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念之间

“那你还给我配车？”白榆有些失望。

“动动脑子想一下，”林渊提醒。

白榆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林渊，“难道化工部现在也归你管理了？我这是错过了多少好戏啊！”

“没什么好戏，只有恶戏，”林渊语气平淡，“金晓违反公司规定，被总裁开除了，我的手里掌握了化工部所有的资料，所以理所当然就接管了化工部，”

“好厉害！”白榆感叹，“你要是自己开一个公司，肯定也会是个厉害的老板！”

“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试试，”林渊把车停在了一家餐厅的门口，“吃这家吧，有粥有面也有饭，你想吃什么基本都有，”

“要不还是回公司吃吧，”白榆想到了林渊的洁癖和习惯，“物流部的人不是不吃来路不明的食物的吗？”

“这家可以，”林渊已经停好车了。

白榆搞不懂林渊衡量的标准是什么，只能乖乖跟着下了车。

两个人进了店，林渊点了一碗粥一份汤面和一份炒饭。找到位子坐下前，林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湿纸巾，还是酒精的那种，把桌子，椅子，筷子和杯子，一切能擦的都擦了一遍才坐下。

白榆站在那里都看傻眼了，“以后做你老婆应该挺累的，天天都要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吧，”

“我这种人，结什么婚，”林渊冷着脸回了一句。

白榆坐在林渊的面前，好奇地继续问，“那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也不结婚吗？”

“不会，”林渊眼神平静无波，“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上什么人，好女人也不会喜欢上我这种人的吧，”

“谁知道，”白榆却觉得世事难料，“也许哪天就会有了，说不定你还会愿意为她改邪归正呢，”

“改邪归正？”林渊笑出了声，“你见过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能变成人的吗？”

白榆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不跟你聊了，好好的话都给你聊死了，没劲！”

“我说的是实话，害怕的话，就离我远点，”林渊依旧是盯着白榆，像是要透过目光告诉白榆些什么似的。

“管你是阎王爷，还是恶鬼，我都不怕，”白榆用筷子笔画了一下。

林渊看着这个女人，有点分不清她是真天真还是装的。正常人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都应该是躲得远远的，可她不但不躲还有意在靠近自己。

“白榆，你也是个鬼吧，”林渊突然冒出了一句。

“什么？”白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林渊这话的意思。

“你是个卧底警察，对不对？”林渊问得更直接了。

“你是在开玩笑吧，我是警察？”白榆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白榆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渊会突然发难，还问得这么直接。

“你看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林渊直接从后腰拔出了枪，对着白榆，“说话！你别想骗我！”

“我真的不是！”白榆吓得直接举起了两只手。

“金晓被抄走的货，你敢说不是你发的定位吗！”林渊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榆，“你敢说你没有出卖我们的地点吗！”

“我真的没有！”白榆努力为自己辩解。

“监控录像里都录到了你在手机关机前发了一条信息了，你敢说你发的不是定位信息吗！”林渊眼神狠戾地瞪着白榆。

“我真的没有！你要信我！”白榆也是急了，“我那天发的消息是给你的，你难道没有收到吗！”

“我并没有收到什么消息，”林渊就是要看看白榆会不会被自己逼出实话。

“胡说！我真的是发消息给你的！”白榆极力自证，“我真的没有出卖你们！出卖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在那种情况下，一旦出现问题，我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我是脑子坏了，去做那样的事！”

林渊站起身，俯视着白榆，枪口也对准了白榆的脑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警察的卧底！承认了我让你死个痛快！”

白榆也是发了狠了，一下子站起身，一把握住了林渊手里的枪，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你要杀就赶紧杀！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认定我是警察卧底，那么我就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这家店也是我们自己的产业，死了的人会在这里消失，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林渊继续逼迫着白榆。

他的直觉从来不会错，这个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恐惧？她是真的不怕死，还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开枪？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白榆也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她现在能赌的就是林渊依旧是在试探自己，不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白榆，我们这里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你的出现实在太过蹊跷，我不能留下你，”林渊缓缓地收紧手指头，慢慢地按下扳机。

白榆紧闭着双眼。

林渊见到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莫名自己的心跟着微抽了一下。

一声枪响，林渊终究还是心软了，枪口偏离了心脏的位置，只是打穿了白榆肩胛骨的位置。

白榆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林渊狠狠地丢掉枪，咬牙瞪着自己的样子。

他是在恨自己没能杀死她，还是恨她没有说出他想要的话？

“满意吗？还要再试一次吗？还是要我自己来？”白榆忍着疼痛，咬着牙，努力想要让自己弯下腰，去捡被林渊扔在地上的枪。

林渊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手枪，愤恨地开口，“别让我发现你背叛我！不然，我会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听明白了吗！”

“我的考验算通过了吗？”白榆捂着伤口，疼痛让她脸色变得更白了。

“并没有什么考验，”林渊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抬眼看了看后厨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我们饿了，快点上吃的！服务员，带她去处理一下！”

很快后厨的人返回了厨房，两名女服务员上前搀扶白榆往店铺另一边去了。

因为是贯穿伤，不需要取子弹，所以伤口处理得很快。白榆发现这些人处理伤口的手法很专业，很娴熟，怎么看都是老手了。

处理好伤口，服务员还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连衣裙给白榆。白榆穿上后，才发现这件连衣裙很合身，完全就是自己的尺寸。

白榆终于明白过来，来这里是林渊早就设计好的。

自己是死还是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白榆因为伤口很疼，只吃了半碗粥就不想吃了。

“送你回去，”林渊打横抱起白榆回到了车里，“地址给我，”

白榆报了一个地址后就躺在后座昏睡了过去。

白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车里，以为自己并没有昏睡多久，但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白榆收起手机，一抬头就见到林渊正静静坐在驾驶座，就跟当时的奋若一样。

难道默不作声是他们部门的传统？

“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林渊从后视镜里看向白榆，“还有就是，我不知道你家房门的密码，根本进不去，我又不能把你扔在门口，”

白榆心里却是在想，“你比这个更狠的事都做过，还怕把我扔家门口？”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淡淡一笑，“还真是让你费心了，”

“这两件事不能同日而语，”林渊知道白榆心里一定是在骂自己，“逼你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不得不做，而不把你扔在家门口是我个人的问题，自然也就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影响大家的安全，你其实并不坏，是这个意思吗？”白榆因为受伤而气弱，只能无语翻了一个白眼。

“我并没有说我是好人，你不要会错意了，”林渊打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头帮白榆拉开了车门，“下车，自己回去，”

白榆下车淡笑道，“这语气听着像你的风格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随便给人下定论，小心被骗，”林渊冷言冷语，“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逢人信三分，我知道，”白榆实在有点累了，“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再说一遍，我不是好人，记住，”林渊转身迈步回去了自己的车里，用力关上车门直接开车离开了。

白榆愣愣地望着远去的车子，觉得林渊这气发得有些莫名。最该生气的难道不该是自己吗？

开车离开的林渊用蓝牙给亓枫打了一个电话，“去兰奇等我，把之前我面试过的几个女人找来！”

亓枫那边还来不及回应就被切断了电话。被切断了电话的亓枫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林渊这气是哪里来的。

照理说金晓被除掉了，化工部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林渊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去了一趟小楼，就能生这么大的气？

难道又是被那个女人气的？