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失去了什么

“白榆！你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林渊转过身用力砸了一下方向盘，“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根本配不上你，但是我只希望将来或者有那么一丝可能，你会喜欢上我，一辈子记得我，这样，我就算是为你去死，我也会愿意的，”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没有被人需要过，将来也不会被人记得，白榆，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也离开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发疯，会毁了这里的一切！”

林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白榆，从坐上这辆车开始，你就没有选择了，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我注定不会好死，而你，或许会死，或许会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我们都不会死，林渊，只要你想，我们都可以活着，你不觉得吗，”白榆不知道从何时起，最听不得林渊说自己不好死这样的话，感觉胸口闷胀得难受。

“只要你想，我可以试试同时实现我们两个人的愿望，”林渊重又转回头望着白榆，眼神变得晦涩。

“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在你这里就是一个透明人，”白榆低下头，自嘲地一笑，“像我这样的人，大概真的是一无是处的，”

“你对我不是一无是处的，”林渊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榆，“如果不是你，我只会比现在更恶劣而已，”

“可我想做的不只是对你有意义，我还有很多事想要做，”白榆回过头也望向林渊，“我还有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林渊，对你，我心里很矛盾，”

“你不用有什么矛盾，我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结果都一样，能改变的只是过程而已，”林渊转回头启动了车子。

“如果我答应你，你是不是能帮我实现愿望？”白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在拿自己做交易。

“我刚才就说过，只要你愿意，”林渊只想白榆明白，自己为了她是可以做任何事的。

林渊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自己以前分明就是一个冷血的人，从来不会用感情来看待任何人的，但是这个女人为什么就会让自己那么放不下？

自己对她只是身体上的占有欲吗？好像并不完全是，但是说自己真的很爱她，好像也并没有到那个程度。不过有件事林渊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在遇到这个女人后，竟然没有再去找过其他女人，自己的这个人设竟然在她面前瞬间崩塌了。

白榆望着林渊的侧脸，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一个优秀的警校毕业生，天之骄女，居然会对一个犯罪分子动了心。虽然还没有到情深意长的地步，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了自己的心。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不反感他的靠近的。

一路南下，两个人很快就出了安城开往云市，也就是他们出境前的最后一个城市。进城之后，林渊直接开到了他们的安全屋。

“我们到了，”林渊一回头就见到白榆昏睡在后座，“白榆，我们到了，”

林渊发现白榆根本没有反应，立刻下车拉开后边的车门，轻摇了摇白榆，发现白榆依旧没有醒。林渊又摸了摸白榆的额头才发现，原来她是发烧了。

林渊只能将白榆扶出车后座，然后背着她去了安全房。林渊将白榆放到安全房的床上，帮她脱下鞋子才发现白榆脚底划破皮的地方，跟袜子已经黏在一起了。

林渊慢慢地帮白榆脱掉已经跟皮肤黏在一起的袜子，发现有几处伤口已经发炎红肿了。林渊明白过来白榆为什么会发烧昏迷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又不能去医院做治疗，更不可能打破伤风的针。

林渊只能从安全屋里一直备着的医疗箱里找出一些消炎的药水，帮她将已经发炎红肿的地方清洗处理干净，然后再裹上药棉和纱布，最后再给她注射一点药箱里的消炎药剂。

看着高烧不退的白榆，林渊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自责，自己之前给她换新鞋的时候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的脚底已经伤得这么严重。

“你这女人也真的是，不舒服了怎么也不直接跟我说？”林渊望着白榆的眼眸闪烁着心疼。

这是林渊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因为一个人而难过，因为一个人而自责。从小他学会的都是只要自己活着，只要自己成功，别人怎么样与自己无关，甚至可以踩踏别人，利用别人来获得自己的利益。

“这大概就是有心的感觉，会痛，会难过，”林渊把手轻轻搁在白榆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烫，“你说你这么弱不禁风的，以后怎么跟着我到处跑？深山雨林的，你怎么受得了？”

林渊坐在白榆的床边，因为疲劳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白榆只觉得自己头晕昏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却是始终睁不开眼。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白榆渐渐转醒，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是被林渊背着走的。

白榆抬起头，发现他们已经不在城市了，“你背着我走了很久了吗？”

“你醒了？头还晕吗？”林渊又把白榆往上托了托。

“不怎么晕了，我是怎么了？”白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会发烧晕倒的？”

“傻瓜吗，你是？”林渊无语，“你自己脚底受伤了，都被划出大口子了，你没有注意到吗？”

“就是有点疼，可能是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白榆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感觉到自己的脚应该是被纱布包起来了，“是你帮我包扎的？”

“除了我还有别人吗？”林渊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还是少说话多休息，我也要积蓄体力多赶路，我们已经晚了何际云他们很久了，”

“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吧，”白榆感觉自己的脚不是很痛，“我的脚好像不疼了，”

“是吗，”林渊手一松，白榆直接滑落到了地上。

白榆的两只脚一踩到地上立刻疼得龇牙咧嘴，立刻伸手扶住林渊的肩膀。

“你不是说不疼了吗？”林渊一脸幸灾乐祸。

“我不是怕你累吗，你还笑我！”白榆撇着嘴，无语地瞪着林渊。

林渊背过身，蹲了下去，“还是上来吧，我背你，这样能走得快一点，”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白榆环顾四周，“这里的路也不是很好走的样子，”

“走没有人走过的路才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林渊抬头看了看天气，“我们抓紧时间走吧，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你对看天也很在行？”白榆感觉林渊什么都会。

“野外生存的必备技能，你都没学过？”林渊笑晲着白榆。

“我又不是特种部队，怎么可能学这个？”白榆说得很没有底气，再加上脚真的很疼，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到林渊的背上。

“以后有你学的，”林渊慢慢站起身，继续赶路，“还有啊，总觉得你有点瘦，以后安顿下来了，我要好好养养你，”

“你才瘦呢，你看人家何际云看着就比你结实，”白榆不服气地怼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何际云？”林渊酸唧唧地回了一句，“要不一会儿让何际云背你算了，”

“我就是说你也应该胖一点，又没说喜欢他，”白榆无语了。

“那你是喜欢我的，对吗？”林渊试探着。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说我不喜欢何际云而已，”白榆就是不说喜欢两个字。

“那你是为什么要跟着我？只是为了任务吗？”林渊继续追问。

这里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林渊就想要再试探一下白榆的心思。

“我要说是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扔在这里了？”白榆两只手臂勾住林渊的脖子，生怕林渊又突然松手。

“不用勒住我的脖子，我不会放手的，”林渊能感觉到白榆勾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很用力，“你快把我勒死了，”

白榆松了松手臂。

“是还是不是？”林渊又问了一遍。

“很重要吗？”白榆神情凝重。

“对，对我来说很重要，”林渊加重了我字。

白榆听得出林渊话里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最初是的，现在不完全是，以后会不会改变我也不知道，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我自己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

 林渊嗤笑，“我也是，以前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对你，我就是狠不下心来，没办法只能带着你一起走，让你失去自由，让你只能属于我，”

“我失去的只是自由，你失去的是什么？”白榆很想对林渊再多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