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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国人跟着八路军学习游击战

二、美国人跟着八路军学习游击战

书名:老兵口述抗战(全三册)作者名:李幺傻本章字数:6304更新时间:2023-12-27 20:56:54

  外公是一名老红军。

  外公在当兵以前,是一名农民,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滴汗水摔八瓣的异常辛劳贫苦的日子。有一年,刘志丹从陕北高原来到了关中平原,外公家乡开始“闹红”,很多青年参加了红军。有一个名叫丁子鉴的青年鼓动外公当红军,说红军是穷苦人的部队,进了队伍里吃得饱穿得暖,还能给家里分一斗麦子。外公听了丁子鉴的话,就参加了队伍。

  外公刚刚参加红军的时候,没有枪,没有军装,丁子鉴发给他一把大刀。每逢丁子鉴和一些红军开会的时候,外公就扛着这把大刀在外面放哨。不久,这支队伍从关中平原开往陕北高原,外公也跟着去了陕北。在陕北,他们打了一个大胜仗,外公分到了一杆步枪。

  丁子鉴,后来成为共和国将军,他还有一个名字叫作丁本淳。《共和国将帅名录》中记载:丁本淳,原名丁子鉴,陕西省澄城县醍醐人。外公白朝定和丁本淳是同村人。

  外公说,那时候,很多人为了一斗麦子、一斗小米就参加了队伍。

  外公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件事情。一家有弟兄两个,因为家穷,就商量着投红军,到了红军队伍里能吃饱饭,饿不死人。弟兄两个走出村庄后,看到大道上还有一伙准备去投红军的年轻人,哥哥就对弟弟说:“你先跟着他们走,我回家给爹妈说一声,就追你们。”弟弟先走了,哥哥回家。等到哥哥再走到村口的时候,弟弟他们已经走远了。哥哥就开始追,追出了很远,还没有追上,远远看到一伙穿军装的人过来了,是国军。反正都是队伍,都能吃饱饭,哥哥就参加了国军。这样,一个在红军队伍里,一个在国军队伍里,兄弟俩几年都没有见,都不知道对方的死活。有一年,在山西战场上打鬼子的时候,兄弟俩意外碰到了一起,亲热得不得了,说了一晚上的话。天亮后上战场,兄弟两个都战死了。

  外公说,那个弟弟就是他同班的战士,名字忘记了,只知道姓黄,是陕西西府人。

  外公到了陕北没多久,徐海东领着的红军就从陕南来到了陕北,接着,毛泽东领着的红军也来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徐向前领着的红军也来了,全国的红军都来到了陕北。可是陕北很穷啊,地瘠民穷,山沟沟养活不了这么多的精干小伙子,外公他们的部队就准备东渡黄河。黄河那边是阎锡山的地盘。盛产老陈醋和食盐的山西,那可是当时中国很富裕的地方。

  外公他们准备过黄河的时候,突然就听说红军要换衣服了,换成国军的衣服。红军和国军成了一家人,一起打鬼子。红军也不再叫红军,叫八路军。

  1937年冬天,我的外公白朝定穿着灰色军装,和战友们坐着木船来到了山西抗日前线。

  外公说,八路军的衣服是灰色的,阎锡山的晋绥军衣服是青色的,蒋介石的中央军衣服是黄色的,那时候,全国军队的武器不但不统一,而且衣服也不统一。在所有抗日武装中,八路军的武器属于最差的。

  外公说,人们一说起八路军,就说是小米加步枪,生活很艰苦。其实,能够拥有小米加步枪已经很不错了,大多数时候八路军连小米都吃不上,步枪也不够用。

  小米是北方的粮食,八路军主要在黄河以北的敌后战场抗击日军,所以就有了小米加步枪的说法。

  八路军打的是没有后勤供应的战争。

  军粮,从来都是因地制宜。藏身于民的八路,军粮也只能来源于民。老百姓吃小米,八路也吃小米。那些年,小米是北方农民的主食。

  在过去几千年的战争中,小米一直唱主角。《诗经》中说:“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彼黍离离,彼稷之苗。”《淮南子》中说:“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晁错的《论贵粟疏》说:“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务。”陶渊明在《桃花源诗》中也说:“桑竹垂余荫,菽稷时时艺。”黍是今天的糜子,稷和粟都是今天的小米。糜子和小米形似,都是很小的颗粒,在北方,糜子因为产量低而很少种植,小米则广泛种植。

  在遥远的古代,小米不但是士兵的军粮,还是战马的军粮,可见小米消耗之巨。汉代张骞出使西域,给长安城带回了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在西域吃苜蓿草,而来到长安城只能吃小米,所以寿命很短。后来,汉武帝不得不从西域引进苜蓿,中国的战马的食谱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所以,古装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战马吃草的镜头,是导演的异想天开。

  只是到了唐代,老百姓的饭桌上,小米才退居次席,面粉和大米开始唱主角,军粮也以小麦和大米为主,但是这时候的军粮,还是以稀饭为主,北方叫沫糊,南方叫粥。古装剧中的将士拿着大饼啃的镜头,也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水浒传》中有武大郎卖炊饼,炊饼就是今天的馒头,而馒头据说是诸葛亮发明的,本意是用来祭祀南征中的冤魂,祭祀完后,士兵们拿来享用,居然很美味,于是有了馒头,绵延至今。戚继光抗倭时,为了便于携带,将面粉做成小圆饼,穿在一起,这就是光饼的来历。至今,浙江福建一带还有光饼。

  成吉思汗的军粮却又大相径庭。成吉思汗的军队没有根据地,部队走到哪里,给养就带到哪里,而给养就是成群的羊马。到了荒漠戈壁地带,羊群无法生存,就带着马匹,这些马匹不是用来征战的,而是士兵的食物。这些马匹也在极为严酷的环境中成长,不需要燕麦和苜蓿,它们依靠草根就能维持生命,而且能够用蹄子刨开积雪寻找草根,士兵们依靠吃马肉、喝马血建立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帝国。

  生活在中国元代的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游记中记载过这么一件事情:元朝有一个将军叫慧元,他把牛奶干燥处理,制成粉末状,装在皮囊里,行军征战时,皮囊里加入水,边跑边震荡,溶解为粥样,饮之甘美,且力气倍增。这就是奶粉的来历。

  八路军小米加步枪,可以说又回归到了远古时期,其艰苦程度,可想而知。

  外公当年是陕北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后,在115师。

  红军改编是1937年8月下旬的事情。当时八路军全名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隶属于阎锡山的第二战区。朱德为总指挥,彭德怀为副总指挥,叶剑英为参谋长,左权为副参谋长。八路军下辖三个师:115师、120师、129师。115师主要由红一方面军和陕北红军组成,师长是林彪;120师主要由红二方面军组成,师长是贺龙;129师主要由红四方面军组成,师长是刘伯承,红四方面军的创建人之一徐向前担任副师长。八路军在延安还有一个留守兵团,兵团司令是肖劲光。

  《彭德怀自述》中说,红军28000人改编为八路军,经过八年抗日战争发展到近百万大军,是在毫无援助之下成长起来的。因为没有援助,而部队又扩充非常快,所以,给养就非常困难。

  外公说,抗战时期,他们一天不吃饭,一晚不睡觉,那是经常的事情;而且,没有枪支,新扩充的战士就拿着梭镖大刀打仗,为了抢一杆日本人的三八大盖,总是要搭上好几条人命。而日本人的《步兵操典》中也有“人在枪在”的规定,土八路想要抢一杆枪,太难了。

  我曾经在凤凰卫视的一期节目中看到:抗战时期,彭德怀召开会议,大家兴冲冲赶来了,以为开会就能吃饭,没想到彭德怀也没有吃的,大家饿得坐不住,就躺在炕上开会。

  抗战早期,八路军能够从国民政府领取粮饷,按照三个师的配置。后来,八路军扩充非常快,但是领取到的,还是三个师的粮饷配置。那时候,整个中国军队的生活都非常艰苦,国军也常常吃不饱,一直到1944年滇缅反攻的时候,大量的国军连棉衣都穿不上,冻死在云南的高黎贡山上。

  1939年南岳会议结束后,抗战由防御转入了相持,国军和八路军有了摩擦,国民政府就停止了对八路军三个师的供应。

  八路军只能选择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抗战开始之初,装备简陋的八路军在经过同意后,在敌后开展独立自主的游击战。因为八路军的游击战有着悠久的传统。

  游击战术是红军和八路军的传家宝,让日军吃尽了苦头。在八年抗战中,八路军更是将游击战发挥得炉火纯青。

  彭德怀对游击战推崇备至,他在《抗日根据地的武装斗争》中说:

  只有进行广泛的游击战争,才能使深入我区之敌,行不安,坐不稳,耳目不灵,手足不敏,造成有利于运动战的条件与机会。不仅如此,即对付敌人武装便衣队的袭击,保卫抗日政权,保卫根据地治安,亦无一不依赖游击战争,这是敌后战争环境与我们的任务决定的。

  游击战让八路军在敌后战场上,牢牢掌握了战场主动权;游击战也让日军处处捉襟见肘,被动挨打。

  时任军事委员会副总参谋长的白崇禧也看出了游击战的妙处,他在1937年冬的武汉军事会议上这样说:“应采游击战与正规战配合,加强敌后游击,扩大面的占领,争取沦陷区民众,扰袭敌人,使敌局促于点线之占领。同时打击伪组织,由军事发展为政治战、经济战,再逐渐变为全面战、总体战,以收‘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时间’之效。”

  白崇禧的建议被采纳,各战区陆续将部分部队化整为零,深入敌后开展游击战。

  在抗战之初,当国军处处被动挨打,而八路军的游击战却很快就收到了奇效。115师的平型关大捷,歼灭日军千余人;129师夜袭阳明堡,摧毁敌机24架;120师雁门关设伏,摧毁汽车500辆;刘伯承在七亘村三天内两次设伏,歼敌400人……尽管每次歼敌数量不多,但是累积起来,这一时期八路军歼敌将近一个联队,而此时的国军却没有成建制地消灭过一个日军联队,八路军的战果可谓异常辉煌。

  国军开始学习八路军的游击战,但是国军的游击战和八路军的游击战有很大不同。八路军的战术是依靠群众,藏兵于民,在白天,每一个八路军都是拿着働头的农民;而到了夜晚,每一个农民都是拿起枪支的八路军。而国军的游击战,则没有八路军这样的奇思妙想。八路军的游击战主要是小规模的设伏袭击,后来发展到了麻雀战、地道战、地雷战、破袭战等,战果辉煌。这就是白崇禧所说的“积小胜为大胜”。

  八路军的游击战比国军的游击战更进一步,也更符合中国的国情。

  八路军的游击战广泛发动群众,建立民间自卫武装,灵活机动,作风飘忽,化整为零,化零为整,兵就是民,民就是兵,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这些,都是国军的游击队没有做到的。

  八路军的游击战,更符合游击战的特点,而国军的游击战,还是敌后阵地战。

  1935年,一个名叫埃文森•卡尔逊的美国人来到中国观摩战法,他是美国总统罗斯福派来的。

  卡尔逊在台儿庄战役中看到了中国军队如何奋勇杀敌,深为感动。后来,他遇到了另外一个名叫斯诺的美国人,两人相谈甚欢。斯诺,就是写出了《西行漫记》,向西方介绍红军的那个美国记者。在斯诺的介绍下,卡尔逊来到了八路军的晋察冀抗日根据地。

  卡尔逊眼中的八路军是信心满怀的,他们尽管生活艰苦,但是没有抱怨,卡尔逊说,这些八路军能够熟练运用游击战的战术,他们的枪法很准,奔跑起来像一阵风,而且飞檐走壁。

  外公说过,抗战的时候,八路军的脚后跟绑着两双火筷子,火筷子现在几乎消失了,就是用来夹煤块的筷子样的铁条,八路军脚后跟绑上火筷子后,退后几步,然后一跃而起,踩着土墙就攀上了墙头。北方的土墙高一丈左右,我每次看到土墙就会想起外公的话,现在即使给我十双火筷子,我也攀不上墙头。

  卡尔逊在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翻译是周立波,这是一个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很有名的作家,写有长篇小说《暴风骤雨》和《山乡巨变》,翻译有苏联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被开垦的处女地》,精通俄语和英语。几乎所有老外来到解放区,都是周立波担任翻译,除了卡尔逊,他还担任史沫特莱和苏联塔斯社驻华军事记者瓦西里耶夫的翻译。这个周立波是一代文学大家,现在知道他名字的人已经很少。

  周立波陪着卡尔逊在晋察冀根据地考察了50天,依靠步行和骑马行走了2500里,卡尔逊对八路军的游击战极为感兴趣,他对晋察冀根据地司令聂荣臻说:“我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无非是蹲在战壕里打枪打炮,你打过来,我打过去。我们这些士兵都像机器人一样,根本不动脑子,枯燥得很。你们这种搞法,实在有味道,很有战争艺术,一面打仗,一面考虑许多问题,不单着眼于军事,还搞政治、搞经济、搞文化,这是我从来没见过,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卡尔逊还说,他回到美国的时候,如果有战争,也要这样打游击。

  周立波则把这次考察写成了一本书,叫作《晋察冀边区印象记》,在1938年的汉口出版了,很快就成为畅销书。那时候汉口还没有沦陷。

  周立波的《晋察冀边区印象记》中有一篇文章,题目叫作《劫后的东冶头》,文章写道:

  我们走进镇里,不见一个人影;原有好几百家烟火的市镇,凄凉像坟墓;许多房子虽然没有经过火烧和炮轰,但是门窗和一切木器,都被敌人用作柴薪烧掉了。睡觉的炕,都被捣毁,烧饭的锅炉上,撒上了许多大便。

  我们走到另外一间房子里去看,那里有一小仓小米,被敌人烧掉,细粒的小米,变成了整块的焦炭。

  日军不但烧光,而且还杀光,这篇文章继续写道:

  多看他们一眼,他们杀,不懂他们的话,他们也杀。

  东冶头并不是个例,还有比这个村庄更为凄惨的:

  像崔家庄,简直烧成了一片焦土;被轮奸致死的女人,裸露地横尸在路上。有许多女人,裤子被扯得稀烂,可以想见当时挣扎的情形。在长岭,有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也遭受了青年妇女同样的悲运。

  周立波的这本书籍也写到了八路军的战法:

  我们的步兵在山路上移动很迅速,惯于奇袭、突击、夜战和埋伏。

  我们能得到广大群众的拥护和掩蔽,可以迅速获得敌人行动的情报,又可以机密地封锁自己的军情。

  我们的将领和士兵,对于各处的地理和地形都十分熟悉。

  抗战题材的影视剧中,我们常常能够看到手持梭镖的儿童,这不是艺术加工,而是实有其事。抗战时期,中国已经无兵可战,连正在贪玩年龄的儿童,也不得不卷入战争。

  《晋察冀边区印象记》中有一篇文章《小哨兵》,这样写道:

  壮丁不够的乡村,在路上放哨的,都是小孩子,他们拿着刀矛,固执地检查路人,一定要看到你的路条毫无问题的时候,才放你走。北方的小溪流,冬天都结了冰。手持刀矛的小哨兵,没有行人的时候,他们在溪流里滑冰,有了行人来,他们马上走上来。

  卡尔逊回国后也写了一本书,记录他在晋察冀根据地的观感,但是远远不如周立波写得好。

  八路军的徒弟卡尔逊是美国“二战”历史中一个传奇性的人物。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卡尔逊决心成立一支游击队,美国海军陆战队任命他为第二近战营上校营长,运用在中国学到的游击战,无限度地接近敌人,然后突然袭击,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卡尔逊依靠这种在中国学来的和美国截然不同的江湖绿林战法,取得了一连串让人吃惊的战果,所以这支部队被美国人称为“卡尔逊的近战兵”。

  卡尔逊最著名的战例是奇袭马金岛,马金岛其实是一场佯攻,目的是让守岛日军把瓜岛的日军调过来,以便取得瓜岛反攻战的胜利。卡尔逊带着他的营先乘坐潜艇,偷偷潜上马金岛,然后突然袭击,直取日军指挥部,炸毁军事设施,当瓜岛的大批日军赶来时,卡尔逊的营突然消失了,他们返回潜艇,沉在水下。在这次奇袭中,卡尔逊运用的都是八路军的战法。准确地说,这只是八路军游击战的皮毛,但是美国人就依靠这点皮毛打胜了。

  奇袭马金岛后来被拍成一部叫作《工合》的电影,其实就是工农合作的意思,卡尔逊一知半解地把工农合作叫作“工合”,而美国人也以为“工合”的意思就是游击战。

  如果美国人觉得奇袭马金岛值得拍成电影,那么中国敌后战场的游击战中,值得拍成电影的太多了,只是我们那时候的中国人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哪里有心思和设备拍电影。

  卡尔逊以后还参加了塔拉瓦岛、塞班岛、硫磺岛的登陆战,“卡尔逊的近战兵”都取得了不俗的战绩。后来,他被提升为准将。

  八路军的战法这么好,自然是不缺徒弟的,美国人学,日本人也学,可是美国人学成功了,日本人却失败了。

  日本人败在生搬硬套,败在他们的榆木疙瘩脑壳。

  跟着八路军学游击战的是日军59师团,这个师团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八路军,师团部设在山东。1942年,日军以在中国的独立混成第10旅团和在日本国内的留守第1师团为基干组建第59师团。

  59师团有一个独立讨伐大队,专门研究八路军的游击战,准备以游击对付游击。他们觉得研究成熟后,就出动便衣队去根据地寻找八路军,这群便衣队衣衫褴褛,冒充拾粪老汉,却每人顶着一顶崭新的瓜皮帽。八路军一看这副打扮,打!便衣队几乎被全歼。

  那时候的日军便衣队经常冒充根据地的老百姓,有的还冒充八路军。我们在老电影《铁道游击队》、《地道战》中都能看到。

  八路军的游击战,更是在接下来的百团大战中发挥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