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 不可逾越的禁地

我淡然回应：“没什么可道歉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状况在我们这个行业中屡见不鲜，往往因一些事件冲突而无意间树敌，进而产生种种恩怨。”

“你们真的不必为我如此付出，我木晚清有何德何能，竟让你们如此多人为我出生入死，甚至牺牲生命。”泪水伴着啤酒滑入口中，“我何以值得你们如此对待？”

他目光中闪过一丝黯淡，解释道：“这不只是为了你一个人，而是关乎整个古玩街的安危。真正的敌人是盖月，他虽有所图谋，但尚不具备与整座城市对抗的能力。

在这次事件中，盖月虽是始作俑者，但充其量也只是他人手中的棋子。至于你，木晚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契机，一个顺手利用的对象。”

木晚清苦涩地笑了：“你们的世界，确实深奥复杂，这座城，这条街，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恐怕永远也无法深入理解和触及，因为它是我不可逾越的禁地。”

我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啤酒罐，虽然平常并不太喜欢这种饮品，平日里大家也不希望我过多接触，但今晚，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借酒浇愁的冲动，正如书中描绘的那样。

“星星，你有没有过后悔？”木晚清突然问，“后悔认识我，后悔接受这样的使命？”

我笑着回应：“严格来讲，谈不上后悔。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有时难免因各种事件而不慎得罪他人。

比如这次攻击城市的事件，并非因你引发，而是老头子惹下的麻烦。所以，你无需自责。”

我轻轻咬着啤酒罐口沿，品味着啤酒的醇香逐渐浸透身心。

“原来如此，这样说起来我心里稍微宽慰了一些，可是，心头仍旧萦绕着淡淡的哀伤。”木晚清短暂地陷入沉思，而后低语道：“真的真的很悲伤啊。”

我微微抿了一口啤酒，那苦涩的味道依旧难以适应，“人生总有难以避免的时刻，又有什么好过于伤心的呢？”

木晚清忽然紧紧盯着我，目光专注而深邃。”祝星宜，你的血液犹如寒冰，真真切切的冰冷。”

我稍作停顿，回应道：“没错，冷的，是一种连我自己都几乎察觉不到的温度。”

“是因为常常面对生死，所以心才会变得冷漠吗？”她追问。

“我的冷漠并非源于经历，而是与生俱来的。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被某种命运所牵绊，这样的特质一生都不会改变。”

我摇晃着站起身，仰望星空，繁星点点照亮了夜幕，灿烂而绚丽。”我去休息了，你也别熬得太晚。在古玩街这里，清水先生会确保你的安全。”

身后传来了木晚清坚定的声音：“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相信我。”

我转身步入屋内，脚步虚晃，头晕目眩，方向感瞬间模糊，显然我并不适合饮酒，一罐啤酒未尽，已然醉意浓厚。

踏上楼梯时，身形摇摆不定，险些摔倒之际，有人及时出手稳住了我。我在朦胧中低唤：“佘九婴。”

“嗯。”他应答。

此刻，我已经无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能在他的怀抱中寻求依靠，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没睡啊。”

“嗯，我在等你。”他简洁回答。

“你在担心我吗？”我虚弱地问。

佘九婴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床上，我迷离的目光望着他，心中暗想，这家伙其实长得还真不错。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手臂环上了他的颈项，“佘九婴，我的内心如同冰雪般寒冷……”说到一半，思绪突然中断，我恍惚间忘了刚才要表达什么，脑袋昏沉沉的，像是断片了一般。

片刻之后，我努力回忆，搓了搓眼睛，苦笑一声，“所以，你能把它焐热吗？”

“可以。”他在迷蒙的光影中回答，语气中却满载坚定与自信。

脑海中似乎还盘旋着其他话语，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我困惑地喃喃自语：“佘九婴。”

“嗯，怎么了？”他回应着，温柔地调整姿势，贴靠过来。

“人死后是不是都会去你们那里？”我问。

“是的。”他简单回复。

“那能不能请你尽可能照顾一下他们？”我恳求道，既然无法改变死亡的事实，只好期盼他们在那个世界过得更好。

“你指的是在这场战斗中丧生的那些人吗？”他进一步确认。

“对。”我点头。

“乔霖已经去安排了。”他告知我。

此刻，我的意识仍然有些混沌，昨晚说的话、做的事，此刻全然记不清楚。唯有那浩瀚的银河和缭绕周身的雾气印象深刻。

我略微愣神，片刻后恍然大悟，原来乔霖这些天消失不见，是回到冥府去为那些逝者料理后事了。”谢谢你。”

“为什么你们都不曾要求我让他们复活呢？”佘九婴显得有些困惑，无论是乔霖还是我，都没有提及复活的事情。

“世间万物自有其定律，生死轮回乃天命使然。这种微妙的平衡不容打破，任何试图改变的行为都将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便是顺应大道，遵循自然。”我徐徐道来，“即便是神，也无法改变道的存在。”

佘九婴微笑着附和：“对，即使是神也无法改变既定的法则，何况，这个世界上现在已经没有神了。”

“没有神了？”我翻身面对着他，“可是，你不是……冥神吗？”

“那有所不同。”佘九婴的笑容中带有一丝神秘，“我说的是这个人类世界，而非超脱于此的存在。”

这当然不言而喻。”这不是明摆着吗，神仙通常都在神界，你不可能在人界去找神，除非，像你这样的例外，居然跑到了人界。”我调侃道。

佘九婴淡淡一笑，给出了详细的解释：“实际上，并非始终如此，在遥远的古代，人间也曾有过神祇。

他们的力量并不逊色于神界众神，例如女娲、四大神兽等，他们都是驻留在人世间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