劲头和凶性,它也感觉到这个人不好对付,动作缓慢了下来。无为抓住机会突然出拳打在了黑熊的鼻子上。
无为知道黑熊的全身只有鼻尖是它最软弱的部位,打击它的其它部位对黑熊没有丝毫的伤害,无为的铁拳猛然打在它的鼻尖上,疼得黑熊嚎叫了一声,立刻凶性大发,张牙舞爪地扑向无为。
无为依靠灵活的步伐,挪、腾、闪、跃,把黑熊累的呼呼喘粗气,无为又瞅准机会,一脚踢在了黑熊的腹部软肋上,无为的一脚足够有力,所踢的部位正是黑熊的胆囊部位,黑熊一声嚎叫趴在地上接连翻了几个滚。
经验丰富的猎人都知道,黑熊身体上最重要的器官就是熊胆,所以黑熊在搏斗时都会拼命保护这个部位。熊似乎也了解人们捕杀它们是为了取它们的熊胆,所以熊被猎杀后如果不及时取出它的熊胆,熊胆就会很快熔化掉。无为误打误撞踢在黑熊的胆囊部位,所以一下子就制服了这个凶猛的家伙,这个全能战士再也不敢向前进攻了。
酋长见状让人把黑熊牵走了,他走到姜无为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用红、黄、黑、白四色灵草神秘编制的“四色符”呈现在无为面前,敬佩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猛的勇士,是神的化身,这是我们部落里神圣的四色符,我把它送给你,它会永远保佑你不受邪恶的侵害,愿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
无为双手接过四色符,真诚地对酋长说:“谢谢,谢谢首领的好意,我会永远把它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