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0章 毫发无损

迷迷瞪瞪又睡俩小时，被小屁孩的叽叽喳喳吵醒。

打开冰箱，抓俩肉包子，锅里剩点儿小米粥，弯腰那会儿有点恍惚，瞥向客厅，幻觉吗？咋感觉空气里有点血腥味？

端着包子和粥走出厨房，发现半夜溜出去的那位正靠阳台墙角看书，晨光温柔得不像话。

我疑惑地叫了声，“冥殇。”

“嗯，星星。”佘九婴回头，冲我一笑。我瞅见他胳膊上一大片红。

我惊得哑口无言，慌慌张张翻出急救箱。这家伙干啥去了？搞成这副模样。

“咋把自己弄成这样。”早餐也不吃了，抱着药箱急匆匆跑过去，小心翼翼拉过他的胳膊，没见过他受伤啊。哪怕之前被我折腾，也是毫发无损。

佘九婴只是笑笑，任我给他包扎，伤口不深，像是被啥刮破的，出血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泡过水，伤口有点白。

“你到底干啥去了？咋受伤的？”我忍不住再问一遍。

他摸摸我的脸，“没事的，星星，小伤，很快就好。”

我火冒三丈，啥叫小伤，啥叫很快就好，你这混蛋知不知道受伤让人心疼？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我就不该管你，让你受伤流血过多死了算了，真是个蠢货。”一生气，手就没轻没重，使劲儿一绑。

他眉头微微一拧，像是有点疼，但硬是没吭声，接着就像条懒蛇似的瘫在我身上，我吓了一跳。

“佘九婴，你……”该不会是晕菜了吧，伤得这么狠？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星星，别吵。”他一把搂住我，“困了。”

拜托，半夜三更出去瞎晃，这会儿才归巢，能不困吗？我苦笑摇头，这小子，有时比小左小右还孩子气。

我轻声笑了下，“困了就睡，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说不管他，也就嘴上说说，怎么可能真撂挑子。

佘九婴没再多言，靠着我，眼皮一合，阳光挪了个位，斜斜洒在他身上，阴影仿佛被一刀切开。脚边还摆着药箱和染血的纱布。金色阳光笼罩着他，配合着少年沉睡的容颜，清晨里勾勒出一幅宁静的画卷。

阳光与玻璃碰撞出璀璨，少年身上的影子斜斜铺在地板上，我手指穿过他额前乱发，侧目凝视他的睡颜，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我抿嘴轻笑。

笑完又皱起眉，盯着他胳膊上的伤痕，在这世上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那些古老神祇，有的陨落，有的消失，有的轮回，还能有谁敢动这位冥界大佬？

估计现在问也白问，眸光闪烁，金色光芒跃动，我手覆在他伤口上。伤口泛起淡淡灵力波动，还没来得及细究，手就被攥住了，金色光芒骤然消散。

“星星，捣鼓啥呢？”佘九婴闭着眼问。

“你的伤……”我还是憋不住问了。

“没事，小擦伤。”佘九婴反手紧握我的手。

我心里一沉，果不其然，就是不说，“你跑哪儿去了？”明知问了也白搭，还是忍不住。

“没啥。”佘九婴倚着我纹丝不动，轻描淡写带过。

我眼神黯淡，“是他？对吧？”答案明摆着了，眼下，除了乔霖和他的同伙，谁能伤得了他。

佘九婴睁眼瞅了我一眼，手抚上我的头，“乖，没事，我答应过星星，不会乱杀人的。”

“哎呀，你这呆瓜，我真怕你被人给坑了。”我边说边推着他往房间里走，“快去睡觉吧。”

“嗯哼。”他那颗赖在我肩膀上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几缕乱发蹭得我脖子痒痒的。可这家伙就像粘了胶似的，迟迟不肯挪窝，接着用那迷迷糊糊的声音嘟囔：“我肚子饿了。”

“谁叫你深更半夜瞎晃悠，连早饭都不吃。”我把他脑袋一推，“再说了，你这体重可以去参加摔跤比赛了。”别一股脑儿全压在我身上啊，想看看我能不能被你压成肉饼是吧？

客厅的地面上洒满了温暖的阳光，仿佛能透视出整个都市的繁华景象，明媚得连一丝阴霾都无处遁形。即便是寒风凛冽的冬日，这光芒也能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有时候我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到处都是绚烂的花朵，天际一片蔚蓝，无边无际。

有个小孩总是在我眼前微笑，那笑容灿烂极了，而我总会忍不住问她：“你是哪位小仙女？”

然而，黑暗也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些美好似乎脆弱得不堪一击，消失在蔚蓝的天际，静静地隐匿起来。

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遮住了那仅有的光亮。夕阳斜照在他的侧脸，我看到他白色长袍下，有一道破碎的痕迹，在即将消逝的日光中随风飘散。

他转过半边脸，那头半长的棕色头发下，是一张温柔的笑脸。“既然没人愿意迈出第一步，那我就来开个头吧。”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茫然，这不是梦境，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胸口一阵阵压抑，呼吸也变得急促。我静默如夜空，任凭泪水滑落。

我似乎开始理解老家伙让我留在这儿的用意，也明白了这条街道，这座城市之所以存在的意义。其实很简单，不是吗？

“星星？”身旁传来温柔的呼唤，有人轻轻拭去了我眼角的泪珠。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我突然很想哭，就是那种无由来的感伤。我低低地抽泣着，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窗外已是深邃的夜色，即便是在独自流浪的那段日子，我也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孤独与脆弱，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我尽情地痛哭。

“星星，没事的。”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可能他也搞不清楚我为何哭泣，只能简单地安慰我。

黑暗中，我们沉默了一阵，我深吸一口气，哭久了鼻子都有些堵了。

感觉到他的手为我擦干眼泪后，开始沿着脸颊下滑，经过脖颈，一路延伸到胸口。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许乱来，你这个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