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王婷婷

　　秦州之行，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长风第二天就回公司找老板请假。这是一个网络公司，长风在这里只是一个普通职员。

　　长风之所以在这儿，只不过是想多一个身份，来对付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关注了他很久很久。

　　不巧的是，老板正好不在。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从小秘书的口中得知——老板是在跟一位香港来的客户一起吃饭。

　　长风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坚决不同意，话筒那边传来了要命的吼叫声：“你要请几天假没问题，但你的这个假实在太长了，半年时间……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请霸王假，小心我把你炒了！”

　　叹了一口气，长风把电话挂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在便签上写了个条子，就悄悄地离开了公司。这是他毕业以来，第十二次炒老板的鱿鱼。

　　离开了公司，有一个人影跟随他而来。

　　长风转身一看，王婷婷正气喘吁吁地在他后面喊：“长风！”

　　“是你？”长风微笑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同事一场，这东西送给你，就当是个纪念，有缘再见！”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人情啊？！”王婷婷在背后喊道，“我也刚辞职，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还是还给你吧。”

　　“你也辞职了？为什么？”长风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她。

　　她瞪着眼睛，撇嘴说道：“你管我啊！喂，喂，先别走啊！”见长风要走，她赶上几步，紧紧地抓住长风的袖子。

　　“我欠你钱？”

　　“没有！”

　　“你欠我钱？”

　　“想得美！”王婷婷白了他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就这样，再见！”长风点了点头，把袖子扯了回来，可王婷婷却死活不放。

　　完了，一定是不知哪里又惹上这要命的丫头了！长风心里暗暗叫苦，无奈地看着王婷婷，问道：“你要干吗？”

　　看着王婷婷嘴角的那一丝奸笑，长风急道：“你……你别对我打什么坏主意！你现在的样子很让人害怕！”

　　王婷婷嘿嘿笑道：“请半年的假，你要去哪儿啊？不如带上我如何？”

　　“你这死丫头，怎么就会胡闹啊！咱俩貌似关系一般般吧，我去哪儿你也管？”长风生气地骂道。

　　王婷婷低声说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说出来！”

　　“从你的口气和言辞，我是不是可以正确地理解为，你在威胁我？”长风脸色一沉。

　　王婷婷居然“厚颜无耻”地猛点头，长风不禁失声叫道：“死丫头，你……”

　　“我就是死丫头嘛，如若上次不是你救我，我就真的成了死丫头了。”王婷婷撅起嘴，一脸委屈地看着长风，貌似长风真的在欺负她一样，她哭丧着脸说，“谁叫你救我来着，那天晚上还不如让那救护车撞死我得了，那样就一了百了啦，害得我现在看到影子都怕，睡都睡不着……你看看，我眼袋都有了。”

　　女人一旦犟起来，比什么都恐怖！救她一命，倒让人以为救错了她一样，这理由还堂而皇之。

　　“不如这样，”王婷婷神秘兮兮地说，“我做你徒弟，你把你的那个对付……对付那个东西的方法教给我如何？”

　　看到长风脸色不悦，她急忙叫道：“师父，长风大侠，长风哥哥，上次你那个功夫怎么弄的，教教我啊！”

　　见长风不回答，她整个身子挨了过来，右手放到他肩膀上，拍了拍：“大家都是哥们儿嘛，谁跟谁啊，大不了这样——你教我功夫，我帮你约那个小秘怎么样？”她口中说的那个小秘，就是老板的秘书。那小妞一副贼迷人的小脸蛋和火辣的身材，一直都是公司里面最惹眼的人之一。

　　“拜托！拜托！大小姐，我们哪里是哥们儿啊！”长风一看，身边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望着他们俩，他大感吃不消，低声道，“小姐啊，你是女孩子，文静一点好不好啊。”

　　说完，用那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本世纪最有潜力的色眼在王婷婷饱满的胸部瞟了几下，并夸张地吞了一下口水，摆脱了她，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还留了句话，“算了吧，别打我主意了，再见！”

　　王婷婷见长风不理她，便跺了跺脚，指着他大骂：“长风你听着！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哼！Iwillgiveyousomecolorseesee（我将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长风本以为，辞职之后可以摆脱这个疯丫头的纠缠，没想到她居然神通广大，利用了那件事，找到了他。

　　长风到警察局接受笔录。接待他的是王警官，而在旁边坐着的，就是叫王警官“请”长风来的王婷婷。

　　让长风惊讶的是，这王警官对王婷婷居然如同对待上司一样尊敬。王婷婷不断地对长风挤眉弄眼，还嘿嘿地贼笑。

　　他不由得暗自苦笑——这两人都姓王，看来是他们串通好了的。

　　他对王警官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盘问的问题很简单，但长风基本不愿意回答，也没法回答。

　　不经意间，长风看到了王警官手上的那张纸条。王警官是看着那纸条念的。纸上的字体非常娟秀，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是出自一个女孩子之手。

　　“臭丫头，你真够狠！”长风暗自低头，附在王婷婷耳边狠狠地说道。

　　王婷婷咯咯笑道：“长风，这可是警察局，你不要乱说话哦！嘿嘿！”然后若有其事地说道，“那天我也是当事人之一，跟你一样。”说完还对他暗使眼色。

　　王警官说：“今天麻烦你来，是因为关于贵公司一位叫小亚的女孩酒精中毒一案，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王警官，那天你们所的张警官已经做了笔录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他没想到这么一件事，居然还这么麻烦。

　　“长风先生，不好意思，张警员的笔录还不够详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在本案中有重大犯罪嫌疑。”王警官如是说，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吓唬吓唬他。

　　“当时在场的还有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她可以为我作证，你不如调查清楚了再说。”

　　王警官往王婷婷那儿看去。长风本以为王婷婷会为他辩解，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说自己胆小，当时早被吓得忘记了细节。

　　“请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警察局，麻烦你配合一下！”王警官狠狠地瞪着长风，对他大声地吼道。

　　这个警察居然相信了她，长风不由得发起怒来，转头看到王婷婷一脸贼兮兮的表情，他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神通广大，不知她耍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警察听从她的号令。

　　“既然如此，王警官想了解什么就请尽管问吧。”长风两肩一耸，无奈道。

　　“根据张警员对你的笔录分析，我们查过你的个人资料。很奇怪，你的资料只有你上大学以后的档案。”王警官瞪着长风，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么，大学之前，你在哪里？你父母是谁？你家在哪里？你高中、初中甚至小学，都在哪个地方、哪个学校念书？”

　　长风眉头一皱——这些问题他都不想回答，因为回答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长风很严肃地说：“不好意思，王警官，这些私人的问题，我认为与本案无关，我有权保持沉默。”

　　王婷婷嘀咕了几下，自言自语地说：“啊，私人问题？一个没有详细身份的人，估计不是间谍就是恐怖分子了……”王婷婷一副得意扬扬、幸灾乐祸的样子。

　　“对，如王小姐所说，你可以不说话，不过你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王警官一脸严肃地说道。

　　长风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这位王警官这么问到底有什么目的。

　　“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你可要想好了！”王警官恶狠狠地说。

　　就这么僵持了一顿饭的工夫。见长风根本没打算开口，王婷婷对那个警官使了个眼色。王警官冷冷一哼，说道：“既然不肯说，就先在这儿住几天吧。”

　　说罢，叫了两个人，就要把长风带进去。这时身边的王婷婷拉住他，对王警官说了声“等等”，偷偷在耳边说：“师父、大侠，嘻嘻，如果你教我一点儿东西，我就帮你作证，你也不用进去了，让人误会了多不好啊！而且，进去之后出来，说不定会有案底哦！”

　　“哼！”长风冷笑了一下。王婷婷这丫头居然敢用这种手段，想来这一局也是她摆的。

　　“王警官，要我说也没关系，不过这私人问题，我不希望有外人在场。”说到“外人”一词的时候，长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婷婷。

　　王婷婷笑眯眯的，一点儿也不在意。王警官望了一眼王婷婷，之后带长风到另一个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长风刷地一下抢先坐在了本是王警官的靠椅上，跷起了二郎腿。

　　看到王警官正要发怒，长风却率先开口了：“王警官，麻烦你看一下我最详细的资料。嘿嘿，都在这里面。”一边说，一边掏出国际刑警的证件。

　　国际刑警亚太地区特别行动小组，主要负责国际大案，包括跨国洗钱、恐怖行动、贩毒等各种犯罪，这个部门的所有人员档案，都是高度保密的。

　　能看到成员资料的人，极为有限。就算是一个省级官员要看档案，都要经过层层审批，而且给的档案，还只是成员的特长、职位等简单介绍，资料信息非常有限。

　　王警官拿着证件左看右看，又瞟了长风几眼，一脸的不屑，只是他能力有限，不能辨认真伪，只好拿到情报科去验证。出门之前还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你最好祈祷这证件是真的！”

　　王警官把证件拿去情报科的时候，长风的手机响了，是从秦州打来的。老刘的第一句话就是：“很多国际组织对这件事都非常关注，我有点儿担心！”

　　有任天行在，长风根本没必要担心这些。那个任天行可不是一般人物，跟他较劲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这一点。

　　长风最后还是说道：“一定准时到！”

　　十分钟之后，长风离开了警察局。

　　长风临走的时候，路过王婷婷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小鬼没见过大馒头！”说完还故意对王婷婷做了个鬼脸，然后哈哈大笑，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