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付出的代价

既然这样，我还是离开，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比较好，反正乔霖说了，只要门口挂着的红绳铃铛不取下来，佘九婴就没办法离开这间办公室。

我起身刚要离开，佘九婴幽幽的开了口：“你恨我对吗。”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佘九婴，他不像是在问，更像是在肯定。而我，恨吗？如果非得说出来的话，我恨！

迄今为止，我都不确定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母，我唯一看到的，就是那枚扳指，可佘九婴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是说不是他杀的我父母。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而且六年前，他就夺走了我的初、夜，这让我如何能接受这种事实？离开了家，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唯一的血亲，我的奶奶也一直始终联系不上。

还好有楚家人收养了我，照顾我，让我找到了家的温暖。谁曾料到，过了六年，这件事还没有结束，是觉得我还不够惨？再一次找到我，纠缠不休，不论如何都没办法摆脱。

不仅不如，我开始发生的变化，看的那些可怕的生物，一度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佘九婴不止一次的用死亡来威胁我，不论是用我的死，还是用杨俊的死！

这种被死亡直面威胁的感觉并不好，如今却得知，他根本就杀不了我，我更是困惑。

我缓缓转过身，深深的叹了口气：“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是能改变什么吗？”

佘九婴抬起头来，那深邃的眸子，终于卸去了先前的寒，平静淡然中，夹杂了一丝难得的柔和。

“我没有办法。”佘九婴似乎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出口：“我被困了太久……想找到拥有女娲后人血脉的，本身就很难找……

女娲后人和神兽生物，两千年来都是死敌。如今还剩下的女娲后人，已经很少能见到，更何况……我需要一个处、子之血。”

“所以你才会找上我！那我的父母呢？你。”

佘九婴知道我想说什么，接着我的话头：“我说过，你父母的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找了个人，让他找机会把你骗到我这里来。

我花了近两个世纪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女娲后人，就是你。”

“既然你当初已经……已经得到了我的处、子血，为什么六年后还要继续纠缠我？为什么？”

“这是个疏漏……困制住我的仪式，耗干了我所有的阴气，我的本体动不了，什么都不能做，要承受几百年的饥寒孤独，我一个人在那棺材里。

一点点的干枯腐烂，只能靠我的阴魂出去寻找，可每次的行动，都会消耗我，所以我找一段时间找不到，就得赶回去恢复阴灵之魂。”

“这就是你现在还纠缠我的原因？”我实在是理解不透。

“因为困制住我的术术仪式，正是用女娲后人的血才得以完成，解铃还须系铃人，自然我想摆脱这种困境，也同样需要女娲后人的血。

且这个女娲后人，得是阴虚之体，命里属阴格，又得是处、子，我终于找到了你，可当我得到你的血，发现还不够。”

我听着佘九婴的这些话，来在单人沙发前，又重新坐了下来：“还不够是什么意思？”

“你的血，只够复我的魂，你可以理解为，有两道门，我只得到开启第一道门的钥匙，想要开第二道门，就需要第二把钥匙，仍旧还是你的血。

但前提，是必须要等到你身体里的血脉，开始让你显现自身的能力，也就是你开始能看到那些神兽生物的时候。”

佘九婴这么一说，我也总算是明白了一些，难怪需要等六年的时间。我也是最近才刚刚显露这种能看到奇怪东西的能力，那么之前佘九婴说过，因为我身体里的东西，其实指的就是我血脉的不同。

可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反而让我成为了目标。

“那为什么乔霖说，你杀不了我？还有你刚才，你明明是一直处于上风，怎么就突然好像受伤了呢？”

我疑惑的打量着佘九婴，他刚刚吐出来的血，居然不是红色，而是腐黑的颜色，这点让我很诧异。

“用你的血，彻底解开我的封印，同时也加注了另一个因素，这是基于原始术术的关系。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就因为我的体、内，有你的血，所以在解除封印的同时，当初的那个封印仪式得而转化，让我无法伤害你。”

佘九婴说到这里，沉重又无奈的轻叹一声：“并不是我真的杀不了你，只是如果我强行要伤害你，我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这是一种血脉的连通，刚刚其实我已经收手了，但还是没能避免冲撞到你，所以我才会这样。”

佘九婴拿过茶台边的手抽纸，擦去手上和嘴角残余的腐血，随即一团黑色的火焰涌上，将沾有他的血的纸巾，燃烧化为虚无。

这么看来，还真如乔霖所说，佘九婴根本就没办法杀了我，他对我伤害，在他的身上，都会更注加深。

那也就是说，如果他非要杀了我，那么他也一定会死，甚至可能会比我先死，这是不相等的代价。

我想他也不会傻到，非得把我弄死，那样他也活不成了！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个血脉的连通，只是界限于他和我，避免的，也只是我不会被他杀了，但不能保证别人杀我。

可这些日子里的相处，也没见到过别人来杀我。而就在刚刚，乔霖明明知道，却也没有用我当挡箭牌，我过去想保护他，是我自愿的。

从乔霖一进门，和佘九婴的谈话中，我感觉他们之前似乎已经见过一次，那这是第二次动手了！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佘九婴很厉害，但从未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就算是这一次，我也没有完全见识到。  

我看了下时间，心头更是一惊，折腾了整整一天，现在都到下班的时间了，今天是月圆十五夜，午夜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